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帳暖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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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妹就是在你這買的胭脂,憑據(jù)確鑿,現(xiàn)在她臉上過敏起了麻疹,那就是毀了容!若是她嫁不出去了,以后賠在我們家,這得費小爺多少錢?小爺不管,這事你必須得賠錢,你招牌上黑字寫的假一賠十,那你就得賠十倍!” 秦蓁蓁忍住脾氣,還在很客氣地解釋:“面上過敏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作息習慣,也有可能是吃了辛辣飲食,并非全然和涂抹水粉有關。況我家店鋪賣的商品,我自己都有親自在用,保證不會出現(xiàn)劣質假品的問題。并且我建議公子還是抓緊給令妹找個大夫問診一番,免得若是有旁的隱疾,再耽誤了病情?!?/br> 秦蓁蓁妙口一番話語,瞬間引得對方的氣惱。 對方當即逼近一步,“你是說小爺我故意碰瓷嗎?笑話,我李家世代從商,家業(yè)之大可供隨意揮霍好幾輩子了,能看得上你這點破銀子?” 秦蓁蓁蹙眉,“那公子究竟想怎樣?” 聞聲,對方氣焰忽的下來,而后目光肆無忌憚地盯在秦蓁蓁臉上,開口語氣令人生惡。 “小爺我初來上京第一日,就聽說花樓的秦姑娘美名在外,可誰料一去就聽說姑娘竟已還了良籍,著實是可惜。前幾日小爺叫家中妹子過來給姑娘捧捧場,結果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兒,可見姑娘一人打拼出個店鋪有多不容易,不如秦姑娘當了小爺?shù)逆斣S你半生榮華富貴可好?” 秦蓁蓁聞言目光頓晦,這才知曉原來他潑皮耍賴的目的在這里。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出言相諷,就見身邊忽的伸過來一只纖纖細手。 對方一下把她攔在身后,替她迎上去,嚴肅責道:“哪里來的市井潑皮,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調(diào)戲良家婦女,真當衙門是擺設不成?” 施霓面色正肅地凝下目光,擺出一副要為秦蓁蓁撐腰的架勢。 此情此狀,看得一旁的阿降和小玉同時緊提了一口氣,生怕對方這膀實魁梧的身子會忽的掄起一拳,于是忙也圍簇上去,在旁相護著施霓。 “呦,小爺我今日真是艷福不淺,這美人是上趕著一個接一個來啊,這位姑娘可否道個芳名,也來和我李四認識認識?” 李四一副丑惡嘴臉,當下扯出個不懷好意的笑來,一邊說著,一邊就打算伸手去抓施霓的肩膀。 秦蓁蓁眼疾手快地往后拉扯了下施霓,而后眸中帶怒,沉著臉狠狠踹了李四一腳,言辭登時生戾。 “我這名聲早不怕被作踐了,可我這姐妹卻容不得你半分不敬!你若再敢胡言亂語,小心你這條小命不保!” 李四聞言絲毫不以為意,再開口時更是自大得可以:“要我小命?秦姑娘怕是不知我李家的家業(yè)如何吧,雖是新搬來京城,可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嘛,有錢能使鬼推磨,別說是尋常衙門,就是你能耐大把我送去大理寺,誰又能奈得了我何呢?” 還在天子腳下,此人不過商賈之輩,竟敢出如此輕狂之言,如果不是腦袋壞掉,那就是在朝廷上實際真有靠山。 思及此,施霓略微思量,有意跟其套話。 “不管是衙門還是大理寺,都該講究法理國律,任公子再有錢財,恐怕也無門路可施?!?/br> “笑話,你知不知道當朝……”他險些就把話給說出來了,可隨即意識到什么,忽的便止了口,“好啊你個小賤人,竟敢套小爺?shù)脑?!?/br> 李四怒而欲拉扯施霓,被阿降和小玉呵斥住,阿降更是直接揚明身份,“放肆,你知不知道站你面前的正是大將軍霍厭的夫人,你敢動手不成?” 對方聞言反應了一瞬,先是遲疑思尋,之后又仿佛并無所謂一般。 他嘴上言語依舊輕佻,“小爺當是誰呢,原來是美名甚盛的西涼女啊。怎么,進了將軍府還真把自己當正經(jīng)主子了?大梁人誰不知道啊,霍將軍娶你不過是應付了事兒,你倒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一個敗國獻過來的卑賤降女,不就是供人消遣褻弄的玩意兒嘛,誰玩不是玩啊,我就是今日動了你,他霍將軍也耐何不了我?!?/br> “狂妄!住嘴!” 秦蓁蓁管不了他背后究竟有什么靠山,當下忍無可忍,怒而上前扇了李四一個耳光,眸間同時涌浮狠厲。 施霓是她請來的貴客,豈容人這般糟踐名聲,就算拼出去這條命,她也得把公道討回來。 “你,你竟敢動手打小爺,不要命的臭□□!” 李四撲過來就要對秦蓁蓁施暴,方才被踢,他放過她一次,這回他可不講什么憐香惜玉了。 施霓幾人見狀一愣,沒想到李四真敢動手,慌忙之中忙上前去攔,可姑娘家的力氣哪能和一個成年壯碩男子相提并論,于是李四這一巴掌,到底是把秦蓁蓁甩倒在地,當即,施霓只怨自己今日出門時沒叫影衛(wèi)跟著。 影衛(wèi)……對,令牌! 將軍走前交給她的身份牌她隨身帶著的,心間一穩(wěn),仿佛將軍隔空傳來了力量給她。 見李四這時抬腳欲踢上秦蓁蓁,施霓咬牙擋上前去,伸手掏出令牌,向前一現(xiàn)。 “將軍的身份令牌,見牌如面,你還敢放肆不成!” 說著,同時去示意阿降和小玉去扶秦姑娘。 聽她這話,李四腳下一頓,立刻向那令牌看去,而后擰眉狐疑。 “真的假的……你是給霍厭睡了多少次,才將人哄得連身份令牌都給了你。” 阿降給主子撐氣勢,也聽出李四說話臟,當即警告道:“你再敢狗嘴亂吠,等將軍凱旋回來,定輕饒不得你,你想用哪只手碰我們家姑娘,便給你跺了哪只手!” “……” 聞言,李四心間也開始犯起嘀咕,他自是目中無人,卻也不想憑白去招惹霍厭那祖宗啊??蓚餮圆欢颊f,若論起對西涼人的厭惡,將軍府的人自排第一嘛,霍厭迎涼女進門,更是礙于局勢的無奈之舉。 所以,既然已是被他棄之如敝履的玩意,他想去碰碰摸摸的又怎么了?涼女模樣這么招人,霍厭不要,自有人稀罕。 可眼下,看到施霓當真沖他拿出令牌,李四不是傻的,當即一凜,同時更覺京中傳言不一定為真。 這時,因店鋪里面鬧出的動靜太大,街邊不少圍觀路人越擁越多,眼看是兩個姑娘家被一伙惡霸欺凌,于是紛紛出言指摘。 見狀,李四顏面上過不去,心頭又對霍厭名聲生懼,于是只好灰頭土臉地就先走,可大概是咽不下這口氣,剛走到門口,又轉身威脅兩句。 “將軍府的人小爺不去惹,可秦姑娘這鋪子長久在這,以后這生意做著也掂量掂量吧?!?/br> 秦蓁蓁可不是被嚇大的,當即也在氣頭上,遂回嗤,“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通天的本事。” “等小爺捉了你做妾,看你還能囂張!” 說完,李四就被施霓丟過來的青銅令牌狠狠砸中,瞬間疼得他斯哈一聲,待看清襲過來的是何物后,他敢怒不敢言,到底咬牙切齒地揚長而去。 秦蓁蓁幫著施霓將東西撿起來,嘆了口氣說:“施meimei不至于為我,去得罪那潑皮。” 施霓接過牌子,覺得用它來砸小人確實有些對不住將軍,當下小心地擦拭著,而后安撫秦蓁蓁道。 “管他背后是誰撐腰,他這樣霸凌作惡,我看不過眼,更容不得他肆意欺負你。” 秦蓁蓁笑了笑,拉過她的手,把人示意到近前來,而后避著小人們小聲念叨。 “這回見meimei,是與昔日在宮里不同了。那時meimei行事處處謹慎,一點不敢張揚或出風頭,而如今meimei嫁進將軍府,明眼見著便是行事收去了那點小心,也敢露威去警懾人了。看來,meimei現(xiàn)在是真有人可依仗,jiejie替你高興。” 施霓被拉著說小話,聽了實在面色訕訕,她有點不自在地如實點點頭,對秦蓁蓁并沒有隱瞞。 “將軍他……待我的確很好。” “看來不止是一點好啊。”秦蓁蓁笑著揶揄,把施霓弄得瞬間有點臊。 秦蓁蓁倒始終表現(xiàn)自然,她娘家人心態(tài)地把施霓拉進里屋,叫婢女們守在外面,而后轉眼忘記方才發(fā)生的那些不愉快,只一心想幫施霓分析眼前處境,怕她得的一時寬待只是暫時。 她自認在秦樓楚館待得久了,別的學會不多,但如何揣摩男人的心思她倒有豐富經(jīng)驗,雖然她也沒有把握能將霍將軍這樣的人物心思看透,但多多少少能幫上施霓一點,也算她作為姐妹盡心了。 于是秦蓁蓁沒什么顧忌地直言問說,“meimei,你心思太純,我得幫你cao上點心才能心安,所以我現(xiàn)在問你幾個問題,你需得認真答復我,行不行?” 施霓見秦蓁蓁罕見地認真起來,于是點點頭,“jiejie問就是了?!?/br> 秦蓁蓁直言不諱,“京中人都傳言,將軍厭惡西涼人,所以自你們成婚后,將軍是糾結多久,才將心中隔閡除掉,和你同的房?” 施霓沒想到她上來就問這個,多少有點羞恥開口,可見秦蓁蓁眼神催促,她便只好嗡聲回。 “就……新婚之夜?!?/br> 聞言,秦蓁蓁眨眨眼,明顯意想不到。 隨后咳了一聲,又正經(jīng)問:“將軍冷峻不易接近,那新婚之夜之后,他多久進你房里一次?” 施霓臉色愈發(fā)得紅,有些說不出口。 似看出她的窘迫,秦蓁蓁好心地喚個問法。 “半月一次?”若是應付,半月一次恐怕都很勉強。 施霓搖頭,耳尖都燙起來了。 見她如此,秦蓁蓁知道自己大概是說少了,心想霍將軍既把人給娶了,難免表面功夫是要做足的,于是又問。 “十日?” 施霓再搖頭。 “那……五日?” 又得否定答案。 當下,秦蓁蓁抿嘴忍不住想,霍將軍果然是做事滴水不漏,為了不授人以不重圣旨的話柄,倒是不辭辛苦。 她猶豫著再問:“不會是只隔三日吧,他這是都快上癮了?!?/br> 施霓慢慢別過臉去,聽著一個個逼近的問語,她實在感覺如坐針氈,渾身難受。 她這回半響沒搖頭也沒出任何動靜,秦蓁蓁似有了然,正以為自己說中了,可這時,施霓艱難地很小聲很小聲地喃喃開口。 “將軍他,其實……夜夜都留我房里的?!?/br> “咳……” 應聲,秦蓁蓁險些被嗆到,當下不可置信地看向施霓,看著她頂著純茫茫的眸光如乖兔似的望過來,瞬間引得秦蓁蓁都忍不住生憐了。 所以這傻姑娘方才說的將軍對她很好,是指這個方面的好?還每日都……想想將軍那生龍活虎的精壯武士身,再看施霓嬌弱憐憐的幼兔模樣,輕易也能猜想出她被壓下身時是如何邊哭邊求。 這事旁人干不足為奇,可在霍厭這,認誰聽了大概都是會驚掉下巴的程度。 秦蓁蓁在上京風月之地混得久了,無論是世家公子還是侯門子弟都捧著她,故而在天子腳下,就沒她混不開的場,所以一些閑語酒話她入耳得多了,消息自然靈通。 霍將軍的韻事少,可是卻也不是沒有。秦蓁蓁就曾在伯爵公子那聽來過,幾年前有個尚書家的千金看中了霍厭,于是略施手段在皇家宴會上裝醉,借機身子軟酥酥地欲往霍厭身上靠,可其反應迅速,見狀一下就把身后的太監(jiān)拉過來擋在身前,結果,那嬌滴滴的尚書千金,竟是當眾倒在了一太監(jiān)懷里,顏面蕩然無存。 此事后,霍厭不喜女色之名遠揚,同時上京城內(nèi)那些暗許芳心的貴女小姐們,也紛紛決定及時止損,并堅信世上沒有一個女子的柔情似水,能容得了霍將軍這塊糙礪硬石。 可現(xiàn)在施霓出現(xiàn),竟真化開了硬石不成? 若如此,施霓受將軍府的庇護,以后的日子應不會再過艱難。 秦蓁蓁眼下心驚,想了想,又委婉地提醒施霓惜著自己的身,她心思太純,怕是被吃透了還咬牙受著,“乖meimei,待將軍回來,若再這樣非要纏你,你可推脫的知不知道?” 施霓輕輕點點頭,“我知曉的?!彼龝泼?,只是今日推的,明日便要逐本逐利地還回,將軍只跟她算這個賬。 暫將話題遮過,施霓不禁憂思起方才前堂那事,生怕以后自己不在,那叫李四的潑皮無賴會再來尋秦蓁蓁的麻煩。 有將軍的令牌威懾自是有用,可她卻不能把將軍的信物留下,這是身份令牌,不同尋常。 思及此,她看向秦蓁蓁又說,“jiejie先別只顧我的事,那李四……” “放心吧,我在花樓摸爬滾打了多少年,什么樣的人沒遇到過,現(xiàn)在還不是好好的嘛。再說,京中權勢人家的公子世子,我認識的不少,他李四不過一商賈,還真能通天不成?” 這話說得在理,可方才李四那話實在叫人不安,沒問出他背后之人究竟是哪路神仙,到底如芒在背。 施霓點頭,又道:“還是要多加小心才是,以后我若有時間,便會常來這邊幫你看看店?!?/br> “那我這脂粉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了。”秦蓁蓁暢快一笑,似根本沒把李四放在眼里。 于是施霓也只好作出輕松之態(tài),可又想,李四可惡,若是此刻將軍在自己身邊,惡人自能受嚴懲了,將軍向來何事都能輕易擺平,處理像今日這般的突發(fā)狀況,自也不在話下。 好想將軍啊……施霓在心間忍不住喟嘆了口氣,思愁更是不禁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