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日予你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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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秒的紅燈,路口積攢了幾十個過馬路的學(xué)生,推推搡搡間,梁音被撞了個趔趄,一下子撲在程津予胸前。 程津予反應(yīng)很快的將她穩(wěn)穩(wěn)扶好,他一只手就能環(huán)住女孩子的腰,掌心之下是軟綿綿的觸感。 他眉毛壓下來,冷冷看著梁音身后幾個討人嫌的男生,壓迫感很足。 那幾個人麻溜地道歉,互相拉扯著跑開。 還未來得及退開,梁音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她下意識吸了下鼻子,想辨認(rèn)那是什么味道。 程津予低頭時正好撞見,笑得不行,“你聞什么呢?小流氓。” 面前的胸腔震蕩,梁音面紅耳赤,慌忙站直與他拉開距離。 “我就是覺得好聞……”還沒說完,她又意識到自己這句怎么聽怎么奇怪,幾乎是把他剛剛給她定下的流氓罪名坐實。 紅燈跳成綠燈,面前擁擠的人群漸漸散開。 程津予的聲線故作冷淡,“行,再信你一回?!?/br> 這么一折騰,梁音剛才的苦惱與顧慮已然拋到九霄云外。 程津予拉住她的手,“走了?!?/br> 過到馬路對面,梁音又聽見他問,“你現(xiàn)在住哪兒?” 她抬手指了個方向說:“就在那邊,進(jìn)去一直走就行了?!?/br> 程津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個黑壓壓的路口。 幾個穿著北高校服的學(xué)生結(jié)伴往里面走,有的學(xué)生身邊陪著家長。 梁音伸手去拿程津予手上的自己的書包,如同乖巧的小學(xué)生般說:“太晚了,我要回家了?!?/br> 程津予手一抬,將她的書包甩在肩上搭著。 明明是很流里流氣的動作,一不小心就顯得很傻,他做起來卻依舊酷。 梁音看他這樣,還以為他不放自己走,有點著急地說:“馬上這條路就沒人了,我一個人走害怕?!?/br> 程津予紆尊降貴說到:“哦,那我送你吧?!?/br> 沒等梁音拒絕,他已經(jīng)抬腳往里面走。 梁音只能跟上。 這條路本來是條小道,后來因為附近開發(fā)新小區(qū),所以兩邊被砌起高高的墻成了不見天日的小巷子,路燈昏暗,每盞之間都隔著很遠(yuǎn),形同虛設(shè)。 梁音每天都需要穿過這條長長的小巷子,才能走到小區(qū)正門。 白天還好,晚上尤其嚇人。 程津予:“平時也是跟著這些人一起走?” 梁音搖搖頭,“有時候和盧和然一起走,他和我住一個小區(qū)?!?/br> “盧和然?” 梁音為他介紹,“哦,就是我們班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呀,瘦瘦高高的,戴個黑框眼鏡,好像就坐在你的……” 她還在仔細(xì)回憶盧和然的座位時,程津予涼涼地開口道:“以后別和他一起走了?!?/br> 梁音問:“怎么了嗎?” 這才是他第一天來,就和班上同學(xué)鬧矛盾了? 梁音不由自主的開始為盧和然說話,“其實盧和然人挺不錯的,數(shù)學(xué)成績還特別好,經(jīng)常給班上同學(xué)講題目。” 她和程津予身高差太多,需要繞到他面前仰起頭才能看見他的整張臉,因此也未察覺到他漸漸冷下來的神情。 她繼續(xù)說,“而且,而且不和他走的話,我一個人真的有點害怕?!?/br> 他語調(diào)平平地陳述,“不是有我?!?/br> 梁音和他講道理,“那你也不能每天都送啊?!?/br> “為什么不能,以后這段路,我陪你走。” 梁音合上嘴,覺得自己和他說不清楚。 往日有些漫長的小巷子,因為身邊有了認(rèn)識的人的陪同,好像縮短了一半的路程。 程津予一直陪她走到單元樓的門口。 他把書包還給她,梁音接過來抱在懷里,和他說謝謝。 程津予則在觀察這個居民樓。 腳下是裂成一塊一塊的地磚,墻面破舊,一陣風(fēng)吹過都感覺會簌簌往下落墻皮,懸在外面的空調(diào)外機(jī)支架銹跡斑斑,陽臺外部爬滿青苔……處處都透露著與這個時代的違和感。 他眉頭攏起,“住得慣嗎?” 梁音點點頭,“我小時候住過這樣的房子,只是外面看起來比較破,其實里面還是很好的?!?/br> 她父母離婚離得還算體面,感情淡了之后就體面地和平分開了。 沒有打官司,她被她爸爸帶走,只是很快就丟給了爺爺奶奶,爺爺奶奶是退休教授,就住在這樣的居民樓里。 梁音很懷念那段日子,物質(zhì)條件不算好,不過至少不用看人眼色生活,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 現(xiàn)在又住回相似的地方,只是陪在身邊的人早就離開很久了。 梁音朝程津予揮揮手,“我先上樓了,明天見吧。” 程津予雙手插在兜里,露出個淺淺的笑,再抬抬下巴當(dāng)作回應(yīng),矜貴得要命。 梁音也不在意,看到他有了反應(yīng)之后就轉(zhuǎn)身幾步拐進(jìn)樓道。 夏夜的風(fēng)將樓下的樹葉吹得簌簌作響,程津予站在樓下,直到四樓的燈亮起,才重新抬腳往來時的方向回?????去。 第11章 低燒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晚自習(xí)。 梁音借著換作業(yè)的間隙,看了看旁邊空著的座位。 昨晚還口口聲聲說著要每天送她回家的人,連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都沒上就離校。 雖然梁音本來就沒有把他的話當(dāng)真,但是今晚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的時候還是覺得他有些過分。 不過顯然,有人比梁音更失望。 一整晚,在班里巡邏的董老師每次經(jīng)過程津予的座位時,都要長嘆一口氣。 昨天他還滿口夸贊的好孩子,今天就跟著年級赫赫有名的小混子房奇跑了。 他下午親眼看見兩人勾肩搭背離開,甚至連阻止都來不及。 說是痛心疾首也不足為過。 晚自習(xí)結(jié)束,梁音照常收拾書包和易舒芃一起出校。 早就在昨晚,易舒芃就在微信上把梁音與程津予認(rèn)識的全過程盤問清楚。 當(dāng)然,梁音省略了一些羞于啟齒的經(jīng)歷。 兩人站在燒烤攤,等著各自點的夜宵。 面前的小吃攤煙熏火燎,孜然味混在晚風(fēng)中一起鉆進(jìn)鼻子里。 易舒芃比劃著,“我覺得程津予對你真的很不一樣?!?/br> 她感覺她這話說的都算含蓄的。 梁音今天上午的時候依舊沒精神,半個小時的大課間全用來補(bǔ)覺。 當(dāng)時程津予就在她旁邊玩著手機(jī),房奇過來叫他出去,他都沒搭理。 臨上課前,程津予把梁音叫醒。 面前女孩子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似乎比手機(jī)里的游戲更吸引他,他的手肘搭在桌子上,要笑不笑地看著她。 離得近,連臉上的細(xì)微絨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趴在桌上,脊背瘦窄,只能堪堪占據(jù)課桌的一小半面積。 其實他是不想叫她醒的。 程津予的理念就是,困就睡覺,就算要學(xué)習(xí)也要養(yǎng)足精神。 但是梁音睡覺前認(rèn)真囑咐過他,請他在上課前五分鐘叫醒她。 他只能勉為其難提供一下叫醒服務(wù)。 梁音的眼皮很沉,嘗試兩次才徹底睜開,然后昏昏沉沉地站起來往洗手間走。 再回來時,她已經(jīng)洗過臉,壓在胳膊上的那邊臉紅紅的。 梁音坐回位置上,低頭找紙巾,臉側(cè)掛著水珠緩緩?fù)禄炻涞剿掳蜁r,被程津予用手指揩掉。 動作自然到好像本該如此。 梁音剛睡醒,懵懵的沒有意識到不對。 但是恰好被從食堂趕回來的易舒芃目睹全程,品出點不對味。 今天早上起來就降溫了,北潭是中緯度地區(qū),加上昨夜下了場暴雨,雖然還在九月初,氣溫已經(jīng)成功跌下三十度。 空氣中帶著薄荷般的涼意,梁音在襯衫外面加了一件深灰色針織衫,但是因為坐在第一排,還靠近門邊,穿著裙子裸|露在外的腿有些受不了。 上課時,梁音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看到后,程津予就將自己進(jìn)班之后就塞在桌肚里的運(yùn)動外套抽出來遞給她。 講臺前的老師還在黑板上寫著板書,梁音會意卻不敢說話,只遞了個感激的眼神,雙手接過他的外套蓋在腿上。 很快,暖意就包裹住她,困意也隨之而來。 盡管大課間才睡過一會兒,梁音還是沒撐住,在課上到一半的時候睡著了。 物理老師向來嚴(yán)厲,她又坐在第一排,幾乎是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犯事。 不出意外的,物理老師拍拍講臺。 動靜不小,但是梁音睡得太熟,幾乎沒有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