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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113節(jié)

    “事情查清楚了沒有。”霍琛直接開口問。

    他雖然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數(shù)日,但是卻在母親剛亡的那日便吩咐了韓密將此事徹查。

    他知有人想害自己,也隱約明白害自己的那人是誰,但是卻并不知這府中的內(nèi)應(yīng)是誰。

    “是金姨。為防逃跑,已經(jīng)將人給壓下了,就等著主子吩咐。”韓密低聲道。

    霍琛聞言沒有說話。

    云想容不知道金姨是誰,但卻沒明白,肯定是和霍琛關(guān)系親密的人。

    霍琛的力道大得好像要將她的手都給捏碎了似的。

    云想容吃痛,但更擔(dān)心霍琛動怒。

    孫逸可是交代過的,霍琛不可動怒。

    于是云想容伸出另一只手覆在霍琛的手上,低低道:“阿琛,你抓疼我了?!甭曇糨p柔低緩,似乎含著痛楚。

    霍琛聞言下意識的松開手,一看云想容的手,竟被他握得通紅,心中滿是歉疚。

    他松了手上的力道,寬厚的手掌將她的手?jǐn)n在中間,細(xì)細(xì)而輕緩的摩擦,低低道:“對不起。”

    云想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目光溫和中帶著安撫。

    霍琛將目光落到韓密的身上,淡淡道:“問出什么了?”

    韓密下意識的看了云想容一眼,顯然,接下去的事情當(dāng)是機(jī)密。

    云想容道:“我去給你煮點(diǎn)熱茶來?!彼胝酒鹕?,卻被霍琛拉住,動彈不得。

    “是老王妃?!表n密見狀,不敢耽擱,趕忙道。

    “原來金姨的兒子不爭氣,是個小混混,惹下了不少的禍?zhǔn)?,早在老王爺還在世的時候,就惹了人命,當(dāng)時老夫人自己尚且舉步維艱,自然幫不了她,便是在這時老王妃幫了她,收買了她?!表n密說。

    霍琛沒有反應(yīng),云想容卻心驚不已。

    對于鎮(zhèn)南王府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這會兒卻是明白,霍琛那個非親生的嫡母,怕是個狠角色。

    一時間,云想容頓覺,若是她要和霍琛在一起,要嫁到鎮(zhèn)南王府里來。日后的日子,怕是不比在周府后院來得輕松。

    轉(zhuǎn)念又覺得,自己如今想這些也為時過早,她方才和離,他將將喪親,便是兩人情投意合,這成婚只是怕是要耽擱上幾年,除非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還有,老夫人的瘋癲之癥,也是金姨所為,她長時間在老夫人的飯食中下藥。這才導(dǎo)致老夫人在收到老王爺戰(zhàn)死的消息之時心緒激動之下,當(dāng)時便瘋了?!表n密又拋出一個秘密。

    感覺到霍琛的手一緊,又趕忙松開自己,云想容反手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抽回。

    霍琛看了她一眼,云想容同樣平靜的看著他。

    霍琛,我既應(yīng)了以后隨著你,要苦要痛,便都一起受著。云想容的眼神中清楚的傳遞著這個意思。

    明明該難過的霍琛忍不住勾了勾唇,唇角卻流露出一抹淺淡的弧度。

    韓密看著兩人的互動,趕忙低下頭來。卻又忍不住暗自替霍琛開心。

    “這次的事,卻是老王妃忌憚您剿匪有功,擔(dān)心主子手上有了實(shí)權(quán),會更加難以掌控,便吩咐金姨在那日端給您用的茶水里下了毒,想讓主子昏迷不醒,下半生與床榻為伍,卻不想那日被老夫人誤食,又正巧與老夫人體內(nèi)的毒發(fā)生了沖撞,才導(dǎo)致老夫人毒發(fā)身亡?!表n密將所有的事情說了。

    霍琛略微有些沉默。

    早些時日手下探子打探到國公府一直在打聽他手上的玉佩,似乎查到了他的頭上,母親死的時候他還在想,或許是此事惹出來的。

    卻不曾想,竟是這樣的緣由。

    李明月,那是父親屈從于家族威勢下娶的正妻,是父親對母親此生最大的辜負(fù),也是留給他最大的掣肘。

    霍琛沉默了下,道:“把她的人頭砍下來,送給李明月,早些時日霍驊不是想要調(diào)任么,讓人把折子壓了,先收點(diǎn)利息,這筆賬便先記著,遲早是要還的。”霍琛的聲音無比的冷酷。

    “是。”韓密利落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霍琛動用自己不為人知的隱秘力量,卻在云想容面前沒有絲毫的隱瞞,顯然是將云想容放在心上信任的,云想容心里明白,暗暗抓緊他的手,卻沒有說話。

    “阿琛,我該回去了,時辰不早了?!痹葡肴菘戳丝刺焐?,道。

    她上午就出了門。如今已經(jīng)快到晚膳時分了,再不回去,父親該惦記了。

    “好,讓趙曦她們跟你回去?!被翳≌f。

    雖然不舍,但是霍琛卻沒有強(qiáng)留。

    他要的是她日后光明正大的嫁他,做他堂堂正正的鎮(zhèn)南王妃,而不是委屈她,讓她遭受非議。

    如今她和離待嫁,是該早些回去的。

    “好?!痹葡肴蔹c(diǎn)頭,這才起身離開。

    至于趙曦姐妹,她沒有拒絕。

    趙曦姐妹會武功。放在身邊有很多的便利,如今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和霍琛在一起,那么日后要面臨不知多少艱難險阻,她要自己成為他的助力,而不是拖累。

    趙曦姐妹帶在身邊,等閑的賊人根本無法靠近自己。

    霍琛看著云想容離開,這才合上眼睛開始休息。

    云想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這種感覺叫他滿足,疲累了多日的身體,在放松了繃緊的神經(jīng)之后,睡得格外的香。

    而在云想容回相府的時候。鎮(zhèn)南王府,上任鎮(zhèn)南王妃,也就是霍琛父親的正室,卻收到了一個東西。

    那時李明月正在和下人吩咐事情,忽然從天而降一個黑布包著的東西,滴溜溜的滾到她跟前不遠(yuǎn)處。

    屋內(nèi)的丫鬟亂了下,最后見那物沒有別的反應(yīng),這才安靜下來。

    李明月也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

    見那黑色的布包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才恢復(fù)鎮(zhèn)定,道:“去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到底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br>
    有下人應(yīng)聲上前,打開了黑色的布包。

    然后就沒了動靜。

    “里頭是什么?”李明月問。

    那人沒有回應(yīng),李明月頓時一皺眉,正想再說話,卻見那人咚的一聲歪倒在一旁,暈了過去。

    而那人一暈,也露出了里頭的東西。

    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那人頭的眼睛還血淋淋的睜著,正巧瞪大著看向李明月的方向,李明月一看,喉間一陣發(fā)緊,腦袋一懵。整個人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屋里的其他婢女也都看到了人頭,尖叫的,暈倒的,嘔吐的,頓時亂成一團(tuán)。

    待驚動管事的,這才將人頭收了,將李明月弄到房里休息。

    “啊”李明月尖叫著醒來,滿臉蒼白。

    “母親,你怎么樣?”散衙后得到李明月昏迷的消息,來床邊守著李明月的霍燁,抓著激動的李明月,喊道。

    李明月看到面前的霍燁,這才安靜了下來。

    “兒子,你回來了,你沒事吧?”李明月緊張的抓著霍燁,不住的打量著他,問。

    “我沒事,倒是母親您,一回來就聽說您暈倒的事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身子一直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暈倒呢?”霍燁趕忙問。

    他這一問。李明月頓時想起了那個血淋淋的人頭,恨恨的抬手捶了下床。

    “霍琛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若蘭那個賤人的死跟我有關(guān)了,竟然將姓金的那個賤奴的頭砍下來讓人送了過來??珊弈琴v奴是個蠢貨,叫她下毒還能毒錯人。真是沒用,死不足惜?!崩蠲髟潞藓薜恼f。

    “什么?霍琛懷疑到咱們頭上了?那可怎么辦?他如今如日中天,聽說皇上還要交兵權(quán)給他,到時咱們更加斗不過他了。”霍燁頓時無比緊張,慌亂的問。

    霍燁這人,從小被李明月寵大的,膽小怕事又自視甚高,對霍琛也很懼怕。

    李明月看著他的模樣。怒道:“瞧你那慫樣,他霍琛就是飛到天上去也飛不出我的手心,更何況還有”李明月說到這里又猛然停住,似乎有什么不能說的話。

    “還有什么?”霍燁不明所以的問。

    “沒什么。你只管當(dāng)好你的差,霍琛交給我對付,這屬于你的鎮(zhèn)南王之位,母親定會幫你掙回來。”李明月眼中閃爍著狠辣,說。

    云府,云軒書房。

    云軒和云想容面對面坐著,屋內(nèi)氣氛安靜而沉滯,透著些壓抑。

    “父親叫容兒來卻又不說話,這是何道理?”云想容開口打破沉寂。

    “你去見他了?”云軒喝了口茶,淡聲問。

    “是?!痹葡肴輿]有否認(rèn),又道:“我答應(yīng)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和他一起面對?!?/br>
    云想容看著云軒,眼神晶亮,不含半點(diǎn)雜質(zhì),透著一股堅定。

    云軒該責(zé)備云想容的,可是看著這樣一雙像是會說話的眼,他就不由得想起云想容的母親柔芙,拒絕的話就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你可知道在他身邊會面對什么?會有多少艱難險阻,又會面臨多少生死劫難?”云軒正色問。

    “女兒知道?!痹葡肴萸宕嗟幕貞?yīng)。

    論這個。沒有人比重生的她更明白這其中的艱難了。

    她既做了決定,就不會反悔,如同當(dāng)初義無反顧要嫁給周牧一般,如今也是一樣。

    她會陪著他,跟他一起去面對未來,至于感情,她不敢奢求,也不會讓自己的感情完全安放在霍琛的身上,這樣到時便是他負(fù)了她,她好歹還能棄了他,瀟灑離開。

    幫他卻不將感情完全托付,是如今云想容唯一能做的決定。

    “你既做了決定,父親也不攔你,只是日后,你要小心護(hù)著自個兒,不要叫我和你哥哥擔(dān)憂。”云軒說。

    當(dāng)初柔芙那樣的身份,便是落難了,義無反顧的跟一無所有的他,也是他高攀了,如今女兒義無反顧的想要愛一個人,他沒道理阻攔著。

    若是失敗了,大不了自己養(yǎng)著就是。

    “多謝父親。”云想容有些感動。眼圈微紅,卻笑靨如花。

    她前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長的,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父親對她這般好,真真是瞎了眼。

    霍琛的母親終于在他的安排下入土為安了,而云想容也每日去照顧他。

    霍琛雖然看似冷淡,但是心情卻顯而易見的好了。

    半月后,小七從宮里出來,去了相府找云想容。

    “jiejie,聽說城外有個虹光寺很靈是不是啊?”小七托著下巴問道。

    云想容本就看他心不在焉的,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怎么忽然問這個,你這神思不屬的模樣,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皇祖母這兩日身體抱恙,她平日里那般寵我,我想去給她祈福,愿她老人家早些好。畢竟要不是皇祖母護(hù)著,我還不知道什么樣呢?!毙∑叩偷偷?。

    云想容看著小七的模樣,略微心疼,忙牽了他的手,低聲道:“不要擔(dān)心,太后她老人家洪福齊天。自會馬上好起來的。不過你既然有這個孝心,jiejie定會陪著你,咱們便去虹光寺祈福,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