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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美人[無限] 第5節(jié)

    老村長這次沒有把人抓出來,而是伸出枯瘦的手,指了過去:“第一排去找水,第二排去找雞,第三排找點心,第四排找酒?!?/br>
    他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口濃痰,嗓音嘶?。骸拔逄旌缶鸵漓肓耍銈冎挥形逄鞎r間?!?/br>
    老村長再次離開了院子,臨走前,他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的臉。

    每一個被他掃過的人都背后發(fā)寒。

    “去哪兒找無根水?無根水就是雨水吧?不下雨的話怎么辦?誰家會收集雨水?”

    “這里又沒有點心鋪,去哪兒弄點心?”

    “酒?這里糧食都不夠吃誰還會釀酒?”

    “怎么辦啊……我們怎么辦……找不到會死吧?肯定會死是不是?!”

    跟閑乘月一組的人,除了宿硯,另外兩個都臉色蒼白,他們要找的是活雞。

    但這個村子——沒人養(yǎng)雞。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前30~

    這篇文的靈感來源于我的夢,夢里我屬于最早嗝屁的那一批人。

    第4章 荒村祭祀

    “閑哥……”陳煒沒有去跟“隊友”們互相熟悉,反而走到了閑乘月身邊,他被分到了找點心的那一組,他看起來很鎮(zhèn)定,小聲問閑乘月:“閑哥,需要我跟你一起嗎?”

    閑乘月看了陳煒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用,你去解決你那邊的事?!?/br>
    陳煒點點頭,他抬頭的瞬間,發(fā)現(xiàn)宿硯在看他,陳煒朝宿硯抿唇笑了笑。

    宿硯回以一笑,但浮于表面,是個疏離且禮貌,顯得冷淡的笑容。

    “我早上沒聽到雞叫?!备e乘月和宿硯同組的女生渾身都在顫抖,她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聲音很小,長時間沒有喝水,讓她的聲音極度沙啞,“我們怎么辦……”

    女生抹了把眼淚,她昨晚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死在面前,已經(jīng)麻木了,就連流淚都不是因為她想哭,只是眼淚就那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宿硯看了眼閑乘月,對女生安慰道:“之前我聽老手說,一般新人多的關(guān)卡都不會死太多人,之后應(yīng)該不會太困難。”

    “我叫宿硯,你呢?”

    女生嘴唇顫抖地回答:“我叫林敏?!?/br>
    另一個同組的男生跟著說:“我叫孫昊,我跟林敏昨天都是被你們救進屋子的人?!?/br>
    他們昨晚一共救了五個,其中一個精神崩潰,還是被拖走了。

    剩下的四個早上并沒有跟閑乘月他們一起出去,而是一起抱頭痛哭,抱團的情感宣泄確實讓他們情緒穩(wěn)定了很多。

    就在宿硯以為閑乘月要沉默到底的時候,閑乘月忽然說:“我叫閑乘月,之后無論我做什么,你們就算不能理解,也不要自作主張,明白嗎?”

    宿硯和林敏他們一起看著閑乘月,閑乘月那副冷漠的樣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也沒有半點溫度,好像他這句話不是說給活人聽的,而是說給死人。

    閑乘月沒有給他們?nèi)魏谓忉專€不等他們消化完,接著說:“這座村子沒那么可怕?!?/br>
    孫昊:“這還不可怕?昨晚死了那么多人!”

    “死了八個!那是八條人命!”

    他吼得聲音太大,不少人都朝他們看過來。

    老手們?nèi)滩蛔⌒λ骸胺判陌桑@才八個,以后你會遇到一次十幾個的?!?/br>
    “不要把隊友當(dāng)人,不然先崩潰的是你?!?/br>
    蘇昊不敢置信的看過去。

    他忍無可忍地說:“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昨天還在跟我說話!”

    老手嘲笑他:“然后呢?你要替他們?nèi)ニ绬???/br>
    蘇昊:“你們!你們!”

    閑乘月忽然打斷他們:“別吵?!?/br>
    老手們瞬間閉嘴——即便抱不上閑乘月的大腿,他們也不想得罪閑乘月,在這里想整死一個人太容易了。

    閑乘月:“跟我來?!?/br>
    他直接走出了院子。

    孫昊看向宿硯和林敏,林敏咽了口唾沫,小聲說:“我們跟上去吧。”

    在茫然無措的時候,人們會傾向誰的態(tài)度更堅定就聽誰的,而不會去考慮對錯,畢竟自己拿不了主意。

    孫昊眼眶發(fā)紅,但最終還是跟著林敏和宿硯走了。

    剩下的人還在商量該怎么辦。

    村子并不大,但房屋并不密集,每家每戶門口都有一塊地,這個時候不少人都在地里勞作,或是澆水,或是除蟲,村民們對村里來了外人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好像任務(wù)者們都不存在,或者很早之前就待在了村里。

    閑乘月他們經(jīng)過的時候,甚至有村民停下勞作,抬手沖他們打招呼。

    林敏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往閑乘月身后靠,小心翼翼地問:“我、我們要回話嗎?”

    不等她說完,閑乘月已經(jīng)回應(yīng)道:“我們想在村子里走走。”

    村民把鋤頭扛在肩上,熱情道:“隨便走,我們村沒什么好看的,別去山上就行?!?/br>
    閑乘月:“為什么不能去山上?”

    村民沒說話,他放下鋤頭,剛剛還熱情洋溢的臉上現(xiàn)在陰氣森森,那雙不大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陽光灑落在他臉上,讓他的皮膚蒼白沒有血色。

    孫昊被嚇得癱坐到了地上,一股尿sao味縈繞在所有人鼻尖。

    就連一直沒有表情的閑乘月都微微皺眉。

    宿硯看向?qū)O昊,孫昊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尿了褲子,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還在地里的村民,嘴里念叨著:“跑……我們得跑……”

    宿硯:“閑哥,現(xiàn)在怎么辦?”

    他雖然不知道閑乘月的年齡,甚至可能閑乘月比他的年齡小,但沒有合適稱謂的時候,跟著別人叫總不會有錯,趙峰一看就比閑乘月年長得多,不也腆著臉叫閑乘月閑哥嗎?

    閑乘月:“去問問。”

    說完這三個字,閑乘月就走進了田地里。

    閑乘月走近村民,從宿硯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閑乘月的背影,以及村民露出來的一半身體,閑乘月似乎在和村民說什么,宿硯的視力好,他看到閑乘月取下了手腕的那塊表,交給了村民。

    手表易主的那一刻,村民的表情再次變回了熱情好客的笑臉,高聲說:“河里的怪物就是從山上下來的,誰知道怎么回事?說不定山上還有呢,我們也是為你們好,你們城里的來的人,細皮嫩rou的,甭說遇到怪物,就是遇到野豬和蛇都跑不掉。”

    村民繼續(xù)說:“我們自己都不去山上,本來都要入冬了,以前那都是要趁著秋天山上打獵,弄點熏rou,冬天也能沾點葷腥,現(xiàn)在可不成啦。”

    閑乘月又問:“村里有人養(yǎng)雞嗎?”

    村民的表情再次變化,這次閑乘月把外套衣兜里的一枚銀戒指拿出來,但村民卻不為所動,陰惻惻地看著閑乘月,閑乘月收回那枚戒指,轉(zhuǎn)身走上了田坎。

    “走,在村里轉(zhuǎn)轉(zhuǎn)?!遍e乘月對宿硯他們說。

    林敏把孫昊扶起來,現(xiàn)在也沒空嫌臟,知道自己脫離危險之后,孫昊也為自己尿了褲子扭捏起來,甩開林敏的手,不讓林敏扶,收回手的時候還瞪了林敏一眼:“我讓你扶了嗎?我又不是腿斷了?!?/br>
    林敏自討沒趣,愣了兩秒之后快步上前,走到宿硯身旁,再也沒看孫昊一眼。

    比起一直在發(fā)脾氣的孫昊和冷漠的閑乘月,顯然是一直態(tài)度和煦的宿硯更好接觸。

    宿硯站在閑乘月的左邊,他臉上帶著笑,聲音低沉又溫柔:“閑哥,這里的村民還能賄賂?”

    閑乘月:“把這里的村民當(dāng)活人,他們的行為就很好理解?!?/br>
    活人會為了利益鋌而走險,這里的村民當(dāng)然也會,只有大于利益的消息才會讓他們諱莫如深。

    他們是不會在祭品上為他們提供好處的。

    閑乘月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手套,黑色的手套沾了一點灰塵,閑乘月的眉頭皺了皺。

    宿硯遞了一張濕紙巾過去,閑乘月沒有拒絕:“謝謝。”

    宿硯:“沒什么,在這種地方就是要互相扶持嘛?!?/br>
    沒有回音。

    宿硯看向閑乘月,閑乘月已經(jīng)偏過了頭,眺望他們走過來的路。

    “每家每戶后院都有雞籠。”閑乘月表情很平靜,“院子里沒有雞糞,沒有臭味,早上也沒有雞叫?!?/br>
    孫昊:“什么意思?能不能別賣關(guān)子!”

    林敏小聲說:“雞、雞籠比較舊了,以、以前養(yǎng)過?!?/br>
    閑乘月看了她一眼:“這樣的村子不可能把所有雞都殺了,沒有奢侈到能吃雞rou的程度。”

    林敏緊張的閉緊了雙腿,臉上浮現(xiàn)紅暈:“他、他們把雞、藏、藏起來了?!?/br>
    說完,她不敢看閑乘月,只敢看著自己的腳尖。

    閑乘月:“你說的對?!?/br>
    林敏心跳一滯,猛然抬頭看向閑乘月的臉。

    閑乘月:“回去休息吧,今天不用再走了?!?/br>
    說完話,閑乘月率先踏上回程的路。

    他也不在乎身后的人有沒有跟上來。

    林敏看了眼宿硯,艱難地朝宿硯笑了笑,然后快步跟上閑乘月,她一陣小跑,等跑到距離閑乘月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才停下,跟著閑乘月的節(jié)奏慢慢走。

    “閑哥,你為什么要救他們?”宿硯忽然問,“如果昨晚來叫門的不是他們,你開門就會害死所有人?!?/br>
    宿硯的目光很溫柔,語氣也很柔和,半點聽不出是在質(zhì)問。

    天亮?xí)r院子里的尸體,就好像在說昨晚他們也差點是其中的一員。

    閑乘月看了眼宿硯,他的下巴微抬,眼神沒有一絲動搖,也不含有任何感情,他冷淡的反問:“我害死你們了嗎?”

    “就算真的會死,也是你們死?!遍e乘月朝前走去。

    宿硯看著閑乘月的背影,挑了挑眉。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擁有絕對的自信,和對其他人的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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