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點狙擊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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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看他要走,連忙說:“你……你真的要去嗎?你究竟是什么人?” 蘇鶴亭道:“一個路人嘛?!?/br> 他走到門邊,把簾子掀起一半。 秦眼看蘇鶴亭要出去,忽然說:“銀虎斑做過神經(jīng)手術(shù),速度很快,但他有藥癮,每隔三個小時要給自己注射一次動力劑,注射針管和藥劑都藏在他的槍套里。最近的注射時間是10點30,過了這個點,他就會發(fā)狂,行為難以自控。你……好好把握。” 蘇鶴亭回頭,貓耳翹起一只。他用卡尖輕輕搔了下額角,表情有些別扭,但還是說:“謝謝你的裙子?!?/br> 秦微微愣神,不料他會謝謝這個。 蘇鶴亭說:“拜拜?!?/br> 他掀簾出來,穿過層層簾布向外走。四下的囈語構(gòu)成迷幻的夢境,沒有一句呻吟是為快樂而發(fā)出的,每層簾布的背后都有一只“貓”,他們和他一樣,又和他不一樣。 機器人還在進(jìn)行著它的檢查,它剛走到一個房間前,后腦勺就被拍了一下。機器人扭轉(zhuǎn)腦袋,道:“貨物不準(zhǔn)觸碰——” 蘇鶴亭拎起它,把它朝著側(cè)面墻壁撞去。機器人頭部被撞出裂紋,發(fā)出“嘀”的警報聲。緊接著,它懷中的顯示屏也被扯掉,連接線崩斷,濺出火花,被蘇鶴亭扔到腳下。 機器人殘存的聲音喊道:“不準(zhǔn)……觸碰……” “啊——?”蘇鶴亭提高聲音,抬腳把機器人的顯示屏踩爛,“我碰了,怎么樣?” 銀虎斑收到報警,迅速趕回次等堂。他撥開簾子,說:“住手!” 蘇鶴亭毫不留情,把機器人的殘骸踢向他。那殘骸在地上滾了幾圈,兩臂攤開,成了個無頭機器,還在冒煙。 銀虎斑收起掩口鼻的手帕,說:“我原本只想警告你一下,可你一定要找死嗎?” 他說著,倏地躥出,眨眼間就到了蘇鶴亭跟前。蘇鶴亭頭部向左避閃,躲開銀虎斑的第一擊,腳下退半步,然后旋身飛起一腳,踹中銀虎斑的胸口。 銀虎斑閃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那白緞襯衫上留下了腳印。他為了給貴客們留下好印象,極其講究,連燕尾服的邊角都要燙妥帖,無法容忍自己穿著這樣的襯衫招搖過市。 蘇鶴亭下巴微抬,說:“臟死了?!?/br> 他語氣驕矜,和“大小姐”一樣,上下打量銀虎斑,挑剔的目光像是帶著刺。 銀虎斑反而思忖起來,他剛才追蘇鶴亭,是秉公辦事,會所嚴(yán)禁客人在這里亂跑亂竄,一個破診所的大小姐,萬一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麻煩得很。況且,他看中了蘇鶴亭這張臉,心里巴不得蘇鶴亭鬧出點事情,好順理成章地把人送到皇帝跟前。皇帝喜歡強取豪奪,見到了蘇鶴亭,只會高興,絕不會怪他。 可他看蘇鶴亭現(xiàn)在有恃無恐的樣子,又擔(dān)心起來。他忌憚和蘇鶴亭同行的“君主”,那是他招惹不起的人。 銀虎斑神色幾變,暗自改了主意,不打算再跟蘇鶴亭硬碰硬,決定先把蘇鶴亭騙上樓,讓皇帝解決。 他拿出做侍者的經(jīng)驗,抬手摁在耳邊,裝出一副在通話的模樣,接著又露出“錯愕”的神情,對蘇鶴亭說:“大小姐,剛剛多有得罪,實在抱歉!今晚確實有入侵者……不過人已經(jīng)給抓到了?!?/br> 蘇鶴亭道:“哦,那我就得原諒你嗎?” 銀虎斑越發(fā)惶恐,不僅收了手,還就地跪下,給蘇鶴亭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還請大小姐不要生氣!我……”他頓了頓,像是從通話器里聽見了什么命令,“我的老板想請您上樓,親自給您賠禮道歉。” 他戲演得很好,臉上的愧怍之色恰到好處。 蘇鶴亭尾巴在裙擺底下微翹,他拿捏著“大小姐”的態(tài)度,順勢說:“你老板喊我去我就得去?” 銀虎斑道:“是請大小姐,大小姐要是不愿意,我……” 他微微苦笑,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鶴亭心想:他倒挺會裝的,難怪秦會給他騙。 銀虎斑卸掉自己后腰的槍套。 蘇鶴亭說:“你干什么?” 銀虎斑道:“大小姐要是還生氣,就請斃了我吧?!?/br> 他知道蘇鶴亭不會真的斃了他,方才這么說。有皇帝和警長坐鎮(zhèn),誰敢真找他們的麻煩?他不過是給蘇鶴亭一個臺階下,讓蘇鶴亭趕緊跟他走。 果然,“大小姐”似乎掂量了自己,知道自己跟真正的大老板無法相提并論,便給了他這個面子,把他的槍套輕輕踢回去,說:“帶路?!?/br> 兩個人出了次等堂,轉(zhuǎn)向熟悉的石板路。銀虎斑像迎接他來時一樣,全程畢恭畢敬,把他引入電梯。然后取出自己的卡,刷了樓層,是地上第8層。 銀虎斑問:“大小姐來上層玩過嗎?” 蘇鶴亭瞟了眼樓層,說:“我去過3樓?!?/br> 他在3樓殺了衛(wèi)知新。 8樓幾秒就到了,蘇鶴亭在出電梯前,特意看了眼角落里的信息識別用的探頭。這種探頭和筒子樓用的是同一款,不知道受不受刑天的監(jiān)管。他其實很早就懷疑這種信息識別是擺設(shè),只要有卡就能進(jìn),連基本的面部信息都無法辨別。 銀虎斑跟電梯口的保鏢互換工牌,對蘇鶴亭說:“請。” 8樓的頂部是人造星空,璀璨無比。它一側(cè)是通透的玻璃,可以從這里眺望整個黑市夜景,有種俯瞰世界的快感。交易場的巨大廣告投影正在行走,與不遠(yuǎn)處的刑天飛行器相互照射。 銀虎斑把蘇鶴亭引到門口,保鏢要搜身。蘇鶴亭說:“別碰我,很煩?!?/br> 銀虎斑立刻驅(qū)退保鏢,親自替蘇鶴亭拉開門。他剛才跟蘇鶴亭交手,覺得蘇鶴亭是有點功夫,但總是跑,想必學(xué)藝不精,就會那幾招。況且這8樓里里外外全是保鏢,到處都是槍口,他不信蘇鶴亭能在這里做什么。 門一開,里面有樂隊正在演出。銀虎斑小跑上前,跪在真皮沙發(fā)邊,對沙發(fā)里的“皇帝”低聲說了兩句話?;实厶?,示意蘇鶴亭過去。 這房間的構(gòu)造和3樓相似,但布置奢華,沿墻坐著一排保鏢,都是西裝領(lǐng)帶,戴著墨鏡,讓蘇鶴亭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一排隱士。 沙發(fā)前擺放著象牙桌,底下鋪著厚實的舊式地毯?;实凵砹扛叽螅菰谡嫫ど嘲l(fā)中,像個露餡的湯圓。沙發(fā)底下跪坐著一圈“貓”,都是細(xì)皮嫩rou的少男少女,全部身穿裙子。 皇帝似乎很喜歡看人穿裙子,連次等堂里的貓也都穿著裙裝。他脖頸處的肥rou堆積,轉(zhuǎn)頭很困難,只好轉(zhuǎn)動著眼珠,說:“來啦……” 他笑聲洪亮,在樂隊的伴奏中十分突兀。 蘇鶴亭拎了拎裙子,在沙發(fā)側(cè)旁蹲下,姿勢相當(dāng)不羈,好在裙子復(fù)雜,長度夠遮擋,不至于讓他露短褲。他也很自來熟,道:“我是叫你老板還是皇帝?” 皇帝歪斜著眼珠,終于看見蘇鶴亭。他吧唧了兩下嘴,似是在吞咽唾液。 蘇鶴亭肩臂半露,撐頭時隱約能窺出些許手臂上的肌rou線條,不比在座的保鏢們結(jié)實,是干凈、白皙、優(yōu)美的。他眼眸看向前方,神情又有些驕矜,好像這些他都見過玩過,不以為意。他那頭發(fā)微亂,兩只黑色的貓耳翹立在其中,偶爾抖動,絨毛明顯。霧靄藍(lán)的眼睛如同初曦天色,和黑眸并存,讓他標(biāo)致、漂亮的臉更加引人注意。 皇帝猜錯了他的年齡,把他看作是任君采擷的年輕人,在吞咽唾液后,柔聲回答:“你叫我什么都行呀,叔叔,哥哥……都可以。” 蘇鶴亭說:“大叔,叫大叔吧,哥哥怪不合適的,我倆差輩分呢?!?/br> 皇帝被他的白裙子迷得神魂顛倒,哪管他說什么,胡亂應(yīng)了,催促著旁邊的侍者倒酒。那侍者俯身從冰桶里提起酒瓶,姿勢僵硬,跟蘇鶴亭目光對了個正著。 我cao! 兩個人同時震驚。 蝰蛇擰壞了瓶口,酒水“噗”地噴出來,滋了皇帝一臉。他愕然地說:“你他媽——你他媽還有這種愛好?” 蘇鶴亭道:“你管我!” 皇帝沒防備,被冰涼的酒水噴了滿臉。他拍打著扶手,嚷道:“干什么?!” 銀虎斑說:“入侵者!” 皇帝終于意識到不對,卻被蝰蛇拽著領(lǐng)口提起了半身。蝰蛇用槍頂著他的腦門,朝四周喊:“哪個敢給老子動?!” 沿墻的槍口齊刷刷對準(zhǔn)他。 蝰蛇把皇帝頂在身前,語氣兇悍,抬腳把桌子踹翻,吼道:“阿秀哎?人給我交出來,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他!” ——他竟然也是來找阿秀的! 蘇鶴亭靜觀其變,把手舉了起來,順便踹了腳銀虎斑,用不害怕的語氣說:“這就是你找的入侵者?嚇?biāo)牢伊??!?/br> 蝰蛇沒見動靜,想朝天花板開一槍作為警告。但他失策了,這房間里的保鏢不是他常見的那種飯桶,他剛把手舉起來,就有人對他開了槍,并且精準(zhǔn)地打中了他的手。蝰蛇痛叫一聲,槍掉落在地。 銀虎斑瞅準(zhǔn)時機,立刻暴起,把蝰蛇兩拳擊退。蝰蛇踉蹌后退,提起倒在一旁的冰桶,揮向銀虎斑。 皇帝癱在地上直喘氣,喊道:“殺了他!” 蘇鶴亭問:“你就沒準(zhǔn)備點別的?” 蝰蛇說:“老子炸了他們!” 他音落,冰桶“轟——”的一聲炸開。 銀虎斑沒承想冰桶里還藏有玄機,他抱頭滾地,躲避后當(dāng)即拔槍。 一時間房間內(nèi)槍聲亂響,子彈飛射。沙發(fā)邊的獸化拼接人擠作一團,大聲尖叫。 銀虎斑說:“保護(hù)老板!” 蝰蛇扯開西裝外套,里面貼滿了燃燒劑和微型炸彈。他已然豁出去了,對著那些槍口說:“有種,來,往老子這兒打,一起死?。 ?/br> 傻子! 他身上系了炸彈,可腦袋沒有,這樣大剌剌地晾在槍口前,就是給人爆頭的。 果然,銀虎斑的準(zhǔn)星都對上了蝰蛇的眉心,他剛準(zhǔn)備射擊,豈料身后一聲槍響,頂部的巨大吊燈頓時墜落,砸了下來。 銀虎斑隨即色變,失聲喊道:“老板!” “轟——!” 奢華的吊燈爆濺,玻璃粉碎,炸向周圍?;实劭嗖豢把?,在玻璃碎片里拖著肥碩的身軀,被一只腳踩在了地毯上。 蘇鶴亭槍口向下,對著皇帝的手臂開了一槍。 皇帝大叫。 蘇鶴亭說:“蝰蛇,你怎么沒學(xué)會啊?!?/br> 音落,他就一槍打中了皇帝的耳朵。血水登時迸濺,全場一片死寂,只有皇帝的慘叫。 蝰蛇沒敢對皇帝開槍,因為他知道這是大老板,也知道這里是交易場。他要是殺了皇帝,就再也走不出去了,所以只敢挾持皇帝嚇唬銀虎斑等人。 但是蘇鶴亭不同。 蝰蛇想起那噩夢般的一幕,衛(wèi)知新的身影和皇帝重疊,讓他兩腿發(fā)軟,勉強擠出聲音,求道:“別!阿秀還沒……” 蘇鶴亭率先抬手,先一槍崩掉了正在瞄準(zhǔn)的保鏢,接著翻滾,借著沙發(fā)的遮擋,說:“你這什么槍?太難用了!” 子彈“嘭”聲擊在沙發(fā)上。 蘇鶴亭靜待了幾秒,再一翻滾,碾過滿地的玻璃碎碴,兩槍打爆了屋內(nèi)的另一個吊燈。只聽“嘩啦”巨響,房間內(nèi)暗下去,只剩窗外的廣告燈光。 蝰蛇沒挑好動手的時間,現(xiàn)在腹背受敵。 蘇鶴亭豎起耳朵,聽保鏢挪動的腳步聲,又一槍打倒一個,說:“堵住門!” 門外都是保鏢,消息幾秒就能傳遍交易場,皇帝身份不同于衛(wèi)知新,交易場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內(nèi)外全是人,他們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蝰蛇扯過桌布,幾下把手纏住,說:“行!” 銀虎斑道:“大小姐,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沖著君主的面子——” 蘇鶴亭聞聲開槍,一發(fā)子彈打爆了銀虎斑跟前的沙發(fā)套。他估摸著彈匣內(nèi)的子彈不夠用,便掀起裙擺,摸到了作戰(zhàn)匕首。 匕首貼著腿側(cè)無聲滑出,刃口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