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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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戰(zhàn)士仰目而視,只見拓跋川魁梧強壯,刀功嫻熟,而單起身姿精瘦而有力,寶劍鋒利,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僵持不下,這境況瞬間也引得眾位站列兵將紛紛提了一口氣。 他們一個是身份尊貴的王子,一個是不值一提的校尉,這要是拓跋川輸了,西涼可還有絲毫的臉面在此囂張? 眼下,拓跋川的手下們也擰眉有此作想,卻沒想到,單起忽的一招失誤,被拓跋川一刀砍傷了胳膊,而后只好捂住傷口,倉皇握緊韁繩回城避禍,險些命喪于此。 頓時,西涼人大聲歡呼喝彩,拓跋川舉刀得意,絲毫不顧因方才艱難應(yīng)招而冒出的汗。 他刀尖指著單起的背影,狂妄而語:“大家看到了嗎?大梁兵將皆是些膽小如鼠之徒,有何可畏?又有何可懼?我西涼的好漢們都給我振作起來,有能活捉霍厭者,賞千金,邑萬家!” “是!” …… 回城后,處理完傷口,單起立刻趕去城墻之上向霍厭匯稟。 見人來,霍厭回身,目光向下垂落:“傷勢如何?” 單起立刻拱手,“屬下把著分寸,只是皮外傷?!?/br> 霍厭點頭,目光收回:“親對過,你對那拓跋川的身手如何作評?” “若憑真本事一對一而戰(zhàn),屬下有完勝把握。” 霍厭贊許地笑了笑,而后伸手拍了拍單起的肩膀,“叫你假意敗逃,委屈你了。” “為將軍大計,屬下不覺委屈?!?/br> 霍厭回身,再次望著城外西涼軍復(fù)返噶干的隊伍之尾,認真言說道:“拓跋川本就自負狂妄,有了方才那一遭,他則更會目中無人,以為自己天下戰(zhàn)無不勝。之后噶干對戰(zhàn),涼軍疲于奔命,而主帥恐怕勝我心切,定當(dāng)不顧代價迎戰(zhàn),只是兵士們可憐,不及休正就又要提槍攜劍地奔命了?!?/br> “以逸待勞,將軍明智。” “對此莽夫,稍動腦筋即可。記住我們此番的目的,不是挫敵數(shù)目,而是活捉拓跋川,此辱,西涼受定了?!?/br> 聞言,單起立刻恭聲應(yīng)和。 只是他追隨霍厭多年,還從沒見過他如此用兵,仿佛是存心要給對方難堪。 略微思量,單起忽的恍然。將軍此番行徑怕不是要給夫人出一口氣,拓跋川口無尊重,細作傳言,他曾多次在營中當(dāng)著眾兵士的面輕佻狎語夫人,將軍豈能作罷,遂以大辱,要拓跋川身承。 “待活捉拓跋川,將軍想如何做懲?”單起問道。 “拓跋川縱蠢笨,可到底是西涼王后所生的王室長子,若被擒,西涼王還能坐得住?恐怕早早得講條件來贖?!?/br> 單起大悟,“將軍以此為挾,不怕他們在耍小聰明,不管誰來交涉,主動權(quán)都拿捏在我們手里。” 霍厭卻否了他這話,“不是誰來,我都肯放人的?!?/br> “將軍之意是……” “西涼三王子拓跋稷,人人稱贊其玉面溫文,我們馬上要到人家地界,不該見上一見嗎?” 他倒要看看,和他的霓霓朝夕相處那么多年的男人,究竟是何人物。 是否真如邊境民眾口口所傳那般,其一身素袍著帶玉冠儀表堂堂,只淺淺微笑著,便給人以如沐春風(fēng)之感。 對此,霍厭不屑嗤弄。 又不是賣笑的,笑得那么好看是想叫人給賞錢不成?簡直龍陽做派。 一旁的校尉單起聞言后,也頓生困疑不解,不知西涼三王子拓跋川為何會被將軍忽的提起,不過看著將軍愈發(fā)寒沉的臉色,他不敢再問,只好恭敬依言。 …… 上京城,將軍府。 轉(zhuǎn)眼霍厭已走半月,施霓也沒出府閑逛的心思,故而平日里除了陪程夫人用用茶,就是自己悶頭鉆研一下廚藝。 不過,她原本是想給霍厭遙寄書信的,但聽程夫人說,將軍在前線并無固定住所,沒準(zhǔn)今日在西,明日就在東了,所以一般情況,信件很難及時被人接收到。 仔細思量,施霓到底怕此等小事麻煩兵士們牽記,于是到底作罷。 又過幾日,或許程夫人也看出她平日的閑悶了,于是主動開口提議,要帶她去城中的胭脂首飾鋪采買些東西,程夫人自不用這些涂抹,如此建議明顯是準(zhǔn)備給施霓買。 聞言,施霓著實有些受寵若驚,心頭卻也暖暖的高興,她從小沒感受過母親的關(guān)愛,就是尋常長輩也吝嗇施愛,故而當(dāng)下,施霓實在欣悅難抑。 “真的嗎,母親真要帶我去?” 程夫人笑她這反應(yīng):“這還能有假,傻丫頭。” 一旁的方嬤嬤看著這婆媳二人相處的越來越好,心想夫人心間結(jié)締徹底消除指日可待,一家人嘛,還是要和和睦睦才能把日子過得好。 只是兩人正準(zhǔn)備出門,府上突然來了傳話的嬤嬤,原來是柔妃娘娘最近悶趣,想叫程夫人進宮一敘。 畢竟是娘娘的口諭,程夫人當(dāng)即面露為難地看向施霓。 施霓自知輕重,雖然幾分失落,但還是懂事地回說:“母親去就是了,不用顧慮我?!?/br> “你總不出府也不行,就帶上兩個丫頭陪你去吧,必須買了東西才能回來?!?/br> 說著又往她伸手指去,“就這兩個吧?!?/br> 施霓回頭,看程夫人指的分別是阿降和小玉,于是依言點點頭,“知道了母親。” 程夫人先走一步,而后施霓也被阿降和小玉圍簇著熱熱鬧鬧出了門。 卻不知道,此刻她們?nèi)松砗笳须p幽幽地眼睛略帶怨恨地看著。 珍兒藏在門框邊緣,抻脖窺看著她們?nèi)齻€言笑晏晏地上了馬車,指甲用力,手心當(dāng)即就快被掐破了。 她心頭忿忿,不明白一共三個丫鬟,為什么就唯獨把她留下來? 因此,她更想起昔日在西涼王殿時,自己也是常被忽視的那一個,云娘娘收養(yǎng)了那么多的女孩子進云宮嬌養(yǎng),她卻因為天生皮膚黑第一輪篩選就被剔除,而她的親jiejie明珠,卻意外被云娘娘賞識,享了好幾年主子的福。 可到底,jiejie也沒有被大王看上,思及此,珍兒冷笑一聲。 明珠jiejie在云宮被施霓壓了風(fēng)頭那么多年,可到底還不是什么也沒落著,如今還被云娘娘所棄,實在落魄。珍兒想,若當(dāng)時被送上大王床榻的是她,她絕對會抓住一切機會,不管如何風(fēng)蕩賣浪,她都能做得來。 而眼下,她的目標(biāo)早從大王身上移開,而又落在霍厭身上。 霍將軍勇武無雙,俊面眉眼精致,可衣下卻又有一身的精碩腱子rou,實在反差。珍兒心想,他臂膀?qū)挋M,腰腹該是多么有力,那處又該多熊偉,不然,施霓又怎會受不住地次次難抑吟聲…… 施霓需得被除掉,不然她實在太受寵,自己又哪里有任何的機會。 而且,施霓那副靡媚的身子骨自是銷得一切的男兒精魂,跟她比起,珍兒心有自知之明地想,她大概只有一樣是有贏面的,那就是她放得下臉面,根本無所謂浪蕩,她知道將軍這種染過血腥,身上覆壓著人命的人,心間有壓抑總該想嘗試些旁人不敢玩的花樣,而她,都能配合。 思及此,珍兒心里忽的想起了一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 于是她懷揣心思地立刻回了自己房間,之后刻意模仿阿降與施霓的字跡,給遠在西涼的jiejie明珠寫下了一封信。 此事能不能成,那就該看jiejie的手段了。 第82章 上京城內(nèi)的琳瑯商品也是分市販賣的,譬如糕點果子這些閑嘴之類,大多都在西街南巷支攤叫賣,而主營綢緞水粉釵環(huán)的商鋪,則都位于東環(huán)巷中。 因為東市備受姑娘家青睞,深巷門庭之間?,F(xiàn)三三兩兩結(jié)伴的女娘美婦同行,花枝招展,華服彩靨,自成街口一紙美麗畫卷,故而這柵欄橫匾最熱鬧處,還有個外揚的美名——美人巷。 在上京,百姓口中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男愛花樓,女愛東街。 施霓帶著阿降和小玉準(zhǔn)備要去逛的就是這條街。 原本因上次誤入花樓的事,施霓對陌生地界實實有了些陰影,不過這回不同,東市自有熟人在,再不怕被坑蒙拐騙了。 進了街市口,見路旁兩側(cè)商賈店家滿道,各家店鋪的老板走堂都變著花樣熱情招呼客人進店挑選,行人們左賞賞右觀觀,明顯都是一副挑花眼的模樣。 阿降也是一樣,先看著左側(cè)的綾羅綢緞,再看眼右手邊的珠玉珍寶,而后轉(zhuǎn)身便對著小玉問道。 “小玉姐,你是上京本地人,應(yīng)當(dāng)對這美人巷很熟悉吧,你快給姑娘介紹介紹,這里哪家鋪子貨真價實,又價格實惠?” 聞言,小玉有些局促地搖了搖頭,“阿降meimei莫怪,我雖是上京人,可卻未曾踏足過這官家小姐們鐘愛的奢侈地,故而也不知道哪家商鋪更值得去逛?!?/br> 阿降臉上的笑意立刻淡去,吃驚道:“啊,這里的東西這么貴嗎?” 小玉應(yīng)聲點頭,“恐怕只一件普通的上等羅衫,就抵得上尋常百姓人家一年的餐食花銷了?!?/br> 阿降原本沒有概念,這么一聽對比立刻大吃一驚。她們的錢,上次在花樓已經(jīng)被那mama坑去了不少,當(dāng)時雖然是寧樂公主幫忙付了錢銀,可最后姑娘還是不想賒人情的全部還了回去,想來,現(xiàn)在姑娘手里閑銀是不多了。 于是阿降猶豫著上前拉住施霓,沒底氣地小聲說道:“姑娘,要不我們換條街逛吧,小玉剛剛說……” 施霓笑笑接了她這話,“我都聽到了,無妨,今日是有朋友相邀的?!?/br> 其實除了這個,也沒怕的必要。將軍府的財政大權(quán)在程夫人手里,可將軍走前怕她不好意思找程夫人要錢花,更怕她受自家母親刁難,于是便直接把他這些年攢下的行軍俸祿一下全都給了她。 接過那檀木盒的一瞬間,施霓被嚇得瞬間瞪大了眼,只因?qū)④姷乃椒垮X實在太多了些。 記得他當(dāng)時還很得意地說:“給你零花用。” 施霓看著盒子里最上方的那張千兩大額錢票,嚴(yán)重懷疑將軍是分不出來什么叫整什么叫零。 她猶豫時,將軍伸手摸著她的頭,躬身低了低對她說,“我的俸祿,以后都給你買衣裙?!?/br> 她手下時,覺得臉頰都是熱熱的。 …… “姑娘,是什么朋友啊?” 阿降和小玉面面相覷,明顯都不知還有這事,施霓也被這聲音一下喚回了思緒。 她很快定神,而后腳步一頓,伸手往前指了指,示意道:“看到那方桃木匾額了沒有?” 小玉立刻瞇眼抻著脖子瞅,而后出聲道:“是那個秦時明月閣嗎?好雅的商鋪名啊?!?/br> 施霓笑笑,邁步就往前去:“雅致,倒符她的氣派。走吧,咱們過去給掌柜的捧捧場。” 見狀,阿降和小玉連忙跟上腳步,走近一看,才知這是一家別出心裁的胭脂水粉店。 這家店確實在這街口顯得獨樹一幟,先是門口的裝潢擺設(shè)就很不一般。旁的店鋪都是恨不得邊邊角角都不放過地利用齊整,商品密擺得都快占了進店的主道,而這家秦時明月閣卻將門口打掃得干干凈凈,兩邊徒留很多空余,只應(yīng)著主鋪格局?jǐn)[了幾盆色彩明媚的秋菊和美人蕉。 雖然商品曝光差些,但店鋪的整體之品韻卻有很大的提升,自是吸引大戶之女。 從外往里看過去,阿降忽的認出來一張熟悉面龐,她立刻拉上施霓,略微驚喜,“姑娘,原來這是秦姑娘的店?!?/br> 店里正張羅著生意的,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蓁蓁。 施霓點頭,言笑揶揄,“現(xiàn)在該叫她一聲秦掌柜了?!?/br> 說完,她帶著兩個丫頭正準(zhǔn)備往里走,就聽里面?zhèn)鱽硪坏来潭只觳涣叩臒o賴搗亂聲,對方吵吵嚷嚷,架勢又兇,很快把殿內(nèi)其他幾位挑花鈿的女客嚇跑了。 施霓險些被涌出來的客流撞倒,幸好阿降和小玉一人擋前一人護后,及時把她給護在中央。 站穩(wěn)后,施霓眉心微蹙,聽那男子還在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