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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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亮典雅的客廳里,夏日的芬芳香氣從窗外輕輕吹人,這原本是個再燦爛不過的日子,處處充滿陽光、溫暖。 但客廳里的兩個女人,卻誰也沒有感覺到這份溫暖,她們?nèi)缰蒙肀眩瑑龅萌戆l(fā)抖。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這仇恨是用無數(shù)鮮血所累積起來的,不只是風(fēng)家人的血,還有炎家人的血,誰也不愿意放棄,他們的心已被仇恨占領(lǐng)。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只為復(fù)仇 這是個被詛咒的家族,凡是接近他們的人,全都會被他們的仇恨之心所燒毀,都會成為跟他們一樣可怕的人”凌波笑得無比凄涼。 “怎么會怎么可能為什么要復(fù)仇?” “理由早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已經(jīng)付出了太多的鮮血和代價。如果沒有一個結(jié)果,誰也不會罷休?!?/br> 凌波轉(zhuǎn)頭用奇怪的目光望著芳菲。“風(fēng)家人從出生起就會被灌輸仇恨的思想,上一代將他的仇恨傳給下一代,下一代又傳給下一代,他們?nèi)急唤虒?dǎo)成必須記住這個仇恨,并且盡自己所能去打敗炎氏一族連你也不例外?!?/br> “我?”芳菲心里一驚,手腳冰涼的她已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凌波憐憫的看著她?!澳慵藿o了風(fēng)家的繼承人,我們是個大家族;你在婚禮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到許多人,而他們?nèi)悸爮囊粋€人的命令,那個人就是你的丈夫那個最仇恨炎家的男人! 他已經(jīng)把仇恨當(dāng)成畢生韻事業(yè)和必須完成的任務(wù)!他會不擇手段的復(fù)仇,會六親不認(rèn),他把自己變成魔鬼,也讓所有人跟著他一起墮入地獄!” 她娓娓道來的聲音讓芳菲毛骨.悚然,她抱緊雙臂,想要抵御寒冷。 “這大概也是你的命運?!绷璨ǖ哪樥稚虾抗饫锿钢К摰墓饷??!安蝗荒阍鯐凵线@樣一個男人呢?” “他回到臺灣就只是為了打敗炎天集團(tuán),為了復(fù)仇?”芳菲喃喃自語,憂傷布滿她溫柔的臉。 凌波站了起來?!霸撜f的都對你說了,你自求多福吧?!?/br> “等一下”芳菲叫住了她?!盀槭裁匆嬖V我這些?” “因為我說過你也是風(fēng)家人,而且是我哥哥的妻子。”她露出了和風(fēng)浩臣一樣的冷漠神情。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仇恨?太可怕了......” “可怕?你還不知道什么是最可怕的事.”凌波嘲諷的笑著。 “小姐。”一個如鬼魅般的聲音在客廳門口響起。 芳菲和凌波同時轉(zhuǎn)頭,前者露出極度驚愕的神情,后者則面無表情。 門口站著一身黑衣的男人,身材挺拔。那男子戴著半邊銀質(zhì)面具,半邊未戴面具的臉卻英俊無儔,蔚藍(lán)色的眼眸有如天空般清澈,可是眼里的目光卻讓人不寒而栗。 “鬼魑,走吧?!绷璨ㄏ蛩呷?,高高的昂著頭。 他微微頷首,恭敬的跟在她身后。兩個人如來時一樣的悄無聲息,立刻就消失在她視線里。 如果不是客廳里彌漫著凌波身上那股濃烈的玫瑰花香,芳菲可能會以為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可怕而不真實的夢 ******* 風(fēng)浩臣站在辦公室里,冷硬的目光卻無法掩飾他散發(fā)的戾氣。凌波回來了,她居然不聽從他的命令擅自回來! 這幾年,她似乎越來越難控制,也越發(fā)喜歡胡作非為。但無論如何,他相信她都不會破壞他的計劃,因為她也是風(fēng)家人。只不過,他要找個機(jī)會和她談?wù)劇?/br> 他抬頭看著臺北蔚藍(lán)的天空,這里有炎家的氣息,有他必須去做的事。他大步向門口走去,現(xiàn)在有迫切的問題需要解決。 芳菲依舊坐在客廳里,坐在凌波離開前的地方。腦海里不斷重復(fù)著她的話,那一字一句都讓她顫栗。為了一個莫名的仇恨,他們居然打算爭斗一輩子?這實在太可怕了。 門口處傳來汽車的聲音,芳菲突然瑟縮了一下,剛剛聽到那些駭人的話后,她不想再承受更多驚嚇,轉(zhuǎn)身欲往樓上走去。 “這么不想看見我?” 聽見風(fēng)浩臣的聲音后,她猝然止步,愕然回頭,他怎么會在這時回來? 見她回頭,他只是冷漠的注視?!敖o你半個小時,換上禮服,我們要去參加一場晚宴?!?/br> 她忽然感到一絲不耐和厭惡,因為他話里命令的語氣,和她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聽從的表情。于是她面對他,用清楚的聲音說:“我不想去。” “你不想去?為什么?”瞇起雙眼,他走向她。 “我討厭那種場合,也不習(xí)慣那樣的場合,人多的地方并不適合我。”以前她只參加小型的家庭宴會。 “這不是你可以決定的,為了風(fēng)家你必須去?!彼脑拰嗒毿?。 “為了風(fēng)家的利益?”她昂起頭,興起想要與他正面對抗的心情。 她今天有些不對勁!風(fēng)浩臣將濃眉嚴(yán)酷的聚攏,一點也不喜歡她的反抗?!吧頌槲业钠拮樱悄銘?yīng)盡的義務(wù)。”. “義務(wù)?你不是說過我的義務(wù)是替你生孩子嗎?”她美好的唇畔輕輕彎出山絲嘲諷。 風(fēng)浩臣的神情更顯不快。“沒錯,那是你需要做的事。但是身為風(fēng)家族長的妻子,你也必須為家族做一些事?!?/br> “為什么,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突然激動起來。“因為我相信了你的謊言而嫁給你?因為你設(shè)了圈套來娶我?還是因為你們那毫無理由的仇恨?” “仇恨?什么仇恨?”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你meimei!”她抿緊嘴唇,想鼓起更大的勇氣。“你meimei下午來過,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br> 雙眼瞇緊,他看來警覺而陰鷙,神情危險?!澳菢右埠茫∵@樣一來你更能明白你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br> “我不要!”芳菲大聲喊道?!拔也灰@些責(zé)任,它與我無關(guān)。為了你的仇恨也好,你的家族也好,身為你妻子的責(zé)任也好:為什么你總跟我談責(zé)任義務(wù)呢?你又盡了多少丈夫的責(zé)任義務(wù)?” “我是個盡職的丈夫?!彼淙淮驍嗨慕泻?,嚴(yán)厲的直視她。 她激動的臉色驀地平復(fù),眼神迷離。“你說什么?”她有大笑的沖動,因為這一切實在太可笑了。 “我能保證你一生衣食無憂,也不會干涉你的生活;身為丈夫,我還會給你一個孩子;讓你有揮霍不完的金錢?!?/br> 芳菲用奇怪的眼神緊緊盯著他,心里可笑的念頭慢慢加深,嘴角的嘲諷笑容也再加深。“那結(jié)婚誓詞里所說的‘愛呢?” 不等風(fēng)浩臣回答,她繼續(xù)說:“跟你談愛是愚蠢的行為,你也覺得我很笨吧?竟然跟一個心里只有恨的男人談愛!”她搖頭,卻不小心搖下了淚珠。 “你盡可讓仇恨吞噬你的人生,變成可怕的魔鬼。但我不要變成那種人,我不會幫你做任何事?!彼又亓苏Z氣,倏地掙脫他的鉗制,轉(zhuǎn)身向樓上走去。 “你給我站住?!憋L(fēng)浩臣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愕然,他三兩步就追上她,在樓梯中央將她一把拽住?!拔业脑掃€沒說完,你不能走?!?/br> “不能?為什么?”她沒有掙扎;只是強硬的注視著他。 “今天是瓊森先生的生日宴會,他是你干爹,你一定要去參加!”凜冽的眼眸如鷹集般掃過她的臉。 “干爹他來臺灣了?”她有些怔愣,亞當(dāng)斯瓊森是傳媒界的大亨,也是她的干爹。 “所以你要參加。”這消息也是他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他最看不起的妻子居然跟傳媒大亨有關(guān)系,這真是太好了。他一直苦無機(jī)會認(rèn)識這位大亨,而今天的晚宴正是他尋覓已久的好時機(jī)!他絕對不能放過。 她冷笑著?!盀榱四愕娘L(fēng)際集團(tuán)嗎?你也想借助他的勢力?”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從他沉默的神情里她明白了一切。“我不會去!不會當(dāng)任你擺布的洋娃娃,不會為你跟干爹牽線?!?/br> 風(fēng)浩臣眼里閃過森冷的光芒。“你真的不去?” “是,不論你說什么我都不去?!彼Ц呦骂M,露出優(yōu)美的頸部。 他捏緊她的手?!案也蝗ィ憔驮囋嚳?!” “你在威脅我?”她不退縮的睜鳳眼與他對視,不打算妥協(xié)?!澳阋詾槟氵€能威脅我什么?對于一個什么都失去了的人來說,你還能從我這里奪走什么?我根本不怕你!” 是的,她不必害怕!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愛情、人生、生存的意義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是嗎?”他陰森的臉俯向她,聲音低沉的可怕?!澳阏娴氖裁匆膊慌拢俊蔽兆∷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顫抖,可是她臉上的表情依舊無畏。 芳菲用力點頭?!笆堑模也慌?!” “你的父母你也不怕嗎?”. 她心臟猛地痙孿,胃里打結(jié)?!澳隳悴桓摇?/br> “我不敢?你說過我是魔鬼,你以為有什么我不敢做嗎?告訴你,為了復(fù)仇,為了打敗炎氏一族,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瞪大的眼里,明確的傳遞著他話語的真實性。 芳菲害怕了,咬緊牙關(guān),她用力掙扎?!胺砰_我,你放開我?!?/br> 風(fēng)浩臣卻不放手,表情更加可怕?!傲璨ㄒ呀?jīng)告訴過你風(fēng)炎兩家的仇恨,所以你最好有這樣的認(rèn)知,不要試圖阻止我復(fù)仇。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你把自己變成魔鬼,把所有人都拖進(jìn)地獄里!”凌波那雙帶著仇恨的眼閃過她腦海?!澳悴恢滥鉳eimei很痛苦嗎?” . “痛苦?風(fēng)家人的生命只剩下痛苦和仇恨!這就是宿命,是她逃不掉的宿命,也是你逃不掉的宿命。” 她在他眼里也看見痛苦嗎?不,不可能!望著面前這張滿是仇恨的臉,她只看見徹骨的仇恨,不顧一切的瘋狂仇恨! 芳菲顫栗著,胸口劇烈起伏,她的聲音高亢?!翱晌腋静灰裁此廾∥沂鞘挿挤?,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是你的玩偶,更不是任你擺布的傀儡!” 風(fēng)浩臣深深凝視她,黑眸里閃出詭異的光,讓人心頭一寒?!拔一钪褪菫榱舜驍∷麄儯也粫屓魏稳?、任何事阻攔我!” 他陰沉的聲音掠過她痙攣的心,她迅速喘氣?!澳隳悴粫晒Φ模』钤诔鸷蘩锏娜硕疾粫晒?!你只是被仇恨遮蔽了雙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嗎?我們走著瞧!”他拉起她的胳膊,凝眸直視她慌亂的眼。 芳菲還在不斷搖頭,心里的恐懼忽然間爆發(fā),想要掙脫他的禁錮,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男人,腦海里那緊繃的弦在這一刻突然崩裂了,她只感到轟然一聲巨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風(fēng)浩臣,你快放開我!你這個混蛋,魔鬼,惡魔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永遠(yuǎn)不會幫你!我恨你,恨透了你!我巴不得你的復(fù)仇計劃都失敗,我寧愿死也不能讓你如愿” 芳菲瘋狂大叫著,聲嘶力竭的嚷著,用盡渾身的力量將他推開,由于力量太過巨大,以致于把他推開的同時,那沖擊的力道讓她再也無法站穩(wěn)在臺階上,直直的向下栽 風(fēng)浩臣下意識伸手想抓住她,但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手邊溜走,眼看她孱弱的身體如斷線的風(fēng)箏般向下飄落,滾下樓梯。 “芳菲”他忽然大喊一聲,聲音里滿是恐懼,迅速的沖了下去,沖到她跌落樓梯的身邊。 她雙眸痛苦的緊閉著,面色已經(jīng)蒼白如紙,雙手卻緊緊捧著她的肚子,人蜷縮成一團(tuán)。 “快叫救護(hù)車?!彼麑s來的傭人大聲叫著,忽然雙眼緊瞇,驚愕的看著從她下身流出的汩汩鮮血,殷紅的顏色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裙。 風(fēng)浩臣小心翼翼的蹲下,心臟不規(guī)則的狂跳著,伸手扶起她虛弱的身體。“芳菲快睜開眼睛,你快睜開眼睛”一股從未有過的驚慌恐懼掠過他胸口,雙手也莫名顫抖著。 她緩緩張開干澀的眼,看著他的眼神渙散?!巴?,好痛”她抓住他的手,緊緊一握后卻忽然放手。 “芳菲”他焦躁的聲音沒有傳到她停擺的腦袋里,她又緊閉起雙眼。 風(fēng)浩臣抱緊她,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與絕望。 風(fēng)浩臣站在病房門口,久久無法推門而人。醫(yī)生的話帶給他的憤怒和心痛,讓他不知所措,只?;诤尥淌芍男?,讓他感覺苦澀。 忽然他推開門大步走進(jìn)去。他不能被任何感覺打倒,他早就是沒有感覺的人! 芳菲并沒有睡著,睜著眼看著他走進(jìn)。醫(yī)生已經(jīng)告訴他了嗎? 徑自走到她床邊,他從高處冷漠的俯視著她?!昂⒆記]有了。你有了孩子的事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她沉痛的閉上雙眼;椎心刺骨的疼痛讓她一時間無法言語,淚水悄悄沿著眼角落下。孩子沒有了!她甚至還來不及知道他曾經(jīng)存在 “還是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我知道?”憤怒閃過他的眼,他雙手握拳,右手狠狠的敲在左手上。 芳菲猛地睜開雙眼,憔悴的臉上滿是哀威,轉(zhuǎn)頭望著他,沙啞的說:“沒錯,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要這個孩子?!?/br> “果然如此?!彼哪樋床灰娊z毫表情。 她虛弱的身體不住顫抖,淚水再度泛濫?!拔也幌胍愕暮⒆?,不想要出生就得不到愛的孩子。因為是你的孩子,所以我不要他”她哽咽不已。 風(fēng)浩臣粗重的喘氣,緊抿的嘴角透露出他高漲的怒火。 “我不要這個孩子,因為我知道他會是在仇恨里長大的孩子。我不要他從小就被教導(dǎo)成跟你一樣,我不要他變得跟你一樣!”她茫然無助的眼神望著遠(yuǎn)方,淚水決堤而出。 “我要他活在父母的愛里,在一個溫暖的家庭里長大。他不用很優(yōu)秀,也不必?fù)?dān)負(fù)太多責(zé)任,只要擁有屬于他的人生,只需要做他自己我要他備受呵護(hù),要他被人疼愛,也懂得如何去付出他的愛。 “要他相信生命是美好的,不會逼迫他去承擔(dān)上一代的恩仇”她忽然狂亂的望著他,怒火在她溫柔如水的眼眸里燃燒。 “可是如果他是你的孩子,他就會變得和你一樣。變成一個沒有心,只知仇恨的魔鬼!他會永遠(yuǎn)活在痛苦與黑暗里,無法愛人,也無法被人所愛! “所以我不要他!如果他注定只能得到痛苦,那我寧愿他死在我身體里,寧愿他不曾來到這個世界,不要承受那么多痛苦,面對他可怕的人生——— “不管你想不想要。身為一個風(fēng)家人,仇恨就是他必須背負(fù)的宿命。”風(fēng)浩臣只是冷靜的看著她,一臉無動于衷。 “所以我不要他出生,所以我不能讓他像你——”她忍受著心臟被撕裂的疼痛,冷靜回答。 他木然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說:“不管你要不要,我還是會讓你生下風(fēng)家未來的繼承人。” 說完,他就走出病房。 茫然的瞪著他挺直的肩膀和寬闊的背影,芳菲陷入無邊無際的痛苦里。緊扭著胸口的衣襟,她小聲啜泣著。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呀,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但無論如何,對這個小生命來說,沒有來到這世上反而是件好事吧?如果他真的出生,也注定是個悲劇 可是為什么她的心還是這么痛?痛到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浩臣,我要我們的孩子 因為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要他我怎么可能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