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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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愁余沒有就此事多言,他取過一壇酒,揭開酒封,與太上葳蕤對飲。 烈酒入喉,太上葳蕤眼尾浮起一抹飛紅,沒了平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多了幾分慵懶。 除了燕愁余外,這世上大約不曾有人見過她這般模樣。 唇若涂朱,齒若編貝,太上葳蕤向燕愁余輕輕挑了挑眉,他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抬手在她眼尾撫了撫。 不知為何,分明是很尋常的動作,在此時做來,卻叫人覺出幾分狎昵意味。 太上葳蕤驀地笑了起來,她道:“飛霜君,此非君子所為啊?!?/br> 燕愁余有些茫然地看著她,似乎還未曾明白話中意思。 太上葳蕤捉住他指尖,微微偏著頭道:“看你近日舉動,分明是打算做個不近女色的君子。” 她醒來這兩日,燕愁余諸般舉動不說生疏,卻也可稱一句克己復(fù)禮。 燕愁余摸了摸鼻尖,下意識道:“很明顯么?” 驟然多出幾百年記憶,他不免會有幾分錯亂之感,尤其在面對太上葳蕤時,更不知該以如何態(tài)度行事。 “無妨,你慢慢習(xí)慣便是。”太上葳蕤收回手,漫不經(jīng)心地飲了口酒。 “已然習(xí)慣了!”燕愁余又不傻,反握住她的手腕,傾身親了上去。 溫?zé)嵊|感落在唇上,他從太上葳蕤口中偷了一口帶著甜味的酒。 親上的這一瞬,燕愁余面上不由浮起一層薄紅。 多了幾百年記憶,他害羞的程度似乎不減反增?太上葳蕤有些走神地想著。 對于她的分心,燕愁余微微有些不滿,他擒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鼻息交融,太上葳蕤陷在他懷中,她像是醉得有些厲害,只能任他的氣息將自己包裹,收緊,像是要將她溺斃其中。 許久,燕愁余才抬起頭,他頂著一張微紅的臉,似有些羞澀般開口:“葳蕤,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登仙,那是不是可以不止三日……” 他是怎么能頂著這樣的神情,說出這樣的話? 太上葳蕤抓住他偷偷纏上自己腳踝的龍尾,但面對燕愁余狀若可憐的神情,還是沒忍心動手讓他體味一下什么叫人心險惡。 “飛霜君,撿一撿你君子的體面。” 燕愁余抱起太上葳蕤,徑直向自己的居處行去,并不在意所謂的體面。 第264章 番外二 龍雎三十年年末, 周天星辰閣于南域重立,神子沉月任掌尊, 溝通天道, 昭示天下改年號為天元。 天元元年春,天武衛(wèi)大將斛律奉先景帝太上非玦之命,將迎妖尊太上繼位。 北域,小孤山, 丹醫(yī)峰。 “素衣, 醫(yī)修一脈為大師姐繼位與大婚準備的八十一種仙品靈植情形如何?”珠珠匆匆踏入殿門, 指尖靈力運轉(zhuǎn),殿內(nèi)堆積在桌案周圍的玉簡便自動飛往一旁,叫她終于有了落腳之處。 殿內(nèi)另一側(cè), 道袍少女端坐于桌案前, 相比起珠珠, 她的桌案就顯得有條理許多。 丹醫(yī)峰分為丹修, 醫(yī)修兩脈,其中丹修自然以珠珠為首,而醫(yī)修一脈因顧少雍背叛小孤山之事沉寂許久, 近兩年間才擺脫影響。當年跟隨在顧少雍身邊,為他臂助的素衣也順理成章地成為醫(yī)修一脈第一人,晉升親傳。 此時聽珠珠如此問,她抽出一枚玉簡看過, 不疾不徐地答道:“師姐放心, 法則完整后, 天地靈氣復(fù)蘇,藥圃中草藥品相極佳,再以鴻蒙元氣灌溉, 定能在出發(fā)前長成。” “那就好。”珠珠松了口氣。 她抓過桌上數(shù)枚玉簡一一批復(fù),將最緊要的事都處置后,看著周圍仍舊堆積如山的玉簡,重重將頭砸在桌案上,幾乎想自閉了。 這都還是醫(yī)修一脈分出,諸多事務(wù)都交給了素衣的局面。 “師姐,”素衣見此,不由搖了搖頭,“若是你肯每日略花些時間處理奏報,而不是盡數(shù)堆積到月底,便不會如此了?!?/br> 珠珠哀嘆一聲:“可是我一煉丹就會忘了時辰?!?/br> 方才,她就是想起自己這個月的奏報都還沒有處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丹廬。 素衣對此也是愛莫能助,她問起另一件事來:“還有月余大師姐便要登基,加上她與燕師兄打算在那日舉辦結(jié)道大典,門中弟子都望能親自前往……” 此番不僅是太上葳蕤承襲帝位的大典,同時也是她與燕愁余大婚的儀式,但凡小孤山弟子,都不想錯過這般盛事。 “神諭初平,門中尚且有許多事需要安排處置,中域路途遙遠,多數(shù)弟子只怕難以成行?!敝橹閲@了一聲道。 就算大戰(zhàn)結(jié)束,丹醫(yī)峰仍舊忙碌不減,除了門下弟子,許多為對抗神諭族重傷的北域妖族也前來求醫(yī),便是為了之前并肩作戰(zhàn)的情誼,小孤山也不能將其拒之門外。 “不過前日我去周易峰,隱約聽到濮陽師姐和樓師兄在討論,好像已經(jīng)想出了法子。只需在上京皇城中布下靈網(wǎng)符陣,屆時在小孤山山門中設(shè)宴,借幻術(shù)投影便可將兩方情形連通,與親自前去也并無分別?!?/br> 素衣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如此也不必擔(dān)心門中弟子為了誰去中域打起來。 畢竟一旦打起來,最受累的其實還是丹醫(yī)峰。 素衣放下手中玉簡,對珠珠道:“師姐,我去一趟主峰?!?/br> 珠珠似乎有些自閉,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聲,目送她走遠。 才出門,迎面便有青衣負劍的少年向素衣走來,他臉上帶著幾分大病初愈的蒼白,神情沉靜,那雙眼中似乎透著一股與外表不符的深沉。 “素衣姑娘?!眮砣颂忠欢Y。 素衣便也回禮:“越道友?!?/br> 她面前少年,正是越重霄,昔日鏡明宗掌教容洵門下三弟子。 至于越重霄為何會在小孤山,也并非什么太過復(fù)雜曲折之事。當日神諭族撕破界壁之時,越重霄與商白鯉同行,正身在上京之中。 眼見天邊現(xiàn)出異樣,越重霄當即去尋商白鯉,打算與玉衡宮眾人一道撤離。 但他從未想到,從始至終,商白鯉體內(nèi),都是一道屬于異族的神魂。 而玉衡宮前來眾人,凡見到商白鯉的,盡數(shù)隕落于那一刻,越重霄心口被琴弦穿透之時,猶自還不敢相信。 生死之際,容洵留給他的護身法器亮起,將其帶離原地。好在商白鯉不曾追來,越重霄又恰好被撤離上京的小孤山弟子所救,帶回北域,蒙素衣親手救治,這才撿回一條命來。 彼時天下局勢嚴峻,越重霄便也留在了小孤山,與北域妖族一道抵抗神諭。 不過如今神諭已然覆滅,他便決意啟程,回返東域鏡明宗。小孤山雖好,終究不會是他的歸處。 臨行之前,他自是要向有救命之恩的素衣等人一一道謝。 聽越重霄如此說,素衣神情疏離,并未居功:“我只是受濮陽師姐所托,你若要謝,應(yīng)當謝她?!?/br> 救治越重霄的靈物都是濮陽鸞所出,其中也包括酬謝素衣的部分。 越重霄頷首:“此番死里逃生,多虧師妹,但素衣姑娘的恩情,重霄也不敢忘?!?/br> 在小孤山待了這樣久,對于素衣的性情,他也有幾分了解,即便自己備下什么謝禮,她大約也不會收。 如此恩情,希望來日會有還報的機會。 在小孤山這些時日,越重霄積攢下不少靈石,正是打算還給濮陽鸞。他當然不能理直氣壯地享受她對自己的照顧。 別過越重霄,素衣繼續(xù)向主峰行去。 剛踏上主峰,便見眾多弟子圍簇在演武臺下,上方,葉不孤執(zhí)三尺青鋒,劍氣如虹,去有雷霆之勢。 當日太上葳蕤補全法則后,功德金光落下,葉不孤破碎的經(jīng)脈得到滋養(yǎng),終于恢復(fù)了一線生機。 經(jīng)數(shù)日藥浴,他的丹田復(fù)蘇,能夠順利吸收靈氣,境界便得以逐步恢復(fù)。 見到這一幕,素衣面上露出些微笑意,淺淡卻又真切。 當初顧少雍帶來的過錯,終于得到了一點彌補。 她抬步,徑直向明光殿走去。 此時大殿之內(nèi),除了長陵外,喻夢丘與水十七也在。 “天玄峰與云篆峰人手有限,這些交易絕無可能全數(shù)應(yīng)下?!彼呋癁樵伟c在桌案后,觸手數(shù)了數(shù)玉簡,果斷對長陵道。 如今五域十四州不少勢力都聽說過小孤山靈網(wǎng)之名,許多大能立時就看出了其中好處,是以神諭之禍平息后,紛紛傳訊前來,求購靈網(wǎng)符陣。 但以靈網(wǎng)符陣的復(fù)雜程度,如今天下,也只有太上葳蕤能獨自煉成一道完整的符陣。 至于小孤山兩峰弟子,大都只是學(xué)習(xí)了符陣中的部分回路,盡心鉆研,上百人合作,方完成一道靈網(wǎng)符陣。 長陵聞言,不免露出遺憾之色,這些仙門世家出手實在大方,拒絕哪一家都讓他痛心啊。 對于靈網(wǎng)符陣,長陵全無藏私之意,唯有他最是清楚,當五域十四州都鋪滿靈網(wǎng)時,才會顯出它真正的威力。 小孤山弟子中不是沒有出現(xiàn)反對意見,敝帚自珍是修真界許多年來都有的通病,靈網(wǎng)這般珍貴,為何要將其賣與其他仙門世家。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長陵對于靈網(wǎng)真正的構(gòu)想,好在,他得了太上葳蕤支持。 小孤山上下,只要太上葳蕤允準的事,少有出現(xiàn)反對意見,門中弟子對其都有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正說話間,喻夢丘率先注意到了走入殿內(nèi)的素衣,有些奇怪道:“素衣師妹?” 素衣主動來明光殿的次數(shù)實在少之又少,是以喻夢丘見了她來,不免覺得意外。 其余一人一妖也向她看了過來,原本放蕩不羈的坐姿也都收了收。 素衣從納戒中取出一瓶靈液,放在喻夢丘面前桌案,他頓時垮下臉來:“我覺得自己的傷已經(jīng)都好了……” 前日為了在神諭族防線上撕開一道口子,令小孤山弟子能前往中域馳援太上葳蕤,喻夢丘受了不輕的傷,如今仍需日日喝藥。 素衣前來主峰時,恰好他今日的藥煎好,得知喻夢丘正在明光殿,便順路幫他帶了來。 見喻夢丘磨磨蹭蹭不肯動彈,素衣用毫無起伏的語氣開口:“喻師兄何時這般精通藥理,難道是有意前來我丹醫(yī)峰?” 決定他需不需要喝藥的,是醫(yī)修。 得罪誰也不要得罪醫(yī)修,喻夢丘深諳這個道理,不敢多說,只能苦著臉將靈液灌入嘴里。 靈液入口,他被苦得一哆嗦,趕忙扔了幾塊蜜餞進嘴里。 為什么他的藥會這么苦?喻夢丘有些懷疑人生。 素衣這才看向長陵,口中道:“長陵師兄,此番前去上京,我可否同往?” 因要在上京布下靈網(wǎng)符陣之故,此番攜禮前往的人選便定下了水十七與喻夢丘,其余親傳弟子,包括長陵,都只能留守。 長陵有些意外她會有這般請求,靈網(wǎng)投影的設(shè)想已經(jīng)實現(xiàn),親自前去上京的確多了幾分儀式感,但留在小孤山其實也不會錯過什么。 素衣只道:“是為一些私事?!?/br> 她出身北域,從前并未去過中域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