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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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她的唇,便縱著自己肆意描摹,每一處角落,每一絲溫度,連她的氣息都不放過,糾纏著要她,給與更多。 手心全是汗,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發(fā)髻亂了,呼吸重了,邵明姮的薄衣被扯開了些,露出雪白巒峰。 她有些害怕,嗚嗚叫著想從他掌中逃開,身體在發(fā)抖,對于初次的恐懼忽然襲來,她拼命反抗,再不配合他的汲取,臉偏過去,烏發(fā)凌亂的散開。 顧云庭稍稍松了桎梏,她便要爬起來,誰知還沒怎樣,顧云庭又撐著手臂將她推在枕上。 漆黑深邃的眸子,映著驚慌失措的人,他撫著她的臉,問:“大哥跟你說什么了?” 邵明姮緊抿著唇,搖頭:“大將軍叫我照顧好你?!?/br> “再沒別的話?” “沒有。”邵明姮目光灼灼,只這一會兒的光景,腮頰已經(jīng)通紅。 “你親我?!彼麤鲰粧?,抬手指指自己的唇。 邵明姮艱難的喘了口氣,表情已經(jīng)說明她的抗拒,顧云庭笑,幫她理好發(fā)絲,又道:“你親我,我便不再欺負你。” “郎君說話算話?!?/br> “嗯,算話?!?/br> 邵明姮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隨后一閉眼,飛快的朝他左臉親了口。 面龐火熱,她佯裝鎮(zhèn)定攥緊拳頭:“可以了嗎?” 顧云庭很想說“不”,但她實在太過緊張,整個小臉都皺巴巴的,眉心蹙的緊緊,他想,來日方長,不在這一時的貪歡。 他伸手給她攏好薄衫,起身來到圓桌前,邵明姮則手忙腳亂取來天青色織錦褙子,套在身上,又打理過頭發(fā),才慢吞吞從屏風后出來。 “聽聞你胃口不好,我給你買的藕粉山楂糕,還有一份蝦仁川穹酥餅,起來嘗嘗?!彼y得語氣溫和,不似往日疏離冷漠,只眉眼間還隔著山水,籠了層薄霧一般。 “嫂嫂喜歡吃的?!?/br> 話音剛落,屋中陡然靜謐。 作者有話說: 我這樣的人注定沒有存稿,碼點就忍不住發(fā)出來,好吧,我來啦寶貝們! 然后明天下午應(yīng)該還有一章肥的,等你們啊! 女鵝:顧大人最近反復無常,很是可怖。 顧某某:你反復,你全家都反復。 第24章 ◎我..今日不方便◎ 顧云庭年幼時, 父親跟隨尚是齊王的陛下離京赴封,彼時母親快要臨盆,不便長途跋涉, 她便留下待產(chǎn),兄長身強體健且剛考取武進士,自然要陪同護送齊王一家北上。而他逢傷寒處在病中,時常需要熬煮湯藥補養(yǎng)身體,不便立時跟著過去,且他年歲不大,父親無暇照看,便也與母親一并留下。 當年京中高氏有兩派支系, 顧云庭母親高蘭曄族里人丁單薄,到她父親一脈更是寡淡,只她一個女兒, 故而家世略顯衰敗。 另一派則是昌平伯高氏, 高蘭曄父親初入京城為官時曾帶她特意拜訪昌平伯, 兩家后來雖說來往稀疏,但好歹明面上算客氣。同為高氏, 昌平伯即便不提攜, 旁人聽到高姓時亦會禮遇三分, 換言之, 高蘭曄一族無形里已然得到其庇護。 顧家舉家搬遷,京中便有些準備不妥當。高蘭曄待產(chǎn)那會兒,昌平伯夫婦便將她接到園里, 辟出個院子供她們母子居住, 畢竟是高門顯戶, 加之高蘭曄父親升任興平縣縣令, 夫君顧輔成做了齊王家臣,雖說只是赴封的諸皇子之一,且沒有立儲的機會,但昌平伯為人老道謹慎,局勢未定,他誰也不愿得罪,故而高蘭曄生產(chǎn)時得到極其不錯的照拂。 彼時顧云庭年歲小,母親無法分神照顧,寄人籬下的生活讓他養(yǎng)成沉默內(nèi)斂的秉性,甚至有些老成持重。 后來青州來信,高蘭曄看了眼便撕碎信紙,她那忠心不二的丫鬟趁她不在,順理成章爬上顧輔成的床,瞞了有些日子,現(xiàn)下連孩子都有了。 高蘭曄才生下三娘兩個月而已,因此事被氣得回奶高熱,她是要強的性子,病一好便收拾行裝準備啟程,但顧云庭還在吃藥,身子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不好,昌平伯便勸她先去料理家事,至于顧云庭,他們會幫忙照看。 高蘭曄再三謝過,抱著三娘于深夜奔赴青州。 當晚,顧云庭病的渾身guntang,喉嚨發(fā)疼,他卷起被子,悶聲不吭。進來的嬤嬤拿手試探他額頭,被那熱度嚇得不輕,轉(zhuǎn)頭稟了昌平伯,他們便趕忙請來大夫。 原以為是孩子不記事,故而那大夫?qū)懛阶咏淮鷩谕袝r,便也沒有避著顧云庭。 昌平伯負手立在月下,夫人曲氏則很是憂慮。 她反復確認此病會不會傳染,盡管大夫保證不會,她還是不放心,立時吩咐嬤嬤將幾個小娘子小郎君的住處全都用蒼術(shù)茵陳等消毒清理,且叫他們不要來找顧云庭玩鬧。 顧云庭閉著眼,眼皮也燒的guntang,睫毛上黏糊糊的,他咬緊了牙關(guān),默默把淚水咽回肚子里。 昌平伯原以為高蘭曄很快便能處理好丫鬟,這才爽快開口相幫,沒成想高蘭曄這一走,足足走了一年半,丫鬟肚子里的孩子終究沒生下來,據(jù)說被灌了避子湯,打下個已經(jīng)成型的男嬰,為了此事,顧輔成險些和高蘭曄撕破臉。 顧云庭大病初愈,身子總病歪歪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滿園的人誰都不跟他玩,有時遠遠看見立馬調(diào)頭就跑,像白日看見鬼一樣。 他等母親回來接他,所以忍著不說委屈。 夜深人靜就躺在床上反復想,孩子心性,有時難免害怕,自己是不是被爹娘拋棄,因為他總病著,不像哥哥那般康健,是個不討喜的孩子,他便拼了命的讀書,發(fā)奮,希望自己有點用,能叫他們看到他其實也很好。 日子久了,積壓著心事便吃不下飯。 昌平伯著人看過,也開了幾味調(diào)理的方子,苦藥入喉,非但沒有激的他敞開胃口,反而叫他嘔吐不止。 那日他坐在松樹下看書,便是日光充足的時候,高宛寧提著食盒朝他走來,精致的果子,香氣撲入鼻間。 “小郎君,這是藕粉山楂糕,酸甜可口,開胃消食,你嘗嘗?!彼种咐w細,捏起一塊方糕遞到他嘴邊。 顧云庭低下頭,她忽然伸手揉揉他腦袋笑道:“你若是不喜歡,可再嘗嘗這道,蝦仁川穹酥餅,甜咸可口,活血行氣?!?/br> 粉嫩的指甲幾乎擦著顧云庭的唇,他終于張開嘴,含進那塊方糕,方糕的味道他一直記得,鮮美甜咸,還有她身上的香味。 ...... 圓桌上的果子不如新做出來的香濃,但仍舊是好吃的。 邵明姮捏起一塊藕粉山楂糕,放進嘴里品嘗,她知道自己的話惹得顧云庭沉郁,便悶著頭,專心吃掉他特意買回的東西。 她想:郎君真可憐。 得不到嫂嫂便成了他的執(zhí)念,想必現(xiàn)下已經(jīng)把自己當做嫂嫂,買了她生前最愛吃的果子,這般寵愛討好。 果子有點干,她摸過來茶盞啜了口茶,接著吃,因為太過沉默,邵明姮悄悄抬起頭,對上那雙幽深平靜的眼睛。 她打了個激靈,忙低下頭去,用力咬掉方糕。 她這兩日總想起三郎,夢里也是,但三郎離她很遠,每當她往前靠近,三郎便冷著臉走開,她知道自己對不住三郎。 眼眶發(fā)熱,邵明姮撫著臉頰,不聲不吭的想著,高靜柔臨走找過她,言語間不乏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雖說的委婉看似客氣,實則句句勸她不要癡心妄想,錯付鐘情。 她還給自己一封信,說實在可憐她,不忍心見她被蒙在鼓里,有些事務(wù)必要同她說清楚。 高靜柔不知,她要說的事邵明姮一早便知道,不僅知道,還利用這一點求得了顧云庭的收留,她不會生氣,更不會傷心,本就是一筆交易,你情我愿。 顧云庭是個極好的東家,給了她想要的東西,也沒有古怪不雅的癖好,他信守承諾,專一深情,雖說把她當成嫂嫂的替身,但至少不用擔心他與旁的女子鬼混,或是去青樓教坊與女娘們調(diào)/情,自然也不必擔心會有亂七八糟的帶下病。 何況,邵明姮每每看到他,總覺得像在看三郎,三郎英俊魁梧,顧云庭身形瘦削,三郎矯健爽朗,顧云庭沉默寡言,唯一相像的地方,便只有那雙深情的眼睛,像極了,尤其在他笑起來時。 可惜,他很少會笑,這不像三郎。 下頜被捏住,邵明姮被迫仰起頭來,她腮頰鼓鼓,杏眼圓溜溜的,盛滿細碎的亮光。 顧云庭居高臨下看著,眸色清冷。 他很想問,高靜柔留給她的信中,有沒有提到宛寧,有沒有說她是宛寧的替身,邵小娘子看到那樣的話,又是作何反應(yīng)。 他拂動拇指,終是什么都沒問。 進府的時候,她便什么都知道,才會故意畫那種妝容,引/誘他撩/撥他。 說到底,他們之間無需解釋。 她予他身體,他予她請求。他不欠她,更不必說這些可有可無的閑話。 鉗制松開,顧云庭面無表情出門。 邵明姮有些怔愣,她慢慢咀嚼著糕食,覺得下頜有點疼,跑到妝奩前一看,果然,皮膚上是他留下的指印。 嫂嫂是他心里的痛,不可提,不可碰。 緋紅的石榴花快要開敗,枝頭已經(jīng)能看出微鼓的果子,地上落了一片,蘭葉正在清理花草。 邵明姮看見那片花,沉默了少頃,隨后走上前從枝頭摘下一朵,別在發(fā)間。 蘭葉笑:“姮姑娘簪這鮮亮的花顯得皮膚更白凈了呢?!?/br> 邵明姮莞爾,又與蘭葉撿了些拿回屋里,看書時夾在其中,做成干花。 今日是她的生辰,她和三郎的生辰。 傍晚,顧云庭從外面回來,面色不虞徑直去了書房。 這些日子以來,他又恢復之前的冷淡,偶爾與他說話才會開口附和一聲,也只幾個字罷了。 邵明姮提心吊膽了兩日,見他沒有收回給自己的權(quán)力,便又放寬心,從書房搬回來一摞案錄,擺在床頭繼續(xù)琢磨。 宋都督身邊有幾位參軍,她記不全,但有兩位她印象深刻,一個很高很瘦,一個略顯矮胖,當時也是因為體型緣故,她才留心問了嘴,但在刑部的案錄中,沒有這兩個人的名字。 她跟顧云庭說起時,那人不冷不熱的嗯了聲,像是毫不關(guān)心。 邵明姮看他不愿搭理自己,便不自討沒趣,柔聲與他說道:“郎君,我出去一會兒,不久便回來?!?/br> “嗯?!?/br> 顧云庭連頭都沒抬。 邵明姮戴著帷帽,出門便發(fā)現(xiàn)秦翀在身后四五丈的地方跟著,她感激地作揖,秦翀不自在的咳了聲,表示收到。 回來后,秦翀被叫到書房。 “姮姑娘沿著河畔走了小會兒,然后又去吃了盞茶,好像還要了幾個畢羅,去面館吃了碗清湯面,最后逛鋪子時,買了筆墨紙硯,再沒別的?!?/br> 顧云庭奇怪。 他又看了會兒書,起身回到屋里。 邵明姮正坐在案前寫字,腰肩筆直,廣袖被攀膊束到肘間,她捏著筆,神色凝重,落筆時很是小心,但似乎不滿意,地上扔了幾個紙團。 顧云庭撿起來,剝開,看到里面的畫,又看向邵明姮。 她將筆放在筆擱上,彎腰將扔的紙團悉數(shù)撿起來,“我本想待會兒再收拾的。” 顧云庭鋪開畫,指著上面的石榴花問:“畫的很好,怎么揉爛了?” “沒想好要畫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