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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11節(jié)

    第123章

    月嬋

    許疏樓二人跟在魔侍身后,進了那道“鬼門關(guān)”。

    白柔霜捏了捏師姐的衣角,咬著牙鼓起勇氣,今朝她舍命陪君子,哪怕是真正的鬼門關(guān),今日也跟著師姐闖了!

    懷揣著滿腹豪情踏入門檻,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這“鬼門關(guān)”似乎并不怎么名副其實,里面的布置堪稱溫馨,內(nèi)有軟塌、小幾,花梨木的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竹窗上是一襲嫩鵝黃色的窗簾,墻壁上還掛著一幅凡間過年時常常張貼的那種招財進寶的童子年畫。

    在“鬼門關(guān)”內(nèi)看到這樣一幅可愛年畫,比迎面撞到一只惡鬼更讓白柔霜心下詫異。

    魔侍見她盯著那幅畫,奇道:“怎么?”

    “為何這里掛著一幅年畫?你們對它又有什么誤……咳,我是說特殊的理解?”

    魔侍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可愛罷了,魔尊向來喜歡可愛的東西?!?/br>
    “……”

    “這邊請?!蹦汤^續(xù)引路。

    兩人跟過去,穿過門廊,在院落里看到許多蹦跳著的紅色蟲子,每只都有人間的黃狗大小,正在院子里自由自在地奔跑。

    “那是什么?”白柔霜訝然。

    “胭脂蟲,用來做胭脂的,”魔侍道,“姑娘若喜歡,可以牽幾只離開,這個我倒是還做得了主。”

    白柔霜眼神一亮:“師姐,我?guī)┗厝ソo你做口脂?”

    許疏樓瘋狂搖頭。

    “……”白柔霜只能遺憾地看向魔侍,“魔宮里為何會養(yǎng)著一群胭脂蟲?”

    “為了賺錢,”魔侍坦然道,“這年頭,魔尊過得也不容易,還得給我們這些人發(fā)月餉?!?/br>
    “……”

    說話間,三人停在了一口水井前。

    魔侍向那井口比劃了一個手勢:“二位,請?!?/br>
    一片沉默間,三人大眼瞪小眼。

    白柔霜聲音微顫:“你這是……邀請我們投井自盡?”

    魔侍怔了怔:“我是引二位去見魔尊?!?/br>
    白柔霜手指發(fā)顫地指向井口:“魔尊他老人家……在這下面?”

    魔侍無比自然地點頭。

    那一瞬間,白柔霜已經(jīng)腦補出了一個完整的關(guān)于魔侍謀權(quán)篡位將魔尊沉尸井底的故事。

    但她那悍勇的大師姐只是聳聳肩,說了句“行吧,來都來了”,就徑直跳了下去。

    聽著耳畔的“噗通”一聲,白柔霜僵直在原地,一只做挽留狀伸出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

    魔侍也跟著跳了下去,白柔霜抹了一把臉上迸濺的水花,嘆了口氣,認命地跟了上去。

    她水性尚可,很快潛入井底,隨在魔侍身后摸索著前行,又聽他傳音道:“魔宮就在前方。”

    “原來真正的魔宮竟是建在一座水井里?!卑兹崴拐u,這魔尊住的地方竟沒有一點排場。

    “幾百年前建的,那時候和修真界關(guān)系緊張,險些開戰(zhàn),”魔侍解釋道,“所以當時魔尊住所建得虛虛實實,以防萬一嘛?!?/br>
    許疏樓點頭表示理解,她吐了個泡泡,撥開臉上黏的水草和趁機向她懷里鉆的怪魚:“我只有一個問題,為什么一定是水井而不能是枯井呢?”

    “……好問題?!?/br>
    一行人摸黑走了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三人仿佛瞬間穿過了某種結(jié)界,把水流拋在身后,舉步踏進了一處干燥的內(nèi)室。

    一名淡紫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不遠處迎接她們,他外表與凡人無異,生得一個鼻子兩只眼,甚至還稱得上俊朗,正笑吟吟地看著二人:“來者是客,請容本尊一盡地主之誼?!?/br>
    這就是魔尊?

    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地下魔界,他的笑容明媚生輝,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都不符合白柔霜的想象。既不是三頭六臂,也并非面目猙獰。

    他甚至還捧著一只兔子布偶撫摸著,白柔霜盯著看了幾眼,試圖從中窺得魔尊的陰暗面,可那甚至不是用真正的兔子皮縫制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絨布面。

    魔尊見她盯著兔子玩偶,笑道:“聽說在凡界,這也是令人愛不釋手的玩意兒呢?!?/br>
    “這倒也沒錯?!卑兹崴]有指出,凡間對其愛不釋手的主要群體通常是小孩子。

    “請坐,”魔尊親自給她們斟了酒,“我猜你們大概不大習慣這里的吃食,不過酒還算不錯?!?/br>
    白柔霜眼尖,看到那酒壺上刻著一行書寫正確的詩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一時竟有些感動。

    嘗了一口那味道清美的果酒,她遲疑片刻,忍不住開口問道:“您似乎對凡界種種并非全然陌生?!?/br>
    “如果姑娘指的是食物口味,那本尊的確有所了解?!?/br>
    “那您可知市井間把凡界傳成什么樣子了?”

    “本尊何嘗不知?”魔尊眼里染了些無奈,“只是我無力改變?!?/br>
    “何出此言?”

    “魔界沒有陽光,青菜、稻谷都無法生長,就算清楚那些美食的做法,我們也做不出來,”魔尊長嘆,“把話說清楚,讓他們生出歆羨之意,未嘗就是件好事。要么就是養(yǎng)大他們的野心,終致三界不寧,要么就平白催生了他們的向往,讓大家想去上面走走看看,可陽光下又哪有我們魔族的容身之處?”

    “……”白柔霜尚未思考過這個問題,聞言怔了一怔,心下涌起一陣無奈,看向師姐,許疏樓卻并沒有表露出什么情緒,只是低頭飲著美酒。

    大殿回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配著環(huán)佩叮咚作響的聲音,魔尊耳朵一動,揚聲道:“正好,嬋兒,有兩位貴客許疏樓和白柔霜姑娘在此,你也過來見見罷?!?/br>
    那還未露面的女子聞言,竟“啊”地尖叫了一聲,轉(zhuǎn)身跑了。

    白柔霜習慣性地看向師姐,眼神里飽含質(zhì)問,她當然并不是在困惑師姐對這姑娘家做過什么——從識得師姐的第二個年頭起,她就已經(jīng)聰明地不去問這種問題了,還能做過什么?揍過打過削過三選一?

    此時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具體得罪到了哪種程度,具體是溝通可以解決的程度,還是需要她們立刻轉(zhuǎn)身就跑的程度。

    許疏樓淡定地與她對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魔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住,這孩子任性了些。”

    白柔霜抖了抖,等魔尊發(fā)現(xiàn)師姐很可能揍過這位姑娘,待會兒大概就要輪到她們說對不住了。

    魔尊又給許疏樓斟了酒:“兩位,恕本尊開門見山,敢問你們到魔界究竟是來做什么的?”

    許疏樓很直白:“聽說魔族要大舉進攻修界,我來探查情況?!?/br>
    “哦?”魔尊挑了挑眉,“兩位可得出了什么結(jié)論?”

    許疏樓搖頭:“我覺得,魔族性子平和、熱情好客,雖對修界有不少誤解,但不像是要大舉進犯的模樣?!?/br>
    原來在有必要的時候,師姐還是很會說話的,白柔霜心想,至少沒直說——以魔族的智慧,就算進攻也未必能成功。何況你個魔尊的月餉都快發(fā)不出來了,哪來的軍隊給你賣命?

    魔尊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本尊自然沒有這個心思,縱觀史上幾次道魔大戰(zhàn),縱然修士元氣大傷,魔族又何曾討到了什么便宜去?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兩位想必也看到了,魔族其實挺自得其樂的,并沒有什么野心?!?/br>
    許疏樓笑了笑,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總是不愿意看到戰(zhàn)爭的。

    得知她們此行并無惡意后,魔尊松了口氣,開始盛情邀請她們在魔宮暫住。

    兩人應(yīng)了下來,片刻后,看著客房里正打掃房間的魔侍,一陣沉默。

    “看來魔尊真的是挺缺人手?!?/br>
    魔侍擦了擦汗,抬頭一笑:“我領(lǐng)的月餉最高,能者多勞嘛?!?/br>
    “……”

    他收拾好房間,很快離開,片刻后,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一個少女在門口遲疑片刻,探頭進來,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對她們粲然一笑。

    “月兒,你怎么會在這里?”白柔霜訝然,這個淺色裙裝的少女,竟是當年她們在游船上遇到的魔族,她還曾與二人同行了一段路,一起走過不夜城與焚香谷。

    “我是魔宮的侍女?!?/br>
    “是嗎?那可是巧了,”許疏樓微微一笑,“聽說魔族的圣女,名字里也有一個月字?!?/br>
    月兒忐忑地抿了抿唇:“興許是巧合吧。”

    許疏樓嘆了口氣:“月兒,我知道你就是凌月嬋?!?/br>
    凌月嬋,一個在她的夢境中劃下了濃墨重彩一筆的名字。

    魔族圣女,不容于修真界,卻愛上了修者中的俊杰,從此飛蛾撲火般,為他奉獻出了一切。

    許疏樓沒有夢到過她的長相,但她猜到眼前的月兒一定就是凌月嬋。

    當年在不夜城故事釀酒店里那短暫的接觸中,她就看出了這個姑娘非常天真,非常向往愛情,甚至推崇著那種為愛而犧牲的癡情繾綣。

    月兒也曾直言過,她偷跑去修界,就是暗暗希望能邂逅一個與她墜入愛河的男子。

    只是彼時彼處,游船之上,出現(xiàn)在她面前,為她解圍的是許疏樓。

    如果當時出現(xiàn)的是陸北辰,是否已經(jīng)玉成了一對兒佳偶?

    再加上月兒當時隨手就拿得出荊棘鳳凰花,如今又出現(xiàn)在這里,她的身份簡直不做第二人想。

    月兒的眼神不安地閃了閃:“我的確就是凌月嬋?!?/br>
    白柔霜有些驚訝:“你竟是魔族圣女。”

    “對不住,我也不想撒謊騙你們,只是我怕……”月兒苦笑,“魔尊是我父親,你們明白的吧?”

    “大概明白一些,”白柔霜想起了魔侍口中那個剛剛出生的玄祖母以及他們靈活的家譜,“所以表面上魔尊是你父親,但其實按修界的算法你是他的……母親?”

    “……我是想說,我知道修真界都對我父親有很大誤解,我怕你們知道我的身份后,就不想再和我來往了,”月兒困惑地看著白柔霜,“你又在說什么?你吃了豪豬之森的毒蘑菇嗎?”

    “什么毒蘑菇?”

    “吃了會讓人神志不清的那種。”

    “……”神志不清?謝謝你這么委婉,沒直說我是個傻子,白柔霜淚流滿面。

    第124章

    對峙

    許疏樓對上月兒圓圓的仿佛幼鹿一般的雙眼:“我們既然得知魔尊并無掀起刀兵的意圖,自然不會因為身份與你斷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