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婚約 第45節(jié)
替換了她身邊陶子君的位置,徐正則走過去,才瞧見這條禮裙背后的設(shè)計。 視線在裸露在外的蝴蝶骨上短暫停留。 “冷嗎?”他問。 夏矜搖搖頭。 徐正則又掃過一眼那根綴在后腰處的緞帶蝴蝶結(jié),尾巴長長地垂下來,幾乎到裙擺的位置。隨著她走動,在空中蕩了蕩。 他沒再說什么,跟了上去。 季馳瞧見費思思和陶子君都一副要跟著夏矜去敬酒的樣子,問:“等會兒你們兩個人替夏大小姐喝酒?” 費思思和陶子君各看他一眼,默認(rèn)。 季馳:“這他媽不公平?!?/br> 說完加快兩步,追上去,要讓徐正則再找一個擋酒的。 伴郎就一位,當(dāng)初可是他本人爭著搶著要干的。 主桌坐的都是兩家最親的長輩。 夏矜遠(yuǎn)遠(yuǎn)看見爸爸mama坐在一起,拽了下徐正則的袖子,拉著他加快腳步走過去。 夏鴻聲顯然已經(jīng)喝了不少,有些上臉。 轉(zhuǎn)頭看見夏矜和徐正則并肩走來,壓下去的悲傷再次涌上心頭。 給夏矜嚇得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詢問之后,才知道老夏同志只是單純的難過。 夏矜不太明白難過的點,只是舉辦一場婚禮,她還是夏矜,還是父母的女兒,這一點又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 不過好歹安慰了兩句,與徐正則象征性地和夏家的其他長輩敬了酒,徐正則收到了好幾份禮物后,便流水線作業(yè)走向徐家。 夏矜離開了,鐘女士才用胳膊肘撞了下夏鴻聲:“差不多得了。” 夏鴻聲不顧場合地往她肩頭一靠。 “閨女結(jié)婚,你怎么一點也不傷心?鐘情,你不是只對我絕情???” 鐘女士語調(diào)頗為無語:“有什么好難過的,結(jié)婚而已,何況還只是你們兩家公司互惠互利的聯(lián)姻?!?/br> 夏鴻聲哽了一下:“再怎么說,我們矜矜今天也嫁人了,以后……” 鐘情一聽見這句更煩,推開他的腦袋道:“什么嫁人不嫁人,我不喜歡這個詞,以后別讓我聽見從你嘴里說出來,尤其是形容我女兒。” 夏鴻聲“哦”了一聲:“頭暈,你給我靠靠。” 說著強(qiáng)行靠過去,又道:“還不喜歡哪些?你給我說說,免得以后我又惹你生氣、我又沒讀過幾本書,大學(xué)都沒上過。為什么不喜歡,你拿大白話解釋解釋給我聽聽不就知道了嗎,別生氣?!?/br> 鐘情:“起來,這么多人,你能不能不丟人?” “老子管……我管他們呢。” …… 夏矜走出一段距離,就朝陶子君要來自己的手機(jī),找好角度,確保爸媽看不見,對準(zhǔn)他們拍了一張,才心滿意足地還回去。 費思思不禁小聲說:“叔叔阿姨關(guān)系怪奇妙的?!?/br> 夏矜也不明白,無法解釋。 “照這個趨勢下去,你這結(jié)一次婚,說不定能變成叔叔阿姨之間的契機(jī)?!?/br> 夏矜卻說:“我媽以前在夏家過得不開心,雖然她沒有說過,但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能感覺到她郁郁寡歡,話也很少?,F(xiàn)在我只要他們都各自過得開心就好了,別的都不重要。” “哥——” 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一陣熟悉嗓音。 夏矜差點懷疑自己聽覺出現(xiàn)問題,這道聲音簡直就像歡快版的徐正則。 循聲望去,一道瘦高的身影朝他們走來。 瞧見來人的長相時,夏矜愣了好半天。 視線來回在身邊的徐正則和那位漸漸靠近的人身上逡巡,不必費力,便能猜到那人是誰。 徐鳴曜風(fēng)塵仆仆,一個小時前才從飛機(jī)上下來,徐家都沒有回,直接從機(jī)場乘車趕了過來。 夏矜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徐鳴曜走過來一把抱住了她身邊的徐正則。 ……關(guān)系好像還挺好的樣子。 他們站在一起,夏矜才發(fā)現(xiàn),徐正則要稍微比徐鳴曜高兩三厘米。 但這兩張臉,作為異卵雙胞胎有些太像了。 甚至聲線,都極為相似。 不過徐鳴曜穿得十分隨意,平時應(yīng)該也是這種打扮,休閑款式的衛(wèi)衣與運動褲,短發(fā)垂在額前,五官英俊。許是一直待在象牙塔中,他身上竟有一種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三十歲男人身上的少年氣。 如果不說,看上去就像一個在讀的大學(xué)生。 “哥,新婚快樂。”徐鳴曜摟著徐正則說。 很快松開,視線一轉(zhuǎn),落在夏矜身上。 沒有停留,也沒打聲招呼。 眼神甚至透露出一絲難以名狀的……傲慢。 夏矜:“?” 徐鳴曜的出現(xiàn)引起了徐家人的注意,跟徐正則擁抱完,徐鳴曜便轉(zhuǎn)身走過去。 徐父徐母乃至爺爺奶奶,都十分驚喜,問長問短。 有點兒其樂融融的意思。 夏矜看徐正則:“我們要現(xiàn)在過去打擾他們嗎?” 徐正則垂眸看向她,出于禮節(jié),他們作為新婚夫妻,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過去敬酒的。 “按理說應(yīng)該過去?!?/br> 不等他說話,身后季馳已經(jīng)拎著酒瓶往那邊走:“走。” 有點兒氣勢洶洶的意思。 費思思:“這男的怎么跟個社會大哥似的?!?/br> 徐正則朝夏矜彎了彎嘴角,笑意卻不及眼底,溫聲開口,像一句請求:“陪我過去吧,好嗎?” 作為今日儀式的一項義務(wù),夏矜也不會拒絕,何況徐正則的語氣,聽在耳中竟然有些可憐? 夏矜主動地將手搭在他臂彎,聲音清甜:“走吧,老公~” 最后那句稱呼,音量刻意放大了一倍。 幾米外徐家主桌上的人聽見,看過來,暫停了對徐鳴曜的噓寒問暖。 徐正則垂眸時微不可察地彎了下嘴角。 一一為夏矜介紹徐家長輩。 他一定已經(jīng)提前說過,夏矜注意到,她沒有改口,依舊稱呼徐父徐母為叔叔阿姨時,徐正則爸爸臉上雖有一絲不悅,但也并未說什么,他的mama卻坦然接受,笑著送給夏矜一只豐厚的紅包,還有一整套珍藏的珠寶。 徐父的禮物則是更簡單粗暴的紅包與支票,爺爺奶奶則分別是紅包,加一只和田玉觀音和一對玉鐲。都是古董。 加起來相當(dāng)貴重了。 夏矜收下,給幾位長輩敬了酒,嘴甜地說了好幾句祝福詞。 最后是徐鳴曜。 不等夏矜敬酒,他從包中掏出來一只盒子,遞給了徐正則后,笑著說:“找了很久才買到,哥,新婚快樂?!?/br> “謝謝?!?/br> 徐正則沒有當(dāng)場打開,朝夏矜看過來,無預(yù)兆地牽住她的手,望著徐鳴曜道:“剛才沒有來得及打招呼,我正式介紹一下,鳴曜,這是夏矜,她雖然比你小,但以后也算是你的長輩,下次見面,不要再像剛才那樣?!?/br> 夏矜微微一怔,沒想到徐正則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 不過……確實很爽。 做長輩原來這么爽。 她彎彎唇角笑了起來,已經(jīng)可以不計較剛才徐鳴曜的傲慢。 季馳笑著上前,將一杯紅酒塞進(jìn)了徐鳴曜手中。 夏矜露出標(biāo)準(zhǔn)笑容,不計前嫌主動與他碰杯。 “沒關(guān)系,我沒有放在心上,” 抿了口酒,卻見徐鳴曜依舊沒動。 他皺皺眉說:“我不喝酒。” 徐父竟開口:“你嫂子敬你,怎么能不喝?” 徐鳴曜還想說什么,張張嘴卻并未開口,端起酒杯,仰頭全灌了下去。 夏矜才不管他金貴的少爺脾氣。 立即端著酒杯,去敬徐家其他親戚。 徐正則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她第五杯酒下肚前,俯身靠近她耳邊:“不要喝太多。” 離開了主桌,又敬了好幾桌的酒后,夏矜才回頭,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徐鳴曜,酒量好像確實不怎么樣,臉已經(jīng)紅了,正在接受長久分別后長輩們的熱情關(guān)心。 不過不愧是雙胞胎,臉還真是很像。 夏矜還沒有觀察完,垂在身側(cè)的手忽地被人扣住。 徐正則牽得有些緊。 “看什么?” 夏矜沒察覺他眼底更深的情緒,說:“你弟弟和你長得好像,醫(yī)生沒有判斷錯?真的是異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