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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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晏之是無辜之人。但對于裴見瑾而言,梅晏之因他才有了如此運(yùn)勢。在裴見瑾孤苦無依時(shí),梅晏之在他的親人跟前享受關(guān)懷。 面對如此情景,就是心胸寬廣豁達(dá)之人,也不一定毫無芥蒂。 裴見瑾今日對老翁施以援手,叫舒沅明白他也有良善的那一面。但有關(guān)他過去的事,舒沅不會慷他人之慨,勉強(qiáng)他全然忘懷。 舒沅坐直了身子,起身相迎,輕聲問道:“多日不見,梅哥哥可安好?” 梅晏之神色溫柔地笑了笑:“自然是好的?!?/br> 頓了頓,又道:“前些年你出言勉勵,說我好生練習(xí),終有一日能得先生一句稱贊。今年我有少許進(jìn)益,想起你說的話,這才覺得沒辜負(fù)你一番期許?!?/br> 舒沅道了句恭喜,又夸道:“梅哥哥你向來聰穎,加上勤學(xué)苦練,必有成就。” 梅晏之如愿得了她的一句夸贊,卻還是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窒悶。 他唇角微翹,柔聲道:“你近來如何?” 舒沅眼睫微抬,笑了一下:“還是和往年一樣。最近在進(jìn)璋書院多讀了些書,算是小有長進(jìn)?!?/br> 仍是同往年一般,常用湯藥,不能勞累,須得周圍人精心照顧。 梅晏之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周圍的布置。心里卻想,與往年的差別也是有的。 放在以前,舒沅在這時(shí)節(jié)必定足不出戶,在府中將養(yǎng),至多與相熟的幾家有些往來。出門賞楓這事,她從前從不參與。 這些變化,梅晏之都看在眼里。 她沒有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那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占據(jù)了她的心神。 梅晏之半垂著眼,想了想與她交好的沈徹和楚宜,轉(zhuǎn)瞬間就想到了另一個能與舒沅聊下去的話題。 梅晏之笑道:“以前你和常念一起念書,我記得你對司國的語言已經(jīng)頗為嫻熟。前些日子夫子授課,有提到司國的律法。倒讓我想起來,你曾經(jīng)教過我寫她們那邊的文字?!?/br> 司國用得最多的是曼青語。舒沅和常念相識多年,跟著學(xué)了一陣。 梅晏之彎身找了根趁手的枝條,回首對舒沅笑了笑:“你看我寫的這個字,可有寫錯?” 隨即捏住袖角,右手握住枝條在松軟的泥土上寫了一個形狀奇特的異族字。 他既然問了,舒沅跟過去看了眼。 這塊裸露的土地僅有表層松軟,貼地的風(fēng)一吹,旁邊的渣滓都覆了上來。梅晏之寫的時(shí)候很小心,此時(shí)看上去還是有些難以辨認(rèn)。 舒沅凝神辨認(rèn),還是看不清。 梅晏之便在她的注視下又寫了一次。 舒沅這次看明白了,側(cè)過頭同他講話:“這一筆稍有不妥。我寫給你看?!?/br> 梅晏之含笑點(diǎn)頭,很認(rèn)真地聽她講授。 此處地勢平緩,順著溪流方向看去能看得很遠(yuǎn)。舒沅和梅晏之輕聲交談的景象清晰地落在了裴見瑾眼中。 舒沅抬頭張望沒看見他,他卻將她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楚。 迎雪看主子一瞬不瞬地望著那方,干笑了聲:“姑娘興許是想看主子怎么還沒回去。這個梅公子一直不走,姑娘她大概不方便出口趕人,才答上那么兩句?!?/br> 沈徹和宋小公子勾肩搭背地回來,聊得很是暢快。宋小公子許久不見舒沅,也跟在裴見瑾和沈徹后面過來打個招呼。 裴見瑾站在后面,低頭就能瞧見舒沅用樹枝寫的字。不由想,她手腕細(xì)細(xì)的,一看就沒力氣,這樣寫字一定很費(fèi)勁。 心中對梅晏之的不喜更深了一層。 裴見瑾向旁邊看去,卻沒看到梅晏之留下的痕跡。仔細(xì)一看,原是落葉蓋住了。 裴見瑾勾了勾唇。 宋小公子和沈徹玩在一起,亦是好動的性子,他幾月不見舒沅,一來就眉飛色舞地分享他近來成就:“我可是十發(fā)十中!你瞧瞧這多難得,可惜你沒看見,我當(dāng)時(shí)有多威風(fēng),你問沈徹就知道了?!?/br> 宋小公子起初射藝不佳,來定遠(yuǎn)侯府做客還惦記著叫弓馬嫻熟的叔伯指點(diǎn)。舒沅還記得他當(dāng)時(shí)愁眉苦臉的模樣。 現(xiàn)下宋小公子有了長進(jìn),舒沅也為他開心,出城行獵那回他也去了,舒沅笑道:“九月你們?nèi)ド缴厢鳙C,那時(shí)你射中了多少獵物?” “這個……鹿沒尋到,兔子倒打了不少。兔rou也很好吃的,你問楚宜,她從我這兒拎了好幾只過去呢!”宋小公子理直氣壯地分辨道。 宋小公子抬手碰了碰鼻尖,臉頰微紅,清了清嗓子:“我發(fā)揮最好的時(shí)候,肯定是不出差錯的。場地若不熟悉,一時(shí)不適應(yīng)也是有的……不過現(xiàn)在好了,有了裴六,明年比試,一定叫他和沈徹給你拿個頭名?!?/br> 第52章 ◎萬事不愁的富貴小紈绔?!?/br> 舒沅看向裴見瑾,也不知他們何時(shí)約好了要一同參加比試。 裴見瑾走過來,迎著舒沅的目光笑了一下:“方才說好的。” 宋小公子眉開眼笑,偏頭沖舒沅挑眉,興致高昂道:“這回一定叫他們刮目相看?!?/br> 話至此處,宋小公子發(fā)現(xiàn)了旁邊光禿禿的空地上的字跡,啊了一聲,不解道:“也沒見幾位殿下在學(xué)這個,梅晏之怎么還琢磨上了?” 沈徹也分神看了眼,公正道:“從前不管學(xué)了幾天,多少有些底蘊(yùn)。若全放下,再要拿起來可就難了?!?/br> 沈徹從前看舒沅學(xué)得認(rèn)真投入,也湊過這熱鬧。無奈沒那恒心,覺得不好玩就放下了。 不多時(shí),又有相識之人在遠(yuǎn)處叫沈徹和宋小公子過去,二人便又匆匆趕去。 舒沅按著指腹,秀眉微蹙。 裴見瑾注意到她極細(xì)微的情緒變化,握住她的手腕,拉過來仔細(xì)查看。 舒沅看他這般緊張,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輕輕地抽了抽手,但沒抽出來,只好輕聲道:“樹枝粗糙,指尖有點(diǎn)不舒服,沒什么大事?!?/br> 舒沅手指纖白,先前握住粗糲樹枝在泥土上寫寫畫畫,眼下手中的紅痕還未消散,看起來頗有些觸目驚心。 指腹泛著粉,肌膚細(xì)嫩,稍微用點(diǎn)力便被樹枝傷到了。 春桃緊張不已,湊過來細(xì)看,不禁對梅晏之有了點(diǎn)埋怨:“梅公子有不明白的地方,怎么就在這兒問起姑娘了。姑娘疼不疼?我去馬車上找一找,看有沒有帶藥膏過來?!?/br> 舒沅搖搖頭:“不怎么疼?!?/br> 裴見瑾難得贊許地朝春桃投去一眼。 舒沅身嬌體弱,合該好生養(yǎng)護(hù)照看著。裴見瑾見她有了道細(xì)細(xì)的傷口,對梅晏之越發(fā)不喜。 舒沅無奈道:“取水清洗一下就好了。不用麻煩?!?/br> 他們二人緊張成這樣。照她看,大約一炷香的工夫就能愈合了。 不過她對裴見瑾這副模樣很是滿意,心安理得享受了他的貼心照拂。 溪水很淺,估摸著最深處都不過膝。 舒沅洗完手,忍不住又將指尖沒入水中。 冰冰涼涼的流水從指縫間流過,仿佛蘊(yùn)藏?zé)o限生機(jī)。 舒沅唇角翹了翹,難怪小孩子喜歡玩水,的確很有意思。 還沒玩夠,裴見瑾就伸手將她的手拿起來,眼瞼微垂,仔細(xì)地給她擦手:“別貪涼。” 舒沅倏然想起別莊那日,她冒雨去找他,還擔(dān)心被他拒之門外,兩月不到,裴見瑾就變得徹底。 如此看來,她功成身退的日子也不是遙遙無期的。 只要他有心,學(xué)什么都會很快。已經(jīng)會照顧她了,接下來好生照顧他自己應(yīng)當(dāng)也不難。 他要長長久久做個賢明君主,四海安定,民富國強(qiáng),她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做個萬事不愁的富貴小姑娘。 . 回城時(shí),馬車排成了長龍,狹窄的山路只容得下一駕馬車,到了開福寺跟前才豁然開朗。眾人出發(fā)的時(shí)辰相近,又都是往城內(nèi)走,一路上也都不遠(yuǎn)不近地湊在一起。 巍巍城門就在眼前,行進(jìn)的馬車卻被一個摔到道中的婦人阻斷,馬兒煩躁地踢著蹄子,車夫一驚,險(xiǎn)些破口大罵。 哭罵哀求聲不絕于耳,凄慘可憐。前后幾輛馬車上坐的貴主都相熟,免不了停下來,瞧瞧他們后面發(fā)生了何事。 舒沅坐的馬車跟在后面,掀開簾子就看得清楚。 摔倒在地的年輕婦人手腳并用地翻坐起來,很快就站直了身子,她顧不上拍去身上的泥土,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擋到一個才及她腰高的小姑娘身前。 “瑤瑤不能跟你們回去。我?guī)タ床?。”年輕婦人咬了咬唇,唇色蒼白,眼下泛著青灰,一看就是勞累過度,她嗓音十分嘶啞。 “我已經(jīng)攢夠了錢,不用你們cao心。往后要再偷摸著把孩子帶走不讓我知道,我拼了命也不叫你們好過!” 對面是一個年老些的婦人,旁邊還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男子,與年老婦人相貌相似。 圍觀的路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你們真夠欺負(fù)人的。把人家孩子偷偷帶走不說,被人撞見竟然還動起手來了?!?/br> “就是。若不是車夫眼力好動作快,不然叫那馬車撞上,不死也是重傷。你們安的什么心思吶,這般惡毒?” 年輕婦人不說話,只顧著撫摸女兒的臉頰,輕聲細(xì)語地問她這一日的經(jīng)歷。 年老婦人搓了搓手,扯唇笑了下,她看這些錦衣貴人的車馬停在邊上,囂張氣焰也有所收斂,轉(zhuǎn)過身好聲好氣地道:“我哪能害她?一家人的事,有點(diǎn)沒說清的誤會罷了?!?/br> 路人義憤填膺,看不過去這人虛假的嘴臉,哼了聲,直白道:“路上車馬相連,前后都跟得緊。還一家人呢,你兄弟怎么把人往路上推?” “若哪位公子小姐的車夫一時(shí)沒注意撞上了你家兒媳,我看你們還要叫人賠一筆銀子才肯罷休?!?/br> 年老婦人臉色漲紅,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一會兒瞪那好事之人,轉(zhuǎn)頭又去看那些下馬的貴公子有沒有離去,比先前慌張?jiān)S多。 沈徹離得近,見狀就過去問了幾句話。 沈徹一去,那年輕婦人就拉著女兒往沈徹身后挪了兩步,不動聲色地離對面兩人遠(yuǎn)了些。 年老婦人和她的兄弟見狀,怒火直沖腦門,盯著年輕婦人不放,聲音也大了起來:“你還不過來跟這位公子說清楚?非得要把家里的事鬧得外人都知道?” 沈徹嫌她吵鬧,聲音沉下來:“我要問的是你,你叫她們母女干什么?” 年老婦人氣勢低下來,她看后面這群看熱鬧的都不是等閑之輩,也不敢再撒潑。 年老婦人放低了嗓音,邊說邊偷瞧沈徹神色:“我和娘家兄弟想帶著孫女去治病。我這媳婦半天沒見孩子,看到我們就撲上來,非說我們想把孩子帶去賣了。你聽聽,這是什么話?那是我親孫女,我哪能做這種事?” 先前被年老婦人瞪過的路人又道:“在那個年輕女子來之前,我看他們兩個帶著孩子,卻很不會照顧,就多看了兩眼。正巧離得近,還聽到他們商量了,要早點(diǎn)把人帶到約好的地方,晚了拿到的錢就少了?!?/br> 年老婦人呀了一聲,擠著眼淚想為自己辯白:“我們說的分明是,去得晚了,手里的錢就少了,恐怕不夠看大夫了。你怎么能污蔑人?” 舒沅按住簾子望出去,抿緊了唇。 那母女兩個依偎在一起,小女孩起初看到母親還很高興,等對面兩人鬧起來,才后知后覺明白了一點(diǎn)自個兒處境,趴在娘親懷里吧嗒吧嗒掉眼淚,看著很是可憐。 舒沅由春桃扶著下了馬車,走到母女二人身邊,詢問小姑娘的病情。 三言兩語下來,舒沅便了解了大概,心里有了底,溫聲出言安撫:“我正好認(rèn)識一位大夫,擅長醫(yī)治小兒,瑤瑤這病不難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