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的丫頭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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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是褚翌,松了口氣,也禁不住抱怨:“九老爺,大過年的,您也忒神出鬼沒了?!?/br> 她知道他心情恐怕不好,本沒指望他說話。沒想到褚翌竟然開口:“看看你有沒有發(fā)燒?!?/br> 隨安一下子想到一個事,她挨了頓打,若是發(fā)燒,那么豈不是要挪出府去?到時候悄悄的叫了她爹來把她運回家……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焉知非?!?/br> “你不用怕,就算發(fā)燒我也能立即給你請了大夫過來!若是……”他垂下頭,剩下的話咽了回去,若是他連忠心自己的人都護不住,他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 “你之前用的金瘡藥是軍中他們用的,旁的不說,這效果是很好的。也沒有發(fā)燒,不會有事的,更不用擔心被人挪出去……” 隨安忍了一會兒,才把翻白眼的沖動忍回去。 她很想說不要主子的憐憫同情,只要把賣身契還她就行。 可是她不敢。小心翼翼的走到如今,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她寧愿仍舊蟄伏以待他日。 “不是沒吃東西?來,喝點雞湯?!?/br> 隨安不想吃:“爺您歇著去吧,這些留著我明天吃?!彼缘奶?,如廁的問題該如何解決? “吃上東西,才能好的更快!” 是吃的太多,她更想去上廁所才對! 可她能熬得過他嗎?不能。 褚翌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啃著雞塊,嘴上掛了一個淺笑,竟然覺得很有食欲,喝了另一碗雞湯。 隨安好不容易吃完,用帕子抹了抹嘴,擠出一個體貼入微的笑:“您明兒不是也要進宮朝賀?早些歇著吧?”皇帝早先賞了個虛職給褚翌,這樣一來,他雖然年紀不大仍舊可以進宮。 誰知褚翌竟然翻身上了床:“你這里也沒個人,我今夜替你守著,天亮了再走。” 隨安眼前一黑,嚇得差點掉下床去。 他在這里,她怎么噓噓,難不成要拖著病體跑到院子那頭的茅廁去?何況天還這么冷! 就算是平時,夜里她也沒傻乎乎的半夜出門的!都是用夜壺!那小東西就在她床下頭! 本來沒喝雞湯還能堅持兩個時辰,現(xiàn)在能堅持兩刻鐘就得冒著把膀胱憋壞的風險! 褚翌卻是真心打算留下來。 他一個明天才勉強算是十五歲的男孩子,能指望他多么貼心? “爺,求您了,您就是去隔壁書房睡幾個時辰也行??!”隨安苦兮兮的勸道。 褚翌干脆拉過她身上的一層厚被子,閉上眼。 “奴婢不是擔心自己的名聲跟清白,奴婢是擔心您的清白??!您說您一個風華正茂玉樹臨風生機勃勃奮發(fā)有為的芝蘭玉樹一般的公子,怎么能讓奴婢這朵狗尾巴草給拖累了呢?” 褚翌這才睜開眼:“你真不要我在這里陪你?” “不用,不用?!彪S安猛點頭。 褚翌掀開被子邁過她下床:“那你好好休息,可別害怕,今晚這院里也沒放爆竹,我本來還擔心百鬼都躲到這里,你再害怕……” 第三十一章 同床 隨安瞪著眼看著褚翌,過了很久才呲牙咧嘴的道:“不怕,人比鬼可怕多了?!?/br> 褚翌挑了挑眉,一甩袖子走了,這次又落下了斗篷。 隨安氣哼哼的拽到自己身上:“算了,能蓋一會兒是一會兒?!?/br> 褚翌回到書房才發(fā)現(xiàn)只有一床被子——之前被他拿走一床給了隨安,有心去拿回來,又覺得自己忒婆媽,干脆只蓋了一床睡??擅銖娝阶訒r就被鞭炮聲吵醒,一看窗外白茫茫的,竟是在大年下起了雪。 褚翌有點后悔了,覺得不應該睡在書房,要是武英跟武杰留下一個也好點,給他弄個炭盆也免得受凍。 “不行,再凍下去,明天我得發(fā)燒了!”想到這里他一骨碌的爬起來,也不穿外衣,披著被子就往隨安住的耳房跑。 屋里的燭火已經(jīng)滅了,可依舊能看的很清楚,隨安正趴睡在床外,那床他拿過來的被子被推到一邊,身上重新蓋了自己的斗篷。 小心翼翼的越過她爬到床里頭,弄了兩床被子在身上,可惜來的路上被子被他抖摟的好冷,又重又沉。再看看隨安,心里先有點隱隱的羨慕了,然后是嫉妒,挨了揍還睡的這么香甜,可不氣人? 帶著一點兒恨意,他悄悄掀開她的被角,然后整個人都滑了進去,立即就被溫暖了。 這后半夜他睡得極好,好到幾乎可以忽略她踹他的幾腳。 當然他的腳涼,不小心碰到她的,似乎是情有可原。 但隨安就不太好了,任誰吧,睡著睡著發(fā)現(xiàn)旁邊睡了個不明物都得嚇一跳,她膽子算大的了,要不是她在床外頭,早就把他踹下去了。 清白這種東西,她雖然不大在乎,可這個世道在乎哇! 所以她果斷的把他推醒了,并且一本正經(jīng)的跟他說:“你怕鬼?。?!” 褚翌抬起腳就想踹她,想起來是自己睡了人家的床,幾乎惱羞成怒,隨安忙道:“說的是幾點進宮來?這得快到了時辰了吧?您回錦竹院,還是就在這里湊活著洗洗?” 褚翌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若無其事的收回已經(jīng)蹬了一半的右腳,然后就是起床。 隨安伸手去拔開爐子底下的風門,以便讓爐火更旺些。幸好昨天晚上紫玉走的時候把爐子跟炭火都給她放到了床邊不遠,本是為了取暖,可也無形方便了她。 褚翌提了一壺水,勉強熱了熱,洗了一把臉,再看隨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貨竟然又閉上眼睡過去了! 剛回到書房穿上衣裳,武英跟武杰來了。 褚翌看了眼武英:“我記得你家有個meimei進了府?在哪里當值?” “回爺?shù)脑?,在粗使上呢,管著打掃院子?!蔽溆⒐ЧЬ淳吹幕氐馈?/br> “嗯,你去把她叫過來,給隨安打打下手?!?/br> 武英忙應了,轉(zhuǎn)身跑出去找meimei去了。 武杰就催:“爺,您進宮的衣裳放到老夫人那里了,咱們過去吧?” 褚翌走了不一會兒,武英就帶著meimei過來,小姑娘才九歲,臉兒圓圓的,名字也叫圓圓。隨安忙謝了武英,又囑咐他別忘記給褚翌帶幾個包子:“要在宮里待很久?!?/br> 圓圓已經(jīng)在家吃了早飯了,正跟著粗使婆子們在院子里掃雪,她哥能把她叫來,可叫她高興壞了,就問隨安需要她做什么。 “先不著急,你吃過了?還要再吃一點不?”隨安指著柜子叫她把昨天的東西都拿出來:“你也吃一點吧,吃完把食盒送到大廚房,足有三個呢,能拿的了嗎?” “能的,姑娘,我先拿去大廚房再回來吃飯?!?/br> “好,你快去快回,先把飯拿過來,在爐子上熱熱?!?/br> 總算有了一個靠譜的人幫忙,隨安便安心趴在被窩里頭。 褚翌到了徵陽館的時候父親母親已經(jīng)醒了,他上前拜了年,老夫人見他眉間沒有郁氣,擔了一夜的心才落下,拉過他的手問:“昨兒沒回錦竹院?在書房窩了一晚?” 褚翌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其他人也到了。 七爺跟德榮郡主也過來,老夫人便道:“昨兒忘了囑咐你們直接去午門匯合就行,沒得多繞路?!?/br> 太爺便跟老夫人坐在了廳堂正中的太師椅上,分了男女接受兒孫們的拜年,無論大小人人都有紅包。 褚翌也接了兩個,露出一個淺笑道謝。 褚鈺就攬住他的肩膀:“九弟來,咱們倆好好商量商量……” 德榮郡主就笑著跟老夫人道:“七爺?shù)胗浘艩數(shù)膲簹q錢惦記了一夜。”說的老夫人笑了起來。 大夫人吩咐人準備了果子跟點心放到馬車里,以備眾人路上吃。 大家說說笑笑的上了車,氣氛比昨天好了不少。 褚翌自然跟褚鈺一車,褚鈺難得的問了一句:“隨安沒事了吧?”被德榮郡主偷著擰了一下。 說起隨安,褚翌心情微妙,長長的睫毛撲扇下來,遮住眼中情緒:“她沒事?!睕]心沒肺的能有什么事? 馬蹄聲踢踏著過了端門,在午門停下,褚鈺扶下妻子,就領著褚翌趕到褚太爺身邊,已經(jīng)有不少人到了,彼此打著招呼,拜賀新春。 褚家昨日發(fā)生的事沒瞞住人,在場的不少人都影影綽綽的知道了一些,當然也有更多的人將目光落在褚翌身上。 王子瑜沒來,他的大兄亦是老夫人的親侄子的王伯行含著微笑大步走了過來,先給褚太尉行了禮,又問候了眾人,然后拉著褚翌的手:“宮里賞了一筐福桔,祖母一個人給我們分了一個,剩了一多半說全都要留給你……” 王伯行已經(jīng)是正四品的行太仆寺少卿,他說的笑話,捧場的人不少,褚鈺也跟著玩笑:“怎么會全都留給老九,肯定是外祖母惦記外甥們多,所以才留的!” 在一片笑聲中運昌侯也緩步下了馬車,走到褚太尉面前:“褚太尉,一別經(jīng)年,您這身子骨一向可好?怎么聽說一回家就打罵子孫?難不成在軍中打的還不過癮?” 運昌侯兼任東宮輔臣,是正二品的太子少保,論品級雖然跟不上褚太尉,可論起跟皇室的遠近,褚家那是遠遠不及的。 父親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父親,褚翌仰起頭就要看過去,褚鈺拉住他笑著道:“運昌侯的表兄在軍中貽誤戰(zhàn)機,被父親打了二百軍棍……” 褚翌心中若有所悟。父親不在京中,朝廷以戰(zhàn)事為要,自然沒人上趕著說父親壞話,可若是一朝得勝回朝,享受贊譽的同時,自然也要承擔詆毀。 他將目光轉(zhuǎn)了開去。 褚鈺就沖著王伯行苦笑,小聲道:“孩子氣的很?!?/br> 第三十二章 朝賀 眾臣在奉先殿朝賀完畢,皇帝跟眾位臣工入座免不了說起朝事。 褚太尉剛起了個頭:“東蕃人素來狡詐,不知信義,雖連翻求和與朝廷,可這些年邊境sao擾時有發(fā)生……” 話沒說完就被太子笑著打斷了:“太尉雖不常在朝,卻能關(guān)心國事,真良臣猛將也,不過西北邊事有李玄印、劉傾真這兩位老將主持,倒也不必擔心?!?/br> 又有人道:“太子說的對,何況今日乃是春節(jié),說戰(zhàn)事未免不吉利,倒不如商議一下何時請了陛下開放夏霖苑,好讓百姓同樂!” 梁皇一直含笑聽著,并沒有表態(tài)。 褚太尉無人支持,連一向交好的宰相韓遠錚都苦笑搖頭。 這一場朝賀,把褚翌徹底從那一點兒小兒女的情緒中拉了出來,連同他半夜做登徒子爬了隨安床的那點不自在都一同撇在了腦后。 回到馬車上,女眷那邊還沒出來,褚翌便問褚鈺:“七哥,運昌侯的表兄被父親打了二百軍棍,打死了嗎?” 褚鈺笑:“若是死了,直接說打死了就行,何必說打了二百?”又道:“好了,你也看到了父親在朝中孤立無援,不可多跟父親置氣知道嗎?你是小兒子,該多擔待點的時候也得體諒父親。” 褚翌倚在車里的迎枕上,拿了早先武英準備的包子就著溫水吃了一只,然后才說話:“敢情打得不是芳華!” “哎吆!”褚鈺去抓他的嘴:“你這話叫她聽見,我今晚又沒得睡了!”這個她自然是指德榮郡主。 又悄聲反駁:“我跟芳華清白著呢!我們感情也沒你想的那么深!” 褚翌拍開他的手:“你們摟抱還親嘴了!我都看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