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的丫頭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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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鈺如同吃了個鹽團(tuán)子,卡在喉嚨里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好半天才找回理智:“芳華又沒懷孕過!” “那睡在一張床上也不算清白有失了?” 褚鈺白了他一眼:“只要沒被人抓住,就不算清白有失?!比缓蠼g盡腦汁的教導(dǎo)弟弟:“譬如罵人,你在心里或者背地里沒人聽見的時候罵人,能跟大庭廣眾之下罵人一樣嗎?雖然大家都說君子不欺暗室,但能真正做到的有幾個人?就是陛下,聽說皇后責(zé)罰貴妃,還偷著罵皇后不賢呢!” 說完見褚翌一臉興味,連忙道:“我這也是聽郡王爺說的,當(dāng)然可不能亂傳,傳出去我也不承認(rèn)自己說過的?!?/br> 褚翌胡亂點了點頭,心想自己跟隨安這也算還清白,隨安肯定沒懷孕,就睡了那么一下,能懷孕才見了鬼呢!反正事情過去了,沒被人當(dāng)場抓住,他死不承認(rèn)就行,還有隨安這里,他也得解釋清楚,是昨天太冷了,他才不是怕鬼! “怎么還不出來?”他掀開簾子往外看。 “這沒成親的就是跟成了親的不一樣,”王伯行笑著走了過來,踩著車夫擺好的踏腳凳上了車,對褚翌道:“你若是急著回去,不妨去坐我的車,你表嫂今兒陪著大侄媳婦坐了一車?!?/br> 褚翌也想趁著家里人少先跟隨安對好口供,連忙謝了,上了旁邊不遠(yuǎn)空著的馬車。 王家車多,外邊又大同小異,走了一輛也沒人在意。 王伯行跟褚鈺目送他走了,返回車廂才笑著問道:“昨兒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說說,你外祖母知道外甥受了委屈,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今年過年的紅包都克扣了一多半。我們這些親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br> 褚鈺笑的胸腔震動:“你拉到吧!都多大年紀(jì)了,還吃他小孩子的醋!別說外祖母,就是我們家郡王爺,昨天夜里也拉著我說,要我把老九請到家里,他好好撫慰撫慰……” “哎!同是天涯淪落人?。 蓖醪卸似鸩璞?,兩個人輕輕碰了一下,才轉(zhuǎn)而說起旁的話。 書房小院卻前所未有的熱鬧,不僅紫玉跟棋佩來了,還把昨天疏忽值守的小丫頭也揪了過來:“這倆任憑meimei處置,說是昨兒走到一半,風(fēng)把燈籠吹滅了,兩個人就嚇得凍住了,跑回了屋里縮進(jìn)被窩……” 隨安剛才花了一根雞腿又好說歹說的把方大娘還有她的大孫女打發(fā)了,人都有私心,她也有,也能理解:“不打緊,這兩個meimei一看就是嬌柔小膽的,若是責(zé)罰,目前我這樣也拎不動板子,嗯,不如就替我打幾根絡(luò)子吧,過完年做衣裳正好用上?!庇纸袌A圓拿出花生果跟瓜子來招呼眾人。 紫玉聽說圓圓是武英的meimei,少不得要夸兩句:“是個好孩子,回頭我跟徐mama說一聲,你只管在書房小院伺候,難得九爺也肯叫外頭的人來,又是武英的妹子,是最信得過的!” 隨安忙推了圓圓:“快謝謝你紫玉jiejie,她是最熱心腸又最樂善好施的?!?/br> 棋佩這會兒已經(jīng)啃了兩根雞腿,心滿意足的挑事:“那我呢?” 隨安便笑著開口,“這院子里頭的jiejie們得罪了誰都得頭疼,唯獨得罪了棋佩jiejie,只需兩根雞腿就能哄好了!” 說的屋子里頭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圓圓甜甜的笑著認(rèn)了人,棋佩看著她的樣子笑瞇瞇的道:“你別聽隨安的,我啊沒那么麻煩,一根大雞腿就成?!?/br> 笑得紫玉罵她“上輩子是狐貍來著?就跟雞過不去?” 棋佩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西側(cè):“總比那些跟人過不去的好?!?/br> 這話隨安也不知如何接口,按理,說她壞話的是林頌鸞,可不辨是非的是褚太尉,要是褚太尉多問一句,或者查證了再說,她也就挨不著那一頓打了。 林頌鸞固然可惡,褚太尉也忒可惡,不能因為他平了叛亂就可以說他做的一切都對。 隨安想來想去,覺得要是自己逃走,褚府不追究的話,她就原諒褚太尉這一回。 紫玉跟棋佩估摸著時間覺得老夫人該從宮里回來了,就回了前頭,臨走又罰那兩個小丫頭給隨安跟圓圓送飯,省了圓圓的力氣。 她們前腳走,后腳隨安就叫圓圓:“這些菜有老夫人賞的,有九老爺賞的,都是好菜,你挑著那些看著干凈整齊的拿回家去,這到了午時就又有新飯菜來了,你在家吃了飯晚上再過來也行,或者放下東西過來在這里吃午飯也行,我一個人也吃不了許多。” 圓圓涉世未深,還不會跟人客氣,點頭應(yīng)了,隨安高興的不行,指揮著她用油紙各樣包好,又囑咐她,若是路上有人問,就說在九老爺書房里頭伺候,免得叫人誤會她偷盜。 她才走,褚翌后腳就進(jìn)了門:“你倒是會打我的旗號!” 隨安沒料到他竟然聽壁角,笑問:“您這么快就回來了?還以為得到午后呢?!?/br> 褚翌沒回答她的問題,圍著床邊轉(zhuǎn)了一遭,而后鼓足勇氣開口:“你怎么解決的如廁問題?!” 他是回來的路上才想起這件事的。 第三十三章 談心 我謝謝你! 隨安一下子xiele氣,以手掩面,語氣頹喪的道:“這事您不用管。” 褚翌的尷尬不比她少,只是覺得她是受他連累,所以心里多了一份責(zé)任。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很快他就找到另一個話題:“你的藥換了沒有?誰來換的?” “換了,換了?!?/br> 看出她對這個話題也不喜歡,褚翌悶悶的坐在一旁。 外頭北風(fēng)卷起樹上的雪花,撲撒撒的打在窗上,偶爾也發(fā)出簌簌聲,像人在掃落葉一般,兩個人的心情都安靜了下來。 隨安舒了口氣,輕聲問:“你還想去從軍嗎?” 褚翌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看著虛空,朝廷,軍隊,從前他想過,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他想的太少了,但是他的夢想就是在戰(zhàn)場上。 好兒郎保家衛(wèi)國,血戰(zhàn)沙場:“還想?!彼麚P(yáng)了揚(yáng)頭答到。 隨安就把拳頭放到下巴底下,微微笑了起來。 “但我不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br> 隨安笑了一下,又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還有去什么地方?大梁有幾千個衛(wèi)所,你想過要去哪里嗎?”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知道褚翌去哪里,自己以后逃跑的時候也可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 褚翌不知她心中所想,認(rèn)真想了想回答到:“父親今日在奉先殿說東蕃人不可盡信,害怕西北會再有戰(zhàn)事,如果讓我選,自然是去西北最好?!币裁獾昧粼诹旱?,整日不是這個起兵就是那個造反,平了叛亂還要被人說自己人打自己人…… 他這樣一說,隨安也跟著認(rèn)真了起來:“東蕃人自稱是秦氏后代,秦祖以擅離間聞名……要說他們兵力多厲害也是沒有的……” 褚翌來了興致:“你怎么知道東蕃的?還知他們擅長離間。這些小人!”說道東蕃更是直接評判道。 “先生之前給您講列國志的時候說過?!?/br> 褚翌挑高一側(cè)眉毛:“你不是在打盹?” “我聽過的內(nèi)容,讓我反復(fù)的聽才打盹!您要不要聽我說?!” “好好,你說。東蕃人如何,離間又如何?”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覺得她在自己面前自稱“我”,聽起來也很舒服。 “我這也是紙上談兵……”隨安想一想自己前世的雄心跟抱負(fù),那絕對不比現(xiàn)在的褚翌少,可惜,前世的她做的,今生的她做不得了:“孫子兵法里頭有用間篇,里頭的話很有道理,興師十萬,出征千里,百姓之費,公家之奉,日費千金,打仗固然好,可花費如流水,國力空虛,百姓自然無法富庶,這樣的戰(zhàn)爭就算勝了,土地荒蕪,百姓流離失所,對君主來說也失去意義,而若是能用計策,或者用間,消彌災(zāi)禍,除掉最厲害的敵人,這樣一來,可能用計的人得不到什么聲名顯赫的好處,但百姓跟國家的好處卻是實打?qū)嵉摹痹?jīng),余則成一度成為她的偶像先師…… 她繼續(xù)道:“人的名聲,跟做的事有關(guān),對于那些受益者來說,這個人就是個好人,可若是對于那些受害者來說,這個人就是個壞人?!?/br> 褚翌點頭:“你說的對,在父親眼里,林家沒有壞人,哼,他得了美人,倒是偏袒的厲害!” 隨安苦笑:“太尉這事,他老人家的心思如何,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對于我來說,挨一頓打,能挽回些名聲就值了,若是能從中再得一些好處,不定還有人覺得我賺了呢!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只糾結(jié)在它對不對,應(yīng)不應(yīng)該這樣那樣,那都是浪費時間,是做無用功,或者亡羊補(bǔ)牢,或者大徹大悟,或者痛改前非,就算對事情沒有絲毫的挽回或者幫助,但對于更長遠(yuǎn)的未來來說,說不定它還是一件好事,今日之失,未必不為后日之得。” 褚翌也跟著苦笑:“是啊,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可這一塹吃到心里才知道它有多難受?!?/br> “是,可我還是要說,太尉有許多兒女,您只有太尉一個父親,父子關(guān)系,既親密,又不對等……”說到這里,她又起了郁悶:“這事我最無辜,是最大的受害者,論理,真不應(yīng)該我來勸你!可林家也沒得了好,她們賣炭的事也被揭穿了……,對了,后來那三十兩五十兩的,是老夫人的手筆還是你的手筆?我覺得是老夫人——林家初來乍到,還沒有膽子敢在外頭坑人。” 嘆一口氣:“不過也說不定呢,等他們發(fā)現(xiàn)太尉對他們的容忍比海還廣闊的時候,她們就會更爽快的坑人了!” 褚翌咬唇:“林家我不會放過的!” “可別,您就看著太尉怎么做好了。您現(xiàn)在是依附在府里!要不大家怎么都說成家立業(yè)呢!只有您將來有了本事,能通過自己的真本事來報復(fù)也好,報恩也罷,那才是您自己的事呢!” “可我什么都不做,他們還以為我認(rèn)慫了?!瘪乙畈环?,而后想起昨日隨安挨打,很郁悶的道:“我知道了,本要去救你,結(jié)果母親派人把我?guī)У搅酸珀栶^,還把我綁了起來……,其他的事我都是聽徐mama說的……” “所以那五十兩還是老夫人的手筆?”隨安也是才聽說褚翌被綁,可她不敢再說這事,惹得褚翌對父親母親同時起了叛逆之下才最糟糕。 褚翌順著她的話點頭:“要是林家真的只賣了三十兩,那剩下的事肯定是母親安排的,母親的安排你放心,一定萬無一失的。再說,林家若是不賣炭,不陷害你,也輪不到我們來出手打他臉。我猜他們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聲張,一聲張,他們的名聲可就更糟糕了。” 說起老夫人,隨安的心情更加微妙。以老夫人閨中盛名以及身份,當(dāng)時竟然要嫁給一個比自己大二十多歲,比自己父親年紀(jì)還大且死了兩任妻子的人,老夫人當(dāng)時也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吧? 這個世道對男人總是比對女人寬容。 可老夫人還算是投胎成功的,至少有兩個親兒子,老公不靠譜,兒子們孝順心里也舒坦。 再想想自己,簡直要悲從中來!辛苦工作被人陷害不說,還得安慰另一個人受害人…… 第三十四章 委婉 這一番談話把褚翌的那點兒蹭床的尷尬消弭的干干凈凈,到了最后褚翌干脆拿了列國志跟堪輿圖來,本是想看看東蕃如果擾邊會從哪里進(jìn)行,沒想到發(fā)現(xiàn)堪輿十分粗糙,有好些地方跟列國志不同。 兩個人面面相覷,最后褚翌咬牙:“父親那里應(yīng)該還有堪輿,我去拿了來?!?/br> 這個隨安炒雞贊同,知道大體位置,以后她逃跑也好有數(shù)。 等褚翌走了,她干脆就趴在床上仔細(xì)看列國志跟堪輿里頭到底有那些地方不同,沒有鉛筆,只好記在腦子里頭慢慢琢磨。 這邊褚翌到了徵陽館,正好聽見蓮香的母親王mama在奉承母親:“蓮香她還不愿意出去,可她年紀(jì)也不小了,成了親趁著年輕多生幾個,我們也能幫著多照料著些,要是晚上幾年,我們兩家老人的身體先不成了,不叫他們伺候就是好的,更說不上幫他們小兩口的忙了……” 老夫人雖對蓮香近來的行事很不滿,但是對自己的陪房還是有幾分恩典,便松了口:“行,此事我允了,你們跟李家說說清楚了。到時候一起過來見我。這結(jié)親不是結(jié)仇,要雙方都樂意了才好?!钡降状塘送鮩ama一句。 王mama不知是歡喜的過了還是糊涂,沒聽出來,反而笑著奉承道:“我們家都是您的陪房,蓮香只要樂意了,那李家又不是高門大戶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有一絲不滿啊?!?/br> 褚翌在門外正好聽了這一句,哼笑一聲,回身交待武英:“你去把那個什么李三李四的給我找來?!?/br> “九老爺,讓他去哪里等您?”武英問。 褚翌本是來找父親的,進(jìn)院子的時候就知道父親不在這里,此時干脆道:“去外院書房,讓他在夾道那里等我?!?/br> 武英應(yīng)了快快的去找李三去了。 紫玉從屋里出來,笑著幫了打簾子:“九老爺來了怎么不進(jìn)來?老夫人還念叨您呢?!?/br> 屋里老夫人也停了說話,見他就笑:“中午也沒顧上問你,晚上一塊兒好好吃飯才好?!?/br> 褚翌笑了笑:“兒子本是想找父親借借他的一件東西,聽說父親不在這里,過來給母親請了安便要去前頭書房再找?!?/br> 老夫人盼著他們父子破冰,聞言忙道:“那你快去吧。” 褚翌笑笑拱手行禮轉(zhuǎn)身出去,王mama看了就有些納悶,蓮香眼界高,一心念念的想當(dāng)褚翌的姨娘,這才過了多久就松口了?本是依著她的心愿,當(dāng)然還是嫁了旁人做正頭娘子的好,蓮香本就比褚翌年紀(jì)大,過一二年這九太太進(jìn)門,屋里哪里還有蓮香站的地兒。 王mama既怕蓮香昧下什么禍?zhǔn)?,又覺得蓮香就在錦竹院里頭,錦竹院也沒什么大事傳出來,便將這件事記在心里不提。 可沒想到她才到家,還在琢磨這去李家說合的人選,李家那邊的人先邀請了馬房管事家的,去了老夫人面前,說要兩家結(jié)親。 這事兒不到天黑便傳遍了褚府上下。 蓮香丟人丟得連錦竹院都不愿意待,直接窩回了家里。 隨安也聽圓圓說了那么幾句,一聽李家的事,她就覺得這該是褚翌的手筆。 圓圓把她哥也賣了:“我哥說是九老爺找了那李三說話,然后李家才又結(jié)了親……” 隨安看著門口的影子,連忙義正言辭的替褚翌辯白:“九老爺肯定不會給蓮香jiejie拆親,再說,九老爺看誰不順眼直接就上前揍人了,用得著使這種手段?這手段也忒委婉了!” 褚翌咳嗽一聲,轉(zhuǎn)身走了,本來想著她受了傷,給她些好菜,說他委婉! 吃飯的時候,褚鈺隔著老八褚琮悄聲問褚翌:“父親瞄你好幾眼了,你又干什么事了?” 褚琮也小聲道:“原來我是遭了池魚之殃,我還以為父親是在瞪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