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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107節(jié)

    此時,祝景之卻抬起了頭,與掌門的目光對上:“弟子有要是要稟報掌門?!?/br>
    他說的不卑不亢,目光如炬,等著掌門的回復(fù),對于周圍的談?wù)撀暲矶疾焕怼?/br>
    心中是刺痛的感覺。

    不是因為旁人對他指點,而是想到了白芨曾對他說過的話。她質(zhì)問自己,如若她回了玉昆宗,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滿門之內(nèi)無一人為她說話。

    而他,也將是站在高高的座位席上,審判著她的其中之一。

    掌門微微頷首。

    于是祝景之道:“弟子在玉昆宗的各處發(fā)現(xiàn)了詭譎的圖騰陣,此陣法令弟子產(chǎn)生不祥之感,似乎它會吸食周圍的力量,化為自身之用。”

    “竟有此事?”玉昆掌門凝神望著他,眉頭皺起。他側(cè)目看了看一眾長老,最終停在了將祝景之帶回戒律堂的景恒身上,“景恒長老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樣?”

    景恒掃了一眼祝景之,搖了搖頭:“我可沒有見過什么陣法?!彼珠_嘴笑,“掌門,一個入了魔的修士說的話你也信?說不定是想為自己開脫,好繼續(xù)當(dāng)他的天才劍尊。”

    祝景之赫然抬眼望向景恒長老,面色可怖:“我從未有半點虛假之詞?!?/br>
    林問夏心中暗爽,只是這時候,一陣冰冷的系統(tǒng)音響了起來:“宿主?!?/br>
    掌門摩挲著雙手,眼神落在了其他幾個長老身上。一眾長老分別搖了搖頭,表示未曾見過祝景之口中詭異的陣法。

    “系統(tǒng)?!”林問夏有些驚喜,隨之而來的是埋怨,“這么多天你跑哪里去了,上次你不在,我差點被祝景之殺了!還是我失了面子逃走,不然我的命都不在了。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宿主,我們一榮既榮,一損俱損嗎?”

    系統(tǒng)沉默了一會兒:“那我現(xiàn)在發(fā)布一個任務(wù)。既然祝景之給你找了麻煩,你想不想報復(fù)回去?”

    “那還用問?我當(dāng)然是想的!”

    系統(tǒng)音重新響起:“發(fā)布任務(wù):讓眾人不相信祝景之說的話。任務(wù)獎勵:十五點任務(wù)點?!?/br>
    林問夏懷疑地問了一遍:“多少點?!”

    “十五點?!?/br>
    十五點???

    她先前去晉王城斬殺魔物,系統(tǒng)也是頗為大方地給了這么多。如今連動手都免了,只需要幾句話,這點數(shù)不是手到擒來?

    系統(tǒng)的任務(wù)發(fā)布的越來越簡單,因此她才不可置信地重復(fù)了一遍。

    林問夏抬眼,輕聲說道:“玉昆宗有著道清老祖留下的護(hù)山大陣,有這陣法在,怎么可能會有邪物進(jìn)來?這么多年陣法依舊穩(wěn)固,若是祝師弟口中的圖騰陣吸收周圍的力量,各個掌門怎會發(fā)現(xiàn)不了?”

    掌門的面色稍霽,望了一眼林問夏,轉(zhuǎn)過頭去看諸位長老。

    果不其然,在林問夏提到護(hù)山大陣之后,各個長老的憂慮消失得無影無蹤:“是啊,有道清老祖留下來的護(hù)山大陣,玉昆宗怎會有臟東西作祟。”

    “依我所看,這修士生了魔紋之后,定是被什么蠱惑,開始信口胡言?!?/br>
    “是啊,玉昆有護(hù)山大陣在,又怎會出事?”

    景恒撫了撫胡須,面目陰冷:“依我看,這等胡言亂語,妄圖迷惑人心的弟子,就應(yīng)該被關(guān)入寒冰潭中,好好反省反??!”

    此話一出,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驟然停頓。

    那些曾經(jīng)被祝景之壓過風(fēng)頭的弟子、看他不爽的人、甚至與徐白不對付的長老瞬間附和:“沒錯!”

    “將這魔修關(guān)入冰牢!”

    “關(guān)入冰牢!”

    祝景之本身不是善于辯解的類型,聞言身形搖晃了下,心中更是鈍痛無比。

    倘若白芨站在此處……會是怎樣的心情?

    那時他會不會也是聲討著她的一員?

    林問夏心里樂開了花,這十五點任務(wù)點穩(wěn)穩(wěn)到手,眼前曾威脅過她的人又能消失在眼前,可謂是一箭雙雕。

    她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污蔑白芨與祝景之,讓他們陷入眾叛親離、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而被栽贓之人,往往卻很難解釋。

    祝景之一撩衣袍,竟是跪了下去。

    撲通一聲,激起了滿地的塵埃。

    他聲音平緩,目光直逼林問夏:“弟子懇請掌門嚴(yán)查林問夏,她與白芨師妹入魔一事有關(guān)!”

    戒律堂一時間沒了聲音。

    不光是弟子感到無比震撼,就連徐白等長老也十分詫異。

    若是跪在眼前的是其他弟子,他們倒是不會驚詫??晒蛟谘矍暗氖亲>爸>爸钦l?是玉昆最心高氣傲的弟子,從沒見過他為誰折腰??扇缃?,他跪下來并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替那判處宗門的魔修師妹說話。

    掌門定定看了他一眼:“你可有證據(jù)?”

    眾人將目光放在祝景之身上。

    那目光帶著驚疑,帶著打量,帶著一切好的壞的情緒。祝景之抿著唇,指甲摳入掌心里,承受著不堪的目光。

    每當(dāng)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想起師妹冷淡的態(tài)度,硬撐著自己跪在那里。

    “弟子并無證據(jù)?!彼鸬?,“可那日沉仙崖畔只有林問夏與白芨兩人,又怎能相信她一面之詞?白芨師妹天賦極佳,假以時日定能證道,焉知林問夏是否心生嫉恨,害了白芨師妹,再回到玉昆宗先行告狀,好坐實了白芨師妹的罪行,如我今日一般百口莫辯?!?/br>
    祝景之果然不肯放過自己!

    林問夏垂下眼,遮去了眼中的恨意。好在他手中沒有證據(jù),如今透露出的只是他的一番猜測,她要解釋起來也并不難。

    況且有景恒長老說的那一番話在先,眾人要是想相信祝景之的話,那可謂難上加難。

    ……誰會相信一個魔修所說的話?即便他下跪著去解釋,誰又知道他是不是在裝可憐、博同情?

    她勾起一抹笑容。

    掌門看了他半晌,終究大失所望地?fù)u了搖頭,疲憊地看了一眼徐白:“你的弟子,你來處理吧?!?/br>
    徐白明白了掌門的意思。

    先前景恒所說的話無疑在他心底種了根刺,祝景之說那奇怪的陣法,無人所見,如今又栽贓林問夏。

    已經(jīng)沒人相信他了。

    一眾長老散去,徐白冷眼看著仍然倔強地跪在地上的祝景之,終是不忍地拽著他起身:“隨我去寒冰潭好好反省吧?!?/br>
    ……

    十五點任務(wù)點到手,林問夏打道回府,興致頗好地回了弟子居。

    就連提前服下那枚丹藥所生的怨氣也消散了些許。

    鏟除了祝景之這個絆腳石,她總算閑下心來,開始思考別的事情。系統(tǒng)看著她的模樣,突然出聲:“宿主,上次幫你抵擋的那次攻擊,你還欠下了我一個任務(wù)?!?/br>
    林問夏心道她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面上卻笑吟吟地:“我記得,系統(tǒng),這次是什么任務(wù)?”

    冰冷的系統(tǒng)音里透露出些許詭異:“只是一個非常、非常簡單的小任務(wù),比今天還要簡單……”

    系統(tǒng)停頓了片刻,這才道:“幾日后,有玉昆的修士會將一個小盒子交到你的手里。而你要做的,是將這個盒子放入玉昆宗內(nèi),不被眾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br>
    系統(tǒng)暗自冷哼一聲,語氣自然不怎么好。它被林問夏所牽連,那夢魘草耽擱它些許時間,時間逼得緊,本應(yīng)該提前做的事情拖延了這么久。如若這次的任務(wù)完成不好,它也要受怪罪的!

    它可承受不起!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青鸞鏡沒拿到,什么都慢一步,要不是還有些價值……

    林問夏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問道:“這個盒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我要等多久?”

    “你不需要知道。”系統(tǒng)答道,“你只需要做好這個任務(wù)。在對方來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在這里等著。”

    “記住,不可以打開盒子……一旦任務(wù)失敗,宿主將會被抹殺?!?/br>
    抹殺!

    系統(tǒng)第一次提及這個詞匯,林問夏的身子抖了抖,鎮(zhèn)定了下情緒:“放心,既然這么簡單,我一定會好好完成的。”

    她思忖:“只是,若是不能讓眾人發(fā)現(xiàn),那這個位置就要好好挑一挑了?!?/br>
    弟子居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長老洞府那邊也要排除,桃林處會有內(nèi)門弟子在此練劍,至于寒冰潭,她進(jìn)不去,更何況里面還關(guān)了個祝景之。

    若是說只有一個地方可以選擇的話……

    對了,玉昆宗的后山!

    那里很少有人去,無論是玉昆的弟子還是長老,基本上都不會踏足此處。周圍有著靈植與樹木遮掩,她再往地下挖個坑,將盒子扔進(jìn)去,這任務(wù)自然就完成了。

    只是她仍忍不住猜想,系統(tǒng)為什么偏偏給她發(fā)布了個這樣的任務(wù)?

    系統(tǒng)越是不說,她就越是好奇。

    那盒子里裝的究竟是什么?

    第82章 所珍視的

    人的一生, 大多數(shù)都會有所珍視之物。

    修士也不例外。

    喻永朝年幼之時,便格外珍視掌心之中的那抹甜絲絲的糖果。

    那是一個漫長而甜蜜的糖果,貫穿了始末。

    那年還在晉王城的時候, 他每每得了糖果, 一定要分給母親嘗嘗的。糖果是他得的獎勵, 而喻霜柳會很高興地剝開糖紙, 將糖果吃掉,再喂給他一粒,喂給父親一粒。

    這一年的雪下的很大。

    平日里那些欺侮他的孩子們,全被這場雪壓得不見了。大雪甚至沒過了腰際, 喻永朝艱難地在這條路上來來往往, 身上是喻霜柳為他搭配的厚厚的襖子, 一絲風(fēng)雪都侵襲不到他。

    他從厚厚的大雪中回到了家, 大雪將門壓得死死的,喻永朝感到些許怪異。這樣的天氣, 父親是一定會將門前的雪清理了,方便他進(jìn)入家門。

    于是他只好像往常一樣敲了敲門。

    寒風(fēng)將雪吹到他的手上, 指尖暴露在風(fēng)雪之中,轉(zhuǎn)瞬之間就凍得通紅。

    他在門前站了許久,久到身后的腳印重新被風(fēng)雪所填滿,留不下半點痕跡。他垂下眼等了等, 屋內(nèi)卻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也許母親在燉湯。

    在這樣惡劣而極端的天氣下, 母親總會為他與父親燉一鍋鮮美而暖呼呼的湯。

    他在門外,掏出了一顆糖果。糖紙是五彩斑斕的顏色,在太陽光之下散發(fā)著光芒。喻永朝小心翼翼地將糖紙拆開——在溫度高一點的夏天, 糖紙會被融化的糖粘住, 因此總是會撕破糖紙。糖紙不完整便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