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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太子妃(重生) 第31節(jié)

    喬琬假裝沒看見,還大言不慚道:“殿下會送我回去的,哥哥放心罷。”

    榮諶甚是喜歡喬琬在人前與他這樣熟稔,笑著道:“這是自然,二位放心?!?/br>
    兄弟二人敗下陣來,只得拜謝:“勞煩殿下?!?/br>
    榮諶頷首,目光轉(zhuǎn)過沈家兄妹,對白英道:“康平伯子女陪柔安縣主騎射游玩,有賞?!?/br>
    白公公應(yīng)喏,又唱了一遍:“康平伯子女陪柔安縣主騎射游玩,有賞!”

    白公公見那二人還僵立著,提醒道:“可是太過欣喜了?謝恩吶,二位?”

    沈昱忙拉著沈晗跪下:“多謝太子殿下恩典?!?/br>
    白公公見他還是不夠上道,又咳了一聲。

    沈昱這才又擠出了一句:“多謝縣主……”

    **

    喬琬騎馬與太子沿著溪谷前行,這溪谷里沿岸是落葉林,確有幾分草木凋敝的凄清之景。

    金鱗衛(wèi)散在四周,白公公和隨著喬琬而來的霜清也牽馬退至一旁。

    喬琬想要下馬行禮,卻被榮諶伸手拉住韁繩:“不是說要叫我見識見識你騎射的功夫?”

    喬琬忙謝罪道:“今日真是太失禮了,讓殿下見笑了。”

    榮諶露出一絲笑來:“不知婠婠竟是這樣的性子,從前只知你嫻靜善畫,沒想到弓箭準頭極佳,不愧是將門虎女?!?/br>
    喬琬聽著也有些想笑,兩世以來倒是第一次有人用“將門虎女”稱呼她。

    此話若是其他士林女兒來說,或許還有些陰陽怪氣。但是這話太子此刻說來,喬琬能感受到他的真誠可親,況且她也從不覺得將門出身粗魯。

    “我許久沒有練習(xí)了,今日的準頭只是運氣好罷了?!眴嚏?。

    榮諶面帶笑意與她打馬向前,并不細問她與康平伯府的齟齬,只是與她一同看云入秋山。

    喬琬想,太子許是以為她還在惱恨之前康平伯府傳出的流言,如此也好。

    或許是因為遠離了皇城宮苑,又或許因為排遣了一些恨意,喬琬此時只覺得此刻心緒平和。與太子這般在溪林散步,一時都忘了往日的恭謹,仿佛只是與尋常友人同游。

    這一路行來,并沒有見到水禽,二人松了韁繩只讓馬兒自在踱步。

    榮諶突然道:“天香引一案,還要多謝婠婠提點?!?/br>
    喬琬怔了怔,才想起是那西域毒香一案,心弦立刻繃緊。

    “殿下,此案可是惹了大麻煩?”喬琬悄聲道,“清佩姑姑都與我說了,我擔(dān)心極了……”

    榮諶見少女拋卻了舉箭射簪時的快意凜然,一雙翦水秋瞳只是緊張又憂心地望著自己,心里一時又熨帖又好笑,只覺得她可憐可愛。

    “無事,”榮諶道,“金鱗衛(wèi)已經(jīng)還了谷伴伴清白,他確實不知那安神香有毒。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如今還在養(yǎng)傷。”

    喬琬好奇道:“那玉京城中查封的西域香可有毒?”

    “有毒?!?/br>
    喬琬不言語了,她只是望著太子,等著他繼續(xù)說。

    榮諶便不再逗她:“有毒的便是你所說的那一味香,安神香與天香引中誘發(fā)毒性的皆是它。但那花樓老板、西域商人與番僧都說自己無辜,只道當(dāng)初進貨時買入的是真香,不知如何混淆了毒香。只可惜天香引毒死了人,而那安神香也有損太后娘娘貴體,他們難辭其咎……”

    喬琬忍不住握緊了韁繩,她顫聲道:“太后娘娘如今可好?太醫(yī)怎么說?”

    “太后娘娘用那安神香的時日不多,如今將養(yǎng)著,待毒性慢慢散去便好了,你莫要擔(dān)心?!?/br>
    喬琬又問:“那后續(xù)該如何?”

    榮諶道:“自然依照律法,該如何便如何?!?/br>
    喬琬又不言語了,她知道僅這一句話,就定了許多人的生死。

    她想了想才問:“那谷公公獻香是何人引薦?陛下可會追究?”

    太子并沒有回答。

    喬琬轉(zhuǎn)頭去,就見榮諶正望著那潺潺溪流。

    “殿下?”

    “你不必擔(dān)心此事,父親習(xí)慣了谷伴伴在身邊,小懲大誡一番便是了,谷伴伴這回只怕是去了半條命還不止,”榮諶回過神,“而那引薦之人,自然也逃脫不了干系?!?/br>
    喬琬覺得太子在避重就輕,他還有未盡之語。但她也知暫時不該再問下去了,此事定然無法善了。

    喬琬只裝作有些懵懂地點點頭,突然道:“殿下,有雉雞!”

    說時遲,那時快。喬琬回首引弓,屏氣凝神,一箭射中了一只七彩的環(huán)頸雉。

    不遠處的白公公見了,連忙道好。

    榮諶笑道:“我回宮便與謙謙說,確實見識了你的騎射功夫?!?/br>
    **

    太子依言帶著喬琬獵了些水禽,還有幾只稚雞與野兔。喬琬的準頭很好,但弓箭輕,久了也覺手臂酸疼。

    榮諶擔(dān)心她拉傷手臂,命白英取來他慣用的推拿藥酒,便要送她回去圍場外的別院。

    二人牽馬而行,喬琬只覺得今日十分暢快,幾乎是全然忘了往日在太子面前的拘謹,一路言笑晏晏。

    恰要出圍場時,又見一隊有著女眷的人馬。

    白英定睛去看,奇道:“殿下,是二皇子、德康公主與程家小姐?!?/br>
    “哪個程家?”

    “程閣老府上。”

    喬琬此時也看清了,馬上有一人確是向來中庸守矩程皎。

    她怎會突然與瓊?cè)A宮走得如此近?

    作者有話說:

    太子在婠婠面前是稱“我”的,哈哈我覺得比較親切~

    大婚前還會再收拾康平伯府的,畢竟目前還沒有奪嫡之亂,還要有些其他由頭。

    毒香案還有后續(xù),不過大家不必在意哈。

    --

    今日入v提早發(fā)哈~

    第29章 夢難成

    出圍場的林道上, 兩隊人馬相遇。

    德康公主遠遠就看清了那些旗手與校尉的罩甲:“金鱗衛(wèi)?難道是太子?”

    二皇子不置可否,程皎聞言卻是握緊了韁繩。

    打馬到了近前,雙方下馬行禮。

    “二哥, 德康meimei。”

    “太子殿下。”

    不論前世今生,喬琬只在宮中遠遠見過還未封昭王的二皇子, 從未看清過容貌。她如今只是垂眸行禮道:“柔安請二殿下、德康公主安?!?/br>
    “不必多禮。”二皇子道。

    太子卻道:“如今還是要規(guī)矩行禮的,待孤開春大婚后,也就沒有這么多講究了?!?/br>
    德康公主覺得太子這話是在點她, 但此時在眾人面前,她也不好發(fā)作, 只咬著牙不做聲。

    二皇子有一瞬失神,才道:“原來已經(jīng)定下了婚期?”

    太子微微瞇起眼睛,只一瞬復(fù)又笑道:“欽天監(jiān)選了幾個日子, 如今只等婠婠及笄,便可置辦起來了?!?/br>
    “那便恭喜太子……與柔安縣主了。”

    德康公主聽著兄長干巴巴的恭賀,心中嘖然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有些同情他了。

    太子道了聲謝。喬琬沒有說話, 聞言依舊只是垂眸行禮。

    二皇子方才在馬上,分明見著柔安縣主與太子一路言笑晏晏, 如今見了自己卻是連個正眼都沒有。他雖明白她這是避禮,但終究是心中刺痛不快。

    似乎每次見著她, 都是一襲紅裝。原是霞明玉映,嬌美爛漫,如今卻如水月鏡花,再不可取。

    德康公主不想見到兄長在東宮面前失態(tài), 她接話道:“太子哥哥, 你們今日獵了些什么?”

    太子對德康公主面上向來溫煦, 只當(dāng)她是晴雨不定的小孩。這態(tài)度總是令她吃癟不已。

    今日也沒什么不同,太子依舊是個好兄長,他細細解釋道:“我方才帶著婠婠去獵水禽,在溪谷那處,還有些雉雞、野兔。你的弓弦也輕,不若去那里試試準頭。”

    德康公主聽了自然是沒有興趣的,獵這些小東西還不如去跑馬。她看著喬琬牽著那匹原該屬于她的大宛寶駒,心情驟然也陰沉了起來。

    二皇子見meimei掛了相,干脆辭行道:“我與德康方才在林中遇到程家千金驚了馬,因而護送她回住處,在此別過?!?/br>
    喬琬抬頭望了一眼那位戴著帷帽的麗人。方才行禮,程皎低頭時帷帽的紗帷垂落,如今直叫人瞧不清她的面色。

    太子也僅是掃了她一眼,便道:“二哥與德康meimei善舉,不便耽誤,就此別過?!?/br>
    宣寧侯府所居別院與程府并不在一個方向,兩隊人馬就此分開。

    方才所見所聞,太子對瓊?cè)A宮的態(tài)度雖不熱絡(luò),但也和睦溫煦。若是從前,喬琬倒也不會多想。但正是因為知道二皇子野心勃勃,她忍不住細思太子是慣常如此友愛,還是真的沒有防備瓊?cè)A宮。

    她真是變成了一個愛cao心之人。

    榮諶見喬琬沉思,便問:“婠婠怎么了,可要德康當(dāng)面與你道歉?我今日不提,只是因為她性子莽撞,不想教你再聽些帶刺的話?!?/br>
    他見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又笑道:“你今日騎著這匹馬,就夠她氣上好幾天了?!?/br>
    榮諶竟不知太子還有這般促狹的一面,他方才可是一副細心溫和的兄長模樣。

    今日太子不論是縱著她羞辱沈昱,還是笑談德康公主,都打破了他往日在她心中陽煦山立的形象。

    仿佛那終日溫文爾雅、克己復(fù)禮的殼子里,鉆出了一個鮮活的,有幾分護短的少年。

    喬琬并不覺得太子是在刻意哄著她,他們宣寧侯府沒有這樣大的臉面。她只想,都說太子禮賢下士,真是沒有說錯。

    “婠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