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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桃發(fā)揮穩(wěn)定,用她一慣的招數(shù),眼疾手快地就合上了窗戶。 謝不言,我已經(jīng)瞅見你了!寧云霏快步地走上前來,重重拍著江以桃的門板,嚷道,謝不言!你是縮頭烏龜么? 陸朝咬著后槽牙警告道:寧云霏,你要是再亂說一句話,就從我院里滾出去。 聞言,寧云霏倒是不再嚷嚷了,手下力道卻沒輕,還在拍著門。 江以桃看著脆弱的門板,隨著寧云霏的動作,那灰塵嘩啦啦地往下掉。江以桃心下害怕今晚自己就要睡個門都關(guān)不嚴(yán)實(shí)的房間了,十分無奈地推開了門,抬眸瞅了瞅陸朝。 陸朝嘖了一聲,礙著寧云霏的身份,鬧得太難看對誰都不好,看著他那臉色就知曉是忍耐到了極限。 江以桃看著滿臉怒氣的寧云霏,輕嘆了口氣,問道:寧姑娘這一大早晨便這般生氣,對身子可不好。 少假惺惺的。寧云霏哼了一聲,看著江以桃與陸朝宿在不同的屋子里,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寨里都說陸朝收了你,那為何你們還分房睡? 江以桃動作一頓,心說這寧云霏可真是口無遮攔,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沉默半晌說不出話來。 寧云霏,你可別得寸進(jìn)尺了。陸朝起身走到了江以桃面前,將她擋在自己身后,愈發(fā)沒有規(guī)矩了,什么話兒都說得出口來。 寧云霏眼眶一紅,不甘地喊了聲陸朝哥哥。 陸朝卻并不理她,轉(zhuǎn)頭沖江以桃安撫道:阿言,你不要理她,回你屋里去。 寧云霏看著陸朝這般護(hù)著江以桃,更是氣急,忿忿地跺了跺腳。 陸朝,我沒事的。江以桃輕嘆,在他身后探出腦袋來,朝寧云霏溫聲溫氣道,寧姑娘,我們一道去走走吧,順便說些心里話。如何? 誰要與你說說心里話,你可別這樣看得起你自己。你不過是個被抓上山的 寧云霏。陸朝又轉(zhuǎn)過身來打斷了寧云霏將要說出口的話,像是忍耐到了極限般冷淡地下著逐客令,滾出去。 寧云霏呆站在原地,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正巧這會兒五月正送早食來,許是不愿在五月這個小丫頭面前丟了面子,寧云霏最后瞪了一眼江以桃,轉(zhuǎn)身就走。 許五月將竹籃子放在石桌上,回頭看了看寧云霏氣憤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陸朝與江以桃,怯怯問:這是怎么回事兒?寧云霏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 陸朝冷冷地勾了勾唇,走到石桌邊,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兒。 唔。江以桃想了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朝許五月笑了笑,五月,沒什么事兒,你且先回去罷。 說著江以桃便朝廂房走去。 許五月看了眼陸朝,十分乖巧地閉緊嘴巴站在一旁。 江以桃出來時,早食已擺了出來,陸朝還是那一慣的坐姿,懶懶散散地坐在那兒,許五月則畏手畏腳地站在一旁,看著江以桃走近才松了口氣。 陸朝,你怎么欺負(fù)小孩呢?江以桃十分不滿,扯著許五月坐在身邊,摸了摸小丫頭腦袋上梳得十分可愛的兩個小丸子。 陸朝十分無辜:我可沒說不讓她坐,是吧? 許五月忙不迭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朝江以桃十分認(rèn)真地掰了兩根手指:不言jiejie,我阿娘說收到了阿嵐jiejie的信,說她一、二 說著朝江以桃豎起兩只短短的手指,喜笑顏開道,兩日后便回來啦! 我知曉了。江以桃看著乖巧的許五月,心中很是歡喜,又摸了摸那兩個小丸子,才道,還有別的事兒么? 沒有啦!不言jiejie,我先走了哦,再見!許五月正為自己好好地傳達(dá)到話而沾沾自喜,轉(zhuǎn)頭瞧見陸朝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頓時斂了點(diǎn)笑容,也朝陸朝揮了揮手,陸朝哥哥也再見。 說罷便一溜煙地跑了。 陸朝,五月真的有些怕你。江以桃瞧著許五月的背影,又回頭來看了看陸朝,斬釘截鐵地下來結(jié)論。 陸朝就笑,說出的話卻像是在嚇唬江以桃:我不是說了么,他們都害怕我,畢竟我殺人不眨眼,還喜歡把那尸體一刀一刀剮了,扔到后山去喂狼。 江以桃確實(shí)有些被唬住了,也不知陸朝說的是真是假。 陸朝草草吃了些便放下筷子,看著小姑娘滿臉懼色,笑著寬慰道:我騙你玩兒的。我今日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院里,別出去亂跑。 江以桃十分不滿地為自己辯解:我哪兒有出去亂跑過,別憑空污了人家清白。 噢。陸朝想起來某個夜里,意有所指地夠了勾唇角,卻也不與江以桃爭論,站起了身來,不放心般又交代了一句,若是寧云霏來找你,你只管不去理她就好。她看著瘋瘋癲癲,倒也是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江以桃眨了眨眼,應(yīng)了聲好。 陸朝也不再說些什么,朝江以桃輕笑了一下,走了。 江以桃看著陸朝的背影,心中隱隱明白,方才陸朝說的那些話,那些什么殺人、什么喂狼一類的,或許都是真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