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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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續(xù)道:“我還小的時候,家中養(yǎng)了兩只乖巧的小兔子。但都死掉了?!?/br> 那兩只小兔子實在可愛,舒沅那時病著也忍不住想摸一摸。等她稍微能下床走動,特意去尋那對小兔子,卻只看到空蕩蕩的小窩。 她記事早,很多事在小時候就明白了,外邊一些不好聽的話,也記在了心里。那天看到小兔子沒了,她回去大哭了一場。 娘親說要再買,她也紅著眼睛說不要了,窩在娘親懷里抽抽噎噎的:“我不要它們,是我叫它們?nèi)玖瞬?。好可憐……” 念及舊事,舒沅烏睫微垂,看上去有些失落。裴見瑾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默了兩息,輕笑一聲,溫聲道:“大約是當(dāng)年照看的仆役不清楚兔子的習(xí)性,沒照看好的緣故?!?/br> 舒沅抿了抿唇,輕輕看他。她如今是明白這個道理,但當(dāng)初實實在在難過了一場。不知怎的,舒沅低聲道:“那時候我以為是自己把病氣過到它們身上,把小兔子害死了?!甭曇糨p軟,聽著很是委屈。 裴見瑾勾了勾唇:“你幼時犯病,家中怕是看得緊,想必也只跟那小東西玩過一兩次。你不過是放在心里想一想,怎么能害死它?” 舒沅眉眼彎彎地點頭。她小時候真是傻乎乎的。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她早就想通了,還是情不自禁說出來,讓他又哄了一回。 “總之我自那以后不再養(yǎng)什么活物了,至多到別人家中捉來抱一會兒?!笔驺涞馈?/br> 舒沅平日話少,平日里能閑聊的人也不多,只在裴見瑾跟前顯得開朗一些。起初在書院,她想盡辦法多跟他搭話,除去同旁人不熟悉,最大的緣故還是因她別有用心。 而相處久了,舒沅在他面前越發(fā)自在。兩人在人流中并肩行走,舒沅時不時地想起一事,便側(cè)首同他說話。裴見瑾也噙笑看向她,耐心聽著。 寒冬迫近,天光不似往日柔暖,淡淡日光照在裴見瑾身上,不添一分暖意。但他如今在她面前,已變得和善可親。 舒沅偶爾恍惚看去,見他神色,甚至?xí)秀币詾樗麄儚奈捶謩e,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情分。 舒沅記得在大長公主私宅那日,她偷偷在窗邊望去,他在一眾年輕學(xué)子中,也尤為出挑。除去那些學(xué)子在外經(jīng)營出的才名,他不輸于他們中任何一個。 只是他和那些賓客坐在一處閑談敘話,有時候顯得過分冷淡。不過世人不是求名便是求利,哪怕是飽讀詩書的文人雅士也總有興致高昂的時候。偏偏他一副萬事萬物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舒沅心底輕嘆?;蛟S又是她先入為主,叫夢里景象迷惑了心神?,F(xiàn)下的他明明好得很,一點毛病也沒有,她只看一眼,就去想他往后會如何。這樣是不好的。 從一開始,她的心疼就壓過了畏懼。叫她在情形后仍心悸不止的,是他一身清冷,厭恨俗世的模樣。 只是她相遇后對他再好,過往所見所感已是橫在心頭的一道疤,在往后漫長年月也會生出隱痛。不會輕易被他置之腦后。 他經(jīng)歷之事,她僅能從夢境中知曉十之一二,尚且心疼不已呢。 若他能遇到更多真心待他之人,或許會好一些。 舒沅想起前日之事,步伐微頓,問他:“那日見你與人相談甚歡,可有一見如故的?” 裴見瑾的眼睛黑白分明,看著人時似乎將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身上。 裴見瑾道:“有幾個尚且算合得來?!倍箅S口提了提那幾人。 舒沅對這幾人有個粗淺的印象,皆是才學(xué)出眾的學(xué)子。與他年齡相近,又博學(xué)多才,他與這些人來往,沒有壞處。 舒沅頷了頷首,想起另一人,頓了頓才輕聲問:“那還有沒有其他人?” 裴見瑾神色不變,靜靜看著她,眸底漾出一絲笑意。 第65章 ◎又沒什么能管得住他?!?/br> 那天周淑尤在湖畔同他相遇,短暫交談幾句。那時輕霜遠遠地經(jīng)過,裴見瑾一早便發(fā)覺了輕霜行蹤。 他早知道輕霜會將此事說與她。此時聽她說起,絲毫不覺意外。 她這樣事無巨細地將他的事放在心上,他很開心。 舒沅抿了抿唇:“有些……家中有前幾年的進士,學(xué)識上頗為出眾,偶爾結(jié)交一二,有他們提點,益處頗多?!?/br> 她記得周淑尤交游甚廣,周家就有好幾位曾資助過的學(xué)子考中進士。且族中與裴見瑾年齡相仿的讀書人也多,若周淑尤有心與裴見瑾結(jié)交,似乎也挺好。 裴見瑾靜靜看著她,片刻后才道:“那日只略聊了兩句?!彪S即便挑開話題,沒有就此說下去。 舒沅也知人的性情不能輕易移轉(zhuǎn),要他多沾染俗世情感也不能急在一時半會兒。便也沒深究。 畢竟她是很順著他的,說是千依百順也不為過的。她知道的比旁人多,自然會更心疼他。舒沅暗想,其他人如今大約不會像她這般待他。 他的和顏悅色,都是她鍥而不舍接近后好不容易得來的呢。 這樣想來。他提起周淑尤時語氣不怎么好,也是很正常的。 年關(guān)將近,售賣糖果的攤前亦是熱鬧非凡,圍在攤前的客人有高有矮,小孩子墊著腳指指點點,生怕漏掉自己喜歡的那種糖果。 如此熱鬧景象,僅是從旁邊經(jīng)過,舒沅就十分開心。 季考近在眼前,她近日看書愈發(fā)久了。雖說書中自有黃金屋,這黃金屋看久了也很費眼睛,也會覺得無趣。 舒沅一面勤勤懇懇,一面理解了沈徹先前悶在家中的感受。她好歹還有裴見瑾陪著呢。 這些天待在書院一心讀書,不像前些年那般,天一冷下來就足不出戶,舒沅再站到行人摩肩接踵的街巷中,便有種從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處處有趣,她怎么都看不夠。 裴見瑾現(xiàn)下又很會照顧她,但凡她目光停在哪一處,他便會帶她過去。 舒沅無拘無束,想閑逛自己出門便是。而沈徹楚宜就沒她這般自在了,年底家中事多,除去與親友相聚,他們就是待在書房苦讀。 往年他們哪坐得住?只今年舒沅這個體弱的小meimei日日不輟,他們再懶散下去就有些不像樣了。且各自都起了好勝心,這些天楚宜只嘴上說一說辛苦,但從沒想著要撂下書不看了。 舒沅這趟出來,自不能把他們兩人忘了。走到某處便要琢磨著他們的喜好,給閉關(guān)苦讀的兩人買些東西。 她往那柜臺前一站,雖不是即刻就能挑出合他們心意的物件,思索考慮的時間不會很長,比大多數(shù)客人來得爽快。舒沅估摸著他們多半會喜歡這些東西。 不過這事也在她心底惹出一點波瀾。 給他們兩個買東西時尚不明顯。到了她也心動的時候,就有些尷尬了。算上自己,她買了三個人的東西,若不管裴見瑾就不太好了。 楚宜沈徹同她相熟多年,她把他們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但裴見瑾的偏好,她是半分不知曉。 先前借著賠禮道歉和祝賀入學(xué)的幌子,她給他送了不少東西??删闶钦罩南埠脕磉x的。且有一大半是書房用物和珍貴藥材,這些東西也沒多少差別。 她輕易就把送給楚宜沈徹的東西挑好,到他這里卻不知從何下手。顯得他是外人似的。 舒沅趁著裴見瑾還未走近的這點工夫,勉力思索他常日用物,想要找到他不經(jīng)意間透露的喜好??勺笏加蚁?,也沒有找到蛛絲馬跡。 他平日用的東西,多半都是她送的。至于衣裳,好似與其他學(xué)子差別不大。 舒沅苦惱不已。 裴見瑾自然發(fā)覺了她的異常,往架上一看,目光落在中間的那個別致瓷盤上。 舒沅心中一跳,問道:“你想要這個么?” 裴見瑾細細打量那荷葉盤,店中小廝連忙上前,準備與客人介紹。 小廝與裴見瑾目光相觸,立時會意,動作輕柔地將瓷盤包起來。 “你不喜歡?”裴見瑾溫聲道。 原來是給她選的。舒沅臉頰微紅,那確是難得一見又別有趣味的荷葉式器皿,她的確想要。 他已經(jīng)將她的喜好記在心里,她卻毫不知曉。舒沅有些愧疚。 也不再獨自費力思索,直接問道:“那你呢。你偏愛哪一種?” 裴見瑾動作微滯,目光落在她臉上,停頓了片刻。似是在認真思索。 舒沅耐心地等了等,他才道:“一言難以概括,但見到時,總歸是知道的?!?/br> 舒沅點點頭。她有時也這樣呢。 舒沅又叮囑道:“那你記得告訴我?!?/br> 從這間鋪子出來,隔壁就是賣糖的鋪子。先前看到的那家小攤,是這家店擺出去的。 店主選了個好攤位,小攤上賣的糖果價格低些,只用油紙包裝了。店中則精細兩分,價格也高。 先前從那攤位經(jīng)過,排隊的人太多,實在過不去,舒沅還有些遺憾。一到店里,便給楚宜挑了三五種吃食。 舒沅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應(yīng)當(dāng)夠楚宜吃了。 春桃捏著荷包去付錢。舒沅轉(zhuǎn)頭一看,迎雪認真地在柜前挑著。 舒沅好奇地看了眼,發(fā)覺裴見瑾不在,湊近了些許,低聲問:“你怎么買這些?他喜歡哪個,你快跟我說說?!?/br> 迎雪還記得上回他換著法子想從舒沅這里打聽,卻一無所獲的事。此時見她湊近,迎雪便頭皮發(fā)麻。 迎雪往常覺得自己的腦瓜子還算夠用。但今日他拿著兩包糖,很是認真地捋了捋她和主子之間的彎彎繞繞,好半晌才說:“公子說姑娘喜歡,特意叫我來買。” 舒沅仔細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迎雪說的那種糖,酸酸甜甜的,她之前叫春桃買了放在小樓。 她喜歡些什么,十分明顯,都不用人費心去猜。先是那個荷葉盤,又是這個糖果,他都有留意,實在貼心。 舒沅心中感動。 她的情緒寫在臉上。迎雪看得分明。 其實主子有心想對人好,哪用費多少心神呢。經(jīng)年艱險磨礪出的敏銳,這些細處輕易就能記在心底,就算瞧不上對方,面上也能裝得細致妥帖。難得的是這份遷就的心意。 且這些細節(jié)俱是她表露在外的。迎雪想起那件被裴見瑾換下再未穿過的石青錦袍,簡直如芒在背。 能敏銳覺察他人心緒,確能提供便利。在兩人相處融洽時,提供便利,若裴見瑾有意為之,自然能叫對方覺得他把人放在心上??伤坏┝碛兴?,好處便會化為壞處。 迎雪不禁想。但愿主子和姑娘都得償所愿,莫要走到那一步。 迎雪越想越遠,出神片刻,余光瞥見裴見瑾踏進店門,而后走到舒沅身側(cè),噙著淡笑同她說話。 兩位主子一眼也沒看他,相伴著走出門去。迎雪抱了滿懷飴糖,跟著笑了笑。 舒沅鮮少到這般擁擠的街巷中來。方才一路走來,也見識了不少排起長龍的商鋪,這次看到前面擠作一團,也以為是大家急著買東西,她步伐微頓,好奇地向前張望。 但看了片刻,沒見到有招攬客人的人出現(xiàn)。且先前遇見那些,都是捏著錢袋子使勁往里擠,恨不得賣貨的小娘子能早一步把東西賣給他們。 眼前這些人就是想往前面去,也動作輕巧,全無先前那般架勢。 直到一聲悶響過后,人群略帶驚慌地散開,漏出一點縫隙,舒沅才知道大家是在此地看熱鬧。 兩個商戶同客人鬧了起來。兩邊氣得臉紅脖子粗,罵人的粗話不絕于耳。但好在沒有動手。 舒沅有侍衛(wèi)跟在后面,半分也不害怕,也和其他人一樣,找了個便利的位置看熱鬧。 這條路是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 四五個成年男子怒氣沖沖地相對而站,個個都長得高大結(jié)實。其中一個指著人鼻子罵,許是怒火上頭,情不自禁在對面那人肩上推了一把。 舒沅還沒見過別人吵架,見此,便以為要打起來了,心急急地跳了跳,攥緊了錦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