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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權(quán)臣 第98節(jié)

    好了,依你的意娶了霍氏,人家也好歹給你生了個(gè)女兒,你想想自己身為丈夫和父親,你盡過責(zé)任嗎?是你害了一院子的女人懂不懂?”

    李淮生心頭大顫,磕了個(gè)頭:“兒子錯(cuò)了…李父抹了把老臉,暗嘆因?yàn)槭亲钚〉牡兆樱亲约悍艑捔私虒?dǎo)寵壞了啊…“雖然你做了人證,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李家選擇了太后,但為父是真的怕了這深水,還是再想想辦法躲過去吧,你若再去摻和,為父一定掐死你!”李父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警告。

    李淮生沒想到父親到這局勢了還保持中庸之道,但他也欣喜,原來家中還不知道霍柔依與郭皇后追殺案有關(guān)。

    只是扳倒沈珩感覺就差一點(diǎn)了,他真的要就此止步嗎?

    尤子嶙已出刑部大牢。

    跪謝過孝帝后仍接回了十萬大軍之權(quán)。

    但按約定,兄妹二人三個(gè)月內(nèi)各自定好親事,若沒有,由郭皇后代勞指婚。

    蕭羨魚聽到這消息十分意外,看向尤棠,只見她只是高興了一小會兒便撲到案面上大哭。

    蕭羨魚實(shí)在不知要如何安慰,盼著鄧mama能早日帶點(diǎn)有破綻的好消息回來,將兄妹血親關(guān)系圓出一個(gè)謊,成全了他們。

    院門外傳來熟悉的喚聲,蕭羨魚出門一看,是青楊回來了,一身風(fēng)塵仆仆。

    “夫人,您找我?”

    蕭羨魚欣喜,暗樁果然好使,“是,我急著找你回來解決一件大事!”

    于是將沈三爺?shù)热吮皇捥笞ズ蟮氖虑檎f出來,青楊聽后忙點(diǎn)頭,“交給我,夫人!我保證三天之內(nèi)找到他們!”

    ”另外我想問你,張玉還活著嗎?”她問得有絲絲怯意,害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青楊肯定說道:“還活著,藍(lán)既寸步不離守著他。”

    “那就好!”她便放心了。

    這時(shí),青楊看見了站在房門外的尤棠,便說道:“尤姑娘,尤侯已出獄,你也可以回去了,好好珍惜剩下的時(shí)間?!?/br>
    這話什么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尤棠難過地點(diǎn)頭,回房去收拾。

    走的時(shí)候,是墨溪來接的,回去后卻沒有如預(yù)期那般見到尤子嶙。

    墨溪說:“侯爺去了大理寺?!?/br>
    大理寺內(nèi),男人的大手拽住邵渤的衣襟,狂厲說道:“我要見沈珩!”

    邵渤也是男人,但力氣就是沒武將的大,掙脫不了,氣憤說道:“尤侯不要在我的地界囂張,我說了沈相是重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尤子嶙一提手臂,把人摁到墻上,"老子二品大將軍,不是你口中的那種誰,再攔著信不信老子一拳打碎你滿嘴的牙?”

    那頭的馮英芮聽見動靜趕來,費(fèi)了許多唇舌才說動了尤子嶙放了邵渤。

    他說:"走吧,尤侯。我?guī)闳ヒ娚蛳??!?/br>
    尤子嶙拍了拍身上的看不見的塵土,大搖大擺跟著去。

    進(jìn)入深深的牢道,打開門踏進(jìn)去,他開口就道:“沈珩,老子來,只問你一件事!”

    沈珩聞聲抬起頭望過去,一點(diǎn)都不意外他被放出來了,表情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

    “嗯,什么事?”

    尤子嶙一腳踩在木凳上,俯身湊近他,二人的眼神在那豆大的燭火里,各自隱隱泛著莫名不同的光。

    他用很沉又很低的聲音說道:“兄弟多年,你,跟不跟老子一個(gè)陣營?”

    沈珩卻是笑了,眼眸里閃過殺氣,悠悠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哪一邊的?”

    cc作者大大快點(diǎn)更新吧啊啊啊啊啊啊之前很喜歡尤侯的,千萬不要叛變啊啊啊啊啊啊求求遼冷靜冷靜?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陣營(二)

    疆場廝殺出來的老手,怎么會一點(diǎn)都看不出對方的意圖。

    尤子嶙收斂了態(tài)度,轉(zhuǎn)臉就笑了,姿勢卻不變,依舊一腳踩在木凳上,“我哪邊的,這還用問嗎?”

    幾乎是一瞬間,沈珩霍然起身,手肘制壓尤子嶙的上盤就往牢門上去,實(shí)在是太忽然,兩個(gè)人又太靠近,以至于尤子嶙反應(yīng)慢了半拍,但他到底是武將,只用了一個(gè)呼吸便與沈珩扯平了手,二人架著不動,實(shí)際暗中使力,誰也不讓誰。

    ”你打我?!”尤子嶙怒道。

    沈珩同樣惱怒:“你個(gè)叛徒,打你又如何!”

    “你以為我想的嗎?阿棠已經(jīng)遭襲了,除了金鑾殿上那一位,誰會這么著急要我應(yīng)承下兄娶妹嫁的條件?我尤子嶙替他賣命那么多年,明知我最重視的是什么,還要暗中出手,不就是想讓我以為是太后干的嗎?”

    尤子嶙不屑道:“這手移花接木,借刀殺人的手段真高明!沈珩,別告訴我你心里就沒猜測過是他動的手,目的就是讓阿棠在這個(gè)世界上消失,我日后不會行差踏錯(cuò),乖乖任由差遣!”

    說到這里,沈珩的神色忽有一瞬不定,卸了力道,松開手。

    他似乎是無話可駁的模樣看得尤子嶙大笑出聲。

    “兄弟,伴君如伴虎啊,我先走另一條路了,你是不是也該好好想想了,就算這次劫難被你躲過去又如何,我聽說張玉是在你身邊被官家的人帶走的,官家已經(jīng)不能一如當(dāng)初那般信任你了吧?

    弟妹有身孕,你很快會拖妻帶子,就不為他們的以后打算打算?”

    聞言,沈珩袖下五指成拳,攥得死緊。

    尤子嶙繼續(xù)道:“識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為誰賣命不是賣,我只能勸你到這了,若你愿意與我一起,太后會想辦法撈你出去的?!?/br>
    說罷便大步離開。

    看見角落里的邵渤,呲笑一聲:“還偷聽,邵姓老鼠一只?!?/br>
    邵渤勃然大怒,“尤子嶙,不就是跟了太后嗎?就算你貶低了我,還改不了你換主的事實(shí)!”

    二人正要吵起來,又見馮英芮出現(xiàn),果斷閉了嘴,在馮英芮探究的注視下,離開了牢界。

    而馮英芮獨(dú)自去看沈珩牢外,說道:“發(fā)生什么事?”

    沈珩背對著他,沉默不語。

    馮英芮皺眉,又道:“這些日子里百官憤怒難消,一直上奏官家對你進(jìn)行處決,但官家沒有同意可官家又能撐多久,相爺您的人到底辦事如何了,真的有把握破局嗎?”

    沈珩搖搖頭:“目前還沒有進(jìn)展?!?/br>
    “這…”馮英芮實(shí)屬擔(dān)憂。

    沈珩此人以前也不是沒進(jìn)過大理寺的監(jiān)牢,每回沒有超過兩日便能出去,這次都過了好幾日了,難道真的要折了?

    邵渤多次想私下提沈珩出來動刑,天子如今形同失勢,很快便要護(hù)不住麾下勢力,到時(shí)他忙于自保根本無暇阻攔邵渤。

    “我預(yù)計(jì)幾日后官家頂不住壓力會閉門公審,相爺您心里做好應(yīng)對準(zhǔn)備”

    如此說來,蕭太后是給了幾日的時(shí)間考慮。

    沈珩心下了然。

    輕輕撫摸身上的斗篷,仿佛她的溫柔仍殘留在上面,而尤子嶙的話不斷回旋耳邊。

    他低下頭,習(xí)慣性地轉(zhuǎn)動拇指上的扳指,即使指間是空的。

    心中計(jì)策猶如竹生茂長。

    角落里,折返的邵渤暗中觀察著那二人,同樣在心中千思萬算,謀定而動。

    夜晚,安壽宮內(nèi)。

    金瀾公主消沉坐在一旁,蕭太后輕慢捻著一串佛珠,抬起眼皮瞅了下站在自己前面的兩個(gè)男人。

    他們是自己秘密召見的。

    “哀家已提議三日后提審沈珩,你們怎么看?!?/br>
    邵渤說道:“可李淮生那邊稱病,說要專心養(yǎng)護(hù),告假一個(gè)月,不再上場做證,供詞也遲遲未簽?!?/br>
    蕭太后沉吟,“這事哀家知道,但是他當(dāng)日親口在金鑾殿上指認(rèn),大伙都看見了,怎么都得算數(shù),后續(xù)來不來,另說。”

    但如果再次會審,人證沒到場,供詞也沒有,到底不符合流程。

    但邵渤覺得也只能先這樣,接著道:“沈珩的人正在暗中活動,估摸是在找什么,臣以為兩個(gè)人證他無可抵賴,剩下只有從物證攻破?!?/br>
    “物證?”蕭太后疑道:“那個(gè)香爐?不對,是里面的合歡香吧?”

    “正是。臣調(diào)查過,這款合歡香是溫香樓內(nèi)的不二秘藥,原來的名字叫合歡幻情香,拗口改成了最常叫的合歡香,一般用來給那些不從命卻要開苞的青樓女子用的,后來稀釋后也會在酒色場合中使用?!?/br>
    蕭太后認(rèn)真聽著,“然后呢?”

    “沈珩堅(jiān)持稱自己無罪,那么合歡香到底是怎么來的,他的人應(yīng)該是在調(diào)查這個(gè),因?yàn)榇怂帋缀醪煌赓u,只要查到是誰在那買過,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最后使用的人。

    到時(shí)將溫香樓的合歡香與香爐里的一對比,大半真相就出來了,所以沈珩的貼身侍衛(wèi)青楊這段時(shí)間一直出沒溫香樓,一定是在找證據(jù)!”

    至關(guān)重要的一環(huán)。

    這一說,蕭太后便瞥了一眼金斕公主,母女二人正好對上眼,金斕公主抿抿唇,起身告退。

    走至偏殿,她拽過香舒問:“是不是你親自去溫香樓買的?”

    香舒驚懼又無奈地點(diǎn)頭,悔色滿滿。

    “蠢!你趕緊去想辦法,滅口也好,搶賬目也罷,還要將剩下的合歡香通通毀掉,記住要快!絕不能讓沈珩翻身!”

    “噢噢…”香舒腦子混亂,手足無措,提起裙子就去了。

    金斕公主緊張到喘氣,還有幾日便要啟程回南蠻,她最后的計(jì)劃不容有失,隨即喊來夜白。

    “告訴單玖珠和霍柔依,本公主要見她們!”

    吩咐后,她才整理儀容,儀態(tài)翩翩回到前殿。

    只聽邵渤是在問蕭太后:“娘娘,若是沈珩愿意歸順于這邊,您打算放過他嗎?”

    蕭太后冷笑,扭頭就問一直不說話的尤子嶙:“尤侯怎么看?”

    尤子嶙定定回道:“回娘娘,眼下他沒得選,只能選您?!?/br>
    蕭太后想了想,卻看著尤子嶙別有深意說道:“嗯看情況,皇帝已然是不信他了,他確實(shí)只能投向哀家這邊。從前哀家就知道,沈珩在治理上是一把很好的刀,就看是握在誰手里,罷了,如果他愿意誠心想著哀家,看在他娶了我侄女的份上,便不為難他了?!?/br>
    “娘娘萬不可如此想!”邵渤急道,“沈珩如果心思有那么純良怎么可能爬上宰相之位?就怕他是假意投誠,打入我們內(nèi)部,與官家里應(yīng)外合!”

    聞言,蕭太后笑了,點(diǎn)點(diǎn)頭,又看向尤子嶙,“尤侯,你覺得呢?”

    尤子嶙目不斜視,沉吟半響后,說道:“邵大人說的不無道理,沈珩這個(gè)人確實(shí)不能用一般匹夫的看法去思量,最穩(wěn)妥的法子還是斬草除根?!?/br>
    得了這句話,蕭太后挑了挑細(xì)長的柳眉,露出滿意的神色。

    “那行吧,公審那日致他死地!”

    月將西落,一夜笙歌的溫香樓殘酒薄煙,恰是人間始眠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