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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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在邊上欲言又止。這位瞧著……又像梅家的,卻又像薛家子弟。 有梅晏之在前,春桃也不敢隨意瞎猜,怕惹出什么禍?zhǔn)隆?/br> 不過這位公子生得真是好看。春桃沒讀過多少書,偏心地想,大約只比姑娘稍遜一點點。 雖這山莊里外不剩一個識得薛承璟的人,但到底是認(rèn)祖歸宗的皇子,舒沅不久后便知道了他的身份,起身便想往他住處走去。 春桃心驚rou跳地攔了下:“姑娘往哪去?” 當(dāng)然是去仔細(xì)看看她的三表兄。當(dāng)時沒想太多,只覺得對方認(rèn)識自己,自己卻沒認(rèn)出來對面那人,有一些尷尬。他那時有事在身,只那個近侍要殷勤一些。 她都沒能好生看一看他,當(dāng)然是要再去一趟的。 舒沅近些日子精神不好,外邊的事也沒人拿來煩她,但春桃是聽過一些傳聞的,此時只覺得那三皇子可怕得很,但始終拗不過舒沅,只悄悄地多帶了兩人。 忙了一整日,到了傍晚,薛承璟又犯了頭疼,如玉面龐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疲乏。李瑞福將舒沅迎進門來,薛承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開心的。 燕王倒臺前頗受先帝信重,麾下也曾聚了一批能人。這二十年過去,仍有些人藏在暗處窺伺于他。 燕王這根腐木之上,的確還有些可用之處。薛承璟將其收于手中,自然也有了埋藏多年的些許把柄。而這些舊事,便是懸在那些達官顯貴頭上的利刃,只一落下,便能斷送滿門的身家性命。 這些把柄用在何時,原本尤在考量,而總有些心急的趕來送死,他不得不做些安排,叫這些早該被收去的性命發(fā)揮最大的效用。 雖成效未見,一些傳言卻飛入各家,甚囂塵上。 到今日,又有誰能這般笑著來見他? 舒沅許是知道自己不被待見,簡單敘明來意:“從管事那里知曉三表兄受了傷,我那里有上好的金創(chuàng)藥,還有新制的止疼丸藥?!?/br> 李瑞福一看自家殿下便知道老毛病犯了,理直氣壯地接了過來。 舒沅眸光輕動,又看了看他:“還有,三表兄這處臨近山林,這些是驅(qū)散飛蚊的藥粉,很管用的。這樣夜間便能睡得安穩(wěn)些?!?/br> 李瑞福察覺到薛承璟的目光,知道是想要他送客的意思,硬著頭皮朝舒沅笑了笑:“夜色深了,姑娘……” 舒沅依依不舍地收了目光,隨李瑞福出了院門。 薛承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氣。 李瑞福送客歸來,腰背挺得更直了,又擔(dān)心薛承璟不肯用舒沅送來的東西,連忙道:“不愧是太后娘娘教養(yǎng)出的姑娘,這般妥帖。殿下此番受傷,太后娘娘知道了也會心疼,萬望殿下保重身子?!?/br> 也是。她這一趟,大約是為了皇祖母來的。薛承璟如此下了定論。 舒沅送來這些藥真是解了燃眉之急,李瑞福心下萬分感激。但李瑞福不曾想,這還沒完,往后的這些天,舒沅一日不缺,日日前來看望。 李瑞福只覺得自己身家性命都快交代在這里了,他們殿下哪經(jīng)得起這樣看望,哪怕他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描補不回來。 一個是太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一個是太后娘娘盼了近二十年的嫡長孫。 李瑞福深覺師父傳授給自己的那些東西還太不夠用,自己恐怕還得修煉十年才能做得了這份差事。 每日舒沅來了,李瑞福便將一顆心掉了起來,在邊上抖了幾日,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姑娘那頭有個比自己還膽小的小丫鬟,他記得是叫春桃。 不過幸好舒沅很有分寸,定遠(yuǎn)侯府的聲望地位也不需要她來謀算什么。每日問的只是些尋常事項,再者,舒沅在不經(jīng)意間將一些常出入宮廷的公子小姐說與他聽。 薛承璟偶爾不冷不熱地答上兩句。 這兩位相對而坐實在養(yǎng)眼,旁人看了也要稱贊一句兄妹和睦。 說話間甚少提到他在外那些年的遭遇,但也難避免。舒沅聽了,總是眼睛紅紅地回去。 薛承璟一邊翻看典籍一邊同她說話。待舒沅離去時,他長指微頓,不禁想,還真有些像小兔子。 李瑞福的心思太過明顯,薛承璟盡收眼底。 不過一個病弱小表妹,他實在沒必要將她趕走。反正也沒什么妨礙。 何況他許多年未曾見過這樣的人。比起她,應(yīng)付那些各懷鬼胎的人更是麻煩。他沒有必要在其他人那里耗費時間。 他說什么,她都相信,是最好應(yīng)付的。 迎雪覷見舒沅離去,進了屋中回話:“殿下交代之事,都已辦妥?!蓖A送?,又道,“舒小姐的仆從頻繁出入山莊,有此遮掩,我們的人倒省了不少麻煩?!?/br> 總體說來,利大于弊。薛承璟從未趕她離開。 舒沅每日也只是小坐片刻,從不過多逗留,實在懂事。 回京那日,舒沅偶感風(fēng)寒,留在了山莊。其他人另有安排,有心人想留下作伴,也只能依從尊長之意,提前一步回京。 舒沅也不急這一日兩日。再者,她帶夠了人馬,路途中不會遇到什么危險。若說不便,那大約就是沒人說話,有些過分安靜。 哪怕楚宜為她準(zhǔn)備了許多話本,此時也都一一看過,不覺得新鮮了。 舒沅以為自己只能獨自回京,原已做好了準(zhǔn)備,不曾想薛承璟也留了下來。李瑞福上前來一番關(guān)心體貼,又道:“姑娘不必?fù)?dān)心,這一路有殿下護送,姑娘只管放松身心,早日恢復(fù)才好?!?/br> 舒沅心中一動,看向不遠(yuǎn)處的薛承璟。這大約也是他的意思? 不過這一路上,舒沅實在用不上薛承璟本人和仆從照顧。她這邊萬事俱備,一應(yīng)俱全,沒有比她準(zhǔn)備更充分的。 一行人趕路兩日后,到了一個稍顯破敗的驛站。舒沅想喝粥,廚娘便照她的口味做了晚膳。驛站條件有限,絲毫多余的物資也沒有,驛丞看起來就是兩袖清風(fēng)的做派,臨到頭,連討好她的rou蔬也沒有。 舒沅看著紅棗桂圓粥犯愁。他若是不喜歡可怎么辦? 愁得她只用了一小碗,然后就在門口守著薛承璟回來。 薛承璟回來,舒沅也沒顧得上問他去了何處,眸光追著他一路跟進了隔壁房間,再三保證:“你放心,沒有放許多糖,不甜的?!?/br> 薛承璟看她不自覺抿緊的唇瓣和緊張神情,心底微動。 在舒沅的注視下,薛承璟不緊不慢地嘗了一勺粥。 他覺得挺甜的。 原本像順了她的意,答一句不甜。但她越是這樣看著他,那股甜意就越發(fā)不能忽略。 好在她只在乎他能不能吃飽,不在意粥到底甜不甜。舒沅瞧他都吃了,也沒有追問下去。 迎雪收了碗碟,到驛站的廚房里,甜膩的氣息撲面而來,再看自己手中的空碗,只覺得不可思議。 迎雪撓了撓頭:“主子何時改了口味?這樣的甜粥也能吃得下去。” 經(jīng)過這晚,舒沅特意吩咐了廚娘打聽薛承璟的口味。李瑞福含含糊糊道:“殿下說按姑娘的口味就好。不必麻煩?!?/br> 即便如此,舒沅晚膳再也沒用過甜粥,白粥也挺好的。 從避暑山莊到京城,其他人約莫走個七日也就到了。舒沅經(jīng)不起長久顛簸,一路上走走停停。 這日本該渡河,卻下了暴雨,暴漲洪流沖斷了橋梁。只能繞幾十里,換一條路走。 夏日的雨來勢兇猛,山路泥濘不堪,舒沅乘坐的馬車壞了,其余一架能坐人的馬車上是兩位年事已高的大夫。 舒沅出身定遠(yuǎn)侯府,自然也會騎馬,但春桃照顧她這般久,萬事只求妥帖,不敢讓舒沅獨自騎馬。 寒風(fēng)攜著雨絲,在這個時節(jié),常人只覺清涼,舒沅卻冷得縮了縮,她裹著披風(fēng),往四周望了一眼:“我坐在馬上,讓留光牽著馬,這樣你總該放心了?!?/br> 春桃松了口氣,還沒應(yīng)下,背后便傳來一陣馬蹄聲,薛承璟高坐其上,他面色冷峻,似乎覺得她太過麻煩,輕輕一托便將舒沅帶了上來,穩(wěn)坐在他身前。 春桃怔了怔,隨即便道:“勞煩殿下了。前邊不遠(yuǎn)處便有個客商來往的小鎮(zhèn),必能找到適用的車駕。” 薛承璟將人輕輕扶好,舒沅偏過頭輕聲道謝,他只看到她嫣紅的唇動了動,沒怎么聽清她說的話。 滿懷的香浸入肺腑,薛承璟不由放慢行速,讓她感覺好受一點。但此道坎坷不平,她還是會隨著顛簸輕靠入懷。 薛承璟眉心微蹙,大掌覆上她腰間,原是想幫她,卻不自覺地握了握,指尖的溫軟傳來,只覺得心尖為之輕顫。 真是個難伺候的小兔子,一點冷水也不能沾的。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也是夢境的延續(xù)。本來想寫成前世,但是小情侶也太可憐了,還是夢境吧。沅沅預(yù)見的另一種走向。 第104章 ◎夢境---的確有些魅惑人心的本事?!?/br> 還未抵達春桃口中的小鎮(zhèn),山風(fēng)又涼了一重。雨霧沁涼,一寸寸浸透肌骨。薛承璟眼皮微垂,便看到身前的小姑娘又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但還是抖了抖。 握韁的長指微動,濕潤微風(fēng)便從指縫滲過。他眉心一擰,復(fù)又松開。 看在她聽話的份上,就多照顧她兩分。 抬頭時瞥見遠(yuǎn)處行人那身僧袍,薛承璟心中已有了打算,而后朝身后做了個手勢,然后借著身形優(yōu)勢,為她擋了擋風(fēng)。只是這副姿態(tài),越像將人按抱在懷里,親密無間。 嗅聞著她身上的淡香,薛承璟神思忽而飄遠(yuǎn)。這時節(jié)她也不能隨意出門,一年里究竟有多少日子拒在家中休養(yǎng)。 偏偏她又很親人的樣子,恐怕無論誰去看她,都開心得不得了,乖乖聽人跟她說話。 她少與人交往,哪怕被人騙了也是捧場的模樣,這些年不知道由人哄騙多少回了。 奇怪。 分明他也放出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此時心底卻有些煩躁。 舒沅家中沒有比她還小的,薛承璟只要想一想,便能想到她是如何聽話地喝下苦澀藥汁,然后梳著漂亮可愛的發(fā)髻,在窗邊盼著有人來陪陪她。 差不多十七歲了,卻是個剛及笄的心性,對人毫不設(shè)防。那雙眼睛生得實在很好,她不會遮掩心思,他一眼便能明白她所想。 大約是從小到大一直需要人仔細(xì)照顧的緣故,她大概習(xí)慣于此,連他與她共騎也沒有說什么。 若說怕,舒沅也怕他。不過是怕惹他不開心。 待到了寺前,薛承璟先下了馬,舒沅有些不安地看向他。薛承璟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護著她下馬。 雨后土地濕滑,舒沅動作分外小心,但落地時還是沒能穩(wěn)住,不慎跌在他懷里。 受驚的小姑娘緊緊攀著他的手臂,力道綿軟,卻像按在他心口,讓某處微微下陷。 薛承璟收斂眸光,轉(zhuǎn)身離去,沒人看到他輕輕摩挲指尖,似在回味方才的觸感。 寺中香客甚少,里外只有細(xì)雨打葉的簌簌聲響。 薛承璟在客房前后查看過,原本該喚來慶仁問事,卻不自覺地想起舒沅。 附近的村落集市應(yīng)當(dāng)不遠(yuǎn),晚些時候為她買些吃食也不算麻煩。廟里飯菜粗糙,總是不適合她入口的。 這念頭剛起,還沒來得及開口相問,慶仁便帶著茶水回來,順口道:“舒小姐仿佛遇見了舊識,聊了有一會兒了?!?/br> 薛承璟淡淡應(yīng)了一聲,似是沒放在心上的模樣。 他按捺心思,待處理完未盡的事務(wù),這才邁步出了房門。 這寺廟修在富庶之處,祈福帶掛滿樹枝,在昏暗的天色里分外醒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