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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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并沒有太復(fù)雜的心思,聽她這么說,立刻就信了,頓時開心起來:“你們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 許疏樓雙眼含著笑意:“嗯?!?/br> 月兒垂下頭:“謝謝你,我自小就沒什么朋友?!?/br> 白柔霜敏感地看她一眼,隨即搖了搖頭,笑自己想多了,月兒這姑娘心地澄澈,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哪有那么多扮可憐騙同情的小心思? “大部分魔族其實很是愛好和平,”月兒輕聲道,“所以我第一次去修真界的時候,聽到他們對魔族的詆毀,非常難過,我甚至想邀請他們親眼來看一看,來消弭他們的偏見,可我知道他們不會答應(yīng)。” “……” “還好我遇到了你們,”月兒心有余悸,“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知道有多危險,我若死在了修真界,父親就算再怎么鐘愛和平,也要替我復(fù)仇,到時候誰知道兩界會起什么亂子?” 修真界對魔族而言,的確是過于艱險了些。修者對魔族的防備當(dāng)然也沒有錯,想要解決他們的偏見,就要先洗清魔界的惡名,但魔界的惡名其實也是對魔族的一種保護,道魔兩方要互相忌憚,才能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 若像夢境中的凌月嬋那般,將什么事都掏心掏肺地告知陸北辰,若被別有用心之士利用,那只能釀成一場慘劇。 許疏樓一時也無從勸慰,只是頷首道:“道與魔既然都有修煉飛升的機會,也許本就沒有太多差別,只是現(xiàn)下很多人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數(shù)千年來累積的仇視不是那么容易消弭的?!?/br> 白柔霜眨了眨眼:“有些事若非親眼所見,則不可妄下定論,至少我們到了魔界一游,才知你為何如此留戀凡間美食?!?/br> 月兒忍不住笑了起來,片刻后又微微蹙了眉,似有隱憂的模樣:“其實也不是所有魔族都喜歡與修界兩不侵?jǐn)_的狀態(tài),父親手下有一位魔君,不大信服父親的決策,他手下聚集了一批幾乎沒有神智的低等魔族,父親總擔(dān)心他要做些不理智的事。父親請你們過來,大概也與此人有關(guān)?!?/br> 白柔霜失笑:“魔尊大人想必是打算等混熟些再向我?guī)熃汩_口呢,月兒你怎么直接就把他的意圖說出來了?” 月兒瞪大了眼:“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許疏樓呼嚕了一把她的劉海兒,眼前這毫無防人之心的月兒,確實大有幾分夢境中向陸北辰吐露魔界密辛的圣女風(fēng)采。 二人在魔宮小住了幾日,白柔霜也漸漸放下心防,遠(yuǎn)不像剛來時那樣一驚一乍,至少不再看到什么都要問一句是不是人皮做的。 除了沒有陽光這一點讓她不大適應(yīng)外,魔界其實和凡間也沒什么特別大的差異,比如每日清晨都有一種類似黃狗的東西,嚎叫著將所有人吵醒,正類似于凡界的公雞打鳴,只不過這黃狗稍顯兇殘了些,叫過三遍若還有人未起,它就要破門進去逐個撕咬了。 在她們住在這里的第三日,黃狗神秘失蹤,讓所有人睡了個懶覺,魔侍遍尋不到,正疑心它是否已被兇殘的許疏樓滅口之際,找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它被摟在許疏樓懷里安然好眠。 魔侍沒好氣地將其弄醒,黃狗鄙夷地望他一眼,眼中大有一種“老子以前肯叫你們是因為我也睡不著,現(xiàn)在我睡得著了誰還搭理你們”的架勢。 許疏樓擼了它的腦袋一把,把它放在地上,它擺了擺尾巴,又蓄力跳上了她的膝蓋,臥下來休息了。 許疏樓有些好笑:“可能是因為我的房里燃了安神香,它昨夜來了就不肯走了?!?/br> 魔侍訕笑兩聲,提了那沒出息的東西的后頸皮,一溜小跑地離開了許疏樓的房間。 在許疏樓二人到來前,月兒的確是挺寂寞的,無趣時常常一個人爬出井外去戳胭脂蟲,那蟲子皮膚頗有彈性,被她一戳一個坑。她們二人到來后,胭脂蟲們暫時逃過一劫,在院子里蹦跶得越發(fā)奔放活潑。 魔宮的花園里還種了很多奇形怪狀的蘑菇做裝飾,有的小如扳指,有的巨如涼亭,能輕易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偶爾許疏樓和師妹、月兒三人會坐在蘑菇蓋上聊天。 月兒告訴她們,有的魔族蓋不起房子,就會去尋找這種巨大的蘑菇,在蘑菇柄上挖空一個洞,然后住在里面。 “這東西倒是不錯,”許疏樓評價,“我能帶走一個嗎?” “沒問題,你是我的朋友,把我們的花園搬空了都沒問題?!?/br> 許疏樓惆悵,很想提醒她不要認(rèn)準(zhǔn)了什么人就對其如此掏心掏肺。 “你們平日吃蘑菇嗎?”白柔霜突然問。 “也吃,”月兒點點頭,“有毒的沒毒的都吃,不過不怎么美味。” “我教你幾種烹飪蘑菇的方法吧,”白柔霜笑道,“保證比你們那什么澆腦花強些?!?/br> “真的?”月兒歡呼著抱住她,許疏樓笑看著這一幕。 月兒所言不錯,果不其然,在魔宮小住幾日后,魔尊正式設(shè)宴款待許疏樓與白柔霜二人,在宴席間就提出了魔君之事。 許疏樓淺嘗了幾口宴席上外表看起來相對正常的一些菜色,聽到魔尊開口,特別自然地放下筷子。 魔尊將個中原委一一道來:“此人原本是我麾下一員,后來叛出去自立了軒陽宮,自稱軒陽魔君,他一直在訓(xùn)練底下那些低等魔族,我怕他生出不該有的野心,帶累整個魔界,所以……本尊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許姑娘能露個面,震懾于他。” “你要我去震懾他?”許疏樓聽了后,表情一言難盡,“怎么我在魔界的名聲……竟比您這位魔尊還可怖嗎?” “……”魔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主要是我們太熟悉了,他有恃無恐,知道我不會因為眼下的一點摩擦就對他大動刀兵。何況許姑娘是修真者,大家立場天然不同?!?/br> 許疏樓頷首:“好,我會去看看?!?/br> 她來魔界本就是為了探查這種事,如今有了線索自然要趕過去。 白柔霜不知摸到哪里去吐了,此時不見蹤影,許疏樓一個人溜達(dá)出殿門,發(fā)現(xiàn)魔侍正在門外等著她:“許姑娘要前往軒陽宮?” “沒錯?!?/br> 魔侍看起來很是難為情:“那個,我和那里的人有點私仇,姑娘若要前往,可否順手幫我揍個人?” “……”許疏樓沉默片刻,“先說說你們是什么私仇。” 魔侍立刻湊過來低聲傾訴,此時魔宮廚房里的廚子也拎著菜刀晃悠過來:“姑娘,我去給您助陣,上次他們偷我菜譜的仇我可一直記在心里呢!” 許疏樓望了望他:“剛剛宴席上的菜色都是您做的?” “沒錯?!?/br> 許疏樓嘆氣,偷這里的菜譜?那軒陽宮的人還挺想不開的。 灑掃嬤嬤也湊過來:“姑娘啊,那軒陽宮的下人之前借走了我一卷針線始終沒還,您能否順便幫我討個債?” “……沒問題。” “姑娘,還有我,還有我!軒陽宮的風(fēng)流yin魔搶了我一個媳婦和一個丈夫!” “嗯?”許疏樓側(cè)目,“等等,我取紙筆記一下?!?/br> 見到她如此認(rèn)真對待,眾人紛紛感動不已,將她圍了個水泄不通。 白柔霜剛剛在宴席上不小心吃到了個古怪的東西,當(dāng)場就覺得一股腥氣直沖腦門,更可氣的是她明明是跟在師姐后吃的,奈何許疏樓這廝嘗過之后面色不改,成功地騙過了師妹。 此時她扶著墻根吐完,出來尋找?guī)熃悖h(yuǎn)遠(yuǎn)看見院子里圍著一群人,秉著哪里有熱鬧哪里就有師姐的原則,摸了過去,正聽到有人請求許疏樓幫忙討情債。豎起耳朵一聽,好家伙,這軒陽宮把魔宮上下得罪得五花八門,從政見不一到偷菜譜無所不包。 許疏樓在師妹和廚子等人的拱衛(wèi)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軒陽宮。 軒陽魔君聽說后,立刻迎了出來,身后跟了不少侍衛(wèi),還領(lǐng)出來幾只蜘蛛魔作為護衛(wèi),那蜘蛛魔們生著人的上半身,只是被八只蛛腳所取代,走起路來悄無聲息,看起來分外可怖。 白柔霜盯著他們,忍不住開始思索他們會不會吐絲。 許疏樓先禮后兵,對軒陽魔君拱了拱手:“修者許疏樓前來拜會?!?/br> “許疏樓?修真界的那個許疏樓?”魔君驚疑不定,“你是何時來魔界的?來我軒陽宮又有何貴干?” 在對方驚懼的目光中,許疏樓慢條斯理地展開了一卷薄絹,清了清嗓子,念誦道:“我謹(jǐn)代表魔尊大人,圣女姑娘,以及魔侍‘唧唧復(fù)唧唧’……說真的,該有人教他們一點凡間常識了,并非從詩句里截取的就一定是好名字……還有名為‘不吃胭脂蟲’的侍女姑娘,侍童‘勇者無淚也無畏’,灑掃嬤嬤‘琉璃心肝’,廚子‘你大爺?shù)脑倏聪髂恪?,還有這位‘若敢傷我我必廢你直腸’、‘李三’,咦,好凡間的名字,哦,對不住,我讀漏了,是‘李三·色衰而愛馳’……以上所有人來向諸位尋仇!” 隨著她那時不時還夾雜著一句吐槽的漫長吟誦聲,在場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哈欠,那幾只原本警惕異常的護衛(wèi)蜘蛛魔已經(jīng)把自己倒吊在屋頂上雙眼放空了。 白柔霜掐了大腿一把,努力讓自己別犯困,心下只覺得這簡直是自己跟隨師姐參與過的最沒排場的一次對峙了。 第125章 夢里的自己 “……” 天地之間,一片靜謐。 只余下蜘蛛魔們沒心沒肺地在梁上蕩來蕩去的聲音。 “真抱歉,我看著他們有點頭暈,可能是因為腿太多了,”許疏樓忍不住開口,“魔君您方便讓他們先行退下嗎?” 一只俯在梁上的蜘蛛魔倒吊著看向她,眼神詭譎可怖,令人不寒而栗,一開口,聲音也是沙啞粗糲,卻莫名讓人聽出了兩分委屈:“我不就是向那灑掃嬤嬤借了針線沒還嗎?你至于嗎?” “……” “原來針線是你借的?”許疏樓覺得奇怪,“你要針線做什么,你不是有蛛絲嗎?” “你家能用蛛絲縫衣服???”蜘蛛魔還挺不服氣,“我的蛛絲有毒,你給我縫一個看……” “夠了!”軒陽魔君打斷了這段幼稚的對話,向許疏樓道,“他們負(fù)責(zé)護佑本君安全,姑娘想讓他們退下,恕難從命?!?/br> “行,”許疏樓也很痛快,“那您讓他把針線取出來交還吧。” “……去吧。” “是。”蜘蛛魔領(lǐng)命回房去取針線。 許疏樓再次展開薄絹:“唔,敢問搶了侍童‘勇者無淚也無畏’的一夫和一妻的yin魔又是哪位?” 沉默,一片沉默,沒人回答她,只是對面眾魔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朝著軒陽魔君瞟去。 許疏樓大為震驚:“是魔君你本人啊?” 魔君神色不豫:“你情我愿的事兒,怎么能叫搶呢?” “……” 許疏樓陷入沉默的工夫,那蜘蛛魔已經(jīng)取回了針線,大步走上來,將那卷針線塞給她。許疏樓這才注意到他的每只腳上都穿著一只繡鞋,還挺精致。 隨她前來助陣的廚子在她身后憤然揮刀,提醒著許疏樓:“偷菜譜,還有偷菜譜的事兒!” 他本意可能是悄聲提醒,但這道大嗓門已經(jīng)被對面的魔族聽了去,有人站了出來,撓了撓頭:“那啥,阿削啊,這其實是個誤會來著。” 全名‘你大爺?shù)脑倏聪髂恪?,昵稱‘阿削’的廚子大怒:“能有什么誤會?我曾經(jīng)把你當(dāng)朋友,你卻跟著這勞什子的魔君叛出魔宮,還卷走了我的菜譜,這是對我的雙重背叛!你分明就是嫉妒我的手藝,從今往后,你沒有資格叫我‘阿削’,只能跟我的其他仇人一樣,敬稱我為‘你大爺’!” 對方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就將實情說出來吧?!?/br> “我倒要聽聽你怎么編!” 那人搖了搖頭:“唉,其實,那都是魔尊的一片苦心啊,他……苦于你的菜譜已久,終日食不下咽,又不忍直說,怕傷了你的感情,就私下來找我,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我正好要跟著魔君叛亂,就靈機一動,趁機卷走了你的菜譜。我寧愿背負(fù)這個罵名,也算在叛亂之時,為舊主魔尊做了些奉獻?!?/br> 聽聽,叛出魔宮時,仍然不忘舊主,多么感人的情誼。 白柔霜終于不困了,她支棱著耳朵,已經(jīng)徹底笑清醒了。 “魔尊他實在沒有必要啊,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做啊,”廚子阿削聞言哭得真摯極了,“沒有菜譜,我做的菜還是一樣難吃?。 ?/br> 聽了他這情真意切的坦白,對方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是我錯了!” “不能怪你!” 兩人執(zhí)手相看淚眼,片刻后還擁抱在了一起。 圍觀眾人都看得癡了,無論是許疏樓一方還是軒陽宮一方都無人忍心開口打斷他們。 白柔霜蹭到師姐身邊:“魔族真的是挺……淳樸的。” 許疏樓低頭看了一眼手中薄絹,一時竟不知是否該繼續(xù)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