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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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見?”銀珠驚詫,“很大的響動,我和云輕都起來了,黑燈瞎火不敢出門,那聲音持續(xù)了半個多時辰,后來才沒的。” 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銀珠道:“你是不是睡得太沉了?!?/br> 邵明姮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銀珠看見她略微紅腫的眼睛,“瞧你這樣子定是也沒睡好?!?/br> 其實邵明姮今早兒起來感覺格外精神,或許是山里空氣好,她久違的睡了一個整覺。 兩人回屋,趴在鏡子前看了下,邵明姮吃驚。 “我眼睛怎么了?” “等會兒跟馮mama要個雞蛋熱敷,很快就能消腫。”云輕在熬藥,抬頭也打了個哈欠,“昨晚那是什么動靜呢?” 用早膳時,邵明姮看見顧云庭右手上的血點,詫異地問道:“郎君,你被什么咬了?” 山上雖說景致優(yōu)美,但還有些蛇蟲鼠蟻,看那傷口,定是什么牙尖嘴利的動物。 顧云庭抬起眼皮,冷冷道:“沒看見?!?/br> “我看看?!鄙勖鲓挥煞终f站起來,一把握住他手腕,翻來覆去看那兩對傷痕,她看的仔細,眼眸斂起認真的神色。 “翠華山的蛇蟲多半無毒,若真的被這些東西咬了,郎君也不用害怕,抹點加快傷口愈合的藥就成?!?/br> “好像是蛇?!彼话逭?jīng)的說,復又很快否定自己,“有這么大的蛇嗎,怎么爬進來的,一會兒得仔細搜搜屋里。” 顧云庭抽回手,拿起巾帕擦拭干凈,不再搭理她的自言自語。 飯后邵明姮果然開始查找,翻箱倒柜,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小娘子穿著榴紅色裙衫,襯的皮膚愈發(fā)瑩白,白日的光線充盈,她好似在牛乳里泡過,嫩生生的透著細汗。 “這里好像不對勁?!?/br> 顧云庭自書案前瞟去一眼,邵明姮跪趴在雕花屏風旁,小臉側(cè)著朝內(nèi)張望,她的右臂伸到里面,曲指叩了叩,抬起頭來小聲道。 “郎君,你過來看看?!?/br> 顧云庭走到跟前,此處是雕花屏風,隔開的位置一面是安放花囊的高幾,一面是砌進墻里的紫檀書架,當中并不寬裕,是以顧云庭無法蹲下身去查看。 邵明姮仰起頭,雪白的鼻尖盡是汗水,她瞪著圓圓的杏眼,嗓音里有種驚奇激動的緊張,“好像是暗道。” 兩人的姿勢實在過于古怪,是以當云輕端著湯藥進來時,一嗓子沒克制住,“嗷”的一聲驚得滿院鳥雀亂飛。 “我..我什么都沒看到。” 云輕擱了湯藥,逃命似的奔出屋門。 邵明姮正納悶著,腕上忽然一緊,人被顧云庭提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云輕:銀珠你聽我說,他們兩人.... 銀珠撫胸:難怪看不上那畫本! ps:真替身,雙替身,真愛過,中期會有一點虐女主,中后期會虐狗,然后后期虐狗,顧狗是我寫過最好的一個男主,希望寶兒們都喜歡。 然后日更,日更,打滾求收藏! 第12章 ◎都道郎君克制◎ 顧云庭的手根骨分明,遒勁有力,捏著邵明姮的手腕輕而易舉提了起來,她渾身都是汗,握在手心黏膩膩的。 “郎君,好像真的是暗道?!?/br> 小娘子眼珠烏黑,眨了眨睫毛上的水霧,仿佛根本不知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榴紅色的衣裳沾了泥土,帔子勾在臂彎處,胸脯劇烈起伏,那股甜香便熱燥燥的更加濃郁。 顧云庭叫她站遠了點,她便扒著雕花屏風探頭過去,白皙的手指指向內(nèi)里,小聲道:“那塊磚雖然刻意做舊,但是材質(zhì)與屋內(nèi)磚料不同,倒是跟東廂房的青玉地磚一樣?!?/br> 顧云庭觸到磚面,俯身想要摸索,邵明姮忽然趴過來,神秘兮兮湊在他耳畔。 “銀珠和云輕jiejie都說,昨夜有很大的動靜,持續(xù)約有半個多時辰,咱們這兒離著雖有一段距離,可不至于什么都聽不到?!?/br> 顧云庭睨了眼,暗道:你可不就是什么都聽不到。 面上神情未變,低下頭掃視那塊地磚,輕叩,果真如邵明姮所說,是空的。那地方敝塞,若不是為了查找蛇蟲,怕是誰都注意不到。 他欲起身,小娘子的臉幾乎與他面對面,紅潤的腮頰,明亮的眼睛,滿是期許的瞳仁閃著光。 顧云庭低眸,道:“你往后退?!?/br> 邵明姮提著裙子依言退后,顧云庭站起來,往書案方向走去。 “郎君,會是做什么的暗道?” 從前她和父兄來過好幾次翠華山,雖說沒有住過這一間,但是其他房間她也溜達過,從未聽說有什么暗道。 此處為達官顯貴常來常往之地,不至于人流密集,但也不是僻靜之所,在此地弄暗道,能做什么? 邵明姮蹙著眉心努力去想,她站在書案對面,見顧云庭在翻找書籍,便也去幫忙。 “郎君是找徐州輿圖嗎?” 顧云庭看她一眼,淡聲問道:“你是跟著你哥哥長大的。” 邵明姮不知他為何突然問這個,愣了少頃,面上斂起笑,悶聲道:“是,哥哥待我特別好?!?/br> 顧云庭沒作聲,羅袖說過,邵懷安會做飯洗衣,還會縫補教書,如父如母養(yǎng)護邵明姮,她如今這般伶俐無畏,約莫都是邵懷安寵的。 “我找到了。”邵明姮從書架上夠到一本書,墊腳抽出來,“這是徐州輿圖,這本是壽州的?!?/br> 顧云庭挑眉,頗為吃驚。 邵明姮把兩本輿圖擺在案上,“郎君是不是懷疑暗道是用來內(nèi)外密聯(lián),或者私運貨物?!?/br> 暗道用途無非幾個,防火、藏匿,或用來串聯(lián)密謀,聯(lián)絡往來。 前兩個用途看起來不太可能,那便只能是內(nèi)外勾結(jié)。 翠華山雖在徐州境內(nèi),但它綿延數(shù)十里,再往南不遠便是壽州,壽州的水陸很是便利,交通四通八達,不管是輸運貨物錢財別的什么物件,都不會引起旁人注意。 “不該問的不要問,要規(guī)矩,本分?!?/br> 顧云庭匿下驚詫,翻閱那兩本輿圖,如他所想,翠華山位置果真詭異,如若地底下真的有條暗道,那么暗道通向可謂名堂極大。 邵明姮到底沒忍住,小心翼翼試探問道:“郎君是不是在查安邑和解縣的鹽稅,想查它們?yōu)楹卧谛熘荽藥兹赵龠M京城,會無緣無故少了大半。” “邵小娘子?!?/br> 低沉卻帶有威嚴的一句震懾,顧云庭合上輿圖,仔細審視面前的女孩。 她飛快閉上嘴,杏眼卻藏不住歡喜雀躍,仿佛知道了什么他的秘密,想以此獲得信任和親近。 “我說過,人前人后,你都只是我的外室?!?/br> “我知道。” 邵明姮低下頭,復又緩緩抬起來?!拔覜]想要你幫忙查邵家案子,這也不行嗎?” “不行?!?/br> “哦。” 這份沮喪影響了邵明姮的食欲,以至于她晌午和夜間吃的很少。 銀珠和云輕倒是一副震驚興奮的模樣,等顧云庭去了外頭與幾個官員喝茶,她們便迫不及待拉著邵明姮鉆進屋里。 “姮姑娘,你累不累,我給你溫了盞雞湯?!便y珠掀開蓋子,雞湯的香味飄出來,她還故意用手扇了扇。 云輕托著腮,想起看到的光景,臉上guntang,遂又捂住臉,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雖說帷帳晃動,還隔著雕花屏風,可透過縫隙她看到郎君側(cè)身站著,而姮姑娘跪趴在地上,時而抬起身體,時而匿在郎君的錦袍之后。 蒼天,她簡直被嚇死了。 都道郎君克制,竟不知一旦開葷竟能放/浪到此等地步。 真真叫她開了眼,到如今心臟仍撲通撲通跳的跟什么似的,又摸過冷茶,咕咚灌下去。 邵明姮無精打采,應付的啜了口雞湯,只覺腹內(nèi)脹脹的,欲起身離開,出去透透氣。 云輕倏地站起來,擋在她身前。 通紅的臉,她舔了舔唇,本想囑咐什么話,可到了嘴邊還是覺得不妥,終化作委婉的提醒:“郎君還在喝藥,盡量順著他點?!?/br> 邵明姮不大能明白她在說什么,但仍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 月色清涼,邵明姮在廊下踱步,長榮自院外跑來,看見她尚未入睡,便加快了腳步。 “姮姑娘,郎君叫你過去?!?/br> “去哪?”邵明姮看了眼院外,站直身體。 長榮擦了把汗,道:“幾個官員灌酒,郎君推辭不過飲了一盞,如今有點頭疼?!?/br> “需要我去幫他擋酒?” “不,他們還要聽曲兒看舞,你就過去陪著,侍奉郎君茶水便好?!?/br> 燈火通明,綢緞張結(jié),絲竹聲震破夜色的清幽,隔著很遠便能聽到歡笑。 徐玠來了,旁邊的徐興垂頭耷肩站著,兩個腮幫子消了腫,仍紅的滲血,聽見響動,他抬眼看來,看見邵明姮時,眸中閃過恨意,但很快又低下頭,兩只手都在抖動。 顧云庭和徐玠對向而坐,往下依次還有幾個官員。 崔遠和楊文叔也在,還有一個臉生的,后來邵明姮知道,那是金陵通判之子,竇玄,此番云游到徐州,與崔楊兩人結(jié)成好友。 崔遠幾乎是目送她走到顧云庭身邊,郁結(jié)的肺臟如同泡在酸水里,又見顧云庭伸手捏住邵明姮的纖纖玉指,不由得氣血攻心,舉起酒盞全都喝盡。 楊文叔與竇玄互換眼色,將崔遠案上的酒壺撤走。 邵明姮挨著顧云庭坐下,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與藥味交纏混合,她的手仍被捏著,放在掌心像是一件玉器,被顧云庭緩緩摩挲。 他的手指點在她的指腹,眼神掃來,邵明姮忍著那股酥/麻,腳尖緊緊繃著。 崔遠眼圈都紅了,低頭尋酒,被楊文叔阻止。 “崔兄,你后日還得進京館選庶吉士,不好喝得爛醉?!?/br> 崔遠支著額頭,閉上眼,又想起從前騎馬跟在邵明姮身后的場景,愈想心里愈悶,后踉蹌著離了席,去往外頭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