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作者:蜜糖年代)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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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朔梗著脖子不吭聲,顧清渠替他認(rèn)了這話,點(diǎn)頭說是。 老警員又轉(zhuǎn)頭對著何修慕,“這位何老板,你看你店里那些損壞的桌椅板凳怎么辦?如果需要照額賠償?shù)脑?,那今天晚上都解決了,我們繼續(xù)坐著聊,定個損?!?/br> “不用,”何修慕早困了,如今熱鬧看完,他再留這兒,就是平地起飛的腦殘,“不值多少錢,不用追究。我看許先生也委屈,過幾天再來我店里好好玩,我給他打折?!?/br> 董淵不陰不陽地突然冒出一句:“還是何老板也做人啊?!?/br> 何修慕笑:“誰說不是呢,董老板不是也愛往我那兒跑嗎?” 周朔終于從打死結(jié)的腦神經(jīng)中嗅出一點(diǎn)不對勁——對??!董哥怎么在那兒的! 顧清渠扯了扯周朔的衣袖,“走了,回家?!?/br> “……”周朔:“哦?!?/br> 何修慕自己有車,先走了,董淵也有車,這會兒沒開,但還是客氣地問了一句:“顧先生,要么先等會兒,我讓人把車開過來,我送你們回去?” 顧清渠跟董淵不熟,不能拒絕得太直接,顯得沒人情味。 “不用了董哥,”周朔情緒不高,“我跟他一起走,我們一起回去,挺晚了,不麻煩你。” “別跟我客氣,”董淵拍周朔的脊背,“這事兒就過了,你不要多想?!?/br> “好,我知道?!?/br> 周朔不會想,他從頭至尾就覺得自己沒錯,他就是擔(dān)心顧清渠對自己的看法。 可是在眼下的處境中,周朔壓根沒機(jī)會跟顧清渠交流。 許仕文也出來了。 態(tài)度不甚友好,怨氣主要最準(zhǔn)顧清渠。但顧清渠一點(diǎn)不怕,他往周朔身后一躲,這大狼狗覺醒著呢,咬人。 周朔寸步不讓,“滾蛋!” 許仕文被揍得留下后遺癥,看見周朔腦袋就疼,他咽了口唾沫往后退半步,“我找顧清渠?!?/br> “他跟你說不上話,”周朔冷若冰霜,“有事你找我?!?/br> 許仕文:“我跟你也說不上話!” 門口動靜大了,惹人注意,老警員打開辦公室的窗戶,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看。 顧清渠從周朔身后探出腦袋,“有事兒?” 許仕文氣急敗壞,“顧清渠,你答應(yīng)我的!欠條呢?你撕了,當(dāng)著我的面撕!” “行?!鳖櫱迩喈?dāng)無所謂,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條,亮開內(nèi)容給許仕文看,又立刻收了回去。 太急了,許仕文根本沒看清,只是隱約在落款處看到一個紅色手印,還有簽名,像自己的筆記。下一刻就見顧清渠把這紙條撕了,接著連碎片帶殘?jiān)?,揚(yáng)手扔進(jìn)了街邊廢水溝中。 “好了,撕了?!?/br> 許仕文想去撿碎紙片,可那些東西早被污水沖走了。他回頭,眼睜睜看周朔帶著顧清渠也走了。 “……媽的。”許仕文咬牙切齒。 路上清凈了,這回能說話了,可周朔憋了一路,愣是沒蹦出半個字。等進(jìn)了家門,顧清渠偏頭囑咐他,“周朔,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你睡一覺吧。這事兒別讓你爺爺知道,明天起床了自然一點(diǎn)?!?/br> 周朔低著頭說了聲哦。 顧清渠看周朔確實(shí)沒什么后續(xù)措辭了,他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回自己那屋。 凌晨兩點(diǎn),顧清渠的生物鐘過了之后,原本零星睡意基本全無,他打了盆水洗臉,洗完了換上睡意,挑了一本專業(yè)書,剛坐上書桌,玻璃窗戶突然‘哆哆’響了兩聲,很輕。 顧清渠以為室外起風(fēng),這是風(fēng)帶著樹枝掉落時發(fā)出的碰撞聲,于是沒理會,不曾想過了幾分鐘,那動靜又來了,比剛才那兩聲重。 顧清渠愣了,他撩開窗簾,印著房間內(nèi)微弱的臺燈光,顧清渠看見周朔正趴在自己房間的陽臺上,大半個身體懸探過來,伸著胳膊正好能叩到顧清渠房間的窗戶。 “……周朔,”顧清渠看了片刻,開口:“大半夜的你演什么雜耍?” 周朔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一點(diǎn),頭發(fā)滴著水珠,他咧嘴一笑,“清渠哥哥,我睡不著。” 看樣子是把腦袋洗透徹了,通了吧。 顧清渠覺得這姿勢實(shí)在危險(xiǎn),他把陽臺的門打開了,“別掛著了,想過來就過來?!?/br> “好啊——” 得到允許,周朔放下最后端著的一點(diǎn)架子,縱身輕盈一躍,跳到了顧清渠面前。 清風(fēng)帶著剔透的月光,溫溫柔柔地?fù)徇^顧清渠的面頰。 真有活力啊,他心想。 第25章 “謝謝你替我出頭?!?/br> 顧清渠知道周朔想說什么,可周朔卻一直等顧清渠主動問。小狼狗斗不過狐貍,只能深更半夜地往他窗臺上翻。 反正也沒人看見,周朔坦然地想。 顧清渠不為難周朔了,怕把他憋出毛病了,于是主動挑起話題:“周朔,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靠煺f,天要亮了。” 周朔背靠著陽臺的石邊,石灰蹭臟了半身的衣物,他沒留意,是顧清渠抬手幫他撣干凈了灰。 周朔看著顧清渠的手,突然想起那張紙條。 “你撕的是什么?” “借條,”顧清渠說:“他欠了我不少錢?!?/br> 周朔一撇嘴,相當(dāng)不服氣,“你就是拿這個跟他談的條件?!?/br> “是啊,”顧清渠收回手,摩挲著指尖的灰塵,“我可損失了不少啊?!?/br> 周朔樂了,“那我可真值錢?!?/br> 顧清渠:“誰說不是呢?!?/br> “清渠,”周朔再度開口:“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揍他?。俊?/br> 這是周朔第一次叫顧清渠的名字,不帶任何后綴的稱呼,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說,仔細(xì)聽,很溫柔。 顧清渠覺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突然飄飄然地陷入那兩個字當(dāng)中了。 周朔以為顧清渠又在想借口搪塞自己,眼皮垂了下去,“是你讓我問的,我問了你又不說,那我回去了啊。” 周朔轉(zhuǎn)身就要走,一條腿已經(jīng)蹬上了石欄,顧清渠伸手一抓,正好抓住周朔的手腕。往下滑,顧清渠的指腹落上周朔的手背,輕輕拍了拍,“別鬧了,下來?!?/br> 周朔用一種跳樓的尷尬姿勢僵在原位,他突感手背有千萬只螞蟻集體搬家,往自己的骨rou深處搬,瘙癢得瞬間動彈不得。 顧清渠不知道自己下了什么火種,他眨著眼睛,十分無辜地問:“你剛才說什么了?” 周朔:“……” 還不如不回答! “哦,”顧清渠好像才剛剛回神,“你為什么揍許仕文?” 態(tài)度很不端正,周朔不太滿意地聳聳鼻子,一個我字剛開頭,被顧清渠打斷了。 “我大概能猜到一點(diǎn),”顧清渠抿著唇,看不出是不是笑的模樣,“可是周朔,有些事情不必刨根問底,也不必知道的太清楚,我心里有數(shù)的?!?/br> “有數(shù)?一到一百你藏了幾個數(shù)???”周朔一個字也聽不懂了,他匪夷所思,“顧清渠,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人話,”顧清渠雙眼半闔,懶洋洋的模樣,“不好聽嗎?” 確實(shí)不好聽,并且聽上去不像對一段正常關(guān)系的闡述。 “可你跟他不是……不是,”周朔突然打了磕絆,他說不出太明確的形容詞,“那種關(guān)系嗎?” “哪種關(guān)系?。俊鳖櫱迩檀俚匦α艘宦?,“周朔,你不必把這種關(guān)系想的太復(fù)雜,沒這么嚴(yán)重,人性自由嘛?!?/br> 周朔的頭皮麻了麻,他啞口無言。 顧清渠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他說話聲音輕緩地飄然無根,“我跟許仕文大學(xué)時候認(rèn)識,原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xì),知道了就談,不到一年吧。” “哦。”周朔心里不是滋味,嘴里苦得發(fā)澀。 顧清渠說:“可成年人哪有這么多純情的勾當(dāng),情情愛愛說著,有些是為了欲,有些為了生理需求,而有些純粹就是消遣空閑的時間。覺得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道揚(yáng)鑣,用不著為誰難過,也不用太把誰放心里?!?/br> 這段話乍一聽很有道理,尤其用在寡意之人身上,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任何云彩。 可碰上用情至深的人呢?會不會顯得太薄情了。 周朔的心口疼,很疼,他把自己代入了,于是浸在排山倒海地潮水之中,差點(diǎn)把自己悶死。 顧清渠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他歪著腦袋,抬手輕輕碰了碰周朔的發(fā)頂,板寸的,很扎手,可顧清渠喜歡這個手感,跟周朔的性格一樣,張牙舞爪又柔情似水。 “周朔,”顧清渠嘴角往上揚(yáng),“謝謝你替我出頭?!?/br> “嗯,不用謝。” 顧清渠擅長灌迷魂湯,專門迷惑周朔,一碗下去,周朔回了自己房間倒頭就睡。睡到日上三竿,周國盛和鳥祖宗集體在院子里吊嗓子。 周朔沒睡好,沉著臉坐在床上,風(fēng)從窗戶灌進(jìn)來,他沒有心理準(zhǔn)備,生生打了個哆嗦。 降溫了,起風(fēng)了。 周朔趴在窗戶上往下喊:“爺爺。” 周國盛抬頭,看見周朔的臉,嚇了一跳,“哎喲周朔!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晚就回來了,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啊?” “十點(diǎn)半啦,該吃午飯啦!你還睡啊,下來!” 鳥祖宗在一旁裝腔作勢地唱雙簧,“下來!” “不下,您燉鍋鳥rou湯我就下來,”周朔把腦袋縮了回去,“爺爺我再睡會兒,您別唱戲了?!?/br> 鳥祖宗恐做原材料,嚇得不敢吱聲。 周國盛對此嗤之以鼻:“年輕人作息不規(guī)律,老了是要是苦頭的!” 周朔一聽這話,突然想起什么,又伸出頭問:“爺爺,顧清渠呢?” 老頭子白眼一番,他已經(jīng)懶得糾正稱呼了。反正孩子們都大了,確實(shí)有自己的想法,再者叔來叔去的,老頭也怕顧清渠不自在。 “早上班去了,你以為他跟你一樣啊,忙著呢,昨晚還加班,也不知道幾點(diǎn)回來的?!?/br> 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