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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染布梅三娘在線閱讀 - 染布梅三娘 第36節(jié)

染布梅三娘 第36節(jié)

    云舒對周子澹完全不上心,答應(yīng)吃飯也是考慮周子澹將要和梅郡主成婚。他打算了解一下梅郡主的事情。

    誰想吃完第二頓后,很快就有了第三頓,第四頓……

    云舒不得不感慨:“你是真的很會玩也很會吃。難怪圣上對你都有所耳聞。”他在京城有自己的人脈和消息來源,對江南大事一樣有所了解。

    到了他們這種地位,總要多了解點別處的事,才不至于一著不慎得罪人。

    他對面的周子澹很自得:“這么說不好,顯得我太空了。我近來是在忙婚事。忙里偷閑約著人吃點好的怎么了?我總不能去找學(xué)院里的學(xué)生吧?非被我爹打出去。要是找段家更不可。段家之前得罪我了。那個段琨亮總想著騙我錢去賭。我是愛玩又不是傻子。”

    他嘆氣:“至于這一代不如一代的沐王府。大世子也是,找人想要鬧翻我的婚事。做惡事連名都不掩藏。真是目無王法,無法無天。”

    州府看似沐王府一家獨(dú)大,隨著沐王府多次年少王爺上位,隱隱有頹勢之后,如今實際上是三足鼎立。一方為地方官府,一方為鎮(zhèn)守太監(jiān),另一方即沐王府。

    “誰擾我婚事,我自然對誰不善?!敝茏渝T谕鈴牟谎陲椝麑ぶ鞯臍J佩,“梅郡主多好。會染布又有心。她思念母親,以母親的名義在外做生意。眷戀養(yǎng)父母之恩,中秋還和我一并生生在沐王府和梅家之間來回。對圣上與太后都上心,一定要染上一幅畫。我聽說臨近年關(guān),她悄悄派人將商鋪里的錢算著賬,打算給梅家送禮呢。”

    云舒聽著微點頭。

    尋常成家之后,有心的會給娘家送禮。梅郡主沒成家,卻也有心要給養(yǎng)她之人送禮。這對于云舒這種太監(jiān)來說,是最懂恩情的人。太監(jiān)無根,只有養(yǎng)子。他自是希望往后養(yǎng)子也能孝順于他。

    “她娘月娘其實也是有心人?!?/br>
    云舒這么說著,看了眼周子澹,說出了他近來打聽到的消息:“梅郡主出生時沒了娘,怕是并不了解她娘親。月娘當(dāng)年在京城與太后算是舊識。這回送禮,太后必會念她一聲?!?/br>
    光這一聲,往后梅郡主要是真想要到京城做生意,路途必然順暢。

    周子澹頓了頓,這是真沒想到。他問了聲:“月娘和太后怎么會是舊識?宮里進(jìn)不去吧?”

    “很多年前的事?!痹剖嬲Z氣淡淡說著,“太后當(dāng)時還是太子側(cè)妃,而月娘那會兒比如今梅郡主年歲更小。太后失子悲痛前往寺廟祈福。月氏一族正好在京城做生意,小姑娘淘氣亂跑,不小心撞見了人。她陪給了太后一串珠鏈,說將為太后帶來好運(yùn)。誰想回去沒幾天就有了喜事,自此以后珠鏈就沒摘下。只是太后口風(fēng)向來緊,只說是有緣人送的。后來成皇后才在機(jī)緣巧合下說了這事。”

    “我當(dāng)年在宮中日夜要念書,后來跟著伺候圣上,只知有這一事。這么多年過去,記得是月氏一族的女兒。誰想月娘會是當(dāng)年月氏的小姑娘?!备鼪]想到和沐王爺有往事,還有一個孩子。

    要知道這兒和京城可太遠(yuǎn)了。

    云舒看向周子澹,細(xì)笑了一聲。

    作為一名在宮里混跡到如今地位的太監(jiān),云舒的心眼比蜂窩都多。周子澹這樣的人找他吃喝,總不可能是隨意找的。到了他這地位,想攀附上來的人太多。

    他過著舒服了就應(yīng)答一下。他覺得不舒坦了就人也不見。如今在這里哪怕是沐王爺親自過來,惹他不高興了,他也能一紙吿到圣上面前。

    “我原先想著,你來我這里是為了讓梅郡主的畫安安穩(wěn)穩(wěn)從我這里呈上去?!彼瓜卵?,再度吹了吹茶,慢條斯理說著,“后來想著,是想要給人撐腰,對付大世子。”

    “多想想。圖謀怕是不止這些。說說吧。”

    第54章

    文/乃兮

    云舒要是在周子澹的位置上, 想要做且能做的事可太多。有的人啊,是老天賞他降了個好人家。

    或許就是老天爺賞了一個好人家,像周子澹這般的人少有動力目的和野心。金玉其外, 且多敗絮其中。要不是周家家教尚好, 恐怕周子澹也是其中之一。

    在云舒眼里,像周子澹這般的人算是“無用”之人。既難成為累贅拖垮別人的家伙, 又無法成為一個極好的助力。雞肋一般,可有可無。

    看在周子澹帶他吃了好些天有意思吃食的份上,現(xiàn)下聽兩句也沒什么損失。

    周子澹笑了聲,很是隨性往椅子上靠著:“其實沒錯, 我是想確保梅郡主的染畫被呈上去, 也確實想要對付大世子。但我要是真對上大世子,沐王府這不得和我拼命?大世子只不過是做點無傷大雅的事讓我婚事作罷,我總不能去和人拼命?!?/br>
    說是無傷大雅,實際上是毀人名聲的事。要是換成有心科舉的文人才子, 恐怕往后仕途有限。偏生周子澹不算是有心仕途。

    對于云舒而言,好似有人謀財害命, 但沒謀害成。他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就聽周子澹還能說出點什么。

    明明云舒對于周子澹而言,位高權(quán)重。周子澹卻敢直視他, 不是不尊敬,而是內(nèi)心沒有那種低人一等的唯唯諾諾和討好。周子澹帶著笑意說著:“您上管軍下管民。成婚日想請喝一杯喜酒?!?/br>
    鎮(zhèn)守太監(jiān)的存在讓沐王府如鯁在喉,削弱了沐王府不知多少權(quán)勢。云舒笑起來:“我去喝喜酒, 怕不是能讓沐王爺當(dāng)場吃不下飯。”

    “最好讓大世子也吃不下飯。”周子澹如同敬酒一般舉起茶杯, “那簡直是我大婚收到最好的賀禮。”

    云舒聽這話, 調(diào)侃周子澹:“哦?那你爹和你兄長打算送你什么禮?那不算最好的賀禮了?”

    周子澹這些時日可不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沒做。中秋之后, 本想很快找大世子算賬, 誰想一忙就不得不將找人麻煩的事往后推了推。三娘說不管就不管,倒是沒有多問他,反而他去找人的時候,每回都覺得沒找大世子麻煩是他沒處理好事。

    不過他沒有多說大世子的事,和云舒順著話交代著他爹和兄長打算送的禮:“我找我爹商量開一個女子學(xué)堂。我哥幫著籌劃了一些事。是送給梅郡主的禮,當(dāng)然不能算給我最好的賀禮?!?/br>
    云舒詫異看著他:“女子學(xué)堂?女子念書干什么?”這世道女子讀書的少,只有家里實在富裕的人家,才會選擇讓女子也多讀點書。而到了這種富裕的程度,更多也會請女先生上門來教。

    也不能怪云舒會問出這種話。

    尋常學(xué)院教出了學(xué)生,一是增加了人脈。不管是哪個學(xué)生出去,一生都和院長系上了關(guān)系。往后為官或是干任何事,除非是走上極端,不然都會是一條船上的。這學(xué)生常常家中也有父母兄弟,人脈加人脈,便是一股強(qiáng)有力的力量。

    另一種是能積攢聲望。有的人聲望足夠高,就能成為太子或者皇子的老師。到時地位可不一般。為王為君者,尊師重道不可避免。

    如果是有官身,說不定可以科舉出題、監(jiān)考。這時又是一批科舉生的座師或者房師。這就讓這層關(guān)系再次回到第一點人脈上。

    女子識字又不能科舉。念書為了什么呢?為了管好后院,為了學(xué)會禮制,為了能夠幫助cao持家業(yè)。為了不給夫君添麻煩。然而這些于平民百姓中的女子毫無關(guān)系。

    現(xiàn)實如此,而到了周子澹這邊卻說:“認(rèn)點字是需要的,還有是想要教點他們謀生的法子。這兒的不少阿婆其實都會扎染,都是家里傳承。學(xué)會了到時候便可以直接去染坊,或者去梅郡主那兒幫工。染坊里幫工多是男人,力氣大,染的也是整匹的布。實際上小巧的手帕或者小飾品一類一樣需求不少?!?/br>
    周子澹將事安排妥當(dāng)著:“主教她們?nèi)疽恍┬〖蚴菍W(xué)一些染畫。再或者自己打點飾品。識字和算賬連帶著學(xué)一些。往后總不會只懂怎么洗衣服賺錢?!?/br>
    這種學(xué)院對于云舒這種人而言毫無用處。他明白過來,周家二郎所謂的給女子開設(shè)學(xué)堂,是為了給梅郡主養(yǎng)一批人出來。

    就和世家和皇家都會專門培養(yǎng)一批能人。也如同他這種自幼在宮中學(xué)習(xí)的。他從入宮之日起,此生便賦予了天子,賦予了朝堂。

    云舒:“這確實是一個大禮?!苯o梅郡主專供了一批人,就如同江南絲紡養(yǎng)的那么多織布女子。到時做大不過是個時間為題。

    話被岔開,兩人之間都不再談周子澹還有多少目的。周子澹在這里混夠了時間,喝夠了昂貴的茶水,順其自然告別離開。

    等人真的走了,云舒身邊人給云舒添茶水時,若有所思發(fā)問:“大人,周二郎只是情根深種,為了梅郡主而想要讓大世子不舒坦么?”

    “情情愛愛的,咱家也不懂。”云舒緩緩開口。上一任沐王爺之死,算起來其實是當(dāng)時的鎮(zhèn)守太監(jiān)與當(dāng)時的沐王爺總有不和。鎮(zhèn)守太監(jiān)是皇帝親派之人,所以老王妃為了沐家,親自殺死了沐王爺。

    沐王府對鎮(zhèn)守太監(jiān)的存在就感到內(nèi)心直作嘔,想來他真去,沐王爺和大世子都會心中厭煩,恨不得他能走路摔死,吃飯噎死。

    周家二郎以這么一招來對付大世子和沐王爺,竟是不怕以后沐王府看他徹底不順么?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周家該不會這么教他。

    云舒腦中繞彎彎想著事:“江南富庶,本就曾是舊都。圣上有心將一部分商人引去京城。而周家人跟著龔大人一道來了這偏遠(yuǎn)之地,一心為友,自然能避開此事?!币菜闶敲饬耸ド蠈χ芗沂兰业牟录伞?/br>
    說是引去,其實是強(qiáng)制一部分商人去京城為質(zhì)。不然錢能讓人腐蝕,官員也難免受其蠱惑,最終江南反而容易成天高皇帝遠(yuǎn),皇宮無法管制的一處。萬一惹出什么大事,終難收場。

    這些事周二郎說不定也從周元淮那兒有所聽到。

    如今他開個女子學(xué)堂,儼然一副為情癡狂的樣,和他父親一心投身教書育人的樣其實無差。要是梅郡主身為月娘之女,能夠得到太后歡喜。圣上極孝,想來對周家更加喜歡。

    誰不喜歡聰明會做事,且不會自作聰明的人呢?

    有了這父和二子兩人的襯托,默默無聞一心讀書的周家長子,反而會成最佳受益之人。若是中榜入京城,恐怕光是站在殿試中央,就能得到圣上夸贊。往后必然青云直上。

    不知是步步為營,還是恰巧。

    至于日漸式微的沐王府。

    云舒放下茶杯:“就當(dāng)他是為了讓大世子不舒坦。他既然都陪了咱家那么多天,咱家怎么也得讓大世子不舒坦好幾天。讓人擬個好些的禮單,為梅郡主的婚事添一份喜。她的染畫咱家也喜歡,讓人給她鋪子里也送塊牌子。都是能呈上去的禮了,怎么也得是州府第一扎染?!?/br>
    這臨近年關(guān)了,沐子芝一月交出一幅染畫,轉(zhuǎn)眼交出了五幅,準(zhǔn)備暫且歇業(yè)。其中前兩幅還是送人為主要目的,后三幅畫便已經(jīng)用收藏為理由。其中一幅林中鹿戲水圖很快還被轉(zhuǎn)手賣了。她這里價五百兩,出去之后轉(zhuǎn)眼畫到了別人手里就成了一千兩。還是得說,會賺錢的終究還是中間商商人。

    更令她沒想到的是,和她幾乎可以說毫無瓜葛的鎮(zhèn)守太監(jiān)云舒,突然給她店鋪里送了一塊牌匾。于是她家商鋪擁有了兩塊牌匾。

    而她被轉(zhuǎn)手的那幅染畫,到這個時候猛然增值,以兩千兩的價格又被轉(zhuǎn)手了。到了這地步,當(dāng)天來店鋪里訂畫的人就更多,也告知了店里外面染畫的事。可人都被阿花心痛回絕。

    沐子芝恍惚回到府上,半天只憋出了一句:“有錢人,真多?!彼麄兊腻X都是哪里來的,天上變出來的嗎?

    怎么一個個都好似這輩子不差錢似的,動不動就可以拿出幾百兩幾千兩的。段家不行啊,段家的段瑤玉兩百兩當(dāng)初都扣扣搜搜的!

    鎮(zhèn)守太監(jiān)給月娘在西街十六號的商鋪送了一塊牌匾的事,在沐王府當(dāng)然也入了沐王爺?shù)亩?/br>
    晚上餐桌上,沐王爺冷著臉,和沐子芝說著:“你獻(xiàn)禮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云舒不是什么善茬。你身為沐王府的人,少接觸這些太監(jiān)。他們這些太監(jiān)自小和常人不同,為人狡詐,心思極多。”

    其他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云舒怎么會和梅郡主扯上關(guān)系,就聽梅郡主挑眉:“心思多所以對方想到給點小恩小惠。王爺心思少,所以今天才知道鋪子。要不補(bǔ)送一塊牌匾?”

    沐子芝在內(nèi)心暗暗罵人:都知道月娘在西街十六號。又是知道月娘是誰的,結(jié)果還沒外人做的多。身為沐王爺,還不如周子澹懂送禮。

    不上心的人,哪怕是過了那么多年也不會有什么進(jìn)步。她在府上那么多日子,多按部就班關(guān)照她衣食住行的還是王妃。她小院里現(xiàn)在衣服和頭飾什么的,幾乎都是王妃按照尋??ぶ髟撚械姆掷瓦^來。

    她現(xiàn)下一幅染畫值兩千兩。沐王爺親自從庫房里選了能送她的東西,到現(xiàn)在細(xì)想或許都不值兩千兩。

    不知是不是有錢了底氣更足,沐子芝語氣極為微妙,都有些陰陽怪氣起來:“云舒大人送的牌匾,字上撒了金粉的呢?!?/br>
    她用“沐王府不會送不起吧”的眼神看向沐王爺:“看著就很貴哦?!?/br>
    第55章

    文/乃兮

    自從來了沐王府, 沐子芝的眼界確實擴(kuò)寬了。

    沐王府上各種吃食衣服配飾,以及各種禮都令她漸漸對奢侈昂貴的物件看淡起來。她睡的床坐的椅子用的筆墨穿的衣服,樣樣都價格不菲, 只是都并不完全屬于她。

    她來這個沐王府只是一個過客, 所以將這些物件看得更加不在意。

    本來她就將梅家人看得比沐王府的人高,而沐王府唯一的錢財優(yōu)勢都沒了之后, 沐子芝每天過日子都和倒計時似的。簡直隔一段時間都會算算自己什么時候能出沐王府。

    沐王爺冷聲開口:“牌匾撒金粉算什么?我讓人用純金給你打一塊牌子。”

    沐王妃本來好好在吃飯,聽到這話抬起眼,只覺得和云舒斗氣的沐王爺隱隱有他兄長當(dāng)年的影子。身為一個王爺,卻不不知道有些人和事把控一個度。她開口:“純金牌子容易被人偷走。外面那些老百姓哪里會顧忌這個。偷走后熔了, 找都找不到。”

    大世子也是沒想到親爹能說出送一塊庸俗的金牌匾:“尋常人家哪里有機(jī)會看到這么大一塊金子。偷走后這輩子吃穿不愁。jiejie總不能平日里每天找兩個人日夜看著?!?/br>
    沐王府的底蘊(yùn)深厚, 是真的能打出這么一塊牌。這群人說的并不是純金太過燒錢,只是認(rèn)為純金牌子容易被偷。

    “那就不掛起來,我放屋里擺著。總不會有人想著來我住的地方偷吧?”沐子芝想了法子,“沐王府不容易被外人偷了東西。周家也沒那么容易被外人混進(jìn)去。越是重, 這東西越是不好運(yùn)走。”

    要是放在梅家還真可能被偷。放在沐王府和周家,被偷的可能大大減少??钢敲创笠粋€東西進(jìn)出的動靜太大, 和周子澹走后門進(jìn)來帶走她可不一樣。

    一旁的蘭郡主聽著這話題,眼中帶上了迷茫。她常居于院內(nèi),又性子內(nèi)斂, 不明白怎么突然爹要送梅郡主一塊純金打造的牌匾?而其他人又主動攔著。

    她豎起耳朵聽著,就聽沐子芝掰著手指:“要是真送了我一塊金牌匾。我每年給店內(nèi)過節(jié)那天,或者知道店里要來什么大人物, 就把牌子拿出來掛上, 讓人看著知道我們鋪子不差錢?!?/br>
    話到這地步, 沐王爺意識到這禮或許真要送。他側(cè)頭吩咐王妃:“把這算到她嫁妝里。”吩咐完他話還不少, “過兩天周家來下聘, 我們總不會虧他們周家。”

    王妃微頓,只覺得這金牌匾還不如當(dāng)尋常禮物送了。這嫁妝陡然變得價高起來像什么樣?五十兩是一腚,一個牌匾指不定要上萬兩。上萬兩不是銀子,是金子!那相當(dāng)于幾十萬兩的銀子!

    有了這個開頭,蘭郡主的嫁妝怎么算?往后府上其他郡主的嫁妝怎么算?難道都增了這筆額外開支?她的親生女兒又怎么算?再加上世子也要娶妻。聘禮自然比郡主們嫁妝規(guī)格更高。一個更比一個高,莫不是大世子成婚要幾十萬兩金子當(dāng)聘禮?

    全送出去之后,府上的銀錢哪里變出來?沐王府往后是去吃西北風(fēng)嗎?

    沐王爺是當(dāng)府中庫房是國庫嗎?

    沐王府是有錢,但不能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