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11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看她弄巧不成拙、求生原始星、你要對我負責、穿書后,病嬌反派太愛我了怎么辦、在職場綜藝一鍵封神、碎玉、不行、肆意熱吻:禁欲老公對我圖謀不軌、重生七零,俏知青帶空間嫁糙漢、穿書成男主他親妹后【八零】
云想容險險的從門縫鉆進了房間,整個人站立不穩(wěn)的撲在了霍琛的懷里,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房間一片黑暗,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然而每次抱住她都要動手動腳的霍琛,這次卻無動于衷的收回關(guān)門的手,扶著云想容的肩膀,將她推開。 昏暗的空間里,云想容看不清楚,只隱約覺得男人的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身邊,漸漸遠離。 四周一片寂靜,安靜得讓云想容感覺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心里有些發(fā)毛。 屋里的空氣也有些難聞,隱隱的有些腐朽的味道,極為刺鼻。 云想容頓時蹙眉?;翳∧赣H的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 “阿琛,屋里太黑,我看不見,把燈點起來好不好?!痹葡肴莩讲呕翳‰x開的方向,輕聲開口,嗓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就在云想容的不遠處,霍琛站在柱子邊上,安靜的看著云想容。 他身負內(nèi)力,黑夜并不能給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他能看清此時云想容臉上的任何表情和情緒。 離母親身死已經(jīng)過去六日了,這六日他一個人待在這屋子里陪著母親。腦袋里時而清醒時而混亂,除了母親和過往有限的一家三口的場景,浮現(xiàn)得最多的就是云想容的影子。 但是她當真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卻忽然不想面對她了。 云想容沒有等到回應(yīng),伸出雙手,摸索著朝前走去。 還沒走兩步,就感覺到腳被什么絆了一下,整個人驚呼著往地上倒去。 預(yù)料中的痛楚沒有傳來,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穩(wěn)穩(wěn)的扶住了她。 “霍琛?!痹葡肴萁辛艘宦暎焓秩プニ?。 然而將她扶正之后。霍琛卻又松開了手,云想容抓了個空。 心里有些無奈,然而不等她開口說些什么,屋里卻亮起了油燈的光芒。 云想容瞇著眼睛適應(yīng)突如其來的光線,然后就看到了背對著她站著的霍琛。 緩緩朝著霍琛走去,當看到霍琛的模樣是,云想容心里頓時一疼。 只見霍琛原本清雋的容顏此刻已經(jīng)爬滿了暗青的胡須,臉色蒼白中泛著青,很是難看,身上的衣服凌亂,頭發(fā)也是凌亂的,顯得很是狼狽。 但即便如此,他的目光卻直直的盯著里間床的方向,一動不動。 云想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方才她聞到的腐臭味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只看了一眼,她就收回了目光,柔和的目光落在霍琛的身上,一眨不眨。 霍琛忽然伸手抱住了云想容,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邊,不發(fā)一語。 云想容由著他抱著,感覺到脖頸間似有溫潤的液體劃過,從頸間滑落,流經(jīng)鎖骨,最終變得冰涼。 云想容心里一酸。 驀然想起年幼時,母親過世,她當時難過得嚎啕大哭,那時有哥哥在她身邊,有哥哥陪著她,抱著她,哄著她,可是霍琛呢?他什么都沒有。 云想容伸手環(huán)抱著霍琛,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右手順著他的背輕輕拍著,如同一個母親正在安撫著自己受傷的孩子一般。 時間悄然流逝。云想容站得腿麻,房中響起霍琛沙啞而低迷的聲音。 “她是替我死的?!?/br> 云想容聞言頓時輕怔,這是什么意思? 莫非下毒的人本來是想害霍琛的,卻陰差陽錯的害死了霍琛的母親? “那些人本來是要害我的,結(jié)果卻害死了我的母親?!被翳±淅涞?。 她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 “既然如此,那你更應(yīng)該好好活著,現(xiàn)在這么頹廢,豈不讓親者痛仇者快。你現(xiàn)在最該做的就是振作起來,將伯母下葬,然后將那些害了她的人都找出來,一個都不要放過,為伯母報仇,告慰她在天之靈?!痹葡肴菀蛔忠痪?,說得極為認真。 霍琛緩緩松開她,嘴角勾著一抹冷嘲的弧度,“親者痛?我唯一的親人已經(jīng)死了,就躺在那兒,尸身正在發(fā)臭。如今我已孑然一身。” 云想容心里驀然一痛。 她抓著霍琛的手,說:“你怎么會是一個人,你有離王,有小七,有韓密。還有許多關(guān)心你的人?!?/br> 霍琛淡漠的看著她,眼中無動于衷。 云想容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你還有我。” 霍琛眼中的光芒徒然亮了一下,目光膠著在她的臉上,似乎要將她給看穿似的。 好一會兒,霍琛淡淡道:“之前是我錯了。我當時誤會你父親和我父親的死有關(guān),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所以對你那樣冷漠?!?/br> “我知道?!痹葡肴菡f。 霍琛好像也不意外她知道這事,緊跟著道:“你可知你此番出現(xiàn)在這里意味著什么?” “知道?!痹葡肴莩聊幌拢?。 意味著她在意他。 “既然你跨出這一步,那么我便再也不會放手。你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一生都再沒有別的選擇了,你想好了?”霍琛看著云想容的眼睛,不容她有絲毫的躲閃。 云想容這次沒有回話,眼中光華流轉(zhuǎn),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擁著霍琛的手也更緊了幾分。 從看到他一個人這般狼狽而孤寂的在這冰冷的房間里獨守著尸體的那一刻,從他抱著她宛如一個脆弱的孩子一般無聲落淚的那一刻,她便已經(jīng)下了決定。 日后,她要陪著這個男人。 哪怕再難再苦,哪怕要逆天而行,她也會堅定不移的守著他,直到他掃清所有障礙。 至于付出多少,又能收到多少回報,此刻的腦海中卻沒有半點的念頭。 霍琛抓著云想容肩膀的手驀然收緊,面色蒼白,目光灼然,“容容,你以后便是我的了,再也不許離開,否則我便” 這次霍琛的話沒有說完,說到一半時,他卻忽然噴出一口血來,他目光死死的盯在云想容的身上,嘴巴嗡動,卻沒有發(fā)出半個字音來。 緊跟著,高大的身軀如同轟然傾塌的樓房般,無力的摔倒在地。 “阿琛,阿琛,你怎么了?”云想容面色頓時變了,趕忙蹲下身來,用力的拍著他的臉,可是霍琛緊緊的閉著眼睛,沒有半點動靜。 唯有唇邊的鮮血猩紅,襯著他慘白的臉色,無比滲人。 第102章 這筆賬先記著 ? 霍琛的突然吐血昏迷讓云想容手足無措,慌亂間叫了離王進來把霍琛抬到霍琛自己的房間,又喊人去請了孫逸。 而云想容自己則是寸步不離的手在霍琛的床邊照顧他。 其實霍琛的暈倒雖然叫人意外,但是也算情理之中。 畢竟他去剿匪時本就帶著一身的傷回來,還沒好全,卻又被生母的死耗費了太多的精力。 六日未曾進食,普通人怕是早已經(jīng)餓得面黃肌瘦,瀕臨死亡了?;翳‰m看著只是面色難看了些,倒也還過得去。 只是哪怕霍琛仗著一身高深的修為撐著,也總有不待的時候。 孫逸來了之后,替霍琛診斷一番,又開了藥,說沒有大礙,須得靜養(yǎng)些時日之后,眾人這才算是安心了。 “既然霍琛沒事,那就交給祥瑞了,本王和小七去將伯母的尸體入棺?!彪x王看著云想容一心都撲在霍琛的身上,心里開心,道。 “好,那便有勞了。伯母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怕是不太好聞,待會兒勞煩離王親自顧看著,也免得下人粗手粗腳,傷了伯母的遺體?!痹葡肴蓦p手緊緊的抓著霍琛的手,回頭低聲道。 “我明白?!彪x王點了點頭,帶著小七離開。 云想容轉(zhuǎn)向?qū)O逸,低低道:“孫逸,他當真沒有大礙么?” 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孫逸沒有被質(zhì)疑了醫(yī)術(shù)的不悅,淡淡的嗯了一聲,道:“按時服藥,不動怒,不妄動內(nèi)力,很快就能好起來?!?/br> 末了頓了頓。又道:“我回去了,你顧著點自己的身子?!?/br> 孫逸說完,真就轉(zhuǎn)身走了。 他總是這般,來的時候匆忙,走得時候云淡風輕。 云想容看著床上人事不省的霍琛,心里別提多難過了。 霍琛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混沌的夢魘之中,一會兒是父親戰(zhàn)死沙場的場景,一會兒是母親身亡時的場景,一會兒又是云想容離開時的場景,樁樁件件,每一樣都讓他痛徹心扉。 當云想容在夢中離開他時,他終于忍受不住,猛然坐起身,睜開眼低低的喘息著。 夢中過大的離別之苦還在心里繚繞,他掀了被子就想下床。 然而目光落在床邊趴著睡著的人兒身上,心驀然就安定了。 如今的他已然一無所有,她既來到他的身邊,那么他就斷然不會再放手,不管生死,都要糾纏在一起。 趴著小憩的云想容聽到動靜,也正直起身來,看到霍琛醒了,眼中帶著的朦朧睡意頓時就散了。 她抓著霍琛的手,急急的問:“你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霍琛扯著她的手直接將她拉到了懷里。 力道大得好像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云想容被勒得生疼。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聽到他在她耳邊低低道:“我夢見你離開我了。” 云想容輕怔,伸手回抱著他,低低道:“我就在這里?!?/br> 我就在這里,你醒來便能看見,不要擔心,我會守著你。 云想容暗嘆。 “我去端藥過來給你喝,孫逸說了,你這傷要養(yǎng)著,不許動怒,不許用內(nèi)力,不然會更嚴重的。”云想容將孫逸的話告訴霍琛。 “讓下人去?!被翳∷闪嗽葡肴?,但是依舊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臉色冷淡,但是卻怎么都不松開。 云想容無奈,只能喊了下人進來,吩咐他將藥端過來,等霍琛喝了,這才作罷。 “韓密,你進來?!边^了一會兒,霍琛喊了一聲。 云想容動了動唇瓣。終究沒有開口說什么,安靜的看著韓密進來,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