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日予你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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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津予卻沒打算放她走,而是認真問她:“沒有什么其他的想和我說嗎?” 梁音微怔,眼里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要說的話,可是直到上課鈴打響,她也沒說出口。 她搖頭,“沒有了。” 梁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也沒有回頭看過一次身后的程津予。 很快就到了下午的放學時間。 程津予留在座位上,不緊不慢回完房奇的消息之后,才往董老師的辦公室走。 進辦公室時,董老師面前還站著一個學生沒走。 程津予剛好認得——梁音的那個眼鏡男同桌。 看到他過來,董老師打個手勢讓他先到旁邊等一會兒。 程津予無所謂,本來是準備先出去的,結果還沒走出辦公室,就聽見那個男生開口說,“董老師,我不想和梁音坐同桌了?!?/br> 董老師喝一口茶,他排了一天的座位表,焦頭爛額的,眼看著都快收工了,結果又來一個學生說想調(diào)座位。 他一向是尊重學生們的想法的,只要是合理范圍內(nèi)的要求,都盡可能滿足他們。 但是現(xiàn)在他難免覺得疑惑,“不想和梁音坐了?上學期不是你自己申請的,說梁音文靜還認真,不會打擾到你學習嗎?” 那個男生一臉為難,但辦公室沒其他人,他咬咬牙還是說出實話。 “梁音她,她做作業(yè)太快了,我在她旁邊壓力很大?!?/br> 梁音做作業(yè)的時候確實安靜,可速度也驚人,他需要花大半個晚自習才能寫完的物理作業(yè),她不慌不忙,一節(jié)40分鐘的自習課就能解決,很磨人心態(tài)。 最重要的是,明明她學習沒有自己刻苦,次次考試卻都甩他一大截。 程津予在那邊聽著,有些想笑。 上午發(fā)成績單時,他也拿了一份,看見梁音的名次是第三,年級第18名。 她成績好,他是知道的。 可能怕老師不同意,眼鏡男又繼續(xù)說,“而且,她這學期老是上課睡覺,也會影響我?!?/br> 程津予聽不慣了,回過頭插一句,“人家睡覺怎么惹到你了?” 眼鏡男梗著脖子回:“破壞我的學習氛圍。” 程津予惱火,抵抵后槽牙就要過去。 老董看勢頭不對,還沒弄明白怎么吵起來的就趕忙站起來勸架。 他先安撫眼鏡男,“行行行,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給你重新安排個位置?!?/br> 眼鏡男輕哼一聲,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昂首挺胸地走出辦公室。 董老師走過來拍拍他,“津予啊,我知道你是熱心腸,但是同學之間,有話還是好好說。” 熱心腸? 程津予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 “我找你來也是想說這個座位的事情,你現(xiàn)在剛來,和周圍同學都不熟,我就想著給你安排個同桌,幫你熟悉熟悉環(huán)境?!?/br> 程津予剛想說用不著,但是突然想起梁音。 他改了口,“謝謝董老師,不用太麻煩了,剛剛那個男生不是不想和他同桌坐了嗎,你直接給我安排過去吧,聽說她話挺少?剛好,我就喜歡話少的,不吵?!?/br> 董老師簡直想把辦公室的老師們都叫回來,看看,多懂事的學生,還知道主動為老師排憂解難。 他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剛剛那個學生,我就給他安排到你的位置上,他容易受外界環(huán)境影響,我試試看讓他一個人坐會不會好一點?!?/br> …… 晚自習結束,董老師將座位表投放到黑板上。 梁音還在算最后一道數(shù)學題,就聽見身后的易舒芃一陣驚呼。 “天啊,音音你這是什么運氣?!” 梁音茫然地從題海中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易舒芃。 易舒芃指指黑板上的幕布,通知她,“你和程津予是同桌?!?/br> 梁音睜大眼睛,似是不相信,直到親眼看見自己的名字與程津予并排挨在一起,她才飛快在班里搜尋那個一整天都沒敢看的身影。 他們的視線相觸。 有的人的座位出現(xiàn)了改動,有的還是和原來一樣。 有變動的,已經(jīng)開始搬著桌子到新位置上。 程津予隔著許多人,朝她招招手,“梁音,來幫個忙?!?/br> 第10章 巷子 梁音和程津予成了同桌。 這意味著?????,不出意外的話,兩人至少要朝夕相處到下一次段考結束。 對此梁音倒沒有抗拒,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躲了他將近一天,結果現(xiàn)在直接坐到一塊兒了。 梁音被他叫過去幫忙,但是走到程津予面前時,他只將兩本輕飄飄的書放到她手上,“幫我拿一下?!?/br> 不少同學都朝他倆看過去,可能是奇怪為什么新生和梁音看起來這么熟絡。 梁音抱著程津予的兩本書,跟在他身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明明這里是自己的地盤,她卻像剛搬來一樣局促。 之前的同桌搬走前還在地上丟了些垃圾,弄得這一塊看起來臟臟的有些邋遢,梁音心不在焉低下頭時剛好看見,連忙蹲下去準備把垃圾撿起來。 程津予轉(zhuǎn)過身時,就發(fā)現(xiàn)剛剛還站在自己旁邊的梁音突然不見了。 他的視線繞著教室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在易舒芃的提醒下,找到蹲在自己腳邊小小一團的梁音。 梁音被程津予拉起來。 他發(fā)出個夾雜笑意的氣音,“你撿垃圾干什么?” 梁音將手背到身后,“我就是看這有點臟。” 她說完,小跑著出教室把手上的垃圾扔到垃圾桶。 再回來時,程津予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上沒動。 他的頭發(fā)修剪過,五官一點沒被擋住,骨相皮相一樣優(yōu)越,教室里的燈光沒什么講究,就是亮堂,程津予又是冷白皮,交相映襯著,好看到令梁音有些失神。 直到他問她:“回家?” 易舒芃在旁邊直接看呆,視線來回偏移。 “你倆認識?。俊?/br> 她就說嘛,早就覺得不對勁了。 別人搭話,無聊的問題程津予直接跳過不回,要么就是簡短回應,唯獨只和梁音主動說過話。 但看梁音的反應,兩個人好像又不是很熟。 見梁音支支吾吾不說話,程津予不和她兜圈子,直接把她書包從位置上拿下來拎在手上。 梁音有點慌了,指指易舒芃,磕磕絆絆找借口說:“我要陪我朋友一起走?!?/br> 但其實她和易舒芃根本不順路,兩個人出了校門就是反方向。 程津予看向易舒芃,“今晚和你朋友有點事說,先帶她走可以嗎?” “可以可以?!币资嫫M忙不迭答應下來,又對梁音說:“音音,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真的?!?/br> 易舒芃笑得天真,雙手揮一揮,背著書包就自己先走了。 教室里的人也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剩下梁音一個人獨自面對程津予。 兩個人沉默著,一直走到校門口,校門口人頭攢動,站著不少接孩子的家長,還有打打鬧鬧的學生。 梁音想往人少的地方走,剛一邁步就被程津予握住手腕,周圍太嘈雜,他壓下來湊到梁音耳邊,“躲我一天了啊,還想跑?” 她看他,小聲說:“不是……” 程津予垂眼,看著面前急著解釋的女孩,路燈的光消融在她的眼里,如同細碎的鉆石。 他松開她的手說,“信你這一回。” 梁音認出來平時接送程津予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面,打著雙閃,無聲無息。 眼看著就要走到斑馬線,梁音只能說出實話。 “程津予。”她叫住他,“其實我…已經(jīng)不住在那邊了?!?/br> 話還沒說完,梁音已經(jīng)開始感覺到丟臉。 她也覺得沒有什么好瞞著的,可就是有種隱隱的難以啟齒的感覺縈繞在她心中。 也許是因為程津予和蔣遂家境相似,她在他面前,總是底氣不足。 即使程津予幫過她,這種感覺還是無法消解。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蔣遂組的聚會上,說到底,他和那群富家公子才是同類人。 告訴程津予自己的遭遇之后,他的反應會是什么樣的呢。 是認為她一個繼女本就是外來者,趕走就趕走了,還是會短暫的對她產(chǎn)生幾分同情呢。 設身處地是件很難的事情,連自己mama都做不到,更別說其他人。 不過還是無可奈何的說出來了。 梁音站在稍稍落后一些的位置,等待著程津予的回應。 她聚精會神,想捕捉他臉上的表情來判斷他的想法。 可是沒有,他只是再尋常不過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