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18節(jié)
“這可不是小事?!?/br> 因為自幼生長在科舉晉身的官宦人家,往來的小姐妹們也是差不多人家的人,所以金氏雖然久在內(nèi)宅,但對于科舉的事情還是比較清楚的。 以往在京城的時候,也曾聽說誰家的某某某讀不進書,或者雖然書讀得不錯,但一到考場就露怯,甚至還有身子骨不好,在考棚一命嗚呼的。 所以她剛才在書房左思右想,越想越擔心。 淙哥兒不但是老爺?shù)膬鹤樱€是她們這些后宅女眷的依靠。哪怕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希望看到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因為這種愿意無緣官途,終身只是一個白丁。 這種事情只要想一想,她就心疼得睡不著覺。 現(xiàn)在田嬤嬤問起,她便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淙哥兒跟著許夫子學(xué)得久了,也染上了他的這個毛病,可如何是好? 田嬤嬤和秋月也跟著犯愁。 這事金氏都不知道,她們見識不多,自然也想不明白。不過田嬤嬤還是安慰道:“夫人您別擔心,老爺不是說了嘛,等他在勉縣做出一些功績,調(diào)任到更好地方的時候,就把您和老夫人,還有淙少爺都接過去?!?/br> “到時候淙少爺有老爺親自教導(dǎo),定會一鳴驚人的!” “對對對,”秋月也跟著附和,“嬤嬤說得對,夫人您就不必擔心了。我們在廬州頂多也就再待個三五年,等到了老爺身邊也就好了?!?/br> 金氏的眉頭稍微舒展,“也是。” “不過這事我們既然知道了,也不能沒有表示,畢竟許夫子不但是老爺親近的堂兄弟,還是淙哥兒現(xiàn)在的夫子?!?/br> “秋月,你去把我們從家里帶來的那幾個方子找來,祖母曾說爹當年下場的時候,便用過這些藥方。我記得其中有一個便是考前幾天用的,喝了之后可以安神,你抄一份給嬤嬤送去村長家吧?!?/br> “也盡一盡心?!?/br> “對了嬤嬤,世人常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也不知道我們京城的方子,在廬州這邊好不好使。你送去的時候,記得跟他們說,先讓許夫子試試,免得好心辦了壞事?!?/br> 田嬤嬤回道:“是,夫人?!?/br> “老奴定會讓他們一家,明白我們家的心意?!碧飲邒甙底韵胫?,這事是得說清楚,不但要把夫人的意思傳達明白,還要提一句淙少爺,讓許夫子知道淙少爺年紀雖小,但也是很尊敬夫子的。 可沒得做了好事還不揚名。 金氏見她明白了,便也不再細說,田嬤嬤是她的奶娘,雖然人嘮叨了些,但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不過雖然安排了田嬤嬤把藥方送去,但金氏的心事還是沒有完全放下,這天晚上在看到許淙睡得香噴噴,還在夢里喊娘的時候,她神色凝重地讓秋月研墨,給遠在勉縣的許明成又去了一封信。 不過和以前的隨意相比,她的這封信寫得很慢,久久才落一言。 …… 許淙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 然后才想起他今天不用上課,村塾已經(jīng)放寒假了。 哦,放假了啊。 青木問他要不要讀書,許淙搖頭,按照他的習慣放假必須先瘋玩一整天,第二天才開始做作業(yè)或者預(yù)習下學(xué)期的功課。不過隨后他又想起自己昨天約了石頭,要給他講解怎么才能更快,更好地背書的。 于是他對青木道:“你去請石頭,明天下午,到家里背書?!?/br> 要論背書的環(huán)境,還是他們家比較好,現(xiàn)在許淙雖然沒有單獨的書房,但有單獨的屋子。石頭明天下午來了,兩人可以一起背書。 青木答應(yīng)下來,看楊奶娘就守在許淙不遠處,于是放心地出門去。 放假第一天的許淙,陪他奶吃過早飯之后就在家里溜溜達達,想著今天要玩著什么。 這個時代,沒什么好玩的。 玩具他有些膩了,其他游戲人太少也不好玩,但要讓他在這么冷的天出門不是為了讀書而是為了找人玩游戲,他又不愿意。 所以想來想去,好像,就只剩下青木說的讀書了? 許淙搖頭,不,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他堅決不要讀書! 必須玩! 正想著,秋月過來找他,“淙少爺,夫人說今日收到了老爺?shù)膩硇?,老爺還給您準備了禮物,讓婢子接您過去看看呢?!?/br> 信! 會寫詩的孫大郎?。?/br> 一聽到是渣爹的來信,許淙馬上就想起了會寫詩的孫大郎,于是站了起來,“快走快走,莫要讓娘久等?!?/br> 雖然這次有孫大郎的回信的可能性很小,但萬一呢? 他會寫詩耶! 第19章 這次讀信的地方在王老夫人處。 看到許淙小跑過來,金氏忙讓他停下,小心摔倒。 等他喘勻了氣,才把手里的信遞給他,然后道:“淙哥兒,你爹來信了,你給你奶念一念?!?/br> 以前渣爹的來信,都是他們母子倆在上房一起看的,然后金氏再去告訴王老夫人信里面說了什么,因為王老夫人不識字。 許淙原本還奇怪今天他娘為什么把信拿到了他奶這里,而他奶也期待地等著,但當他把信打開一掃,就不覺得奇怪了。 因為他奶的生日快到了! 渣爹在信里面寫了很多問候他奶的話,還叮囑天冷了記得加衣等等,總之許淙念完之后就把信往金氏手里一塞,連渣爹讓人送來的,據(jù)說是一塊很好的墨都不想再看了。 “奶,壽辰?” “你奶的壽辰是除夕?!?/br> 金氏一邊把信疊好,一邊跟許淙解釋。 王老夫人聽著乖孫脆生朗讀兒子寄來的信,眉開眼笑,“對,奶就生在除夕祭祖那天,從小那些算命的就說奶命好?!?/br> “他們算得真準!” “這不,你爹做了官,你姑姑和你娘也孝順?,F(xiàn)在乖孫你才兩歲,就開始讀書了,長大之后肯定比你爹還要厲害?!?/br> “比爹厲害!” 許淙得意地翹起嘴角,他當然會比渣爹厲害,畢竟他可是要考第八十八名的人,絕對會比那個考了第八十九名的渣爹厲害! 不過沒想到渣爹遠在勉縣,居然還知道寄信回來討他奶的歡心。 許淙氣鼓鼓。 他果斷地下定了決心,等今年過年的時候,他一定要給他奶準備一份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搶光渣爹的風頭! 不過要準備什么呢? 有些為難。 拿不定主意的許淙在第二天石頭來家里的時候,就順帶問起了他們家每年是怎么給伯祖母過壽辰的,準備參考一下。 誰知石頭撓了撓后腦勺,為難地說道:“我爺我奶,我爹我娘都不過生辰,都是我們小的過。生辰那天要吃一碗長壽面,長長的一條不能斷,斷了不吉利?!?/br> 長壽面她娘肯定會準備的。 而且許淙也不會揉面、煮面,所以石頭說的這個辦法沒有參考價值。于是許淙又問了青木,得知他們家大人也不過生日,小孩也是一碗長壽面。 接著許淙又去問了金氏。 金氏倒是給長輩送過生日禮物,但她的就更沒有參考價值了,因為她千篇一律地送自己做的針線,就是衣服鞋襪等等。 許淙過去的時候,她正在繡一個壽字鞋面呢。 于是許淙皺著小眉頭回來了。 要準備什么禮物,才能蓋過渣爹呢? 要知道他那個忙著做縣令的爹,這次準備了親手抄的一份經(jīng)書,說已經(jīng)在佛前供過了,能夠添福添壽。 把他奶高興得不行。 如果他還在現(xiàn)代就好了。 許淙幽幽嘆氣,還在現(xiàn)代的話,在大街上走一走就能找到很多可以用來送禮的東西,再不行定個老人家能吃的蛋糕也是個萬能答案。 ……蛋糕? 許淙馬上精神了。 對啊,他可以做個香香甜甜,綿軟可口的蛋糕!正好他奶的牙口不好,打發(fā)的蛋糕又松又軟,肯定合她老人家的胃口。 就這么決定了! 興沖沖的許淙跑到了廚房,讓張廚娘拿出了雞蛋和白糖,然后在那里瞎,啊不,是正確指揮張廚娘不斷嘗試。 張廚娘懷著哄孩子的心思,按照他的指揮把上好的白霜糖加在雞蛋里,然后用筷子不斷攪拌,整個人忙得團團轉(zhuǎn)。 “這是什么?” 這日的晚些時候,金氏指著桌面上一疊焦黃的陌生東西,遲疑著問道。 “這是淙少爺烤的雞蛋糕,”秋月笑著回道:“今日一早,淙少爺讀完書后就跑到了廚房,讓張廚娘拿雞蛋和白霜糖做了這個糕?!?/br> “說是先試一試,等到大年初一,就做一個送給老夫人做壽禮。” “張廚娘不敢自專,于是做好之后就先送來給夫人看看?!?/br> 金氏緩緩點頭,婆婆的壽宴她是很重視的,菜單都要自己親自過目,所以淙哥兒前腳說要做這個雞蛋糕,后腳張廚娘就做好送來給自己定奪了。 張廚娘呈上來的這塊雞蛋糕約莫圓盤大,被切成了一指長,兩指寬的小塊。這塊糕本身其貌不揚,有些地方火候太大,還被煎得焦黃,比不上那些精致的糕點,但卻散發(fā)著一種很香甜,很好聞的氣味。 金氏聞著心情都好了,正準備拿一塊嘗嘗。 然后就聽到秋月道:“夫人,張廚娘說這糕做出來之后,淙少爺不太滿意,說糕太厚實了,不夠軟和,吃著塞嗓子,讓再試?!?/br> “但這糕試了幾次,耗費了許多雞蛋和白霜糖,張廚娘說若是再試,就得從外頭買糖了,讓問您主意呢?!?/br> 金氏嘗了一口,臉上浮現(xiàn)起了笑意。 “這味兒倒好,你們都嘗嘗?!?/br> 然后她對秋月道:“既然糖用完了,那讓人再去買就是了,左右村子離鎮(zhèn)上也不遠,若是鎮(zhèn)上沒有,就去廬州城。” “淙哥兒難得起了興致,又是為老夫人壽辰準備的,都依著他。老夫人那里你們也別說漏了嘴,就當做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