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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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五域十四州修士的見證下,太上葳蕤與燕愁余重結魂契。 小孤山的席位中,濮陽鸞看著這一幕,眼眶微紅,嘴角卻是上揚的。 師姐與燕師兄能有今日,實在不易,好在天道留下一線生機,令他們得以團聚。 這一刻,在場無數(shù)人與妖,也為其感到同樣的歡喜。 淡金色的紋路沿著兩人交握的十指纏繞而上,閃爍一瞬,隱沒在皮膚表面。 當魂契結成之際,在場五域十四州的修士紛紛起身,執(zhí)起酒盞一禮:“賀女帝,賀飛霜君,永結同好,共赴仙途!” 太上葳蕤與燕愁余便在無數(shù)修士的見證下,同飲下一盞酒,自今日始,天下之大,世人都知,他們是攜手同行的道侶。 “燕愁余?!?/br> “我在?!?/br> 不必說得太多,只這兩個字便足夠了。 冕旒之下,太上葳蕤唇角輕輕挑起了一抹弧度,燕愁余低頭,撥開冕旒,吻在了她唇上。 周圍爆發(fā)出一陣叫好喝彩聲,酒氣彌散,場面熱鬧而歡樂。 天元元年二月初九,妖尊于上京登基,承中域女帝之位,是日,在天下修士見證下,與天衍宗飛霜君結為道侶。 第266章 番外四 東域, 方禹州,白月宗。 大殿之內(nèi),白月宗掌教喻寧坐在主位,面沉如水。一旁, 數(shù)名白月宗長老列席在側, 臉上神色都有些嚴肅。 在他們對面, 坐的正是如今天下頗負盛名的幾位符道大能。 而在大殿中央,喻夢丘與張風眠相對而立, 氣氛凝滯。 裴行昭帶著一眾小孤山弟子站在喻夢丘身后, 手中抱著長刀,臉上不見任何表情, 一身氣勢讓人不敢小覷。 數(shù)名白月宗弟子站在宗門長老身后,視線在喻夢丘與張風眠之間逡巡, 神情很是復雜, 不時有低低的絮語聲響起。 上首,白發(fā)白須的老者干咳一聲,開口對喻寧道:“喻掌門,人都已經(jīng)到了?” 喻寧目光掃過下方,未曾泄露任何情緒,只頷首道:“戚老有疑,盡可質(zhì)詢便是?!?/br> 今日是非,牽扯的一個是她的獨子, 一個是她的弟子, 喻寧的態(tài)度便不能出現(xiàn)任何偏倚, 令門中弟子寒心。 此時得了她這話,戚老點了點頭,看向殿中兩人。 自十年前太上葳蕤補全天地法則后, 此界靈氣復蘇,天下修士修行進境便也因此得以突飛猛進。戚老便是在不久前突破大乘,成為東域如今境界最高的符道大能。加上他素來不吝分享自己的修行體悟,指點后輩,在天下都頗受修士敬服。 今日之事交由他來處置,便不必擔心會發(fā)生偏私之舉。 戚老看向喻夢丘,溫聲道:“喻小友,勞煩你自北域親自前來。前些時日,你向我符道盟會寄來的玉簡,所載都是你近年所簡化的符文回路?” 喻夢丘默然點頭。 戚老便又道:“但你玉簡中所載符文回路,與半月前白月宗張小友所交給符道盟會的,多有重合。” 喻夢丘看向張風眠,眼底滿是失望,在今日之前,他都未曾對張風眠起過任何疑心。 張風眠來信問起他關于簡化符文之事,喻夢丘也未曾有任何隱瞞。 他并不知道,張風眠將兩人書信中提到的符文回路拿出與白月宗弟子討論,卻隱去了他的名字。 時日漸久,白月宗上下便都默認張風眠在符道上的造詣。 這么多年來,他都將事情做得十分小心,即便喻夢丘當面,他也有話辯駁。 直到半月前,喻夢丘提起自己打算將研究的符文回路交給符道盟會,張風眠終于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有意在他之前,將手中竊取而來的東西送去符道盟會。 作為符道盟會之長,戚老在收到張風眠的玉簡后如獲至寶,他幾乎立時便意識到了這些簡化后的符文回路,對天下符修會產(chǎn)生如何影響。 恰好他此時身在東域,便與幾位符道盟會的長老一道前來白月宗,打算見一見張風眠,當面交流。 對于戚老等大能的前來,白月宗上下都頗覺意外,不過在驚訝之后,門中長老弟子便也覺出幾分與有榮焉。 原以為張師兄醉心簡化低階符文是本末倒置,不想竟會因此引來符道盟會的大能。 白月宗已經(jīng)鮮少有人記得喻夢丘是為什么而出走,更不知道當年他與自己母親的分歧。 就在幾日后,戚老收到了來自北域小孤山的傳訊。 那是喻夢丘向符道盟會提交的,關于自己這些年簡化的符文回路的成果,他如此做,是希望借眾多符道大能的影響,令其能盡快為天下符修所接受。 接到喻夢丘的玉簡后,戚老的心情驟然沉重起來。 他沒有貿(mào)然定下誰的罪名,只是傳訊喻夢丘,請他前來白月宗,與張風眠當面對質(zhì)。 竊取道果之事,在修真界向來都是必須嚴肅以待的緊要之事。 在戚老點明問題后,不待喻夢丘開口,張風眠便搶先道:“戚老,這些符文回路,本就是我和喻師弟一起探討而出,便是有所重合,也并不奇怪……” 他生得一副忠直模樣,此時說話的神情更是一片真誠,但喻夢丘卻看得幾欲作嘔。 他曾經(jīng)全心信任的,多年來一直照顧自己,支持自己看似不著邊際想法的師兄,原來是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戚老嘆了口氣,重合到如此,這解釋實在有些站不住腳啊。 “張師兄果然是好性情,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一個竊賊說話!”有白月宗弟子忍不住出言嘲諷,竊取他人修行道果,一向是天下修士最不齒的行徑。 他身旁的人壓低聲音道:“畢竟那可是掌教之子,張師兄不這么說,還能如何?!?/br> 掌教一脈的弟子怒聲道:“怎么,你覺得是掌教威逼張師兄這么說的?!” “掌教一向公正嚴明,如何會做出這等事,即便做出錯事的是她兒子,定然也不會偏私!” “這些符文回路,或許正如張師兄所言,是兩人討論而得!” 白月宗弟子中議論聲越來越大,喻夢丘聽著,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打算開口。 上首的喻寧指尖動了動,面上始終不見太多情緒。這個時候,無論心中作何想法,她不能在白月宗弟子面前表現(xiàn)出分毫偏倚。 張風眠見此,眼底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些許喜色,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 他清楚自己不可能完全竊奪喻夢丘的成就,但只要能從中分得些許聲名,也足夠他為天下修士銘記。 不論是傳訊的書信,還是白月宗弟子都可以證明,他的確在過去這些年,與喻夢丘探討過這些符文回路。 只要能成功,今后天下學符的修士,必然都會記得自己的名字,想到這里,張風眠的心臟便不由一陣陣發(fā)燙。 跟隨裴行昭前來的小孤山弟子已然是出離憤怒。 喻師兄這些符文回路,可是和他們一起不知道炸了多少棟樓,燒掉無數(shù)靈石才有的結果,如何是紙上談兵能成就的?! 云篆峰弟子恨不得撲上去將張風眠揍一頓,但有裴行昭攔在面前,他們又不敢妄自動作。 見喻夢丘沉默不言,云篆峰弟子更是急得快跳腳,峰主快把證據(jù)拿出來打他的臉?。?/br> 便在這時,靈光閃動,兩道強盛氣息突兀出現(xiàn)在殿內(nèi),原本嘈雜的議論聲頓時暫息。 靈光散去,兩道人形現(xiàn)在殿內(nèi)。少女眉目如霜雪,有傾城之色,一身氣勢可望而不可即。在她身旁,燕愁余臉上噙著淺淡笑意,負手行來,溫和而疏離。 “見過妖尊,見過飛霜君——”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齊齊起身,抬手向太上葳蕤和燕愁余一禮。 世人敬服二者,不僅是因其修為,還因他們曾經(jīng)為天下做過的事。 太上葳蕤停在張風眠面前,在她不帶什么溫度的目光下,張風眠只覺渾身一寒。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所有事他都考慮過了,即便是妖尊,也不能封住所有人的嘴。 “你方才話中所言,是說,這些符文回路,均是你同夢丘探討而得?!碧陷谵ㄐ煨扉_口,語氣帶著幾分涼意。 張風眠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是。 “張師兄不過是看在掌教的面子上才為那喻夢丘說話,妖尊竟然就這般承認下來,分明是在偏袒自己門下弟子……” “人總有私心,便是妖尊也不能免俗?!庇腥溯p嘖一聲,搖著頭感嘆道。 “就是可憐了張師兄,平白要將自己苦心鉆研所得,分與旁人。” “誰讓張師兄沒有個做掌門的母親,更沒有妖尊做大師姐?!?/br> 人總是忍不住同情弱勢一方,張風眠如今看起來,全然就像是被強權欺壓的小可憐,連符道盟會幾名符道大能也隱隱流露出一點不滿之色。 眾人反應都不出張風眠意外,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太上葳蕤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指尖微動,便有一枚玉簡徑直飛向戚老。 戚老握住玉簡,下意識看向她,太上葳蕤語氣淡淡道:“小孤山云篆峰每道符文回路簡化都有記載,其中經(jīng)多少次改動,炸符多少次,參與弟子如何,均在其上。這些人里,并無你張風眠之名?!?/br> 張風眠瞳孔微縮,怎么會這樣?! 裴行昭的語氣中沒有任何起伏:“你以為只憑幾封書信,便可簡化符文回路?” 白月宗眾人一時都失了聲音,這…… 符道盟會幾名大能也默然無語,不必看過戚老手中玉簡,他們也知道誰的話做真。 張風眠不曾想到,云篆峰做事會如此嚴密,他心中升起難言憤懣,五域十四州中,何曾有仙門會如此做! 燕愁余看向張風眠,含笑道:“閣下行事之前,理應再思慮周全三分?!?/br> 燕愁余這句話出口,張風眠整張臉都陰沉下來,尋常忠直的面容看起來多了幾分陰森意味,讓人感覺很是不適。 到了如今,他所謀求的一切顯然都落了空。 看著他如此,白月宗弟子的目光多是不可置信,張風眠在宗門內(nèi)風評一向甚佳,無論是否相熟,都知他寬和有禮,友愛同門的名聲。 張師兄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難道他從前的忠直和善,都是裝出來的不成? 感受到身后投來的種種訝異,意外,甚至鄙棄的目光,張風眠咬牙看向喻夢丘,雙目赤紅:“這是你們故意布下的陷阱!” 到了現(xiàn)在,他又如何還想不明白這一點。 他說得不錯,太上葳蕤本就是刻意令喻夢丘告知他符道盟會之事,等著他動作。 前世在喻夢丘死后竊取他畢生所成的,便是張風眠,而這一次,當契機放在面前時,他顯然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裴行昭語氣冷峭:“若非你心懷叵測,有意竊取喻師兄心血,又如何會落入陷阱之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