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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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朔在顛簸中費力睜開眼皮,于是,他跟顧清渠在這種氛圍下凝視著彼此,血色見證了即將破土而出的浪漫。 他是哭了嗎?周朔想,為我哭的嗎? “清渠……” 顧清渠握著周朔的手掌,成了十指緊扣,他抵著額頭埋住了臉,看不清什么表情了。 “嗯——”顧清渠說。 周朔挨得這一刀傷口不深,經(jīng)過一晚上處理,到第二天他的臉色基本算是恢復(fù)正常了,弱不禁風(fēng)只維持了幾個小時。 雖然周朔還想在顧清渠面前再裝一裝脆弱,奈何沒招了。 顧清渠跟單位請了三天的假,這期間他除了去趟派出所之外,哪兒也沒走,就在病房里照顧周朔。 周朔恢復(fù)了精神氣,不消停了,除了掛著藥水的右手,哪兒都不太安分,尤其是盯著顧清渠的那雙眼睛。 “清渠哥哥,我這樣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實在太好意思啊?!?/br> 顧清渠正在削蘋果,又客氣上了,“是我給你添的麻煩,應(yīng)該的?!?/br> “唔——”周朔收回目光,眼睛又往自己的身下瞟,“你說我這傷口會不會留疤?” 周朔sao得相當(dāng)不正經(jīng),他借著恢復(fù)傷口為由,不好好穿褲子,刀傷的位置很低,他把褲腰往下扯到頭了,那隱私部位若隱若現(xiàn)地時刻準(zhǔn)備外露。 顧清渠往那處看了一眼,收回來后面無表情:“不知道?!?/br> “留著傷疤也不錯,”周朔架著腿十分舒坦,“勝利的勛章啊!” 顧清渠不恥下問:“你在哪兒勝利了?” 周朔笑得狡黠,他反問:“清渠哥哥,許仕文他人呢?” “在派出所,他故意傷害,跟你那些小打小鬧的游戲不一樣,”顧清渠說:“要坐牢了,沒幾年出不來?!?/br> “那敢情不錯,”周朔洋洋得意,“你去看他了嗎?” 顧清渠:“我沒事去看前男友干什么?吃飽了撐的。” 周朔微微一怔,其他話沒聽進(jìn)去,倒是把‘前男友’三個字聽得明明白白。 “前男友?你倆分了?” 顧清渠削干凈蘋果的皮,又給它切成了塊,“不分留著過年等你倒茶孝敬嗎?” “……”周朔不滿:“清渠哥哥,你嘴皮子怎么這么利索,咱倆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顧清渠捏著牙簽給周朔挑了塊蘋果,往他嘴里送:“不是正聊著么——張嘴?!?/br> “啊——” 管他用什么形式的聊天方法,反正現(xiàn)在周朔的心情不錯,能上天的那種。 許仕文犯了事,見血的大事,要坐牢,他通過警察找到顧清渠,希望顧清渠能保他,他也想和解。 顧清渠去了派出所,不是為許仕文,是為了周朔。他把事發(fā)情況原封不動地重復(fù)了一遍,并且希望警察盡快處理出一個結(jié)果,說完就走了。 許仕文連顧清渠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沒見著。 這事兒顧清渠沒和周朔說過,也不打算讓他知道了。 第27章 “我能和你睡嗎?” 醫(yī)生讓周朔盡量在醫(yī)院多住幾天,可周朔待不住,能下床了就想跑,被顧清渠堵回去了。周朔愁眉苦臉地裝:“清渠哥哥,我要是這么多天不回家,爺爺會擔(dān)心的。” 顧清渠不吃周朔這一套:“這個用不著你cao心,我能讓你爺爺放心?!?/br> 周朔悻悻地躺回病床,“……哦” 周國盛相信顧清渠,說什么都信,顧清渠找了一個不荒唐的理由,扯謊說周朔上班的地方讓他外出一趟,具體干什么沒說。周國盛雖然對此頗有微詞,但他也懶得找茬,就直白的表示回來后讓周朔別去上班了,好好準(zhǔn)備上學(xué)。 顧清渠應(yīng)聲說好,這一邊算糊弄過去了。 難辦的是周老大那里,顧清渠怕周老大找過來,為著上學(xué)的事情找周朔,他可不好糊弄。沒料到周國盛主動提起了,說老大這段時間也出差,家里要冷清幾天啦。 顧清渠松了一口氣。 周朔在醫(yī)院住了五天,前兩天需要陪護(hù),顧清渠就在醫(yī)院過夜。后面兩天臭小子裝也裝不下去了,他吃不下醫(yī)院的飯,在醫(yī)生和護(hù)士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周朔在醫(yī)院附近找了家快餐廳,安撫被清湯寡水摧殘的味覺——他從不會虧待自己,也不會虧待顧清渠。 顧清渠下班了,到處找周朔。周朔瞇著眼睛先賣乖。 “哎喲清渠哥哥,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顧清渠不搭腔,問:“你去哪兒了?” “給你買酸奶啊!” 周朔說著就從身后拎出一個塑料袋,裝著ad鈣奶。周朔拆了一瓶,親自遞到顧清渠嘴邊:“給,喝吧?!?/br> 顧清渠平靜地看著周朔,沒有跟他客氣,就著周朔抬手的姿勢,嘬著吸管喝了一口。 “給我?!鳖櫱迩f。 “給你給你,都是你的?!?/br> 這個時候的周朔顯得特別乖巧,但在顧清渠看來就是沒憋好屁,果然,下一秒話就來了:“清渠哥哥,我什么時候能出去了啊,發(fā)霉了都?!?/br> 顧清渠慢條斯理地嘬完了奶才搭理周朔,“去拆線吧,拆完線就能出院了?!?/br> 周朔:“你怎么不早說!” “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jī)會啊,”顧清渠側(cè)臉一瞟,說:“周朔,你剛要是沒跑,我們現(xiàn)在早回家了,費勁?!?/br> 周朔啞口無言。 顧清渠把空瓶子還給周朔,“喝完了,扔了吧。” 周朔:“……” 活祖宗。 周朔年輕體壯,這點小傷也就比被蚊子扎一口嚴(yán)重了點,傷不到內(nèi)核,恢復(fù)起來也相當(dāng)快速。 醫(yī)生說他傷口長得很好,這兩天暫時不要碰水,感覺不舒服來醫(yī)院,沒事兒就不用過來了,藥也沒給配,直接打發(fā)人回去了。 周朔的嘴角快揚上天了,他想騎自行車,被顧清渠一掌拍著后腦勺,“我上哪兒給你弄自行車?!?/br> 那輛自行車出事那天被扔在顧清渠單位門口,他費了好大勁才給弄回家——這事兒不能說給周朔聽,不然又得被他揶揄小腦發(fā)育不良了。 嘴毒,也就他心情好的時候說話親切。 周朔陪顧清渠逛菜市場,夜市不比早市熱鬧,菜品也不多,但是便宜,能撿一筐漏。顧清渠負(fù)責(zé)給錢,小傷初愈的周朔還是當(dāng)苦力的命。 “清渠哥哥,我想吃魚,紅燒的?!敝芩犯櫱迩⑴旁谂美镒?,他們快到家了。 “嗯,你爺爺這幾天出門釣魚收獲不小,專門給你留著呢?!?/br> 周朔笑著問:“你給我做啊?” “不了吧,我做不好,你爺爺做魚的手藝好,你讓他給你做。” 周朔不以為然:“我又不嫌棄你,你燒出來了我肯定給你全吃下去?!?/br> “這么給面子啊,”顧清渠失笑:“那我先謝謝你了?!?/br> “哈哈不客氣?!?/br> 這邊氣氛挺好的,顧清渠往衣兜里找大門的鑰匙,周朔碰了碰他,“不用找了,門沒鎖。” 顧清渠一愣,他抬頭看,看見大鐵門虛掩著,說明家里有人,而且不止周國盛一個——老頭平常獨自在家會鎖門,這是他的習(xí)慣。 周朔下意識走在顧清渠前面了——顧清渠對周家內(nèi)部的社交其實并不習(xí)慣,也不自在。他不提,并且努力適應(yīng),但總歸心性所致,很難融合。 周朔早看出來了,所以這個動作是護(hù)著顧清渠呢。 “大伯來了嗎?”周朔說。 “我上回聽周叔說了,你大伯出差得一個星期,算時間還有兩天,他……” 顧清渠話音未落,周家院子里突然傳出一聲笑。 非常耳熟。 顧清渠:“……” 嘖,周老二怎么挑這個時候回來了。 周朔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沉,他不太想進(jìn)去了。 周老二繼續(xù)火上澆油:“老爹,我給你帶回來一個兒媳婦!周朔呢?讓他出來認(rèn)媽!” 周國盛氣氣哼哼,大罵周老二不成體統(tǒng)。周老二早對這些話免疫了,他全當(dāng)是夸贊,并且照單全收,收完了,繼續(xù)扯著嗓子喊周朔。 前世冤家做父子,他就是來惡心周朔的。 顧清渠也不想進(jìn)去,可又擔(dān)心老頭一個人承受不起,只能硬著頭皮走。 “周朔,”顧清渠拍了拍周朔的腰,抬起手的位置正合適,“你先去后面溪邊待一會兒吧,他可能來要錢的,拿了就走,到時候我去找你。” 周朔目光沉冷,忍著呢,他問顧清渠:“那你呢?” “我進(jìn)去瞧瞧,不能讓你爺爺一個人受氣?!?/br> “那他就會把氣撒你身上,清渠,你不知道你是個活靶子?給他什么錢啊?!敝芩诽窒蚝?,把顧清渠的手從自己后腰握住了,拉著他往前去,“走吧,我哪兒也不去,回家?!?/br> 挺有氣魄的,就是容易沖動,顧清渠心想,得看緊一點。 周朔一直沒松手,可能忘了,直到進(jìn)門前的最后一刻,顧清渠才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都捏紅了。 周老二聽見動靜,回頭一看,他自動無視了顧清渠,看見周朔后喜上眉梢。 “兒子,快!我給你找了一個媽!” 那女人就倒在周老二懷里,染著金黃色的短發(fā),天氣冷,但她穿得不多,臉上是諂媚的笑,還有一雙精明的眼睛。 能看出來,跟周老二一個德行,大概又是在哪個棋牌室勾搭上的。 顧清渠暗自搖頭。 周朔看也不看,他把周老二和這女人當(dāng)成了空氣,徑直走到周國盛身邊,“爺爺,這是新買的菜,今晚上別燒了,留著明天吧——您吃飯了嗎?” “啊……”周國盛心里難受,“吃、吃了,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灶臺還有一點飯和菜,你跟清渠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