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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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璟收斂了目光:“怎么,此處不方便?” 舒沅將挽起的袖口放下:“這里人多,倒有個清凈的地方。” 秦二已經(jīng)從當(dāng)初的小學(xué)徒變成能獨當(dāng)一面的小大夫,這后面有兩間騰出來的房間,舒沅直接用便是。又差人將顧大夫請來。 顧大夫瞧過后,說是溫養(yǎng)一陣便好,沒有大礙,轉(zhuǎn)頭便要去前邊開方子了。才收了藥箱,卻又停了停,捋了捋胡須:“姑娘這兩年身子漸好。多虧殿下那時前后陪伴,姑娘這才多外出走動,殿下若有用得上的地方,盡管差人傳話,老夫即刻便來。” 舒沅想到那時又是爬山又是賞景,真是辛苦。既然如此,更不能叫往日艱辛付之東流。 顧大夫離去,屋中再無旁人。舒沅輕輕摩挲杯盞外壁,斟酌著開口:“昨日去拜訪謝老先生,他正與宋先生對弈,見我去了,宋先生還提起你在進璋書院那時的事?!?/br> 頓了頓,又道:“閑談中,先生還說起趙逸。趙逸簡直壞事做盡,后來不知怎么摔傷了腿,正四處尋醫(yī)問藥。也算是報應(yīng)了。” 薛承璟眉眼間冷意褪去,語調(diào)中似有留戀:“你素來照顧我?!?/br> 舒沅眼睫微動,便一口氣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趙逸當(dāng)初和越九川交好。那,越九川可有對你不敬?” 舒沅勉力回憶一番。只記得當(dāng)初趙逸在別莊胡鬧,越九川之后趕來,顯然不贊同趙逸所為。大約不曾對他做出什么冒犯之事。 薛承璟眸光微冷:“沅沅為何想起他來?” 舒沅全然沒察覺他在意她而非越九川,正在努力尋找借口時,卻聽得一聲脆響,抬眼看去,前一刻還完好無損的杯盞在他手中碎裂開來。 薛承璟眼神沉冷,深不見底,舒沅甫一對上他的目光,心跳便變得飛快,此時的他,真是同夢里那個暴戾狠厲的天子一模一樣。 舒沅哪敢繼續(xù)問下去,瞧了眼破裂的瓷片,艱難道:“三表兄沒傷到吧?” 薛承璟的目光一寸寸在她臉上逡巡,舒沅被看得受不住。 過往那些陰暗纏人的夢境此時一股腦地涌上心頭。包括他一點情分也不留地要求她練字的場景,全叫她想起來了。 舒沅這一害怕,烏潤的眼眸便盈滿了水霧,一時間又委屈又畏怯,只好湊過去親自翻看他掌心,用錦帕擦去他手中水痕。 舒沅一邊為他細細擦拭,一邊在心里反省方才所作所為,但始終沒想出他不悅的緣由,悄悄抬眼,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好轉(zhuǎn)。 “擦干凈了?!笔驺浯瓜骂^,聲音軟軟的,很沒底氣。 薛承璟似是嘆息了一聲,無奈喚道:“沅沅。” 舒沅察覺到他的態(tài)度,委屈又勝過了懼怕,將錦帕丟在他手里,退開一步,抿了抿唇:“我去找人過來?!?/br> 薛承璟瞧見她眼角微紅,眸底淚意氤氳,正想說些什么。正此時,外間又起了喧鬧之聲。 春桃在廊下同人說話,話音隱約傳到舒沅耳中。 來人道:“二夫人庫中正好有一株上好的人參,姑娘既用得上,便送過來。我家三姑娘聽說舒小姐在此,非要來看一看。麻煩姑娘照看一二,晚些時候,府中公子來接她回去。” 舒沅愣了愣。什么二夫人?自然是前腳剛走的越家二夫人了。 春桃一步一步往門前走來,舒沅看著薛承璟,一時只覺得萬萬不能再叫他看見越家人。 薛承璟一步步逼近,而越家人就在外面,舒沅緊張不已,忽然道:“三表兄勤于政務(wù),該叫秦大夫看一看,表兄稍坐片刻,我去找他過來。” 薛承璟注視著她,嗓音低沉,如響在她耳畔:“外面來了客人,是哪家的姑娘公子到了?我也隨你去見一見。” 舒沅心中焦急,咬了咬唇:“恐怕不妥?!?/br> 薛承璟眉梢微挑:“有什么人,是我見不得的?”語氣中倒沒有怒氣,舒沅聽在耳里,心里仍是一緊。 舒沅心里發(fā)愁,簡直有些口不擇言了:“三表兄風(fēng)華正茂。自然不好叫人知道,你身子不適,叫外人知曉了你的毛病……” 薛承璟輕笑,看向她的目光幽暗纏綿。 他抬手幫她理了理鬢邊發(fā)絲,聲音中亦有兩分笑意:“沅沅,我有什么毛病不能叫旁人知曉?” 舒沅腦中有一瞬空白,恨不得自己是個啞巴,方才怎么說出了那種話? 男子有什么毛病羞于讓外人知道的。自然,自然是…… “既然我的毛病只有沅沅知曉?!毖Τ协Z欣賞著她驚慌羞赧的模樣,眸色暗了幾分,“那定要將我治好?!?/br> 她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 舒沅羞赧難當(dāng),閉了閉眼,修長潔白的脖頸紅了個透,直到襟口也未曾消退,如上好的粉玉。 舒沅臉頰似有火燒,連看他一眼也不敢了。 薛承璟此時倒是又恢復(fù)了那副溫潤和善的模樣,溫聲道:“沅沅去見客吧。我候在此處便好?!?/br> 舒沅低低地嗯了一聲。 第86章 ◎卻比不過她的唇色,嬌潤嫣紅,誘著人目光流連?!?/br> 舒沅緩了口氣,待稍稍平復(fù)了心緒,面上恢復(fù)平靜,才推門而出。 好在越家來的小姑娘分外好說話,也只是存了想看個熱鬧的心思,舒沅幾句話便將人安頓好。 外邊的事辦完,舒沅還沒問,春桃便說薛承璟已然離去。 舒沅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越九川此人平常當(dāng)?shù)闷鹨痪涔饷骼诼?,可見他今日的反?yīng),卻像兩人過往有什么仇怨一般。 舒沅微抿了唇,心下慶幸她一時念起問了這一遭。 若為了一個男子,使得定遠侯府在此后幾年失了圣心,未免太不劃算。 可舒沅很快便想通此事。 進璋書院的學(xué)子,再加上趙逸裴衍越九川交好的同齡男子,至多也就兩百人。 只要那年不在京中,或是干脆在其他州縣長大,便徹底不會有冒犯他的可能。 舒沅飲了口蜜茶,心下微緩。 學(xué)識人品上自有母親和兄長為她把關(guān)。至于未來前程,首要一點便是不能叫天子不喜。前一個,舒沅自然一萬個放心。至于后面這個,大約也不是問題。 從前她佯作不解,數(shù)次拿著書冊要他講解,他也是細致周全,無有不耐。在擇婿這般大事上,應(yīng)當(dāng)更不會撒手不管。 春桃收了杯盞,欲言又止地望來,舒沅定了定神,問有何事。 春桃憂心忡忡:“方才站在門外,奴婢聽到一字半句,殿下身上似乎有什么不妥……應(yīng)當(dāng)沒有大礙罷?” 春桃眉頭皺成一團。 她家姑娘費盡心思養(yǎng)了半年,出去逛一圈便搖身一變成了三皇子,將來可不得為她家姑娘撐腰? 眼看著是碩果累累豐收時候,冷不丁聽見那果子似乎有什么毛病,春桃急得不得了。 只是從前迎雪好說話,春桃問就問了。如今那位李公公,可是難得的細致人,春桃只好把這事悶在肚子里。 舒沅連忙否認:“自然沒有。” 春桃拍了拍胸口:“那奴婢就放心了。” * 二皇子自宮闕中行出,明燦陽光照在屋檐上,分外刺目。 明耀天光鋪滿前路,每邁出一步,二皇子都不得不微微低頭,避開日光。 “三弟他人在何處?” “三殿下今早出城,捉了兩位嫌犯送至大理寺。現(xiàn)下應(yīng)當(dāng)在府中歇息?!?/br> 二皇子頷了頷首,而后不言不語地靠在車壁上,閉目休憩。 馬車轔轔駛出,待入了街巷,外間愈發(fā)熱鬧。忽然間,馬車驀地停住,馭馬的小太監(jiān)掀開簾子:“殿下。廟宇走水,前邊亂得很,不能走了?!?/br> 二皇子瞧了眼擠擠攘攘的人群,皺了眉。 今上并非耽于后宮的君主,且久未選秀,是以諸位妃嬪并未有一心博得圣寵的念頭,將自己所生的兒女教養(yǎng)好,皇上自然多分些寵愛。 獨二皇子母妃身份低微,在幾位有子的妃嬪當(dāng)中,根基最是薄弱,便習(xí)慣在小事上細致妥帖。聽聞皇上身子不適,便親自下廚燉湯送去,接連半月,日日如此。 二皇子今日到母妃宮中看望,只坐了片刻,便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陛下召見幾位重臣,在御書房議事近三個時辰。去歲風(fēng)調(diào)雨順,朝中無甚大事。 但其中有一老者,連御前大太監(jiān)都恭敬無比。 那老者乃是今上的啟蒙恩師,桃李滿天下,乃是尚在人世中最當(dāng)?shù)蒙洗笕宥值拇蘩舷壬?/br> 今上敬重師長。非要事不會請崔老入宮。 二皇子記得,在幼年時,幾位兄弟姐妹尚且還是調(diào)皮搗蛋的性情,那時在崔老先生面前,也是老老實實,不敢造次的。 崔老年事已高,早已不過問朝堂之事。便是皇上親去,也只得與老師對弈,對朝政閉口不談。 能請得動崔老,也只有那一件事了。 二皇子思及此處,正欲叫車夫改道,但伸手掀開車簾,便見得一位眼熟之人在人群中一閃而過。 二皇子思忖半刻,下了馬車,抬步往那人消失處走去。緊隨在后的太監(jiān)面有疑惑,連忙小步跟來。 大火已然撲滅,徒留一地狼藉。筑云寺處于鬧市之間,屋舍不若城外廟宇恢弘,但自有妙處。 筑云寺中香客早已倉皇逃出,此時有三五小僧在外清掃。 慶仁立在寺外等候,二皇子確認薛承璟在此,面上神色微動,踏著水痕步入筑云寺。 火勢最厲害的屋舍前圍了數(shù)位僧人,正輕聲交談要如何處置。 二皇子頗費了些工夫,才在一處殿宇前見到了薛承璟身邊的李瑞福。 二皇子噙笑上前:“三弟可在此處?” 不及李瑞福作答,屋中便行出一位僧袍沾滿灰燼的小僧。 小僧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側(cè)身同后面的香客說話:“抱歉。真是抱歉。寺中管理不當(dāng),竟出了這等差錯?!?/br> 薛承璟自小僧身后行出,眉目淡淡。 小僧又道:“寺中一片忙亂。住持解簽大概還要晚上片刻?!?/br> 薛承璟頷了頷首,面上一派從容沉靜。二皇子瞧他怎么也不像那等需要求簽解惑的人物。 二皇子銜笑道:“今日實乃吉日,三弟所求,必是上上簽。” 薛承璟這才看了他一眼,神色較常日和緩兩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