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40節(jié)
不行,他得從哪里把這錢找補回來,不然這個工作他上得不得勁。 上班不給家里減輕負擔,他都不知道這班上來干什么。 許懷謙在想從哪里把這錢給找補回來的,陳烈酒卻在想,許懷謙把錢省下來也好。 他可沒忘記,許懷謙可是還想開個養(yǎng)牛場來玩玩的。 現(xiàn)在京郊還有多余的牧場嗎?改日找牙行問問。 正好,再過幾個月就是他家小相公二十二歲的生辰了,送他個牧場玩玩,不能養(yǎng)牛,養(yǎng)點馬也行。 許懷謙是不知道陳烈酒竟然還動了要給他養(yǎng)馬的心思,要是他知道的話,一準按住他老婆的想法,馬可是有錢人家玩的,他們可沒有這個錢。 他們玩玩牛就很厲害了! 奈何他不知道,知道,他也攔不住他老婆要給他買牧場的雄心壯志。 陳府在籌備中秋宴,許懷謙卻在翰林院里看自己的同僚們,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許大財神怎么了?”莊滿樓見許懷謙今天上衙也不睡覺了,拿了本書在哪里生無可戀,好奇地問了聲。 “我在想怎么加薪?!边@皇帝也真是的,他都給翰林院完成了這么大一個項目,創(chuàng)收可是戶部兩年稅收,怎么也不給點獎金。 這樣上班很沒勁的啊! “馬上要中秋了,可能這個月的俸祿里會多一份中秋禮。”莊滿樓想了想,說道。 “一份中秋禮能值多少???”許懷謙還是沒勁,“能有一千兩值錢嗎?” “……那當然是沒有的?!鼻f滿樓被許懷謙的大口氣給嚇到了,國庫一年的稅收才四百萬兩,加上職田等雜七雜八的收入,有沒有八百萬兩都難說,許懷謙過個中秋就敢肖想一千兩的中秋禮,還真是很有想法,“不過我猜測十兩銀子應該還是有的?!?/br> 他們翰林院地位本來就清貴,加上這次又在各部面前大露了臉,戶部就算再看他們翰林院不順眼,這點面子還是不會落他們的。 “才十兩?。俊痹S懷謙聽到這點錢連眼皮子都不想抬了,這點錢都不夠他一帖藥的藥錢,“我們翰林院這次就沒一點表示?” 八百萬兩銀子呢! 這么大一筆銀錢,他可是說了,不會給戶部的,就算給皇帝上稅,皇帝也不可能一分不給他們翰林院留吧。 “韶大人說了,這錢要留著繼續(xù)改革翰林院,”莊滿樓給許懷謙說,“你弄得那個庶吉士學科可費錢了。” “詩詞歌賦這些就不說了,都是我們翰林院本部能解決的事,”莊滿樓給許懷謙細數(shù),“可醫(yī)學、統(tǒng)籌、建筑,經(jīng)濟,這些哪一樣不要錢?” “這幾個月光開設這些學科都砸了好幾萬兩了,后續(xù)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呢?!?/br> 一開始翰林院眾位官員得知他們這次掙了八百萬兩的時候,也興奮得不行。 可隨著韶雪風把翰林院這幾個月改革的賬本扔出來,所有人的興奮都戛然而止了。 不說別的科目,就說那醫(yī)學一項,每個月耗費的藥材都不少。讓這些庶吉士學習,也不能那本書照本宣科的學,也得有點實物參考吧。 “醫(yī)術課那邊是不是囤了很多藥材?”聽莊滿樓這么一說,許懷謙想起來了,前幾個月他們忙碌的時候,好像醫(yī)術科那邊給韶雪風請示過,需要進些藥材,好讓學員們學習,他有看到過人捯飭藥材進來,只是當時太忙了,一時間,沒想起來。 “對啊?!鼻f滿樓頷首,“先幾日我還聽兩位學士嘀咕,說學科那邊的花銷太大了,上次光是給醫(yī)術科進藥材就花費了五萬兩銀,保不準,太醫(yī)院那邊有中飽私囊的?!?/br> 因為翰林院里面的官員也不會醫(yī)術,所以這醫(yī)術科就從太醫(yī)院那邊請了個太醫(yī)過來教學。 而太醫(yī)院也經(jīng)常從戶部批不到銀子,他們在他們翰林院一次性進了這么一大筆藥材,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沒有假公濟私。 畢竟,他們教學也是要耗費藥材的,偷拿一點,誰知道? 許懷謙突然眼睛一亮:“是嗎?” “當然了,翰林院里不少人都在嘀咕?!鼻f滿樓跟許懷謙這種上衙喜歡待在一個地方不動,一天到晚不是睡覺就是看書的人不同,他喜歡到處亂竄,聽八卦,翰林院里不少小道消息他都知道。 “謝了?!痹S懷謙朝他道了聲謝,突然來了興趣,“我去學科那邊看看。” 說著就容光泛發(fā)地出了辦公署,向一旁的學署院而去。 莊滿樓看他一下來了精神模樣,萬分不解:“謝我做什么?” 他是不知道,他可是給許懷謙幫了一個大忙。 這朝廷不給他發(fā)獎金,他準備給自己弄點獎金,總不能讓他白忙活一場,病秧子帶病上班,還要給公司創(chuàng)收,很累的! 翰林院學科這邊,除了起詩詞歌賦和時政這兩科學的人比較多,其他學科都沒幾個人。 就好比,許懷謙去的段祐言的醫(yī)學科,老師加上學生,總共才三個人。 段祐言自不必說,他自己喜歡,讓他自學都可以。 還有一個純粹就是選修的。 許懷謙走進去的時候,兩個人都在各自琢磨自己的醫(yī)書。 “怎樣,在這里學得開心嗎?”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還沒有過來,這個時候的學生是自由的,加上許懷謙還是時政學科的教習呢,整個翰林院誰有他的時政好?所以他是可以隨意出入學署的,許懷謙直接大咧咧地走了進去,跟段祐言說話。 “許編撰。”另外一個人看到許懷謙跟他行禮。 許懷謙老神在在地按了按手,示意他坐回去。 “開心?!倍蔚v言頷首,這里的醫(yī)書太多了,還能時不時跟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交流,這可比他當初窩在小縣城學的東西豐富得多得多了,這讓他愈發(fā)堅定,自己當初堅持讀書是對的,只有多讀書,走出縣城,才能學到更多自己想學的。 回答完后,他驚訝地瞧著許懷謙:“你怎么想起到我這邊來了?!?/br> 一般許懷謙是不會來這兒的,因為他說藥味他在家里都聞夠了,實在不想上衙的時候還聞。 “找你辦點事,”許懷謙說著就笑瞇瞇地遞給他一張紙條,“這上面的藥你能不能給我配一副?” 段祐言接過看了一眼:“……”日日跟許懷謙接觸,他當然知道這是許懷謙平時藥浴的藥材。 “能省一點是一點嘛?!痹S懷謙笑了一下,他就不相信,太醫(yī)院沒有薅翰林院羊毛。 現(xiàn)在翰林院在所有部門里可是一頭肥羊,不薅白不薅。 果然,段祐言只是沉吟了一下,就跟許懷謙說:“我去給你配,你等一下?!?/br> 看吧!看吧! 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去辦了,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先前肯定有人這么辦過! 段祐言現(xiàn)在背靠盛家,有錢得很,自然不缺這點錢。 而另外一個選修醫(yī)學的就是個老老實實規(guī)規(guī)矩矩的,每次看到許懷謙都要起身行禮,肯定沒有這個膽子。 那么剩下的那個人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就是這么不湊巧,段祐言剛從藥材房里給許懷謙配了五副藥出來,翰林院醫(yī)學科的教習岳安寧就踏進了醫(yī)學科。 “岳教習。”段祐言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嗯?!痹腊矊帒寺暎粗稚系乃幉挠悬c詫異。 “這藥是我讓他包的?!痹S懷謙當然不能讓段祐言為他背鍋,忙把他手上的藥才接過來,“回頭岳教習就給翰林院上報你們在攻克一項極為費錢的疑難雜癥。” 說完他也不管岳安寧反應如何,直接提著藥材包走了:“岳教習,心照不宣!” 他相信岳安寧聽得懂他的意思。 果然,他剛出去沒一會兒,岳安寧就去他極為寶貴的幾個藥材柜里翻了翻,見他的藥材沒有少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松完氣后,他看到其他少了許多藥材的柜子,又疼得直抽氣! 多了一個薅羊毛的!這每月給翰林院上報的耗費藥材又要多一筆錢,下次翰林院還給批嗎? 不管他怎么想,提著藥材走出學署的許懷謙心情大好,他也不要多了,他每個月就要九副藥,補足他醫(yī)療可以報銷百分之九十的錢就可以了。 不然,他不如辭官回家種紅薯,沒準賣烤地瓜,還能成為地瓜大王呢! 就是這個世界上好像還沒有紅薯…… 順利解決完自己的醫(yī)保問題后,許懷謙看翰林院的同僚順眼了,八月十五這天,十分熱心腸地邀請他的一眾同僚到自家做客。 這還是翰林院的一眾官員首次來許懷謙家,在看到許懷謙那比他們大得多還精致得多的府邸時,一眾翰林院官員全都不淡定了。 “許編撰,沒想到你如此的有家底!”實在是看不出來平時也不在官服上佩戴多有錢的玉飾的許懷謙,居然在京都有一座如此豪華的府邸。 別看位置只是七八品官員居住的位置,可是他府邸又大又精致,建造這樣一座府邸,沒有上萬兩銀子拿不下來吧。 翰林院里的世家子弟是多,可是世家子弟依附的都是家族,自己本身是沒多少錢的。 除非,他們像段祐言一樣得到了家族的大力地扶持,不然在錢財上還是跟普通人差不多。 而許懷謙,翰林院的人都知道,昌南那個偏遠地區(qū)來的嘛,本以為是個窮小子,沒想到這么富裕! “都是我家夫郎的功勞,”聽到同僚們夸他的房子,老婆吹的許懷謙又開始了,“我不是說過我家夫郎是做生意的,陳氏仿銀炭就是我家夫郎的盤子,我入贅給我家夫郎就沒吃過苦?!?/br> “對對對!”經(jīng)過許懷謙這么一提醒,一眾翰林院的官員想起來了:“你說過?!?/br> 不過,那時候誰都沒有當回事,心想,可能他家夫郎就是掛個名頭,好多官員家里不都是這樣干的,自己不方便經(jīng)營店鋪,就讓自己夫郎掛名。 今日到許懷謙這府邸一看,見他門匾上掛的是陳府,話里話外都是他家夫郎,一眾翰林院官員,不得不相信,他家夫郎是真的很有本事! 陳烈酒日日到翰林院官署接送許懷謙,翰林院不少官員都與他打過照面,大家還算是熟識。 “我就不自我介紹了,”面對一眾翰林院官員,陳烈酒坦然得很,笑著引著他們?nèi)胱?,“大家到了我府上,就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盡管吃好喝好就是。” 山珍海味沒有得,普通的大魚大rou,一百兩銀子能cao辦得非常好了。 加上這些年王婉婉的手藝也練出來了,兩相一湊合,今日這頓中秋佳宴也不算辦得太差。 “陳掌柜客氣了?!北娢缓擦衷汗賳T也不知道怎么稱呼陳烈酒,聽許懷謙說他是做生意,便稱呼他一聲陳掌柜的。 不然叫一聲陳主君,就顯得許懷謙跟個小妾似的。 縉朝沒有明文規(guī)定,贅婿不能入朝為官,但既然進入了官場大家還是正常一點的好。 “不客氣的?!标惲揖泼虼揭恍Γ澳銈兌际俏曳蚓耐?,俗話說得好,同僚如手足,我夫君身體不太好,還往以后大家對他多擔待一點,我陳府別的什么沒有,不管什么時候,一桌席面一杯薄酒還是招待得起大家的。” 人家這話說得多敞亮,明明白白告訴大家,今日宴請你們就是希望你們以后在官場上多照料我夫君,以后不管什么他都會記得這份恩情。 坦坦蕩蕩,大大方方,人還長得漂亮,不怪許懷謙天天把他夫郎掛在嘴邊。 當官的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哥兒,還沒見過陳烈酒這種哥兒,一時間都稀奇得不行。 “哪里哪里,陳掌柜說笑了,”稀奇過后,一眾翰林院官員臉都挺臉紅,“在翰林院里都是許編撰照顧我們頗多,我們委實沒有能夠幫得上許編撰忙的地方。” 這是實話,像翰林院推行新科舉,基本上都是許懷謙在出謀劃策,雖然他時常上衙的時候睡覺,可人家該干的都干了,還每樣都辦得十分漂亮。 不見韶大人看他睡覺就當沒有看見,而他們這些官員,就算每天勤勤懇懇地辦事,都做不到許懷謙插科打諢辦出來的事好。 陳烈酒今日這宴請,委實抬舉他們了。 “不管如何,大家與我夫君同場為官,總會有幫上忙的地上,”陳烈酒莞爾一笑,也不介意,“現(xiàn)如今是我夫君幫助大家,以后總有大家能夠幫上我夫君的地方,我在這里都要先行向大家說聲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