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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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那推人的大漢剛碰到對面那人的肩膀,便如夢初醒般撤了力道,竟然一把抓住了那人肩膀,僵硬兩息后,又在那人肩上拍了拍,悻悻地收回手。 圍觀者道:“我說吧,他們哪敢動手?這一打起來,這口氣是出了,他們無故生事,一通罰下來,這幾天賺的都不夠?!?/br> “幸好管得嚴些。不然他們動起手來,砸壞旁邊攤子上的東西,其他攤主誰敢上去討要?只能吃了悶虧?!?/br> 重罰之下,兩邊孔武有力的男子都成了動口不動手的人。舒沅眼睜睜瞧著他們互罵,不一會兒,有急著通行的人顫著聲音借過,那群人對視一眼,一言不發(fā)地讓了路。 這一打岔,也沒了吵架的氣勢。兩邊都有些尷尬。這時候那能言善道懂得調(diào)和的街坊便上了場,三言兩語將人勸住,給雙方遞了臺階。 舒沅走過去又回頭望了一眼,抿了抿唇:“原來還能這樣?!?/br> 有所拘束,有所畏懼,便不會輕易逾矩。 裴見瑾正看著她。舒沅與他對視,心里其實有些發(fā)愁的。 往后他登上高位,富有天下,律令皆出自天子,再珍奇的物件,他輕而易舉便能得到的。 又沒什么能管得住他。 第66章 ◎既然是補償,要給的比失去之物更多才好。◎ “嚇到了?”裴見瑾輕輕牽住她,緩步走了一段才將她放開。 舒沅搖搖頭,道:“我甚少在外行走??此麄兿袷且蚱饋?,竟也能忍了這口氣。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夫子特地為進璋書院學子編的那冊書,專講律例舊案的,舒沅已經(jīng)翻閱兩次。 也不知他看得如何了。舒沅偷偷看向他,思索半晌,才輕聲問:“今日在外玩得盡興,幾乎忘了尚有疑惑未得解答。” “你有何不解?” 舒沅當真仔細想了想,道:“一個前朝的地方大案。還有……還有就是那段自古書上抄下來的圣賢所言?!鳖^一個是貨真價實不甚明白的。后面這個則是想引著他多想一想這些圣人言語,諸惡莫作。 裴見瑾替她理了理兜帽,聲音溫和:“你極少出京,對地方上的事有些困惑也是常事。更何況是前朝舊事?你回去指給我看,我講給你聽?!?/br> 舒沅愣了愣,仰起頭只能看到他的下頜。他在外面吃了許多苦,聽這話,大約是受人所迫,去過許多地方,見識了許多京中世家子弟未曾見過的世態(tài)炎涼。 裴見瑾垂眼看她,見她眼巴巴望著自己,眸子濕漉漉的,不由笑了笑,聲音又輕柔一分:“不會很難的。我會教你?!?/br> 舒沅感覺心里軟乎乎的又有點酸,像被人攥了一把。 他愈發(fā)遷就她了。似乎會為她考慮許多。 舒沅向來知道自己有兩分嬌氣的,此時又想要試探他究竟有幾分縱容,不禁要問:“那若是學不會呢?!?/br> 此話一出口,她又覺得不妥。臉頰變得有些紅了。 到底不是自小頑劣的性子,乖巧慣了,舒沅越想越覺得羞窘。 裴見瑾眸底漾出一絲笑,看她后悔不已的樣子,佯作思索,而后緩聲道:“笨一些我也不嫌棄?!?/br> 舒沅胡亂地點點頭,又摸了摸兜帽,一言不發(fā)地往前面走了一段,才停下來等他。 走出去幾步遠,她才想起來第二個問題還沒問。 但想起方才自己暈乎乎的口不擇言的樣子,舒沅手指攥緊,烏睫微垂。 罷了,還是以后再說。他如今看起來不像冷血薄情,暴戾恣睢之人。 舒沅偏頭看他。裴見瑾笑意溫和,緩步朝她走來。 待他走至身側,舒沅發(fā)覺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繞了一圈,又看向別處。她這才發(fā)覺不對勁。 舒沅轉過身一看。旁邊又是一個小鋪子,售賣神藥良方,看那掛出來的字,便能知道和先前看到的是同一家。 只是這鋪子擺在外面的東西,似是無人問津。那攤后的小廝明顯不如先前看到那個能說會道。 她方才哪有功夫細看周遭商鋪,不過是隨意停留在此。 裴見瑾不言不語,似乎她如果非得進去買些東西,他也會跟著走。舒沅連忙為自己辯解:“我不會受騙的。” 兩個地方賣得都是同樣的東西。先前那個講故事講得繪聲繪色,吸引了好幾個不知世事險惡的小孩,還有閑得無事過去打發(fā)時間的老人家。怎么看,她都不會去這個平靜安寧的鋪中買藥。 她又不傻。 她做了許多好事。菩薩都該保佑她不受欺瞞呢。 裴見瑾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他輕輕頷首:“嗯。不會被旁人欺騙?!?/br> 舒沅點頭,白皙的臉頰被領口一圈白毛襯得分外可愛。 她實在是個好人。從來不騙人。最多,最多在他面前說一點不大要緊的小謊。 哪怕他知道。也一定會原諒她吧。 念及此處,舒沅順口問:“你沒有叫人騙過吧?” 人流洶涌,裴見瑾伸手護了護她,想了半刻才道:“騙子從未得手。但有個小騙子是有些狡猾的?!?/br> 四目相對,舒沅不安地挪開視線。 裴見瑾彎了彎唇:“昨日輕霜說你在藏書閣等我。我到時,你怎么離開了?” 舒沅松了口氣,坦然解釋了昨日突然被夫子喚去的事。原本她就不是故意的,此時講來,更是半分錯都沒有。 舒沅心中暗想,她對不住他的也只有這種小事了。如此甚好。 解釋了昨日之事,舒沅理了理袖口。他明明不是心胸狹隘的人,怎么把這事記得這么清楚? 舒沅不由陷入沉思。一點一點捋昨日發(fā)生的瑣事,她難不成忘了更重要的事,比如不小心對有了什么過分的舉動,讓他回想起了往日苦楚? 舒沅一想到他一個人流落在外許多年,心就密密麻麻地泛疼,當下便道:“若我還做了什么錯事。你不要瞞著我。我,我會補償你的?!?/br> 裴見瑾步伐輕緩,同她并肩徐行,聞言,他微微側過臉,側顏疏朗俊逸,道:“嗯。往后你不再來遲便好。” 舒沅心里想的不止昨日這事,她仰起臉,眸光明澈,懇切道:“這怎么夠呢?哪能把缺的少的補起來就不管了。既然是補償,要給的比失去之物更多才好。” 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墜落至他心底。 裴見瑾身形微頓,垂眸看向她。 舒沅覺得他是很難哄好的,一直靜靜等他提出要求,但什么也沒等到。 良久,裴見瑾才開口:“在外行走,稍不注意便能遇上行騙之人。那些人花樣百出,惑人心智,但我身無長物,也很少有人會在我身上動心思。只有少數(shù)幾人曾試過騙我?!?/br> 舒沅心都揪緊了,眼巴巴等他講下去。 “我未曾上鉤。那時年紀雖小,也知曉自己手中值得外人覬覦的物件不多。哪能輕易被人三言兩語騙了去?” 舒沅眸中水光盈盈,輕輕呼出一口氣:“沒被騙就好。” 裴見瑾看她一眼,聲音忽而放緩:“也有我故意上當?shù)臅r候。那些人也沒多少耐心,不久后便現(xiàn)出了意圖。有兩人不久后就被衙門的人帶走了。” 舒沅心底酸酸脹脹,當然是一心向著他的,聽至此處,張口便道:“他們是罪有應得?!?/br> 裴見瑾輕笑,頷了頷首:“是。罪有應得。” 舒沅被他這樣看著,有一瞬心慌。她在他面前撒謊,那怎么算是騙呢,明明是引導他走上正途。 她沒錯。怎么會有罪。本朝律例翻遍,都找不出她的罪狀呢。 不過舒沅的氣勢還是矮了一截。夫子編纂的那冊書效用極佳,連進璋書院剩下那幾個招貓逗狗的紈绔公子都收斂許多,在外玩鬧時放話嚇唬別人都不如以往囂張了。 忐忑片刻,裴見瑾又將話題揭過。但二人沒走多遠,他便有事離去。說是慶仁找到了方才他遠遠見到的一個舊識。 供人游玩的街巷不缺歇腳喝茶的地方。舒沅找了個地方喝茶吃點心。 慶仁帶路,一路往人煙稀少處行去。不過片刻,便到了一家無人光顧的茶館。那位舊識正在雅間中等候,一臉苦悶地灌著茶水。 桌前那人臉上有一道從額角蔓延至眼下的紅痕,是生來就帶有的,極其容易辨認。眼睛微腫,臉頰紋路頗深,老態(tài)盡顯,唯有那雙眼睛時不時露出狡黠神色,與他的年紀相稱。 谷寧握緊了茶杯,生硬地擠出一個笑,余光瞥見門扉輕動便抖了抖眼角。 裴見瑾邁步進屋,谷寧笑了笑,佯作鎮(zhèn)定地在三人臉上都看了幾個來回,才道:“你們是什么人?說是有從前認識的人找我,我才來的。怎么沒見著?我還有約,無事便先走了?!?/br> 迎雪輕嗤:“說有舊日相識想見一面,你拔腿就想跑開。既然你不想來也被我強留下來,此時我家公子來了,也不是你想走就走的?!?/br> 谷寧像泥鰍一般,稍不注意就想溜走。迎雪把他留在這里,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辦到的。此時迎雪這般說,谷寧抿了抿唇,只好不情不愿地又看向裴見瑾。 谷寧笑意愈發(fā)真摯,溫聲問詢:“這位公子,找我又何時?公子錦衣華服,如何會與我這種人有交集?” 裴見瑾瞥他一眼:“看來谷大夫記性不好。也不知是眼睛有些毛病,還是腦子不中用了。” 谷寧忙道:“我哪是什么大夫。幫人抓了幾年藥,在外面混口飯吃罷了……瞧我這記性。公子您一說,我便想起來了。是見過!公子換了裝束,通身的貴氣,小人險些沒認出來?!?/br> 谷寧放得下臉面。一個人討口飯吃殊為不易,他不要面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先前看到那個來找他的隨侍,谷寧就覺得不對勁了。逃了兩次,也沒跑成。那來就來吧,他至今也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結果見面一看。谷寧如芒在背。 那是他不傷天害理就能善了的嗎? 曾沾過人命的不是他,而是如今這個一看就出身顯貴的公子! 谷寧也覺得稀奇。那時候這少年不過是十歲出頭的孩子,清瘦得有些可憐,沒想到膽子會那般大。 谷寧什么活計都干過,又有三四十歲的年紀,什么人都見過。但那年遇到這位公子的事,至今還叫他心有余悸。 十一二歲的小孩,怎會那般冷血心狠。實乃谷寧平生僅見。 谷寧抓緊茶杯,僵硬地抬眼。 如今一身華服,舉止從容,是錦衣玉食的高門公子了。找上他,可是想將塵緣往事徹底抹去? 想起方才迎雪嚇唬他的樣子,谷寧心中直打鼓。身邊跟的小廝都兇成這樣,主子能是個和氣好說話的主? 第67章 ◎舊人舊事◎ 室內(nèi)一片寂靜。裴見瑾垂眸品茶,意態(tài)悠閑。 谷寧越想越害怕,耳中盡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靜不下來,慌得厲害。 “看來谷大夫還記得以前的事?!迸嵋婅p輕放下杯盞,眼皮微撩,平靜地下了這個論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