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小師妹叛入魔宗后 第106節(jié)
“是的?!狈鹱游⑽㈩h首,接過了空中飄散的雪花,“祈求風(fēng)調(diào)雨順。譬如讓這漫天紛飛的大雪停下?!?/br> 然而佛子并非巫祖,顯然沒有這個能力。雪花一片一片飄落在他掌心之中,不斷被手心的溫度融化,成為水珠,一滴一滴落入雪地里。 “預(yù)知也是巫祖祈愿之力的一部分,因此十萬大山中的妖修們規(guī)避過很多自然災(zāi)害,妖族在那時也相當(dāng)?shù)姆笔?。不過在她隕落之后,十萬大山就封山不出,沒了巫祖的指引,妖族的勢力分為兩股。” 說到這里,佛子蹙了蹙眉。 “下令封山的是妖族的族長,也為應(yīng)龍一脈的人。而妖皇專注于修煉,掌權(quán)之事全權(quán)交到了族長的手中。另一脈據(jù)說是侍奉巫祖的祭司,在巫祖隕落之后便銷聲匿跡?!?/br> 白芨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那巫祖的性格呢?她又是長什么模樣?” 佛子略帶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此乃妖族秘辛,且距今也過去了千年的時間,在下不得而知?!?/br> 千年的時光過去,妖族又封山已久,能留下一些關(guān)鍵的信息屬實不易。至于巫祖的容貌、性格,外人并不知曉。 白芨怔然看向十萬大山的方向,隔著古森林,只能看到遠(yuǎn)處那極為模糊的一片山林。 那里就是妖修所生活的地方。 她就這樣看了許久,問出了最后一個想問的問題。 “佛子,我想問問,因果可以斬斷什么?” …… 林問夏長出一口氣。 她極為狼狽地從祝景之身前逃了回去。修為境界跌落,她不知要吃多少靈丹靈藥再提升回去!這一路上,她心驚rou跳地提防著,生怕祝景之一時返回,追上她對她出手。 入了魔的人根本就不會有理智! 瞧他這副模樣,儼然是被白芨迷住了! 思來想去,她仍是覺得不安,想去找徐白講述祝景之入魔這件事,又懼怕祝景之的威脅。 他究竟知不知曉自己做過的事? 林問夏面色扭曲,握著丹瓶的手掐的發(fā)紫。 祝景之又沒看見當(dāng)日她所做之事,自己憑什么要懼怕他的威脅! 可看他那語氣…… 林問夏心里打起鼓來,想喚系統(tǒng)詢問,卻見那系統(tǒng)音自從幫她擋了一下后,就再也沒有響起來過。 真是廢物,需要它的時候它不出來,果真什么都靠不住。 她咬著牙,從瓶中倒出一枚丹藥,放入口中咀嚼。 苦澀的丹藥在口中化開,她毫無知覺地往下吞咽著。 這瓶丹藥是在很早之前在系統(tǒng)那里兌換的,根據(jù)描述,服下丹藥之后,修為能提高一階。 當(dāng)時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詢問系統(tǒng):“如果我的修為在合體期,服下丹藥,豈不是就能突破到大乘?” 系統(tǒng)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既然修真界無人飛升,那她可要留好這枚丹藥。倘若有一日她修為已至大乘,那時候再服下這枚丹藥,豈不是就能原地飛升了? 林問夏將手中的算盤打得噼啪響,結(jié)果卻要將它浪費在這里,她不甘! 如若有人在此處,就能看到,林問夏此時面色鐵青,青筋暴起,那溫婉的形象蕩然無存,倒像是個走火入魔的修士一般! 靈力在體內(nèi)暴漲,她的修為很快便回到了出竅后期。 什么都不如得來的實力令她安心。 白芨,白芨! 一切都是因為她! 若不是與她交手,她的修為便不會跌落至此。 女主光環(huán)果真如此庇護(hù)她嗎? 祝景之對她另眼相待,甚至對身為大師姐的自己口出威脅,徐白也是如此,冷嘲熱諷地將她修煉速度不如一個入了魔的白芨。更可恨的是,自己三番五次都?xì)⒉凰浪搅四睦锒急蝗藢欀?/br> 戒律堂附近傳來一陣沉悶的鐘聲。 林問夏緩了緩思緒,等待吸收完丹藥中的藥力。 只有出了事情,戒律堂的鐘聲才會響起。其中,根據(jù)敲響的次數(shù)將大小不同的事情分開。平時長老開會,響一聲;宗門有大事頒布,響兩聲;古秘境開啟之時,鐘聲敲了四下…… 而如今,鐘聲已經(jīng)響起了第三下。 林問夏將神識放開去探索周圍,發(fā)覺已經(jīng)有不少門中弟子離開弟子居,前往戒律堂的方向。 只是鐘聲依舊在響著。 她亦是有些好奇,想喊系統(tǒng)詢問劇情,心里呼喚了三聲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依舊沒反應(yīng)。 她皺了皺眉,猶豫了一會,終究起身開了門,隨便拽了下正欲前往戒律堂的女修:“那邊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女修驟然被人限制住行動,先是一驚。在看到林問夏的面容時,聲音發(fā)甜,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地說了出去:“大師姐好!我聽別的弟子說,徐白長老門下又有一名弟子入魔了?!?/br> 她壓低聲音,湊近林問夏的耳邊,卻被對方不耐地躲開,訕訕一笑:“聽說,那人是祝師兄呢!” 林問夏聽了,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是一喜。 真是天助她也! 她沒有告訴徐白,而玉昆宗的長老卻已經(jīng)知曉祝景之入了魔。 又一個能夠威脅她的人消失了,這讓她怎能不高興?! 誰料她這驟然驚喜的表情沒有控制住。那內(nèi)門弟子看見她扭曲的神色驚得倒退了兩步,連忙御劍飛走了。 林問夏沉下臉來,整理好心情,祭出寒溪劍來勾起唇角看了片刻,心情頗好地御著劍,前往戒律堂。 既然不是她透露出祝景之入魔的消息,她才不會心虛。威脅過她的,就算是天之驕子又怎樣?未來劍尊又怎樣?還不是像條狗一樣被關(guān)在戒律堂里,早晚被她踩在腳下。 她對付不了白芨,還對付不了一個入了魔的祝景之嗎! 她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會相信一個魔修說出來的話。 此時的戒律堂內(nèi),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祝景之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手上的魔紋生出了一點,猶如落入池中的一滴墨,斑駁地蕩漾開來,污染了一池的清水。 他毫不在意地站在那里,承受著一眾長老打量過來的神色。 他能沉得住氣,可是徐白沉不住氣。 門下的弟子有兩個入了魔!其他長老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他臉上,讓他顏面盡失。 “徐長老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問題?”其中一名長老譏笑著開了口,“這玉昆宗最近真是稀奇了,打著斬盡魔物的名號,宗門內(nèi)部就出了兩個魔,居然還是長老的弟子。這要是那些世家與散修聽聞了,指不定怎么笑話玉昆宗呢?!?/br> 徐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揮袖一拂,重重地落在桌案上:“說夠了沒!” 一個兩個的,真是丟盡了他的臉! 祝景之也是,明明那么有希望繼承劍尊之位,怎么偏偏是他出了事? “師父?!币宦曒p喚,打斷了他的思路,也安撫了徐白暴怒的情緒。眾人抬頭望去,自門中走進(jìn)來了一名女修,抱著那散發(fā)著寒氣的寒溪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到徐白身側(cè)站定。 徐白端詳了半晌:“不錯,已經(jīng)出竅后期了,倘若勤加修煉,說不定能成這屆弟子中分神期第一人?!?/br> 雖然這劍法練的比起白芨與祝景之差了些許,但他的大弟子韌性倒是很足。修煉一事,無比寂寞。唯有持之以恒,方可證道。 而那些心浮氣躁的…… 徐白臉色極為難看地掃了眼戒律堂中心的祝景之,咬了咬牙。 林問夏抿唇笑著,狀似無意地問道:“弟子老遠(yuǎn)就聽到戒律堂響了四下鐘聲,可是玉昆宗有什么大事發(fā)生嗎?” 景恒嗤了一聲,卻道:“分神期第一人?別到時候成了分神期第一魔修?!?/br> “哦?”林問夏蹙起眉,用余光看看了看徐白的臉色,心下了然,又添了一把火,“景長老何出此言?” 景恒冷哼一聲,看向被圍在中間的祝景之。 還沒等他開口說什么,林問夏“呀”了一聲:“他手上怎得會有魔紋?祝師弟居然入了魔?” 徐白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思:“你怎知這是魔紋?” 祝景之手上的紋路,說是魔紋,其實也就堪堪一個黑點,并未擴(kuò)大化。而林問夏卻直截了當(dāng)?shù)氐莱鲞@是條魔紋…… 讓他有些懷疑林問夏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問夏一噎,她是親眼看見祝景之手中的魔紋擴(kuò)大化的,怎么如今他還能控制???她想了想,搬出以前的說辭:“當(dāng)初我同白師妹……白芨在沉仙崖旁出任務(wù)時,親眼看見她生了心魔,手上的魔紋生長前,就與祝師弟的癥狀一模一樣!” 提起白芨入魔,徐白的臉色又是一沉。 他的兩個弟子噼里啪啦地往他臉上打,明明天賦那么好,雙雙生了魔紋。 景恒挑眉,張揚一笑。他與徐白這些年來本就不對付,如今看他出丑,心中也是無比暢快。 如今祝景之生了魔紋,未來劍尊之位恐怕又要空了出來。 想到這里,他垂頭看了一眼自己滿是褶皺的手。 要不是那個小雜種吸了他壽命,他定要將那劍尊之位爭上一爭的,如今倒是可惜了。 徐白沉下聲音,瞇著眼睛去看祝景之:“為何生了心魔?” 祝景之不說話。 他在想,如若師妹選擇跟他回了師門,是不是也會如他今天這般,遭到所有人的批判?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與徐白身側(cè)的林問夏對視。目光如刀鋒,將林問夏所有的謊言割裂開。 林問夏慌了神:“師父,那入了魔的玉昆弟子,該如何處置?” 周圍的幾個長老聞言對視了許久,徐白亦是在低頭沉思。 林問夏的話問到了點子上,徐白起了愛才之心——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名弟子,因為有著祝景之的緣故,他覺得白芨是死是活無所謂,可是連他最得意的弟子也入了魔……若是只剩一個林問夏,他在門中勢力比不過其他長老。日后的掌門之位,他未必爭得過。 他將目光放在首座的掌門身上。 掌門最近被寒冰潭的封印搞得心力交瘁。 玉昆跑了個天織,本來就要承擔(dān)著罵名,如今又接連出了好幾個魔修,都是宗門內(nèi)的佼佼者! 他看了看座下的祝景之,心里嘆了口氣,有些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