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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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作瑤瑤的小姑娘衣衫單薄,仰頭看見一個漂亮jiejie,就情不自禁地盯著她瞧。舒沅身上暖和,瑤瑤不知不覺又往她身前挪了半步。 舒沅看她發(fā)絲散亂,抬手幫她理了理,瑤瑤也乖乖的,眼睛也不眨一下,等著舒沅幫她。 沈徹那邊問清楚事由,停下來看熱鬧的公子們都散了興致,捏著馬鞭想走。 年老婦人看眾人散去,心中驟松,覺得這問話的公子大概也要離開了。 一家人的事,外人哪能管得了。等回了家,就還是她說了算。這白天失的顏面,總有辦法討回來。 想到此處,年老婦人陰惻惻地抿出一個笑,不懷好意地看向那對母女,說道:“走,回家吧。這一天也累了,回去給你們娘倆好生補一補?!?/br> 年輕婦人臉上煞白,咬緊了牙:“我們不回。” 年老婦人眉心一皺,拉長了臉:“你這個當媳婦的不回去cao持,你相公和二弟回來吃什么?我一把老骨頭,你還想讓我去做?” 說著又往瑤瑤身上看去,冷聲道:“走。跟我回去。” 瑤瑤怕極了,將頭埋在舒沅懷里不敢抬頭,身子小小的,還在發(fā)抖。 舒沅哪能眼看她們受欺負,一邊安撫地在瑤瑤背后拍了拍,一邊看向年老婦人:“她們不跟你走。” 方才差些撞上人的車夫下車查看,確保安全無虞才又坐了上去,后面的都候著沒法走。 車上的公子小姐本放下錦簾不再觀望這幾人的家務事,聽到舒沅開口,他們又撩開簾櫳,不言不語地望過來。 四面八方的眼神匯集到舒沅身上,她無暇顧及這些探究的目光,直直看向那氣焰囂張的年老婦人,毫不退讓。 “小姐說笑了,這是農婦家中事,她們不回去,又能去哪?”年老婦人唇角提起,眸中不見善意,亦不膽怯?!拔液托值軆蓚€可是什么都沒干,就是衙門里正經(jīng)官老爺來查,我們也是清白的呀!” 自古以來的律法都少管家中瑣事,便是雙親與子女之間偷些東西,父母打傷兒女,告到衙門都沒人管,何況這爭辯兩句的“誤會”。 第53章 ◎靜候◎ 舒沅擰了擰眉,目光涼涼地掃過年老婦人。 這一眼掃去,年老婦人心頭發(fā)憷,偏頭看去,有兩個魁梧有力的護衛(wèi)往她們這邊走來,一看就是來給自家小姐撐腰的。 年老婦人起先看下車來的這位小姐,衣衫穿得厚,料子瞧著也好,但要她一個沒見識的村婦說出個好壞,她是不知的。 但抬眼瞧小姐頭上,素凈得很,只一根簪子,哪像其他那些圍觀的姑娘滿頭珠翠,打眼一看就知道值錢。 心里不自覺地就有些輕慢。 而此時看到兩個侍衛(wèi)比其他馬車邊上跟著的都要厲害,年老婦人才發(fā)覺自己看走了眼,氣勢不由一低。 年老婦人放得下面子,只想趕緊擺脫眼下的麻煩,忙垂頭輕道:“小姐說得是!您仁慈寬厚,帶瑤瑤去尋醫(yī)問藥,是她的福氣,我們哪有不應的!” 舒沅笑了笑:“她們我是要帶走的。不管你應不應。” 年老婦人頷首,連聲應是,一臉諂媚的笑。 舒沅語中微頓,重又審視地看向他們二人:“你們也不閑著。那喝茶歇腳的路人都聽見了,你們說得有模有樣,那個地方應當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br> 年老婦人哎喲一聲,為自己喊冤:“小姐明鑒,小孩子不乖,農婦隨口胡謅,嚇她的!哪能當真呢。” 那看熱鬧的路人早就被這老婦人瞪過,此時也不怕她,連忙道:“他們可說得繪聲繪色。我活了這把年紀,是真是假還分不出來?若是假的,你能說成這樣,不如到茶樓去說書。” 舒沅招了兩個侍衛(wèi)近前,勾了勾唇;“帶他們去京兆府走一趟。若將做這勾當?shù)膼喝吮M數(shù)捕了,他倆也不算白跑一趟?!?/br> 聲音清晰,字字入耳,不容辯駁。 老婦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敢吭聲,終于顯出兩分慌張。 舒沅有些冷了,懶得再看這婦人唱戲,側過身不再看她,轉而與留光交代了這母女兩人的事宜。 侍衛(wèi)神色冷冷地走到跟前,先前鬧騰的兩人不再吱聲。 一把年紀在外面丟了臉面,又對進衙門這事心存畏懼,臉上露出些膽怯討好的笑來。 這會兒看起來倒像個大字不識的老實人了。 馬車上圍觀的人中,有位涉世未深的小姐輕聲道:“倘若他們真是隨口說的,這不是白白折騰人么?!?/br> 舒沅輕易便捕捉到了這道視線,也不惱怒:“要是當真不知,自然是將他們放了,京兆府的大人做事可靠妥帖,哪會輕易冤枉人?倒是錯放了,往后不知要害多少人。” 話至此處,舒沅又看了垂下頭顱的老婦,笑了下:“照她那能說會道的勁頭,倘使分毫不知那買賣,眼下該立時證明清白了,哪有這般規(guī)矩?” 簾后的小小姐臉頰微紅,輕輕點了下頭,不好意思地放下錦簾,遮擋了難為情的神色。 此間事了,前路通暢,滯留的馬車陸續(xù)離去。 裴見瑾還未離開。 舒沅攏緊披風,側眸便與他看來的目光對上。 裴見瑾按著簾子,靜靜地看向她,大概已經(jīng)凝視許久。 裴見瑾唇角勾了勾,笑意輕且淡,卻越顯得疏朗雋逸。 舒沅不自覺地向他走去,問道:“我?guī)齻內メt(yī)館。你要先回去嗎?” 裴見瑾微垂著眼看她,輕道:“顧大夫交代服用的藥沒了,正好與你同去。” 似乎是思索了半刻,亦或是即刻作答,舒沅沒有覺得等了很久。 大約已經(jīng)猜到他會同行,等一個她滿意的答復,這片刻等候,心中也一片平靜,不急不躁。 . 舒沅在別的事情上頭或許不了解,尋醫(yī)這事上就沒有能越過她的。 趁著天還未黑透,一路疾行,沒有耽擱,將母女兩人送到了醫(yī)館。 舒沅積年體弱,也練就了兩分眼色。 瑤瑤等兩日再看大夫也沒有多大妨礙,她娘卻是勞累多日,快撐不住了?,幀広s緊看過大夫,心里有了底,她娘大約才能松下那口氣,好生歇下。 正好還有一間空出來的屋子能給她們娘倆落腳,醫(yī)館的學徒分外嫻熟地去給她們收拾住處。 舒沅到醫(yī)館來,也不只為了這路上偶然遇見的母女,亦有其他要事過問。 定遠侯府記了昔年傷重將士的姓名。這些人解甲歸家,身上的癥候卻很難養(yǎng)好,俱是利劍刀戟弄出的傷,留下的傷痛也足夠磨人,地方上未必有能醫(yī)治的大夫。 府中記了這些姓名,一年總要往外送許多東西,效用極好的藥膏和各色藥材都有。眼下年關愈發(fā)近了,等大雪封路,便不好再往外送這些金貴東西。 舒沅便趁著這工夫找掌柜問了幾句。 醫(yī)館里做事最講究仔細,比其他店中更早燃起燈燭。 昏黃柔和的燈光下,舒沅低頭看著掌柜交來的單子,一縷烏發(fā)從肩上慢慢滑落,肌膚潔白,微微抿緊了唇,很是專注。 裴見瑾坐于角落,手中握著醫(yī)館學徒倒來的熱茶,卻不急著喝,指腹輕緩地觸了觸杯壁,視線往舒沅身上投去。 醫(yī)館藥鋪晚間關起門來,仍有許多瑣事,熬膏藥和煎藥的都在后院忙著,空氣中飄著一股濃郁的藥味,各種澀苦混雜在一起,談不上好聞。 舒沅一直以來被養(yǎng)得仔細,現(xiàn)下卻仿似無知無覺,連眉頭也沒皺一下,神色如常。 掌柜難得遇上一樁大買賣,分外上心。 加上知曉這批藥的去處,掌柜對那些護衛(wèi)國土的將士心存敬佩,又主動問了幾句這些解甲軍士的家鄉(xiāng)何在,說是可找技藝嫻熟的師傅來制藥,或許更適合保存,藥效更佳。 掌柜說得仔細,顯是樣樣都是親手經(jīng)辦,舒沅側首聽他說話,時不時地點點頭。 舒沅在單子上點了點,抬頭看向掌柜:“其他的不急,這個你要差人早些準備好,一日都不可晚?!?/br> 掌柜含笑道:“正是正是。姑娘瞧得仔細,我早上才讓人去催了,保管讓您滿意,必不會叫您久等了?!?/br> 舒沅眼睫微垂,又仔細看過一遍,才叫人將單子收起來,溫聲道:“這些東西,府上年年置辦,這回若令我們滿意,下一年便也不找別人了。” 這藥鋪醫(yī)館雖不愁生計,也有生意淡些的日子,倘使拿下定遠侯府的這樁生意,年年有這么一筆銀子進賬,年前的各項開銷便也不愁了。 給病患診治,多少還有幾分顧慮,輕了重了都可能惹出禍事。而這樁買賣,只需老老實實,不從中作亂即可,簡直是再省心不過了。 掌柜又是一番溫聲細語,再三保證不會出錯,事事都親自去盯。 一墻之隔,門外一個學徒站在屋檐下,既不進門,也不說話。 旁邊的小學徒看了,覺得稀奇,用手肘碰了碰他,輕聲問:“程二哥,怎么不進去?這外頭起風了,多冷?!闭f著話便應景地抖了抖。 程二擰了擰眉,瞪他一眼,回身往病人的房間走去,沒好氣地道:“去,該忙什么就去做?!?/br> 小學徒知道他慣來嘴硬心軟,被程二瞪了一眼也不害怕,仍是笑嘻嘻的湊上來。 “二哥。里頭的那位小姐,就是你招來的客人吧?我聽他們私底下說,掌柜把這一單做好,我們年前能多領好些銀子呢。” 小學徒顯然成了程二的忠實擁躉,語帶向往:“還是要跟二哥你學。二哥你那天怎么跟人說的,怎么就把這樣的貴客留住了?” 程二撇了撇嘴。 他也沒說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不就是拿了驅蟲的藥粉給人家,然后勸了幾句,叫人哪怕家中困難也不要先把貴重藥材低價賣了。 誰又知道她竟然不是家中貧窮走投無路的小姑娘,而是定遠侯府錦衣玉食的小姐? 程二面對小學徒的恭維,也有些受用,唇角翹了翹,貌似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懂什么?醫(yī)者仁心,記住這幾個字,哪有做不好的?!?/br> 小學徒拍了拍腦袋,看向程二的目光越發(fā)敬佩,佩服得兩眼冒光:“這句話師父從頭一天就開始說,二哥您頭腦好,心也善,難怪能領悟得這樣深。我今后也記得了?!?/br> 程二好笑地搖搖頭,在小學徒肩上拍了拍,很有師兄的模樣,負手前行。 掌柜說完這批藥材的事,又同舒沅仔細聊了聊那對母女的情況。 舒沅聽他說完,這才有空去尋裴見瑾。 好在他也沒到旁的地方去,她轉頭就看到他了。 在如此時節(jié),天黑得早。此時外邊已掛起一溜燈籠,三五行人從門前走過,薄光打在身上,而后又沒入黑暗之中。 濃寒侵肌,這般寒冷下,除去叫賣的攤販,其他人都不愛說話似的,街巷中分外安靜。 光禿枝干直直指向蒼穹,院中半分亮色也無。又是在醫(yī)館,四周溢出的那股苦味也添了些沉靜。 舒沅一眼望去,裴見瑾臉上的笑就顯得尤為惹眼。 他閑適地坐在椅中,唇邊淺笑有些松散愉悅的味道,和從前頗為不同。 她從未見過他這般神情,免不了多注意一些。 而裴見瑾盯著她,舒沅還沒琢磨明白他為何開心,便被他看得微赧:“你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