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自1945 第99節(jié)
周聲皺眉:“不記得了?!?/br> “你醉了?!?/br> “我沒有?!?/br> “醉了?!?/br> “沒有?!?/br> 儲欽白:“你話很多?!?/br> 周聲:“我喝醉了不會話多?!?/br> “你現在話就很多?!?/br> 陳燈燈擋在這逼仄的角落四處張望,生怕別人看見拐角處這一幕。 聽著身后毫無營養(yǎng)的對話,她都想捂臉。 周先生醉得很明顯了。 平常他才不會接儲哥這種無聊話。 二樓已經進行到了最后半程。 有人靠著臺子和人吹牛皮。 無意中往樓下看了一眼,喊:“caocaocao!周總讓人帶走了!” 一時間不少人撲過來。 “綁架嗎?” “誰那么大狗膽!快,下去截人!” 許朝再不情愿,也及時截住了這群喝高后,充滿了孤膽英雄味道的人。 開口說:“不用了,周總剛給我發(fā)信息,他有事先走。樓下那是……聲哥司機?!?/br> “哦,這樣。” “這司機挺帥啊。” 只見樓下的司機穿一身寬松黑t,壓著帽子,輕輕松松抱著他們那么大一個周總出了門。 周總外套都還在二樓,一身白襯衣所以顯眼。 他明顯不習慣這姿勢,中途有掙扎,不然也不會一眼讓人懷疑他遭到綁架。但這并沒有什么用,司機一直把人抱到車門邊,彎腰把他塞了進去。 然后司機回頭了。 他抬頭往二樓看了一眼。 天臺一群人,沒看見眼睛,也隱約看見了那輪廓分明的下半張臉。 即便是在晚上,但也實在不俗。 “這司機確實帥?!?/br> “我怎么覺得他有點眼熟?” “像個明星?!?/br> “嗯,一說我想起來了,像儲欽白?!?/br> “現在司機都要求這么高嗎?抱得了老板,還得長得像影帝。絕了,看來我已經連成為一名合格的司機都不配了?!?/br> 第58章 周聲躺在車里, 看著車頂失神了幾秒鐘,直到身側另一個人坐進來弄出動靜,他才側頭看向他。 “為什么抱我?”周聲問。 儲欽白回看了他一眼, “我說了, 你醉了。” “醉了我也沒讓你抱?!?/br> 他現在承認自己喝多了,卻又糾結在另外一件事上。 儲欽白挑眉:“怎么?抱不得?” “很丟臉?!?/br> 是真的很丟臉。 即便是晚上, 人不多。 但剛剛出來時,無意中撞見燒烤店老板, 對方那看著自己關心的眼神,讓周聲久久不能忘記。對方估計是以為他喝得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又或者懷疑他腳出了問題。 他一個大男人。 即便在最糟糕的情況下,也沒被另一個男人這么抱過。 這刷新了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不論何時都要撐著的認知,在他被酒精主宰的間隙, 輕而易舉被儲欽白控制。 儲欽白關上車門, 一邊讓開車,一邊淡淡開口:“沒什么好丟臉的。我再不帶你走,你是不是還得回去繼續(xù)續(xù)攤?到時候別說丟臉,我怕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br> 周聲胳膊搭上額頭, 不想搭理他, 輕聲:“我是周聲,我知道?!?/br> 車上了路, 拐了個彎進入大道。 儲欽白側頭看了他一會兒, 突然問:“你真是周聲?” “什么?”周聲虛虛睜開眼睛,在車窗外掩映的不明光線當中, 對上儲欽白帽檐下的眼睛, 頓了好幾秒, 收回來,“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儲欽白捏著周聲的下巴讓他轉頭,盯著他:“真不知道?你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嗎?” “廢話。”周聲拍開他的手。 接著又猝不及防笑了下,伸手勾下儲欽白的脖子,“我說過了,周而復始的周,寂然無聲的聲?!敝苈暤臍庖粢蛔忠蛔滞略趦J白耳廓:“我、叫、周,聲?!?/br> 儲欽白被迫傾身,從前邊看,他上半身幾乎就要壓在周聲身上。 因為周聲在耳邊的吐息,儲欽白的眼神越發(fā)深了些許。 啞聲:“好,知道了,你叫周聲?!?/br> “知道就別再問了。”周聲又把人推開。 他用的力氣不小。 像是帶著不悅。 周聲如果是清醒下的狀態(tài),就知道自己這反應其實并不正常。 緘默才是他應對這種事本該有的態(tài)度。 或者轉移話題,或者干脆裝作不知。 可惜他知道儲欽白的話帶著試探,他聽出來了。 正是因為聽出來,才有了錯誤選擇,第一個錯誤,他給了儲欽白不同于別人的反應。面對別人時沉默,面對儲欽白的問題卻強調了自己叫周聲。 第二個錯誤,他有了情緒,或者說是不高興。 以周聲平常對儲欽白的認知。 就知道犯了以上錯誤,只會加深對方的懷疑。 偏偏他喝了酒。 很多反應看似滴水不漏,實則是漏洞百出。 今天因為小林有事,一個人兼任助理和司機的陳燈燈,不知道坐在后面這倆人到底什么情況。 儲哥像是在逗周聲。 但反應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對。 周先生也是。 看起來挺正常,明明像是生氣了,卻又還主動去拉儲哥,然后又把人推開。 作為助理,只恨這輛車是儲哥最普通的那輛。 沒有隔板,她只好微微往下傾身體,盡量把自己當成一個透明人。 路上車程還挺長的。 周聲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酒精蒸騰上來,夢里只覺得熱。 那種熱還不是被太陽曬著的,表皮上的那種熱,是胸口像燃了一把火。 “開開空調。”他半夢半醒間讓人開空調。 陳燈燈看著被儲哥帶到腿上,迷糊過去的人。 小心翼翼開口:“儲哥,周先生看起來挺難受的,要不開一會兒?” “別開?!眱J白一邊接著盛川的電話,低頭看了看正扯領口的人,拿開他的手說:“虛熱,貪涼會感冒。” “那怎么辦?”陳燈燈問。 儲欽白:“先回去?!?/br> 電話里盛川還在說:“他這種情況,平常應酬沾一點沒什么,怎么能把自己喝到醉的程度去?!?/br> 儲欽白一手困住周聲兩手腕。 “這是第一次喝成這樣,后果很嚴重?” 盛川嘆氣:“也不是說很嚴重,他底子虛是大問題。就相當于同樣兩個容器,他里面的東西都是有裂紋經過修補的,現在外表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是耐受力和能承擔的風險。比尋常人都要低一半不止?!?/br> 儲欽白捏了捏周聲亂動的手指:“這個我知道?!?/br> 盛川:“我這么跟你說吧,我見過一個例子,和周聲情況差不多。他還是在恢復后第五年,僅僅死于一場小小的風寒感冒。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對吧?但誰敢去賭這個萬一?” 儲欽白深深皺眉。 “你是說他的身體糟糕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