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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235節(jié)

    長陵忽然想起了什么,頓了頓,開口問道:“那丹醫(yī)峰的事……”

    身為醫(yī)脈之首,素衣并不是想走就能輕易走的。

    素衣唇邊勾起一個極淺淡的笑:“師兄放心,臨行前,我會將醫(yī)脈諸事盡數(shù)安排好。”

    她此行前去中域,是為顧少雍。

    他曾經(jīng)做下錯事,便理應(yīng)為此付出代價。

    但無論顧少雍是什么人,做過什么,他對素衣的指點(diǎn)和引導(dǎo)并不作偽。若是沒有他,便不會有今日的素衣。

    當(dāng)日顧少雍死后,一眾小孤山弟子也無侮辱他尸身的愛好,只將人葬在上京郊外,得一卷草席裹身。

    素衣去上京,是想在他墳前祭一杯薄酒,了卻過往塵緣。

    看著素衣遠(yuǎn)去的背影,喻夢丘面目猙獰地向長陵撲了過去:“重色輕友!”

    “上回我說要跟師姐去上京,你為什么不同意?!”

    長陵毫不客氣地回以一踢:“你一天能有八個無理取鬧的要求,我要是都答應(yīng)才是真傻了!”

    兩個人扭打在一處,水十七收起觸手,緩緩向后挪了挪,不打算參與這場幼稚的爭端。

    就在這時,喻夢丘一腳踩在了他觸手上,螢藍(lán)水母瞬間泛起紅色,水十七卷起觸手,忍住,不生氣!

    下一刻,長陵后背就重重砸在了他另一條觸手上。

    忍不了了!水十七完全破功,憤怒地?fù)]舞著觸手,加入了這場混戰(zhàn)。

    正要踏入殿內(nèi)的陸云柯看著這番景象,抽了抽嘴角,果斷收回了腳。

    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他還是等他們打完再來吧。

    第265章 番外三

    一早, 太上鴻圖便被自己的父親從床榻上強(qiáng)行拎了起來。

    “今日有朝會,你還不快起身!”見他頂著一副沒睡醒的神情,他父親不由得再三強(qiáng)調(diào), “別忘了你如今官位乃是斛將軍親自所薦,切不可懈怠行事!”

    太上鴻圖聽著他的教訓(xùn), 敷衍地應(yīng)了幾聲, 換上一身朝服, 準(zhǔn)備出門。

    這朝會的時辰, 未免太早了一些,咸魚如太上鴻圖,此時唯有這一個感想。

    自主廳走過,太上鴻圖的祖父并一眾叔伯正坐在廳內(nèi)談話, 見太上鴻圖前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了他身上。

    頂著眾多灼熱視線,太上鴻圖喪著一張臉向這些長輩一一行過禮,看上去無精打采。

    他究竟是哪一點(diǎn)被斛將軍看中了?見此,廳內(nèi)眾人不免都生出這樣的疑問, 不過這話顯然是不能當(dāng)面開口問的。

    太上鴻圖的祖父叮囑他幾句, 見他只是垂著頭應(yīng)是,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示意他退下便是。

    太上鴻圖籠著袖子向外走去, 他清楚自己這些叔伯在想什么,而關(guān)于這個問題, 他其實(shí)也想知道答案。

    自己與這位天武衛(wèi)大將連話都不曾有機(jī)會說上幾句,他竟然會舉薦自己任官?

    丞相少史的官職不算大,但……

    太上鴻圖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做條混吃等死的咸魚。

    熹微的晨光下,無數(shù)車輦向上京宮城匯聚而來,身著官服的眾多朝臣走下車輦,向?qū)m城內(nèi)行去。

    太上鴻圖混在其中,看上去毫不起眼,默默聽著周圍議論聲,雙目微深。

    在正式繼位前,太上葳蕤未曾參與朝會,諸多事宜,皆由在神諭之難中拼死抵抗得以幸存的朝臣安排處置。至于為了性命依附神諭之輩,如今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對于妖尊繼位之事,眾多朝臣心思各異,不過因太上葳蕤補(bǔ)全法則才令這方天地重歸安寧,大勢之下,又有景帝遺命在,至少是沒有人敢當(dāng)面跳出來反對的。

    不過帝位承繼,涉及無盡利益權(quán)勢,暗處早已是波濤洶涌。

    在大殿中走神了近兩個時辰,太上鴻圖終于等來了散朝,沒有興趣與同僚攀談,他籠著袖子,孤身走下玉階。

    “感覺如何?”斛律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旁,開口問道。

    太上鴻圖臉上不曾現(xiàn)出什么驚色,他慢吞吞地向斛律一拜,禮數(shù)周全道:“下臣見過斛將軍?!?/br>
    斛律上下打量他一番,忽地提起一件事來:“我聽說前些時日,是有你謀劃,皇朝才能在神諭猛攻之下保住麓西一地。”

    太上鴻圖眼中閃過意外之色,這件事應(yīng)當(dāng)沒有多少人知道,何況如斛律這樣的大忙人,竟然會關(guān)心他這個無名小輩做過什么。

    “我見過許多無能夸耀之輩,如你這般刻意藏拙的,卻是少有?!滨商裘嫉?。

    太上鴻圖臉上仍舊是一副無精打采的喪氣樣:“這世上,有本事的人總是會活得累上許多,不如做個廢物悠哉自在?!?/br>
    聽了這番話,斛律不由失笑,這樣的想法倒是頗有些新鮮。

    “將軍舉薦我為官,便是為麓西之事?”太上鴻圖開口問道。

    “讓你任官,并非本將的意思。”斛律只說了這一句,并未直接點(diǎn)明是誰要任太上鴻圖為官。

    但如此也足夠太上鴻圖猜到始末,能令斛律代為行事的,這天下也就只有一人了。

    太上皇朝未來的女帝陛下,妖尊太上葳蕤。

    “君上將要登基,屆時這朝中注定是要有一番動蕩?!滨膳c太上鴻圖并肩而行,抬頭望著宮墻上方的天闕,徐徐道。

    王權(quán)更迭,往往伴隨著鮮血與爭斗,如今許多朝臣都做出一副順服姿態(tài),但心中作何想,卻沒有人知。就算太上葳蕤已然登仙,也無法阻止有人暗中動起別的心思。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哪怕可能賠上性命,也同樣會有人去做。

    太上鴻圖回過味來,自己如今已然是被動上了妖尊的船。

    “看你近來頗為清閑,此番君上繼位,又將行結(jié)道之禮,各方勢力已經(jīng)陸續(xù)遣人來賀,這接待之事,便由你來主理吧?!滨膳牧伺乃募珙^,看上去很是親和。

    他有拒絕的余地么?太上鴻圖一張喪氣的臉顯得更喪氣了,他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下來。

    不過數(shù)日,便已經(jīng)到了太上葳蕤繼位之禮。

    天光破曉,宮城內(nèi)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內(nèi)侍宮女來來往往穿梭其中,很是忙碌。

    內(nèi)殿之中,太上葳蕤換上一身繁復(fù)冕服,玄色鮫綃以金絲繡了皇朝徽記,其上有兇獸引頸長嘯,有不能直視之威。

    她的長發(fā)束起,額前冕旒垂下,半掩住面容,銀白色的霜紋墜墜在眉心,更多幾分可望而不可即的孤冷。抬眸之時,那雙眼中似有星河滿映。

    站在一旁的林戎看著這一幕,不由有些失神。

    此時此刻,她忍不住再次想起了太上霄云。

    只是剎那,林戎便回過神來,她抬手為太上葳蕤整理襟口,動作異常溫柔。

    “時辰將至,君上,請?!滨蓮牡钔庾哌M(jìn),躬身向太上葳蕤一禮,沉聲開口。

    他望向太上葳蕤的目光難掩欣慰之色。

    太上葳蕤微微頷首,站起身,在眾多宮婢的簇?fù)硐?,抬步向殿外行去。而斛律和林戎領(lǐng)著數(shù)名天武衛(wèi)護(hù)送在太上葳蕤身后,向?qū)m城中心的玉霄臺前去。

    玉霄臺前,同樣身著冕服的燕愁余遠(yuǎn)遠(yuǎn)看著太上葳蕤,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有一瞬失神。

    她極少做這般盛裝打扮,今日如此,讓人頓生驚艷之感。

    兩道儀仗匯攏在一處,太上葳蕤與燕愁余終于得以并肩,寬大的袍袖下,他伸手小心地握住她的指尖,像是對待最珍而重之的寶物。太上葳蕤眼睫垂下,眸中霜雪像是在此時消融許多。

    迎著無數(shù)道視線,兩人踏上了玉霄臺。

    玉霄臺上,上京凡有些名姓的人物都已經(jīng)列席其中,四周禁衛(wèi)手執(zhí)長戟,氣勢凜然。

    玉霄臺左側(cè),眾多小孤山弟子投影于此,引來無數(shù)明里暗里的打量。這靈網(wǎng)之術(shù),實(shí)在有幾分妙處。

    長陵等親傳領(lǐng)著各峰弟子安坐,無論平時如何不著調(diào),此時換上一身素白弟子服,正襟危坐,看上去頗像一回事。

    一旁,北域眾多大妖未有缺席,如數(shù)來到小孤山山門赴宴。以妖尊如今聲勢,他們當(dāng)然要上趕著來表忠心的。

    只要太上葳蕤足夠強(qiáng),這些妖族便會臣服于她。

    另一側(cè),南域以紫霞宗為首的眾多仙門世家列席在此,周天星辰閣也在。

    西洲龍鳳二族也都遣了族人前來。

    龍族因息顏之事,族中動蕩不安,瓊觴身為龍君不得余暇前來,只能安排與燕愁余和太上葳蕤都有些交情的蒼黎代為前往。

    因燕愁余與龍族的關(guān)系,龍族此番奉上的賀禮實(shí)在很重,負(fù)責(zé)清點(diǎn)賀禮的太上鴻圖見了禮單時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而后再見到天衍宗奉上的賀禮,嘴就更加合不上了。

    難道這世上只有他一個窮人么?

    東域三州修士此時聚于蒼棲州玉衡宮內(nèi),以靈網(wǎng)投影,免了奔波。因身在玉衡宮,余紫嫣居于主位,眉間只殘留一抹淡淡紅痕。

    強(qiáng)行將體內(nèi)另一道意識剝離實(shí)在危險,是以太上葳蕤只是以符文將其強(qiáng)行封禁,讓其無法再輕易影響余紫嫣。

    最上首,明若谷等七人見太上葳蕤與燕愁余攜手而來,面上都不由露出欣慰之色。

    失而復(fù)得,他們能有今日,實(shí)在是一生大幸。

    在五域十四州無數(shù)修士的注目下,太上葳蕤與燕愁余一道踏上玉霄臺,周圍低低的議論聲驟然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兩人身上。

    禮官抬手示意,周圍樂師鼓瑟鳴簫,在沉重鼓聲中,氣氛頓時變得肅穆許多。

    他們實(shí)是再相配不過的一對,在場無論是誰,此時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點(diǎn)。

    樂聲不斷,太上葳蕤與燕愁余并肩向前,穿過眾多席位,一步步踏上玉階。

    停在最高處,太上葳蕤轉(zhuǎn)身,席間中域修士盡數(shù)起身,面容肅穆。

    按照舊例,此時該由太上一族族老為她加冕,只是太上葳蕤未曾答應(yīng)。

    她無需旁人為她加冕。

    為此事,太上皇族頗有不滿之聲,卻全然無法干涉太上葳蕤做下的決定。她能承繼帝位,并非來自太上皇族的支持,也非二十八氏族的拱衛(wèi)。

    所以也無人可以對她的決斷指手畫腳。

    禮官上前一步,高聲宣唱起即位詔言,靈光自前方供奉的帝璽中流瀉,落入太上葳蕤體內(nèi)。

    自此以后,憑借這方璽印,她便可以cao控中域山河。

    帝璽已然認(rèn)主,此時此刻,無論對于她繼位之事作何想法,皇朝眾人也只能在她面前躬身拜下,齊聲道:“臣等,拜見君上——”

    今日之后,她便是這座皇朝的君主。

    太上葳蕤抬眸,與燕愁余目光相對,他對她溫和地笑了起來。

    十指相扣,靈力在彼此間流轉(zhuǎn),體內(nèi)因?yàn)檠喑钣喔八榔扑榈幕昶踉俅瘟亮似饋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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