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黛 第38節(jié)
“怎么就不用我管了?” 他的手撈住那處搓弄,“那天沖著我喊胸悶的不是你嗎?” 他的手指在粉暈處的牙印打圈,引得黛爭吃痛一聲。 她沒算這一次下來他用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腿還在打擺,那處也痛的厲害。 她知道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身后的傅蘭蕭已經(jīng)給予了她guntang的暗示,正抵在細縫之間,用手將她擺出新的姿勢。 她倍感羞恥,可身子已經(jīng)受不住了,“你能不能要點臉!罵我不知恥,那你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偽君子……” “再罵?” 她看著她一抖一抖的肩胛骨,說是在蛹中掙扎的蝴蝶也不為過。 可蝴蝶活不長久,他摩挲著她顫抖的脊背,將破繭的蝴蝶掐死在它自己的溫床中。 他又要了她一次,比起第一次來更熟練,更長久。 傅蘭蕭比黛爭聰慧許多,他就像是對黛爭的身體抱著一種探索的好奇心,想在她身上的所有地方都留下他的痕跡,借此來觀察她的反應。 偶然碰到能產(chǎn)生共鳴的地方,他會抱著深入了解的想法,多去感受一下。 他心底將這些地方逐一記了下來,打算下次試驗。 至于為什么下次,因為他看黛爭支撐不住了,她就像一朵鮮艷的長在山間的野花,被他揪斷在手中把玩,將花瓣一片片剝落。 并且明天還要上朝。 所以,他決定大發(fā)慈悲地放過她。 但黛爭只覺得他是個瘋子,像是在她身上標記屬于他的記號那樣,在某些時候,必須要聽到她出聲,他才會滿意。 黛爭用手背揉著她的眼睛,只叫她的雙眸越來越紅,“我不是你狎玩的妓子……” 他蹙眉,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用他的衣裳將她包裹住。 “你覺得我會對妓子感興趣?” 黛爭沒回,她雖在之前決心要和傅蘭蕭對著干,可她在這個計劃成功之前,必須要等待機會。 可在那之前,難道她真的要變成供他玩樂的小雀? 她不知道怎么樣想才能讓她自己好受點,現(xiàn)在的自己,渾身酸痛無力地躺在他懷里不知所措。 低頭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問她:“你到底為什么這么香?” “什么?”黛爭被囚在自己的悲戚中,她聽到傅蘭蕭的聲音先是一愣,以為他又在同他說笑,伸手去推他的頭,卻看到連自己的胳膊上被有青紫。 她再次悲從中來,在那個渺茫的機會來臨之前,她都要和這個男子這般纏綿嗎? 等他厭棄自己之后,他會怎么做呢? 更何況,他是有王妃的,他就在議親之后的第二天要了她,之后被拋棄之后,要是那位阮娘子知道了,她應是再也沒命活著了。 她看起來很愛他。 黛爭心想,本來來長安,不是為了讓自己生活的更好嗎?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黛爭抿緊的唇線終于張開了一條口子,從中發(fā)出的啞聲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避子藥你定要讓人隱蔽著點送來,我明日也要當值,并不想暴露身份?!?/br> “什么避子藥?”這回輪到傅蘭蕭疑惑了,他似乎和黛爭行事時根本沒往這處想。 “我們一共進行了兩次,雖然有一次你拔了出來,但是我知道,這也是有幾率的?!?/br> 這些知識,她是從趙家娘子那處學來的,她們還說,有一種叫做羊腸的東西,男人用的話也可以起到避子的作用。 但是她確定傅蘭蕭沒用這種東西。 若是懷了孩子,要是一般的宮女,或許還能得個好,母憑子貴。 但對于黛爭來說弊大于利。 她從未覺得自己會有個孩子,尤其在女扮男裝生活這么久之后,她現(xiàn)在還有個官職,她是個進士,是要做官往上爬的,怎么可能為了孩子放棄這些? 況且,孩子這事,總讓能想起她的阿娘。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中誕生的,更不知道她阿娘在照顧她的時候是一種什么心態(tài)。 她從未見過她的父親,跟阿娘曾經(jīng)的記憶是美好的,她沒看出有任何不對。 若她的肚子中有了傅蘭蕭的種,那牠一定也是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會變得跟她一樣。 見不得人,上不得臺面,奴籍,卑賤如塵。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阿娘一樣變得冷漠,甚至到最后棄牠而去。但她知道,如果真的有一個孩子因此降生于世,那他們都不會快樂。 “你倒是知道的多。”傅蘭蕭的笑容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放心吧,我也不讓你懷上?!?/br> 給她抬身份的事她不要,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他覺得不配。 傅蘭蕭到頭來沒有將她送回安樂坊,皇宮中的耳目太多,夜里出了毓慶宮,被什么人帶走了都有可能。 他叫宮人拿來了干凈的衣裳,看著黛爭自己艱難地整理好自己,便將她帶回自己的寢宮,命人煮了一碗避子湯,親眼看著她喝了下去。 傅蘭蕭身著寢衣,坐在雕花榻上,長發(fā)如瀑。 他看著黛爭一副堅決的表情,心里愈發(fā)的冒火。 “我喝了。”她是給自己說的,聽說這藥或多或少都會傷身體,她要告訴自己不能后悔。 同時也是在問傅蘭蕭,“我今日要睡哪里?” 她總不能跟他再睡到一起,誰知道后半夜會發(fā)生什么。 她已經(jīng)處于極度疲憊的狀態(tài),身體和心理都有,給她塊布都能直接睡著。 “總之不能回安樂坊,我差人把你的官服從那邊拿過來了,睡哪里你自己想?!?/br> 她如此不識好歹了,怎么叫他再給她好臉色看。 好似浴池中那些繾綣曖昧都不是他造成的,他抬手自己滅了宮燈,入榻而眠,只留黛爭在桌前望著避子藥出神。 她愈發(fā)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 她不可能厚著臉皮跟傅蘭蕭上同一張榻,去問外面的宮人更不太可能,好在他的寢殿夠大,她隨便找了個舒服的角落和衣而眠。 偌大的宮殿中,只留下她的輕嘆。 翌日她是被傅蘭蕭叫醒的。 “怎么跟個狗一樣隨處亂睡?”他正被人服侍著穿衣,登天履的前端碰著她的胳膊。 那些宮人完全把她當隱形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好似她真是個傅蘭蕭養(yǎng)著的可有可無的小寵。 黛爭真想回他:因為有狗已經(jīng)占了最大的窩了。 等宮人走后,黛爭穿好了她的官服,與傅蘭蕭一前一后出了宮。 確切的說,是在傅蘭蕭后半個時辰才被馬車接走的。 經(jīng)過了一晚上,她身上加倍泛酸,渾身就被人碾過一般,在換衣裳的時候更是能看見昨日存在的和當時沒見到的淤傷浮在自己身體上。 她整天校書都無精打采,又怕同僚彈劾,硬撐著做完手上的稿子。 不過,秘書省當真清閑,她不用每次當差,同僚之中一個月來兩次的。 但來的次數(shù)多,必然知道的會多。 比如今日,在午膳時,她的同僚說:“聽聞圣上要給十一公主封號了?!?/br> 她敏感地捕捉到了昨夜入耳的十一公主的事情。 “據(jù)說中書省那邊已經(jīng)在草擬了,就在不久后的及笄禮公開?!?/br> “十一公主是圣上最寵愛的公主,她的生辰可是要全城休沐三天,舉行同萬壽節(jié)一般隆重的節(jié)日為她誕辰,就連在封地的王爺也要趕回來博她一笑?!?/br> “我們倒是沾了公主的光了?!?/br> “這些倒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聽聞,圣上要給她的公主找一個伴讀,到底誰有這樣的好運氣呢……?” 公主的伴讀。 黛爭靈機一動,手上吃飯的速度變快。 她是新進士,比公主大不了幾歲,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這個機會。 她暗自記下了,希望自己有機會參加公主的及笄禮。 下了值,黛爭忍著全身散架的架勢,拼命強撐著自己回安樂坊,不想讓別人看出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有還算相熟的同僚路過她身邊時,拍了下她的肩膀,都能讓她渾身一顫,差點跌坐在地上。 “黛校書郎,怎么了,昨夜夜游畫舫去了?這么虛了?” 黛爭扭著自己的腳踝,腳尖點地,尷尬地干笑道:“你別胡說,我不是那樣的人?!?/br> 她的解釋依舊干巴且沒有可信度。 傅蘭蕭也早早下了朝,不知怎的就來到安樂坊坊口。 他恍然了一瞬,問駕車的侍從,“為何來此?” “殿下,是您叫我來的啊……”駕車的侍從捏著韁繩的手都有些緊張了,車內(nèi)沒了聲音,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惹了里面的貴人不愉,“那殿下,您要回宮嗎?” 傅蘭蕭揉了下自己的額頭上的xue位,眸子順著敞開的車窗看到不遠處高高瘦瘦的身影正在和另一個男子說著什么。 她看著面色有些尷尬,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罷了?!?/br> 侍從那邊得了令,心里舒了一口氣。 傅蘭蕭看著黛爭身著官服,是很襯她的顏色,或許是有了昨夜的事,他看黛爭都覺得,她全身都帶了一絲別樣的韻味。 像一朵青澀的花苞轉而變得成熟,綻放著,釋放著芬芳。 有什么想法一閃而過。 如果她的小腹隆起,再配上他給她的官服,一定更為耐人尋味。 黛爭跟同僚客氣了兩句,轉而看到了傅蘭蕭的馬車,她悻悻地低下頭,想當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