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17節(jié)
既然石頭想要知道,做慣了老師的許淙當然不會吝嗇,于是他也跟著小聲說道:“認真聽,夫子講課,下午教你?!?/br> 石頭眼睛大亮,連連點頭。 許淙的厲害已經(jīng)被他們這些小伙伴牢牢地記在了心里,保齡球現(xiàn)在還是他們最喜歡的游戲呢,就是村塾的這些大孩子也被會背書的許淙折服了。 所以他這么一說,石頭馬上乖乖坐直。 課講完后,許夫子把所有人都留了下來,跟大家說他準備明年開春去考秀才試,所以接下來這段時候要專心復習。 因此就不能給大家上課了。 還沒等許淙表露出驚訝,他又說正好天氣越來越冷,也快要過年了,所以接下來的三個月大家就安心在家里待著。但讀書也不能松懈,于是哐當哐當?shù)夭贾昧艘淮蠖炎鳂I(yè),年紀大一些的孩子還加了練字課程。 布置完之后,他又把許淙單獨喊去,給他另外加了一本書。 不過這本書在許明成留下的書里能找到,也是許夫子之前抄過,覺得好的,所以他就沒有把書給他,而是讓他記住這本書的名字,還讓青木抄錄下書名,等回去后讓家人找出來給他,有不懂的就一旬過來問一次。 他準備明年給他講這一本,所以先讓他看看,預習預習。 多了一份寒假作業(yè)的許淙板著張小臉離開了村塾。 他倒不是不愿意背書,也不是對熱心的許夫子有意見。但那是渣爹的書啊,上面說不定還有他的字跡呢。 好別扭啊。 “淙哥兒!” 一直等在村塾外的石頭看到許淙帶著青木出來,頓時興奮地朝他招手,在他走近之后還好奇地問道:“淙哥兒,夫子找你去做什么啊?” 許淙實話實說,“讓我多背,一本書?!?/br> 石頭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這批年紀小的,這次就被許夫子要求要在三個月內把《千字文》背出來,許淙也屬于他們這一批。 剛剛大家還羨慕呢,覺得淙哥兒已經(jīng)會背了,接下來的三個月可以使勁玩,但沒想到夫子居然讓許淙背另外一本。 他頓時就不羨慕了,驚嘆道:“淙哥兒,你好厲害!” 比他那已經(jīng)十歲的堂哥還厲害! 淙哥兒說的這本書,他知道。至于他為什么知道,當然是因為他大伯許夫子在抄書的時候,不但抄了一份給村塾,還抄了一份給自家。 之前的一天,他那個夫子大伯就說堂哥明年就可以開始學這本了,這樣等他到了十七八歲就可以去考秀才。 那淙哥兒現(xiàn)在開始學,豈不是過幾年也能去考秀才了? 面對著石頭的疑問,許淙也很好奇,于是問他是不是大家都知道許夫子明年要去考秀才的事了,因為今天許夫子說放假,但是大家一點都不驚訝。 石頭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大伯年年都要去考秀才,所以過年這段時間村塾都不上課,大家都知道了。淙哥兒你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也知道了。” 年年考秀才,然后年年考不中? 啊這…… 許淙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在他看來,許夫子還是挺有學問的啊,自己有不解的問題詢問他的時候,他都能夠引經(jīng)據(jù)典地解釋,下課后遲點走的話,還能聽到許夫子的背書聲。 他都考不中的話,科舉是有多難啊? 許淙有些擔心了。 于是回去之后,就拐著彎地問他娘。 金氏沒想到許淙竟然問起了這個,但她雖然來到許家村已有一年多了,和村里其他女眷的往來卻基本沒有。 原因當然是話不投機。 她熟悉的話題,比如刺繡、女紅、管家理事、各府邸女眷的喜好、關系,夫婿的升遷等等,根本和其他人聊的喂雞喂鴨、下地干活說不到一塊去。 而且她雖然在禮儀上挑不出錯來,見人也帶著笑,但內心也是自傲的,不會降低身份和普通村婦在一起閑話短長。 也因此,當許淙現(xiàn)在好奇地問為什么許夫子年年考,年年考不上,科舉是不是真的這么難的時候,她就詞窮地答不上來了。 不過她不知道,王氏卻是知道的。 “淙哥兒,這事簡單,”王老夫人見乖孫皺著小眉頭,心疼壞了,連忙給他解釋,“你說的許夫子,就是你伯祖母她大兒子吧?” “這我還真知道。” 許淙馬上跑到了王老夫人的跟前,追問,“奶,為什么???” 如果科舉真的這么難,讓一個專心讀書的人年年連最低檔次的秀才都考不上,那他就要考慮是不是要放棄自己的第五個人生計劃了。 金氏也好奇,“娘,到底是什么緣故呢?” “兒媳曾經(jīng)聽您說過,老爺當年是考了兩次,第二次就考中了的,而且童生試的時候是縣里第一名,秀才府里第三名。” 對對對,這件事許淙也記得。 他還記得渣爹一次比一次考得差,最后到考進士的時候,只考中了第八十九名,要不是進士科錄取三百人,渣爹就要名落孫山了。 見母子倆好奇,王氏便道:“這有什么奇怪的,淙哥兒啊,許夫子他雖然學得不錯,你爹也說過他已經(jīng)有秀才的學問了。” “但他怯??!” “一到了日子他就整宿整宿地睡不著,進了考棚就怯,就這樣好幾次都臉色蒼白地被人抬出來。奶前些年去看過一回,他渾身都濕透了,臉白得就跟見了鬼似的,估計連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哪里考得中呦?!?/br> 王氏還拿許明成舉例,“不像你爹,他當年考的時候才十六歲,考完之后就自己提著考籃出來了,回家之后還沒事一樣地去喂豬。” “淙哥兒,你以后啊要學你爹,別學你夫子?!?/br> 金氏也跟著點頭。 許淙:……原來是這樣! 考不上純粹是心理問題,許夫子正因為知道自己不是才學不足,所以才年年都去考,就是希望哪一年運氣好。 考上之后,那就魚躍龍門,成為有功名的人了。 那看來科舉還是沒有太難,自己努努力考個八十八名沒有問題,于是許淙也放心下來,揚起臉回了個大大的‘好’字。 許夫子實在是太倒霉了,不學不學。 他許小淙完全不怕考試。 規(guī)模越大的考試他發(fā)揮越好,人送‘考神’稱號。 這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每次考得越好得到的獎金就越多,所以越到考試他越興奮,覺得那不是考試,而是送錢! 那是考試嗎? 不,那是錢??! 只要做幾套卷子就有錢拿,小考拿小錢,大考拿大錢。 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考試難度的加深以及參考人數(shù)的增多,不只爺爺奶奶爸爸mama姑姑姑丈舅舅舅媽會把幾十塊獎勵變成幾百幾千塊,還有學校、市立甚至是省里、國家也會給獎學金。 考得越好,拿得越多。 所以每到寒暑假,零花錢用完的學渣大姐就要替他下樓跑腿去買小冰棍、辣條。就是他老爸,也跟他借過錢給老媽買生日禮物。 他是全家第二有錢的! 拿到高考獎金后,就從第二有錢變成了第一有錢! 有錢到他即使和同學一起出國旅游把歐洲轉了一圈,還給家里人都帶了禮物,剩下的錢也夠借給學渣大姐和學酥姐夫付房子尾款。 如今到了古代,雖然沒有獎學金,但考中之后就能像渣爹一樣,做一個旱澇保收的國家公務員啊,所以他完全沒在怕。 恨不得一下子就長成十五六歲,馬上去考! 第18章 興致勃勃的許淙對科舉考試更有信心了,他讓青木把抄好的書名拿來,然后說:“夫子說,明年講這本,要預習!” 青木跟著補充,“老夫人,夫人,許夫子說這本書家里有,他曾經(jīng)抄過。所以讓少爺先在家中學,等他明年考完,便可著手講解?!?/br> 王氏一聽是許夫子讓學的,忙跟金氏道:“慧娘啊,你看看這是什么書,我們家有那就趕緊給淙哥兒找出來,他要學呢?!?/br> “沒有就要趕緊買去?!?/br> 金氏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后點頭,“娘,這本書書房里就有,還是之前老爺準備好,讓淙哥兒開蒙用的,兒媳這就讓人去取?!?/br> 不過她也暗暗驚訝,因為這本書許明成雖然準備了,但是計劃要等孩子六七歲之后再教的,所以她當時便先借給許夫子抄寫。 但沒想到,淙哥兒居然這么快就要開始學了。 王氏聽到金氏的話后放心了,“那就好,那慧娘你就讓人去取吧,可不能耽誤了我們淙哥兒,他將來也是要去考秀才的?!?/br> 不過說完了這句話,王氏又補充,“不過乖孫啊,讀書不用著急,你現(xiàn)在還小呢,先隨便讀讀,將來讓你爹教你!” 許淙乖乖應是。 金氏讓許淙留在這兒陪婆婆,自己則帶著人去書房拿書。 許明成的書房,現(xiàn)在是金氏在管理。 她偶爾會過去收拾,沒事做的時候也會找一兩本書看,因為許明成現(xiàn)在雖然不在家,但他的書房還是有一些重要東西的,所以金氏也不放心別人打理。 不過等她把書取回來,便有些心不在焉。 田嬤嬤關切問道:“夫人,您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們說一說,我和秋月雖然只識得幾個字,但也能幫您出出主意?!?/br> 秋月也跟著點頭,“是啊,夫人?!?/br> 金氏看著她們兩個,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剛剛在書房的時候,突然想到許夫子明年要去考秀才,若是考中怕就不會在村塾里教書了吧?” “而且他那個病……” 剛才在王氏面前,她有些話不好說,但現(xiàn)在面前只有田嬤嬤和秋月,兩人都是她的心腹,所以她便沒有掩飾她的擔憂。 “也不知道他教出來的孩子,會不會也這樣?!?/br> 田嬤嬤剛才沒有跟過去,所以她不太明白金氏說的是什么,但秋月卻是一直跟在金氏的身邊的,于是就補充地說明了整件事。 然后問道:“夫人,您是擔憂淙哥兒跟著許夫子學得久了,往后會染上他那個一進了考棚便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毛???” 田嬤嬤驚呼,“還有這樣的毛???!” 金氏苦笑,“嬤嬤你不知道,即便是在京城,也有人如此。這樣的病一旦得了,輕則延誤科舉,重則一輩子無緣官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