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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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俗念,總是與他無關(guān)的。佛像不過死物,又怎么配他低頭祈求。 不過今日那祈愿樹卻顯得有些礙眼。舒沅微側(cè)著臉同身側(cè)那人說話,滿眼笑意,與那人聊得投機。 薛承璟記得那人,名叫沈瀾。 他在廊下站了片刻,舒沅絲毫沒有離開的想法,仍和沈瀾待在一處。 薛承璟眉目蒼黑森冷,從那處離開時,前來打掃的小僧怯怯地躲開,不知道這位施主究竟想到了何事。他們寺中的祈愿樹向來很靈驗的。 除了沈瀾,還有其他人逗留此處。薛承璟沒走多遠(yuǎn),便聽見了幾人談話的聲音。 “在這兒悶著多沒意思,不出去走走?上回不還說難得出來,悶在屋里才是傻子么?” “喲,我看你出來玩幾天,心思也野了。你難不成忘了還有誰留在后面?” 初時說話那人有些猶豫:“你是,是說三殿下?前些天的事你沒聽說?二殿下和四殿下尚留在行宮,伴在君側(cè)。獨他回了山莊。便是留在那里,也不見得會隨舒meimei一道回京?!?/br> “我知道了,難怪你非要拉我一塊。你小子,想去見她。欸臉紅什么?!边@人頓了頓又長吁短嘆,“不過也難為你敢有這份心思?!?/br> 另一人似乎有些羞惱:“你到底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若三殿下真護著舒沅回來,那恐怕也不像傳言里那樣不近人情。再說,這時不去,往后回了京城,有越九川梅晏之這些在前面排著,也輪不到你?!?/br> 薛承璟神色不虞。 迎雪不過抽空去洗了把臉,回屋聽用時便發(fā)現(xiàn)主子不見了。等主子回來,那臉色,嘖,是真不好看,迎雪只好加倍小心地伺候著,生怕出了差錯。 迎雪覺得很是古怪。他跟在殿下身邊多年,甚少見主子有此等神情。不過慶仁是不中用的,迎雪打算晚些時候找李瑞福問問,那比問慶仁這根木頭靠譜得多。 晚些時候舒沅又來找,迎雪松了口氣,在舒家這位面前,殿下勉強算作一個體貼溫和的表兄,總不至于在小姑娘面前也同樣面如冰霜。 薛承璟處理政務(wù)時神色冷凝,周圍伺候的人大氣也不敢出。那股天生的威儀令人只得俯首臣服。 舒沅全然不顧這些,一見到他便朝他笑了笑,唇角輕輕勾起。 半日前,她的笑尚且有幾分可愛,薛承璟此時只想,不知道她對那個沈瀾是否亦是如此。 舒沅平日只在屋中同他說話,難得叫他出來。 許是有什么要緊之事。 薛承璟默默等她開口,卻只見她眸子亮晶晶地拿了兩條紅亮的祈愿帶。 薛承璟眸光微頓。舒沅見他不接,又喚了聲三表兄。 掛祈愿帶只需片刻工夫,薛承璟沒說什么。拒絕她反而更費事,他從不會主動招惹這些沒必要的麻煩。 舒沅顯然捐了一筆不小的香火錢,放置筆墨的小桌前站了一位滿臉笑意的僧人,一舉一動都透著殷勤。 這位小僧看出他們這位出手闊綽的小施主興致頗高,便無視了薛承璟淡漠的神色,主動道:“就連磨墨都是小施主親自做的,心誠至此,必能圓滿?!?/br> 這番話說得舒沅雙眸微彎。 薛承璟側(cè)眸看她一眼,明亮燭光給她描了一層金邊,舒沅微微笑著,美得不似凡塵中人,大約真有幾分迷惑人心的本事。 薛承璟垂下眼,勾了勾唇。 既然她信這些虛無縹緲之事,他順著她一些就好了。 薛承璟在祈愿帶上落筆。 小僧接過時,看到他寫的字,臉上的笑又大了兩分。 舒沅寫得慢一些,抬頭就看到小僧笑吟吟地看著薛承璟,她有些好奇,但還是沒問,小心地把祈愿帶交給小僧。 此間事了,薛承璟便想離去。舒沅卻不讓他走。 薛承璟看了眼被她拉住的手腕,慢慢抬起眼,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急切,淡聲問道:“還有何事?” 舒沅抿了抿唇,絲毫不肯退讓:“總要看他為我們仔細(xì)掛好才能走。” “是么?這對你來說,很重要?”薛承璟問。 舒沅仰起頭,直視他雙眸,懇切地點點頭:“當(dāng)然了?!?/br> 她湊得很近,將他的手腕越握越緊。薛承璟不合時宜地想,怎么這迷惑人心的小家伙,在大殿前也敢如此放肆。 舒沅順利將他留下,轉(zhuǎn)頭便去緊盯著那位為他們掛祈愿帶的小僧。 她看得很仔細(xì),發(fā)現(xiàn)那小僧手法很是特別。等掛好了,她仔細(xì)往那枝繁葉茂的祈愿樹上一看,這般掛上的祈愿帶只占十之二三。 舒沅沒想太多,只當(dāng)是那筆香火錢的功勞。 完事后,小僧笑瞇瞇地過來,還為他們指了指那兩條祈愿帶所在,朗聲道:“二位定能心想事成?!?/br> 瞧他們多登對。 哪怕沒有明說,他靠著在寺中練出來的眼力也能看出來二人關(guān)系匪淺,稍微花點心思給他們掛成其他祈求姻緣的樣式也不費事。 舒沅其他的看不出來,只覺得小僧為他們挑了個比較穩(wěn)當(dāng)?shù)臉渲Γ采缬谘员怼?/br> 二人未走多遠(yuǎn),那祈愿樹下又有了其他香客。 薛承璟聽見身后的聲音,一瞬間便辨認(rèn)出那是在屋中閑談的那兩人。 舒沅還在偷偷看他,沒注意旁人。薛承璟眸光一轉(zhuǎn),還未開口,舒沅便問:“我在此時將三表兄叫來,可曾耽誤了要事?三表兄似乎不大開心。” 薛承璟淡聲道:“并未。只是我對這類事無甚興趣,往后這些事,大可找旁人作陪,方能不擾了你的興致?!?/br> 舒沅微訝,立時為自己辯解:“那怎么能一樣呢。其他人與我有何干系?” 舒沅步伐一慢,薛承璟便走遠(yuǎn)了幾步。他腳下微頓,顯然在等她。 舒沅有些委屈地趕過去:“可你是我的三表兄,我每年祈福許愿都有的人。難道在你心里,我也和旁人一樣嗎?” 在她那里,這寺中除他以外,其他都算是旁人。 薛承璟身形微滯。 寄托于神佛只是妄想。可他仍覺得有暖意涌入心腔,漫到四肢百骸,她將那些過往沉悶空寂的年月都拖入到她的愿望當(dāng)中去,沾染了溫厚寧靜的香氣。 薛承璟此時還不知曉她在祈愿帶上寫了什么。 直到他登上至尊之位,再次途經(jīng)此處,才在那小僧的指點下尋到了她的所愿。 他才知道,她那時一筆一畫,都是關(guān)于他的。 而他當(dāng)時只求早些了事,只隨意寫下:“阿沅諸愿皆成?!?/br> 而那時她已纏綿病榻,難以出行。他南巡時也沒有找到那對癥的良藥。 作者有話說: 本來以為這章能寫完夢境,但是估計錯誤…… 第105章 ◎夢境-他的愿望。◎ 除去在寺廟逗留那日,余下幾日俱是晴空萬里。舒沅再也沒犯過頭疼胸悶的毛病,自然坐在雕花嵌玉的馬車中,只在傍晚抵達(dá)歇腳處才能與薛承璟相處片刻。 從避暑山莊到皇城不過短短數(shù)日,薛承璟自認(rèn)并未費心照顧這個病懨懨的小表妹。 但月余后中秋宮宴那日,他隨皇祖母譴來的宮婢前去請安,卻聽見舒沅在皇祖母跟前聊起他。 她將他想得過于好了。言語中絲毫沒有旁人提起他時的忌憚畏懼。 舒沅嗓音甜濡,在皇祖母面前顯得分外嬌氣,聽著卻不令人討厭。 不過她本來就是千嬌萬寵養(yǎng)大的小姑娘,從未接觸過紛雜世事。生就這樣的相貌和秉性,莫說是定遠(yuǎn)侯府圣寵正濃,就算生在尋常人家,大家寵愛她也是應(yīng)當(dāng)。 京中那些受尊長疼寵的,幾乎都有些無法無天。不知她是因先天不足,還是別的緣故,從來沒有半分的頑劣,也生不出捉弄人的念頭。 薛承璟長身玉立,在宮婢通傳前靜立在外,風(fēng)度儀態(tài)俱佳,如雪中松竹,自有一番出塵氣質(zhì)。 只是透過珠簾隱隱窺見舒沅笑顏那刻,一種念頭在他心底瘋狂滋長,與他清貴雅致的模樣很是不符。 若是能像皇祖母那樣將她擁在懷里便好了。 不過他不會像皇祖母那樣只是掐一掐她的臉頰,雖然她這時的樣子也很可愛。 把她逗哭一定很有意思。 她一舉一動都合規(guī)矩,約莫長到這般大,還沒來得及學(xué)壞,心軟得不得了。 薛承璟神色不動。心底卻在想,她這樣的小姑娘,應(yīng)該是很愛哭的。無奈父母愛護,又有皇祖母寵著,大約無人有這個膽量。 請安過后,太后留他與舒沅說話。舒沅第一次在宮內(nèi)見到他,有些驚訝。 宮婢亦是。舒沅身旁那位宮婢常陪著她說話,膽子比其他人大些,輕聲道:“三殿下較往日來得早些?!?/br> 舒沅知道幾位皇子近來忙于練習(xí)騎射,以免在鄰國來使面前失了顏面。 正要吩咐宮婢再為他做些清淡的吃食,舒沅看到他取了塊她最喜歡的點心,不由愣了愣。 舒沅眉心微蹙,有些苦惱。 若他喜甜,那她那時特意吩咐廚娘不要做甜粥,豈不是適得其反了? 她與三表兄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清。舒沅決定再仔細(xì)觀察觀察,畢竟男子嗜甜顯得有些奇怪。沈徹從八歲之后就不和她搶點心了。 不久后,因一個偶然的機會,舒沅去了三皇子府。那日丫鬟端來的點心,和宮中嬤嬤的手藝無甚差別。 舒沅從此記住三表兄嗜甜的偏好。 - 敢欺負(fù)舒沅的人少之又少,傾慕她的卻如過江之鯽。 舒沅不通男女情愛,那些男子卻很明白如何討好一個久在閨中的貴女,換著法子表達(dá)自己的心意。 除去那些表述愛慕的詩篇,舒沅總能收到一些飽含心意的禮品。若要一一看過去,她怕是不用做旁的事了,舒煜知道后,將這些事都交給長風(fēng)來處理,從此舒沅清閑了不少。 這個冬日,朝中風(fēng)云涌動。薛承璟登上皇位后,朝野震蕩,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安國公府,然后是趙家。 昔日,無人在意安國公府那身份低微的小小庶子,肆意欺侮,隨意踐踏。直到今日,那些人才在絕對強權(quán)之下明白后悔的滋味。 除去那些與新皇有怨的人家,亦有些清流士子下獄。而新皇的手段如出一轍的殘忍。 大獄中鮮血一重蓋過一重,每當(dāng)獄卒從那逼仄昏暗的地方出來,腳底血污便在潔凈白雪上留下令人心驚膽寒的痕跡。 亦有些不怕死的老臣為下獄之人喊冤,但無一例外都吃盡了苦頭,亦有折損在盤問拷打之下的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