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德妃小食堂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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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梁九功登時冒了冷汗,忙說:“奴才不敢?!彼呐氖?,殿外立刻進來了兩個隨侍太監(jiān),兩人一人一邊,直接架起了還在地上趴著的張懷,直接拖了出了門去。 淑嵐又驚又懼地聽著張懷被拖出去時,口中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漸漸也聽不見了。想來下一個便是自己,卻躲無可躲,只好梗著脖子等待皇上的處置,卻不想玄燁卻沒有開口問話,甚至沒有看她,只是在經過她時對梁九功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先一步出門上了轎輦。 梁九功倒還有些客氣,說了聲“請”,便將淑嵐帶出了永壽宮。 出了永壽宮,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淑嵐渾渾噩噩地被帶著走在長街上,七拐八拐地進了一所空殿前。 “并非皇上懷疑您,而是茲事體大,還請您在這委屈一下?!绷壕殴χ鐛挂廊粫r恭敬的神色,淑嵐卻明白,這不過是禁足的一種體面說法罷了。 她點點頭,看著大門在眼前關上,一切恢復了寂靜。 永和宮中,晚膳時分過了,桌上的菜熱氣盡已散了,卻還未被動上幾口。 大公主已經被章嬤嬤帶去偏殿休息下了,安靜的大殿里便只剩佟格格心焦的渡步聲。 章嬤嬤見自家格格在房中轉來轉去,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小路子來宮中提人時并未提及所為何事,但佟格格也猜了個七八分,此時將淑嵐提走,想必是背后的人是沖著自己的。 正心焦時,佟格格便聽著有人急急跑進庭中,開門一看,正是剛才跟了淑嵐去的青雀。 “怎么回事?烏雅貴人到底所因何事被突然傳召?”佟格格知她是跑回來通報消息的,連忙讓她進屋說話。 青雀雖然年小,在殿中也受了不小驚嚇,但也將殿上所發(fā)生之事盡數說與佟格格聽。加之那日淑嵐給晴竹送東西她也在場,也把那日的事對佟格格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也許那叫晴竹的宮女被安排進永壽宮當差開始,這局便已布下了。”佟格格蹙眉,用手指輕輕叩擊桌面,“或者買通,或者暗示威脅,讓那宮女憑借著與烏雅貴人多年的情誼來討了那罐甜品做手腳,再將永和宮供出來?!?/br> 章嬤嬤驚駭,又不禁埋怨:“烏雅貴人怎地這么實心眼,也不防范著些!” “事既然已經發(fā)生了,就不必再說這些了。淑嵐她心思純質,是她的好處。終究是在這宮中呆的日子少,難免被人鉆了空子?!辟「窀裰沽苏聥邒叩穆裨?,轉頭吩咐一旁的盼夏:“你去準備一下,我要去養(yǎng)心殿。” “格格這會兒去做什么呀!”章嬤嬤見她真的起身欲走,忙拉住佟格格,“也該避避嫌才是。” “我這時候若不出面,便是縮在宮中等著人給我潑臟水了。此時若能保她,便是保我自己。無論皇上見不見我,我都要去,不然豈不是成了做賊心虛?”佟格格正色答道,“如今暗箭成了明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若能借這個機會一舉拔除,日后便不必那般一日日地謹小慎微防范下去?!?/br> 章嬤嬤自是知道佟格格自小主意正,若是定了心思,旁人是拉不回來的;心中雖然擔憂,卻也知道她說得有理。只好點點頭囑咐:“格格務必要小心,在御前莫要意氣用事?!?/br> “嬤嬤放心,我自有分寸?!辟「窀癜矒岬嘏呐恼聥邒叩氖?,便去妝臺前讓盼夏梳洗了。 待到佟格格來到養(yǎng)心殿,見梁九功在門口守著,又見后殿燈火通明,想及剛才青雀回報之事,便知是皇上在后殿對張懷問話還未結束,自己必須進殿幫淑嵐說上幾句才是。 “奴才給佟格格請安。”梁九功見佟格格風風火火地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勞煩梁公公幫我通傳一聲,就說有要事跟皇上稟告?!辟「窀窨涂蜌鈿獾貙α壕殴Φ馈?/br> 梁九功臉上卻露出些許為難神色來:“這……皇上此刻正有要事,說了今晚不見任何人?!?/br> 佟格格并不與他多廢口舌,只是定定地望著梁九功。梁九功在她的炯炯目光中敗下陣來,只好嘆了口氣道:“奴才去回皇上。”便進了亮著燈的后殿。 后殿中,宮燈將殿宇照得如同白晝,殿中此刻并無侍衛(wèi),也無太監(jiān)侍奉,是玄燁親口下旨,只與張懷兩人問話。此時梁九功一進了門,就感受到了玄燁尖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不是讓你在外面好好守著嗎?”玄燁開口道。 “這……是佟格格堅持有要事回稟,堅持要面見皇上,奴才不敢不報?!绷壕殴χ挥X這差事越來越難辦了,兩邊都沒法得罪。 而玄燁卻似乎早已料到她會來一般:“朕知道了,你去與佟格格說,此事朕自有決斷,定不會使人蒙冤。此事與她有牽連,她還是不該攪進來的。” 想了想,又開口道:“夜深露重,你送佟格格回宮吧?!?/br> 梁九功見玄燁并未松口見佟格格,只好嘆氣出去回話,本以為以佟格格的性子會為難自己一番,卻不料佟格格聽了,只是沉吟片刻,便轉身離去了,臨走還打賞了梁九功一錠銀子。 待到佟格格出了養(yǎng)心殿的大門,心意一轉,便對身邊的倚冬道:“你去馬佳庶妃宮里,幫我辦件事?!?/br> 梁九功關上了殿門,淑嵐打量著這空殿,似乎久未有人居住的原因,她只覺得霉味大得嗆鼻子,殿內只點著一點燭火,搖曳著在墻上投下淑嵐長長的影子。 她此刻心中很亂,但比起剛被帶入永壽宮時冷靜了許多。 她回憶起剛才在永壽宮寢殿被問話的情景,在殿中也未見晴竹的蹤影,想必是被拖去慎刑司嚴加審問,才吐出自己和張懷來。 而剛才在殿中,張懷一直在被劉院使詰問,自己雖在殿中,卻似乎被刻意忽視了一般。 也許想從張懷口中問出什么后,再來問自己吧。淑嵐自嘲地笑笑,之前千小心萬小心,覺得自己已經是謹小慎微過了頭,卻依然抵不住飛來橫禍。只稍稍放松了精神片刻,便被人逮住了把柄。 但現在不是后悔的時候,既然已經被人盯上,那么無論如何小心,都會被找到破綻。 只因這當口是選后的風口浪尖,只因自己來自佟格格身邊,便被當作了捅向佟格格的刀子。 若是今日之事傳揚出去,人人都只會說是佟格格曲意媚上,進獻宮女;又cao控貴人來落了鈕祜祿庶妃的胎。 宮中家具陳舊,積灰甚厚。淑嵐只好用手絹墊在地上席地而坐,抱著膝蓋復盤這一切。 此計一出,本來懷有龍?zhí)ァ⒂型夂蟮拟o祜祿庶妃失了皇子,而另一后位競爭者佟格格也身遭非議,白背了個謀害龍?zhí)サ南右?,可謂是兩敗俱傷。 那背后之人是誰?又能從兩敗俱傷中得到什么好處? 淑嵐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某個關鍵之處如何想都想不明白。 晚膳也沒來得及吃,這宮中又幽暗發(fā)冷,淑嵐只得將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努力去忽視打鼓的肚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聽得耳畔有什么東西敲擊的聲音。 淑嵐連忙去尋找那聲音的出處,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也不是風吹樹枝的聲音,而是輕微的有人敲擊門框的聲音。 她循著聲音到門口,看見一個人影映在窗紙上,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淑嵐輕聲問:“誰???” 那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一個縫隙,淑嵐往門外一瞧,卻是個眼熟的宮女,只是一時想不起是在哪兒見過了。 還是那宮女先出言道:“是奴婢,馬佳庶妃身邊的宮女朗月?!?/br> 淑嵐這才隱隱約約想起來,似乎是在萬壽功德宴上見過一次,一直跟在馬佳庶妃身邊的。 “哦……原來是你。”淑嵐點點頭,“你怎么來了呢?” 她從門的縫隙往外看了看,心中覺得奇怪。若真是禁足,恐怕周圍是會有侍衛(wèi)把守,此刻門外竟空無一人。 “是我們主子受佟格格所托,送來兩件東西。奴婢剛才上來時,給了衛(wèi)兵們些許銀兩,也就行了個方便。”朗月似乎看出了淑嵐的疑惑,答道。 淑嵐點點頭,心中卻依然疑惑未消。 只見朗月掏出一個食盒來,盒蓋打開,竟是一碗白粥。 淑嵐雖然迷迷糊糊的,但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種時刻,遣退侍衛(wèi),送來米粥,莫非是想趁人不備,把自己這個知情人鴆殺吧! 雖然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此時早就肚子空空,但若是可疑的粥飯,她自然是寧可忍饑挨餓也不能吃的。 淑嵐的警惕全寫在了臉上,朗月倒撲哧一笑,也不解釋,只把那白粥端起來,拿起勺子自己喝了一口,又遞給了淑嵐。 淑嵐這才接了,但依然并不動勺子。 朗月倒不管她喝不喝,只是自顧自地打開下一層盒子,里面是紙和筆。 “佟格格叫我傳話給你,說她知道你是有許多委屈在心里,叫你寫下來封了送予皇上,興許能讓圣心轉圜?!?/br> 淑嵐正色點了點頭,這倒是正理。若是張懷真的指望不上了,晴竹此刻恐怕被送入慎刑司生死未卜,恐怕此刻只能依靠自己寫下一封自白書,為自己,也為佟格格辯一辯了。 除了要寫并非自己下毒之外,若要申辯自己并非佟格格曲意媚上獻給皇上的,就要將湯泉池畔的誤會解開,將真相和盤托出。 她放下手中的粥碗,將屋里僅有的一盞微弱的燭火拿了過來,將那信紙鋪在地上,整理了思緒,便將剛才所想盡數寫了下來。 寫畢,她將這張紙用蠟封了,又鄭重交給了朗月,想了想,又從頭上拔了封貴人時賞的釵一并交在朗月手中:“辛苦你跑一趟,把這個也一同交給皇上。” 朗月雖然不明其中緣由,但還是依言收下,將食盒留給淑嵐后轉身離去。 養(yǎng)心殿后殿。 玄燁看著又一次推門而入的梁九功,冷聲道:“朕不是說了,讓你在外面伺候著?怎么這會兒又進來了?” 梁九功小心地打量著皇上,心中也有些打鼓。剛才皇上審張懷審了許久,不讓任何人窺伺。他本想看看主子的臉色,來猜猜審問的結果如何,卻見皇上依然是沉靜無波的臉色,只是眉宇間帶了一絲疲憊,并無任何情緒。 而玄燁本就心煩,看見梁九功進來心中更煩。他深知,這時鈕祜祿庶妃失了龍?zhí)ブ鹿烙嬕呀洸幻劧?,必然有人伺機而動,遞進話來左右他對事情的判斷。 他本不想節(jié)外生枝,卻見梁九功臉上比剛才更添幾分戰(zhàn)戰(zhàn)兢兢之色,手里端著個托盤。 玄燁皺眉一看,托盤中有兩物,一物是紅蠟封了的紙卷,另一物是一枚燕銜玉蘭花樣的簪子,樣子極尋常,用的玉料也普通,似乎是庫房里備著賞低位貴人、答應的尋常首飾。 他先是取了那紙卷,破開蠟封,不必看落款,光看這字,除了烏雅貴人,沒有第二個人寫得出來。 梁九功還端著那盤子,偷眼瞅著自家主子,見玄燁臉上不停變顏變色,一會兒皺眉,一會冷笑,一會沉吟,最后讀罷,將紙一折放在一邊的燭臺上點燃了,又將那燃著火的信紙扔進了書案上的青花筆洗。 他不由得心中疑惑頓起:難道是寫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語,讓皇上龍心不悅?再看皇上,竟然有些面上發(fā)紅,手中的翡翠珠子手串也是被捏得咯咯作響。 梁九功知道,這是萬歲爺克制情緒的表現,他趕緊默不作聲地假裝木頭,希望皇上的怒火別發(fā)在自己身上。 誰知他卻聽皇上又松了那珠子,還叫自己的名字。 “奴才在?!绷壕殴s緊應道。 “今明日將烏雅貴人、兩個太醫(yī)和蘭舸一同帶去殿上?!毙罘愿劳辏阌肿呦蛲兄斜P的梁九功,拿起那枚簪子,對著燭火輕輕摩挲后,便揣進了懷里?!敖袢毡阆劝仓冒桑抟卜α??!?/br> 淑嵐是被光晃醒的,她送出了那封陳情書后,便翻來復去地胡思亂想,想象了自己一萬種被處理的下場,幾乎一宿沒睡。直到天空泛白,她才縮在角落里不知不覺地打了個盹兒。 此刻忽然有人將宮殿大門朝外打開,竟已是天光大亮,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晃得淑嵐下意識地用手去擋。 “烏雅貴人,您醒醒,皇上傳您去養(yǎng)心殿。”叫醒淑嵐的是梁九功,也讓大腦一片混沌的淑嵐瞬間清醒:她現在不在永和宮,而是關于這空殿中,而迎接自己的又是什么呢? 淑嵐試圖從梁九功表情上看出什么,卻一無所獲,對方依然是保持著日常陪著笑臉的恭敬態(tài)度。 伸脖子也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死了,淑嵐只好強作鎮(zhèn)定點點頭,跟著梁九功出門去了。 待來到了養(yǎng)心殿后殿,淑嵐一掃屋里,殿中已經跪了三個人,昨天瘋瘋癲癲被強拖出去的張懷此刻也在其中,倒讓淑嵐有些意外。除了自己外,涉事的三人明顯也是被暫且尋了個地方關了一宿,此刻都鬢發(fā)有些散亂,精神也透出些憔悴來。 “皇上駕到——” 淑嵐才入殿內,便聽見梁九功的通傳,連忙也跟著跪下。 “朕昨日已審了張懷,這件事也可有個了斷了。”玄燁道?!皠⒃菏梗阍趺纯??” “皇上,張懷昨日形似瘋癲,恐怕與皇上說的也是胡言亂語,還請皇上不要輕信,是非黑白,自下決斷即可?!眲⒃菏惯B忙答道。 “哦?張院判,劉院使說你昨日與朕說的話是瘋話。你覺得呢?”玄燁又開口點名張懷。 “回皇上,微臣認為,劉院使想堵微臣的嘴,未免cao之過急了?!睆垜阎逼鹕硐然亓艘痪洌滞蛄藙⒃菏??!跋氡貏⒃菏故窍虢杌噬现郑盐⒊监駠魉腿肷餍趟究絾?,若真如此,自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料理了微臣,讓微臣再也不能把真相說出來。劉院使,您是這個打算吧?” 淑嵐不由震驚:張懷此刻雖然頭發(fā)有些散亂,但目光炯炯,言語清晰,與昨日的失態(tài)之狀判若兩人,她心中又騰起一絲希望。 “你!你血口噴人!無憑無據,怎敢如此揣測于我!”被詰問的劉院使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張懷,你說下去。”玄燁沉聲說道。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