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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9節(jié)

    白柔霜:……

    長俞仙尊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已經(jīng)逐漸崩塌。

    盡情吃完果子,眾人這才準(zhǔn)備上路尋寶。許疏樓悄聲把白柔霜叫過去,摘了一堆玉髓果,用衣襟兜著,往小師妹儲物戒里塞:“美容養(yǎng)顏的,你多拿些,留著路上吃?!?/br>
    白柔霜怔了怔,才反應(yīng)過來,定然是因為自己說過,擔(dān)心會變老變丑,師姐才有此舉。

    她說過的話,許疏樓是放在了心上的。

    白柔霜心下微熱。

    元空秘境中,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有可能發(fā)現(xiàn)靈寶,一行人便選了個方向,離開平原。

    云鯨果真是將他們載到了最安全的地方,剛踏出平原范圍,眾人眼前一暗,身邊崟岌峰的一位弟子驟然消失,卻是被一株巨大的植物卷了去。

    許疏樓抬手一擲,手中的棕玉灑金扇飛了出去,扇面如利刃般斬斷了那植物根莖,又飛回她手中。

    那弟子摔在地上,擦了把冷汗,向許疏樓道謝:“多謝許師姐?!?/br>
    “不必客氣,多加防范?!?/br>
    許疏樓俯身,用扇子戳了戳那株巨大的散發(fā)著惡臭味的植物,伸手從乾坤鐲里抽出一把剁rou刀,手起刀落將那植物剁成幾截,轉(zhuǎn)身遞給一位女修道:“沈師妹,你們碧曲峰最擅提煉靈植,這個蝕心藤你應(yīng)該用得上?”

    被稱作沈師妹的人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那我就不跟許師姐客氣了,這東西可入丹藥,還能驅(qū)蚊蟲,到時候我做成香包送你一只。”

    鑒于鼻尖的惡臭味還未散去,許疏樓聞言很想拒絕。

    白柔霜壓抑不住地好奇地看向剁rou刀“師姐,你怎么隨身帶著這東西?”

    許疏樓愛惜地擦了擦剁rou刀:“萬一需要在外面野炊呢?我的乾坤鐲里常備一整套鍋鏟爐灶?!?/br>
    白柔霜嘴角微抽,原來這真的只是一把剁rou刀,而并非某種自己不認(rèn)識的厲害法寶。

    不是,咱們是出來踏青的嗎?還有,你隨身帶著鍋也就算了,居然還帶著爐灶?

    江顏已經(jīng)興致勃勃地道:“還是師姐想得周到,對了,我記得上次秘境開放時,在雪山上捉到了不少冰魄蝦,那味道叫一個鮮美,這次如果路過的話,也去捉一些吧!”

    余者紛紛附和:“好啊,沒問題!”

    白柔霜算是知道這群人為什么都不想和凌霄門的人同行了。正吐槽間,一腳踩空,腳下原本正常的地面,幻化為流沙將她卷了進(jìn)去。

    她大驚失色,連忙掙扎,卻聽到許疏樓在她耳邊傳音:“別怕,放松,元空環(huán)境里的流沙不傷人,反而會將你指引向一件法寶。”

    白柔霜下意識便放松了身體,直直地墜了下去。

    落在地上才驚覺,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對許疏樓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信任。

    這很危險,白柔霜眼神微暗,自己又不是沒有被信任的人背叛過。

    季慈趴在流沙洞口感嘆:“小師妹運(yùn)氣不錯,一進(jìn)來就遇到這種機(jī)緣。”

    白柔霜落足處是一處山洞,洞中幽暗而神秘,看起來就像是說書人口中那種隱藏著天材地寶的靈洞。

    白柔霜戳了戳地上的凸起:“可這不大像是法寶啊?”

    “的確不是,”許疏樓探頭從洞口看了一眼,“那就是個石筍,繼續(xù)往前走?!?/br>
    白柔霜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繼續(xù)摸索著向前,循著幽幽綠光,來到洞中唯一的光源前。

    那東西漂浮在空中,散發(fā)著冰冷的幽光,漂亮極了。

    白柔霜興奮地轉(zhuǎn)頭去問師姐這是什么法寶。

    許疏樓也跟了下來,看到這法寶后微怔:“它叫浮屠念?!?/br>
    這名字聽起來就很厲害!

    白柔霜幼時曾在凡界的酒樓聽過說書,此時她覺得自己正是說書人口中那種不小心墜下懸崖也能撿到一本秘籍的天命之子。

    嘖嘖,看這光芒,看這質(zhì)感,白柔霜不由捧住臉興奮道:“這一定是很厲害的法寶!”

    “這個法寶,怎么說呢?”許疏樓盡量用不太打擊小師妹的語句來形容,“在你遇上無法逆轉(zhuǎn)的危險并且瀕臨死亡時,這個法寶可以暫時蒙蔽你的意識,讓你……唔……心情愉悅地去世?!?/br>
    “……”

    許疏樓總結(jié):“就是說,它雖然不能救你的命,但是能讓你走得愉快些?!?/br>
    那還真是貼心啊。

    白柔霜感覺自己受到了秘境的戲耍,低頭看了看那散發(fā)著光芒的法寶,幽幽長嘆:“要你何用?”

    許疏樓伸手拎住頹喪小師妹的后領(lǐng),把她拖出了流沙堆。

    白柔霜心情大起大落,如霜打的茄子般跟在她身后。

    眾人繼續(xù)前行,大家都默契地把許疏樓身側(cè)的位置讓給修為最低的白柔霜。

    又走了一段路,除了許疏樓又拎著剁rou刀砍了幾顆奇形怪狀的花枝,殺了一只能一口把人血吸干的巨型蚊子外,他們再沒遇上什么危險。

    直到白柔霜又是一腳踩空,發(fā)出一聲尖叫,可這一次遇上的卻不是流沙,她周身閃過刺目光芒,竟是被傳送了出去。

    睜開眼睛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座山巔。她有些慌張地捏碎了師姐給的紙符,才警惕地打量四周,沒察覺有任何危險,只前方山洞里立著一座等身的水鏡。

    她略有些好奇地湊近,越是靠近那面鏡子,空氣中便越是充滿了令人愉悅的氣息,有清幽的茶香,混著玉蘭花的香氣,直讓她想起幼時隨著母親擺茶攤,幫忙燒水端茶,收攤時母親為了獎勵她,給她花一文錢買了一只玉蘭花手串。

    娘……白柔霜有些恍惚,被誘惑著多走了幾步,站到了水鏡前。

    鏡中映出的白柔霜卻不是眼下的打扮,而是一襲略顯輕薄的紗衣,一抹紅唇,倚門賣笑。

    白柔霜一驚,下意識發(fā)出一道靈力想打碎這面鏡子。

    但發(fā)出的靈力如泥牛入海,反倒是白柔霜被鏡子彈出的靈力一卷,直直地跌了進(jìn)去。

    片刻后,許疏樓帶著眾人循著蹤跡找過來的時候,看到這水鏡,微微一嘆:“是心魔鏡。”

    這面水鏡,能喚起人內(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最殘酷的往事。

    它會考驗修者的心境,若能成功通過考驗,心境自會突破,若通不過,便要永遠(yuǎn)迷失在幻境中了。

    江顏不免感嘆:“也不知小師妹這是運(yùn)氣太好,還是太差?!?/br>
    季慈也擔(dān)憂道:“小師妹能行嗎?”

    “不用急,考驗也需要時間,心魔鏡不會這么快就讓人迷失,”許疏樓給大家每人一只睡袋,“你們先去休息吧,過幾個時辰再看也來得及?!?/br>
    這兩人對許疏樓有著無條件的信任,聞言便在山洞里布置了防御陣法,各自閉目休息。

    許疏樓嘴上說得輕松,但她此時根本不打算入眠,而是時刻注意著水鏡里的動靜。

    她徹夜難眠,開始清理洞xue里的吸血蝙蝠,于是蝙蝠們也陪她度過了一個徹夜難眠的夜晚。

    第11章

    是真是幻

    這日下了大雪,天地間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枝頭開了幾朵紅梅,構(gòu)成了唯一的艷色。

    有婦人牽著孩童的手,走進(jìn)一處院落。

    被她牽著的小小女孩子,凍得臉頰通紅。

    女孩兒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院子,她低頭看著廊間刻了花紋的青磚,滿眼的好奇。

    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了出來,挑剔地打量著她。女孩兒張大眼睛看向這遍身綾羅的漂亮女子,心想,這一定是一位官太太。

    這座大院子,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官府了。

    一雙素白的靴子踏在院子里的積雪上,成年的白柔霜正站在一旁,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六歲的她錯了,這不是什么官府和官太太,眼前的大院子是一座青樓,花枝招展的女人是樓里的老鴇。

    六歲的白柔霜,就這樣被母親賣進(jìn)了一座青樓。

    彼時她尚懵懂,甚至沒有機(jī)會問一句為什么,只記得母親抱著自己,哭著承諾,等幾年后家里有銀子了,就一定會把她接回去。

    那老鴇便在一旁撇撇嘴,露出個不屑一顧的表情。

    此后很多年間,白柔霜都在安慰自己,母親一定是認(rèn)為六歲的她在青樓里不會遭遇什么,想等過兩年家里周轉(zhuǎn)過來,在她到了能接客的年紀(jì)之前,就把她再贖回去。

    只是她一直沒能等到。

    白柔霜看著眼前的母女相擁哭泣。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和師兄師姐們一同歷練,如何就到了此處?

    眼前的一切都在重演,老鴇等得不耐煩了,催促起來,母親便放開了白柔霜,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

    白柔霜猶豫了一下,追上了母親,對方卻似乎看不到這個成年的她似的,拿著老鴇給的銀子,離開院子,走上長街。

    白柔霜緊緊跟了上去,大雪紛飛,母親沒有打油紙傘,白柔霜撐著外袍,舉在母親頭上。

    她還記得母親體弱愛哭,哪怕在幻境里,她也下意識地護(hù)著母親,不想讓她淋了雪、生了病。

    母親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腳步匆匆地離了城,經(jīng)過座鎮(zhèn)子,又坐了近兩個時辰的牛車回村,臨近太陽西沉才熟門熟路地進(jìn)了一處小院,一個男人迎了出來,白柔霜認(rèn)出那是鄰居家的王二叔,平日里對她們母女很好,常常接濟(jì)她們給二人送吃食的。

    他看著沉默的母親,上前問道:“咋樣了?”

    母親就哭著推他一把:“都怪你,非要我賣了霜兒?!?/br>
    王二叔哄著:“好了,好了,我也是沒辦法,娶個寡婦我爹娘已經(jīng)很不愿意了,再帶個賠錢的丫頭,他們哪能同意你進(jìn)門啊?咱家也養(yǎng)不起多一張吃飯的嘴了。再說,那丫頭總讓你想起那喪良心的前夫,也是礙眼,賣了她正好置換些嫁妝,我爹娘也挑不出錯處來?!?/br>
    母親就抹了一把眼淚,不說話了。

    王二叔又問:“你把人賣哪兒去了???”

    “還能賣哪兒去?附近統(tǒng)共也沒幾個大戶人家,我問過幾句,人家根本不要六歲的丫頭,”母親又哭了起來,“你又嫌賣得太近恐鄰里說嘴,我把她賣進(jìn)你提過的那窯子里去了?!?/br>
    王二叔摟住她,手里不老實地摸索了幾下:“別哭了,等咱成了親,再生幾個大胖娃娃。”

    白柔霜怔怔地看著他們,渾身都在抖。

    她拼命地嘶吼,質(zhì)問母親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知道母親一個人養(yǎng)活她不容易,可是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在幫忙做活……賣了她又為什么還要騙她,給她這種虛假的希望?

    可是眼前二人聽不到她,也看不到她。

    白柔霜拔出了腰間佩劍,用盡全身的力氣砍向了眼前的男人。

    整幅畫面被她劈碎,白柔霜眼前一黑,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少女時期的自己身邊。

    十四歲的白柔霜躺在地上,被青樓里的龜公踩住大腿根。

    這是在壓腿,練她的柔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