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41節(jié)
官場如戰(zhàn)場,他家小相公心地善良,誰都不舍得傷害,這些人有些可能是真的折服于他,有些人可能是接觸不多,還了解得不深,不清楚是什么人品的人。 賣個好,不求他們能夠幫上他家小相公什么忙,但求不使絆子,不傷他家小相公心就行。 “陳掌柜太客氣了!”眾人對許懷謙這對夫夫真是佩服得沒話說,兩個人都好有能力。 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對方。 許懷謙就不用說了,每天張口閉口都是他家夫郎,現(xiàn)在他家夫郎也張口閉口都是他。 夫夫如此,當(dāng)真羨煞旁人。 “阿酒,吃蟹?!眲e人怎么想他們,許懷謙才不管,陳烈酒在幫他招待同僚的時候,許懷謙就給陳烈酒剝蟹。 他可會剝了,拿著剪刀等一應(yīng)工具,能把螃蟹大卸八塊,還可以裝回去。 “嗯。”陳烈酒低頭吃掉親手喂到他嘴邊的蟹rou,看了看他全是水光的手指,提醒了一句,“小心手?!?/br> “知道?!痹S懷謙應(yīng)了一聲,又拿了個螃蟹繼續(xù)剝,他身體不好,不能吃這種寒涼的東西,不過他喜歡看陳烈酒吃。 就是這里的螃蟹都是河蟹,個頭都不大,要是有那種大海蟹就好了,那種剝起來更過癮,他老婆這種喜歡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吃起來肯定更帶感。 一眾翰林院的官員:“……” 真不知道,許大人在家竟然是這樣的,一點都沒有當(dāng)人夫君的威風(fēng)。 倒像個恃寵而驕的小相公。 許懷謙是聽不到他們心聲,要是能夠聽到的話,一定回他們,就是恃寵而驕啊! “大家不要客氣,”許懷謙在給他剝蟹,陳烈酒也不忘給許懷謙夾一些喜歡吃的,見眾人都看著他們,也不害羞,大大方方招呼他們,“隨便吃。” 正經(jīng)夫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就看唄。 桌下的孟方荀幾人都習(xí)慣了,唯獨初次見到夫夫這樣相處沈溫年愣了愣。 他好像突然有點明白許懷謙為什么那么喜歡他的臉,以色侍夫? 要是許懷謙知道他這個想法的話,一定會回他:“什么以色侍夫,我這分明是君為悅己者容,會不會說話呀,你!” 陳府在舉行中秋佳宴的時候,皇宮里也同樣在舉辦中秋節(jié)。 只是皇宮里的氣氛,就不如陳府這般其樂融融了。 因為宴席上,皇帝突然問了吏部一聲:“如此中秋佳節(jié),不知道,新科舉推行到各州府的事宜,不知cao辦得怎么樣了?” 翰林院已經(jīng)把他們該做的事做了,剩下的就是新科舉書在各州府發(fā)行,要由吏部的各州府縣令在縣內(nèi)游說勸學(xué),讓天下讀書人們盡管適應(yīng)新科舉。 昌盛帝也就這么一問,他覺得吏部這點小事應(yīng)該是辦得好的,結(jié)果吏部尚書直接站出來與昌盛帝回話道:“啟稟陛下,旁的學(xué)科都好辦,唯獨那醫(yī)學(xué),委實找不到教學(xué)之人?!?/br> 昌盛帝當(dāng)場就惱羞成怒了:“怎么會找不到呢,民間各大醫(yī)館大夫不是會醫(yī)術(shù)?” 吏部尚書犯難道:“可他們都是匠人,怎可為讀書人之師?” “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伞!辈⒌壑苯討涣耍澳銈兊氖ベt書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都已經(jīng)推行醫(yī)術(shù)科舉了,這個時候還把士農(nóng)工商的觀念掛在嘴邊,這已經(jīng)不是迂腐而直接是愚昧了。 好好的一個中秋佳節(jié)直接讓昌盛帝氣不順了。 昌盛帝心情不順的時候,許懷謙心情卻大順,陳烈酒的那個中秋宴舉辦得好,中秋宴后,本來就在翰林院里當(dāng)個清閑人的許懷謙,直接就在翰林院里過上了養(yǎng)老生活。 每天去翰林院上衙點個卯就無所事事了,有點事都被同僚給搶了。 無所事事的許懷謙干脆讓人給他削了兩根毛線棒,直接從織羊絨毯的作坊哪里買了些羊毛線出來,提溜著去翰林院,每天去上班的時候,就拿著兩個針織棒在工位上織毛衣。 馬上就快要入冬了,經(jīng)過去年的教訓(xùn),許懷謙已經(jīng)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讓他不舒服了。 所以他打算給自己織一套羊毛保暖衣,再給他老婆織一套,嗯,以后他們每天都穿情侶保暖衣,提前五十年過上養(yǎng)老生活,簡直不要太開心哦! 許懷謙每天上衙拿著兩根木棒和一團羊絨線在哪里玩來玩去,笑得一臉開心的模樣,不知道讓翰林院的其他同僚們有多驚恐,生怕許懷謙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瘋。 就在這個時候,皇宮的傳旨太監(jiān),直接給翰林院傳來一道圣旨:“許編撰,從明兒起,翰林院由你進(jìn)宮伴架。” “——???”許懷謙在翰林院打毛線過養(yǎng)老生活的時候,突然收到這樣一道的圣旨,人都懵了。 他去伴架?伴什么架? “就是負(fù)責(zé)每日進(jìn)宮記錄皇帝言行,這可是天子近臣,”莊滿樓看許懷謙一臉蒙,給他解釋,“是我們身為編撰本身就有的一項職責(zé)?!?/br> 不過要從編撰做到皇帝近臣,不在翰林院混個三五載,在皇帝跟前嶄露頭角,是不太可能被皇帝給記住的。 畢竟,天子近臣,可是直接當(dāng)內(nèi)閣大臣培養(yǎng)的,很有可能當(dāng)著當(dāng)著,直接就被皇帝點為大學(xué)士,一步登天成閣老了。 而翰林院三年一個狀元,這狀元進(jìn)來的速度如此之快,想要在一眾編撰中脫穎而出,也挺困難的。 但這個人是許懷謙,一眾翰林院的官員都不覺得奇怪,因為人家許懷謙在當(dāng)秀才的時候就被皇帝給記住了,在他們翰林院干出了推行新科舉如此大的功績,想讓皇帝不栽培他都不行。 這是榮耀??! 一眾翰林院官員都為許懷謙高興,終于不用提心吊膽地看著他整體無所事事地在翰林院里玩木頭釬子了。 這去了宮里,憑借許懷謙的功績與才華,魚躍龍門,一步登天的機會就近在咫尺了。 翰林院的官員反應(yīng)過來后,一個個都給許懷謙拱手道謝:“許編撰,恭喜??!” 他們都在給許懷謙道喜的時候,許懷謙突然問了一句:“這個伴架是不是得從早到晚?” 他記得先前那個伴架的編撰,每天好早就來翰林院,他都下衙了都還沒有從皇宮里出來。 莊滿樓點頭:“每日寅時到每日戌時?!?/br> 許懷謙當(dāng)場就暈了,早上四點就要進(jìn)宮,每天在大老板眼皮子底下工作將近十二個小時,一點魚都不能摸,干脆讓他死了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謙謙:“我!不!干!了!” 第69章 攜酒上青天13 昌盛帝也沒有想到, 他只是讓許懷謙進(jìn)宮伴個駕,他就直接驚喜得暈了過去。 是的。 翰林院的人來給他報的是,許懷謙接旨過后直接“欣喜若狂”地暈了。 就算不是“欣喜若狂”, 他們往上報也會這樣報啊。 昌盛帝這才想起, 許懷謙身體不好, 慌忙叫道:“派御醫(yī),快派兩個御醫(yī)去看看!” 滿朝就這么一個干事實的苗子了, 若是連這個苗子也保不住的話,那他們這個縉朝可真是沒救了。 也都怪他,中秋節(jié)那日被吏部的人氣得不輕, 這兩日上朝, 看誰都不順眼, 順口向一旁的內(nèi)侍問了一聲:“翰林院那邊最近怎么樣了?” 恰好他身旁就跟著翰林院的一個編撰, 聽到皇帝問話,立馬就回答了:“回陛下,一切安好?!?/br> 現(xiàn)在翰林院要錢有錢, 要才有才,自然是一切都好。 “許編撰呢?”昌盛帝沒有忘記許懷謙,翰林院能有現(xiàn)在的光景, 離不開他的功勞,他想過給他升官, 可是他才進(jìn)翰林院半年,已經(jīng)是其他各部的眼中釘rou中刺了,要是再給他升官, 豈不知直接把他往油鍋里炸, 索性他在他這里落了名,以后的高官俸祿少不了, 先壓一壓,也沒什么。 “聽翰林院的其他同僚說,”這位編撰常伴昌盛帝身側(cè),對許懷謙不太熟悉,但知道昌盛帝極為重視許懷謙,每天也會向翰林院里的其他同僚打聽打聽他,這會兒聽昌盛帝問起,很自然地就回答了,“許編撰最近閑得有點不太正常?!?/br> “閑?”昌盛帝一挑眉,他這里辦什么事都不順,他倒是在翰林院里閑上了。 “翰林院一切都好,大家只需要按部就班地進(jìn)行下去就好,”這位編撰也是個實誠人,老老實實回答了,“許編撰自然而然地就閑了下來?!?/br> “那就讓他進(jìn)宮伴駕吧!”昌盛帝想了想,許懷謙如此有才能,放在翰林院什么都不做,也免費太浪費了,索性編撰還能進(jìn)宮伴駕,他這里事多,不會讓他閑下來的。 誰知道,他身體弱成這樣,只是傳個旨都能讓他暈厥。 昌盛帝想到伴駕的編撰可是要每日在宮里呆足五個時辰的,頭緊了一下。 以他現(xiàn)在這個身體能行嗎? 想要召回圣旨,可朝令夕改是為君之大忌,況且,許懷謙接旨都“欣喜”成這樣,若是召回圣旨,不讓他進(jìn)宮伴駕他又失望病了怎么辦? 在昌盛帝看來,像許懷謙這種一心為國為民的人才,那應(yīng)該是個特別舍己為公之人,不讓他為國為民做事,他才難受。 就像剛剛那位編撰說的,閑得都不太正常了。 思慮過后,昌盛帝到底還是沒有召回圣旨,而是向內(nèi)侍道:“去傳令,讓許編撰好好休養(yǎng)身體,也不用拘著點卯的時辰來上衙,什么時候覺得身體好些了,什么時候再上衙也不遲?!?/br> 人才不可荒廢,但也不能太過于壓榨了,索性,他也不在乎朝廷的那些硬性規(guī)定。 只要是有才,哪怕每日只上衙兩個時辰都可以。 昌盛帝在想什么,無人知道,當(dāng)還在南城工地上繼續(xù)兼工的陳烈酒得知許懷謙暈著被人給從翰林院給抬回來時,嚇得心臟都驟停了好幾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沖回了家。 “阿酒,我跟你講,我可真是太慘了!”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許懷謙,一看到陳烈酒回來,立馬撲在他懷里訴苦,“皇帝他簡直太不是人了,他居然讓我去伴駕!” “寅時就要進(jìn)宮,天都還沒有亮就要入上衙,生產(chǎn)隊的驢也沒有這樣使得?。 边@不是令許懷謙最絕望的,令他最絕望的是,“我的魚啊,我的魚以后再也摸不到了!” 陳烈酒抱著許懷謙,聽他在自己膝蓋上中氣十足,一點都沒有生病的樣子,那顆緊繃的心,這才慢慢放松了下去。 “沒事兒,”陳烈酒是只要許懷謙好好的就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聽他家小相公這么一說,當(dāng)機立斷道,“當(dāng)官當(dāng)?shù)眠@么不舒服,我們就不當(dāng)了!” “我現(xiàn)在就讓婉婉她們收拾東西去,”陳烈酒是個說干就干的,他家小相公要是不在了,京都的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過眼云煙,“我們明天就回杏花村去。” “你別激動,”許懷謙看陳烈酒反應(yīng)居然比他還大,立馬冷靜下來了,“我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陳烈酒不說話了。 “呼呼,不怕不怕,”許懷謙給他老婆順氣,“我那是裝暈的,你別害怕?!?/br> 他要是不裝暈,那日理萬機還能想起來,讓他進(jìn)宮伴駕的昌盛帝,還想得起來,他身體不好嗎? “知道,”一看許懷謙這么有氣勢,陳烈酒就反應(yīng)過來了,坐在床上抱著許懷謙,認(rèn)真道,“阿謙,要真干得不開心,我們就當(dāng)真不干了。” 人人都說這當(dāng)官好,陳烈酒卻不這么覺得,以前許懷謙在書院里讀書還能辰時再起,現(xiàn)在當(dāng)了官,日日都是卯時起。 卯時就卯時吧,他們早些睡也行,可現(xiàn)在居然推行到了寅時! 這個時辰,他都起不太來,更別說他家小相公了。 “你別著急,”許懷謙覺得昌盛帝肯定舍不得這么壓榨他的,“我猜待會兒皇帝肯定會派人過來。” 許懷謙與昌盛帝接觸不多,但每次接觸昌盛帝都頗為照顧他,他覺得他可能也不是那種把人往死里壓榨的大老板。 他可能就是一時之間忘記了他身體不好? 果不其然,許懷謙話音還沒落下去多久,門外就傳來了王婉婉的聲音:“大哥,圣上派了御醫(yī)來給二哥醫(yī)治?!?/br> “快快快,”許懷謙一骨碌從陳烈酒身上爬起來,翻身就用被子把自己蓋好,還不忘提醒陳烈酒,“阿酒,你裝一下,裝一下很難過的表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