最是橙黃橘綠時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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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情。 戚鈺歪著腦袋看她神色,瞧她當真沒有難過,一顆心好好放了回去。 謝蘊禁足這些時日,正值年底各府宴賓客。 永嘉公主帶著白珠兒赴過幾家宴,眾人卻不敢提及正禁足的謝蘊,倒是戚鈺好似瞧不懂那些諱莫如深的神色,大喇喇的說他娘子多重情誼,有膽識。 這些,謝蘊是聽白珠兒說的。 說起時,眼中有些艷羨。 如今這人就坐在她對面,卻是不聽他夸耀一句自己功績。 謝蘊收回余光,靜靜看書。 戚鈺倒是也不吵,將案幾上的糕點掰碎了喂鴿子。 兩人對坐,氣氛沉靜卻又溫柔。 晚些時候,永嘉公主身邊的嬤嬤帶著丫鬟送來些東西。 “這是二娘子您娘家送來的年禮,殿下差老奴給您送來,還有這三封信?!?/br> “替我謝過母親?!敝x蘊道。 嬤嬤笑著應(yīng)下后,帶著丫鬟們走了。 聽雪湊了過來,興沖沖道:“姑娘,拆開看看呀?!?/br> 謝蘊好笑得將信放在桌上,如她所愿的先拆東西。 年禮該是她叔母準備的,送與家里的幾人都有,很是體面。單獨給謝蘊的東西便不如送旁人的貴重了,有今年的新茶,她慣常用的筆墨紙硯,還有叔父不知從何處得來的珍藏書卷……零零散散一堆,卻是讓人眼熱,因這是被時常惦記著的。 另有兩盒糕點吃食,想也知道是給誰準備的。 謝蘊笑道:“倒是不枉費你念了許久?!?/br> 聽雪笑得開心,抱在懷里。 謝蘊這才坐下將信拆開。 絮絮叨叨幾頁紙,不是在說家中皆安,便是在問謝蘊過得如何,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倒是叔父說了另一樁事,王家兄長要應(yīng)開春時的春闈。 王家三郎,王觀。 十二歲下場,連中雙元。 一時間名聲鵲起,就在諸多文人雅士翹首以盼春闈放榜,賭他是否能中三元,卻是不見榜上有他名,眾人唏噓,終究是…… 那廝竟是不曾應(yīng)試! 有相交好之人道,秋闈放榜后,王觀便游學去啦。 那年王觀住在謝家。 謝蘊好奇問他,怎的不應(yīng)春闈? 那時王觀已初見少年模樣,雖是稚嫩,卻也意氣風發(fā),掰了一半烤地瓜給謝蘊,自己咬了口,被燙得斯哈。 謝蘊偷悄悄笑話他,腦袋被敲了一下,聽他拖音閑散道—— “狀元簪花游街,風光無兩,屆時我親自去與喜歡的姑娘提親,豈不羨煞旁人?” 謝蘊當時年幼,被他唬得當真。 如今再回想,卻是不禁彎唇失笑。 第25章 聰明臉 謝蘊解禁足時, 已至年關(guān)。 在國公府祭祖后,便是欽天監(jiān)推算的祭太廟的日子。 太廟自太祖始,建于城外蒼山, 行程定了三日, 隨行一眾官員。 永嘉公主出身皇室,自在名冊之中。 一早, 宮門口的官道上便停了一溜馬車。 各家夫人、姑娘湊在一起低聲交談。 永嘉公主的馬車駛來時, 眾人避讓問安,卻也免不了好奇, 不知那位謝氏娘子是否一同來了。 謝蘊自是來了, 她與戚鈺,雖是一個無官職,一個沒誥命,但也被塞在了隨行名冊中。 此時, 謝蘊正與白珠兒坐在后面那架馬車里。 白珠兒深吸口氣,低低與謝蘊道:“我去了。” 她是國公府未來主母, 今日來的都是誥命夫人, 自得下車去露個面, 交談兩句。 謝蘊無甚煩憂, 靠在馬車上休息, 閑閑的‘嗯’了聲。 禁足十日, 無需問安, 她貪被窩暖熱, 起得一日比一日晚。 今日與官家皇后同行,起了大早, 很是困倦的緊,一路哈欠連連。 馬車外輕柔低語聲, 謝蘊思緒消散,正要睡著時,卻聽什么被輕敲了兩聲。 篤篤。 指節(jié)輕叩在木頭上,聲音沉悶。 謝蘊茫然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掀起簾子瞧去,只見外面戚鈺坐于深棕馬背之上,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朝她遞來一白色布袋。 □□馬匹打了個響鼻,馬蹄在青磚石板上踏動。 “什么?”謝蘊伸手接過。 倒是有些分量。 她解開那松松挽著的細繩,里面是鄴都城時興的乾果。 “路途且長,給你打發(fā)時間用。”戚鈺道。 謝蘊察覺到外面姑娘、婦人揶揄打趣的神色,低低應(yīng)了聲,“多謝……郎君?!?/br> 戚鈺唇角壓不住的飛快翹起,愈發(fā)貼心道:“你嘗嘗,喜歡吃哪些,可與我說,下回還給你買?!?/br> 謝蘊不愿給旁人當茶余飯后的點心,含糊應(yīng)了聲,便將簾子放下了。 戚鈺意猶未盡的攥了攥韁繩,慢吞吞的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男人堆里去。 心里有些委屈,他娘方才為什么不許他與謝蘊一同坐馬車啊。 太廟客舍不足,此次出行,輕裝簡行,眾女眷只許帶一個丫鬟伺候,跟著謝蘊一道的是問月。 平日里,剝乾果這事向來是聽雪做,如今只她,倒也自然想要接過替謝蘊剝。 “不必,我自己來?!敝x蘊避開她的動作道。 撥開上面一層松子,謝蘊這才知道觸在掌心的溫熱是什么。 巴掌大的一袋子栗子rou,泛著香甜,觸手溫熱,干干凈凈的被分裝著,想也知道是誰剝的。 謝蘊怔怔瞧了半晌,捏了一顆放進嘴里。 很甜。 上世,她也受過他的貼心照拂。 哪家酒樓出了新菜式,哪家鋪子添了新胭脂首飾,他都巴巴兒給她送來。 謝蘊不重口腹,不愛金銀釵環(huán),當著他的面嘗過便罷,那些物什自也束之高閣。 戚鈺似是瞧出來了,漸漸也送的少了,再之后,她只收過他一次生辰禮。 . 行進大半日,謝蘊手中書卷翻過一半,案幾上一堆干殼。 “娘子用些茶?!眴栐?lián)Q上熱茶道。 白珠兒無事做,早就靠在丫鬟身上睡著了。 問月也給那小丫鬟倒了一杯,后者面色感激。 謝蘊掀簾往外瞧了眼,到處白雪皚皚,她低聲問:“還有多遠?” “算算腳程,還有小半個時辰。”問月道。 行至山腳下,石階竟是一眼望不到頭,只能瞧見那高聳入云的塔尖。 眾人下馬下車,丫鬟將行囊背上,步行上去。 伺候的人剛要去抬轎輦來,被官家攔了下。 “不必,朕與皇后走上去?!?/br> 帝后伉儷情深,自是天下百姓之喜。 如此,一行人倒是不拘于男女分開而行。 永嘉公主身份高貴,自是走在帝后身側(cè),謝蘊沒上前去,與白珠兒跟一眾命婦同行,身后是些姑娘們。 不過片刻,謝蘊背上生了汗,只覺這披風實在是沉得慌。 忽的,身后響起一陣細碎嘈雜聲。 謝蘊剛要回頭,便聽見一道歡喜清亮聲。 “讓讓,我尋我娘子!” 人群中,不知誰噗嗤笑了聲,倒是引得眾人皆低笑看熱鬧。 謝蘊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卻也壓不住臉上紅霞。 幾息間,那人跑上前來,獻寶似的將手里的東西遞來。 “吶!用這個省力些!”聰明開心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