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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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弦抬頭乜他,一字一句地警告他,“這是我溫府?!?/br> 他靜寧地道,“自然知曉?!?/br> 溫初弦問,“謝相最注重名聲,這般三番兩次地出入溫府,就不怕聲名狼藉么?” 他暗嗤了聲,淡淡解釋說,“距我上次見你已過去了五六日,如何算頻繁出入,況且未婚夫婦相見并不違禮?!?/br> 溫初弦黯然坐在一旁,也不說話。謝靈玄的長身微微倚在書架旁,伸手欲碰一碰她,卻被她有意無意地躲過了。 他亦不著惱,感慨說,“從前你影子似地跟我身后,一聲聲地喚玄哥哥,甩也甩不脫。如今卻這般冷淡模樣,meimei的心意真是好生令人難以索解?!?/br> 實話說他碰觸她的感覺并不難受,微涼的溫度,像雪片融化在肌膚上的感覺,寧謐而安詳。 可溫初弦怎么能輕易忘卻他對她做過的事,是他害得張夕家破人亡,也是他在談笑風(fēng)生間,將她嘔心瀝血的事業(yè)毀得干干凈凈。那看似藏著許許多多溫柔的手,殘忍無兩,快把她的皮骨剝凈了。 溫初弦就他方才的話頭,諷刺說,“玄哥哥錯了。當(dāng)初是玄哥哥先斷愛,到我母親面前告我不知廉恥,害我挨了十多下的戒尺,手到現(xiàn)在還疼得很。如今卻又巴巴來找我,你的心思才真是難以索解呢?!?/br> 謝靈玄一聲癡笑,劃著她掌心的紋路。 “是我錯了。” 他道,“弦meimei若氣不過,便也拿戒尺打回來罷,我絕不還手?!?/br> 溫初弦暗呵,互相虛與委蛇罷了。 謝靈玄得了她的手還不夠,輕纏她臂,那繾綣的力道,竟游走在她肩腹之間。她真是渾身發(fā)寒,不情不愿地閃到一邊去。 他浮上些許不快,“還為張夕守著呢?” 溫初弦最忌張夕二字,水蔥似的長指甲要扣入rou中,卻被他不輕不重地一抬,握住了。他神神秘秘地放低了嗓音,好奇問,“三十年,弦meimei等得了嗎?” 溫初弦閉目,故意氣他,“等得了。若不是玄哥哥從中作梗,我和張夕早就成婚了?!?/br> 他果然有一絲生氣。 可那怒意轉(zhuǎn)瞬即逝,并沒過分顯露。 溫初弦倚在他懷里,仰著下巴眺他臉上那不悅的神色。他那豐神俊朗的好儀態(tài),原來也會生氣啊。她笑了聲,涌上幾分報復(fù)的快意,隨即又栗六發(fā)抖,怕他一怒之下會直接扼斷她的脖頸。 沒想疼痛并未到來,謝靈玄也沒殺她。他眸中的溫度冰冷,單手掐在她的腰上,那樣狠地叫她骨rou分離,另一手卻捂住她的嘴,不讓發(fā)出半點聲音來。 溫初弦被疼得淚花直流,謝靈玄卻清然笑了,哄小貓似地揉她的頭發(fā),輕浪地暈開她唇間的一點點胭脂,品嘗了一番。 他悄聲說,“原來這般簡單就能讓弦meimei莞爾,我之前倒是繞彎路了。若是取笑我能讓meimei開懷,成婚后meimei日日取笑都行?!?/br> 溫初弦從他懷中掙開,對著他手背狠狠咬了一口,力道比他剛才掐她的力道還大。他墨眉蹙了蹙,忍著疼讓她咬了。 又蹉跎了好一會兒,溫初弦才終于熬到了謝靈玄離去。她身上已浸染滿了他的氣息,明明是平心靜氣的冷檀味,卻不知怎地令人這般心煩意亂。 她叫人備了熱水沐浴。 要好好洗一洗這惱厭的氣息。 伺候她的小丫鬟見謝靈玄出入溫府,只為見她,艷羨不已。 趁著溫初弦沐浴周遭沒人,小丫鬟偷偷跟她說謝靈玄為了大婚,發(fā)落了屋里的通房。 此事鬧得沸沸揚揚,雖未成婚,謝靈玄愛妻敬妻之名早已在長安城傳開,廣受美名。 誰也不愿把自家女兒嫁去寵妾滅妻的人家,謝相這般做,真是很拎得清了。 丫鬟敬慕謝靈玄,添油加醋地說了他許多好話。 溫初弦懶洋洋地閉上眼睛,卻不理會。 從前她知道他有通房,還會吃醋。 如今卻覺得,他好端端地把人趕走,實在是涼薄無情,心下倒憐憫起云渺那女孩來了。 作者有話說: 第21章 查訪[微修] 張氏作為昔日長安第一皇商,經(jīng)此香料之事的打擊后一蹶不振,張夕流放,張父亡故,族中其余子弟獲罪的獲罪,遷徙的遷徙,儼然如一盤散沙,樹倒猢猻散,敗落得不成樣子。 因所有的黑鍋都扣在了張氏的頭上,溫家沒有被此事牽連。 案已結(jié),大理寺和北鎮(zhèn)撫司的衛(wèi)兵便從溫府外圍撤走了,溫初弦也不必再禁足家中,重新可以自由出入。 但流言蜚語像黑霾一樣彌漫在長安城中,人人都說張夕是因為沾上了溫初弦這晦氣的掃把星,才倒了如此血霉。 溫初弦雖在閨中,流言也多少傳到了她耳中。 她知這一切都是那人的手段,他做事向來悄無聲息,且不留余地。張夕沒死在獄里,已經(jīng)是他所謂的仁慈了。 大理寺的兵撤了后,溫初弦決定去漕幫碼頭走一遭。 那個人不會平白無故就變成謝靈玄的,在某些被忽視的角落,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張夕臨走前叫她小心謝靈玄,應(yīng)該也意識到了什么。 如果她能抓到證據(jù),到長公主面前去揭發(fā)他,或許還有逆風(fēng)翻盤的可能。 溫初弦欲出門,便跟何氏謊稱說,要去城外祭拜張父。何氏對張家也很惋惜,見她有孝心便準了。 溫初弦佩上帷帽,把臉擋得嚴嚴實實的。她得防備著周圍有謝靈玄的眼線。 碼頭上熙熙攘攘,都是些下三濫的商戶走卒。溫初弦詢問兩個人,他們連謝靈玄是誰都不知道。 正有些失望時,忽聽背后一人說,“果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小姐,你這樣單純地打聽下去是沒用的?!?/br> 溫初弦倏然回頭,卻見謝靈玉不知何時在她身后,懶洋洋地倚在一棵樹邊。 “這里的人大多是貧民,對于朝中走船之事并不知曉。你就算挨家挨戶打聽上三天三夜,也抓不到那人的一點把柄?!?/br> 溫初弦不悅,“那你在這里作甚?” 謝靈玉扶了扶額。 兩人一同走在嘈雜的河邊。 原來謝靈玉早就不止一次地跟長公主懷疑過謝靈玄的真實身份,但長公主每每都認為他神智錯亂。 他皮膚曬得有些黑,已在碼頭周圍逛游了大半個月,就是為了能抓到一些證據(jù),然天不遂人愿。 “瀾河兩萬多里,橫跨大半個九州,光在長安城的漕幫碼頭轉(zhuǎn)悠,找到證據(j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br> “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打探清楚謝靈玄當(dāng)日到底是在哪里落水的,周圍又有哪些人目睹,順藤摸瓜地找下去。不過如今你我勢單力薄,只能先從長安城查起?!?/br> 溫初弦沉默,從頭查起么?她恐怕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謝靈玄已說了要娶她,許不日就有迎親之儀。 謝府幽深森嚴,她做了那人的新婦,估計是不允再拋頭露臉,單獨出門了。且她的清白,也要喪隕在一個連真實名字都不知的陌生人手中了。 庭院深深,她一個婦人,還不是只能聽夫君的。 謝靈玉是男人,自不懂她為女兒的艱難。 他身上有nongnong丁香的味道,是他一貫愛用的。溫初弦與他一靠近,也沾染了些丁香在身上。 “你若愿意,咱們一起,從頭開始仔仔細細地查我哥的事。一定能揪出那人的狐貍尾巴?!?/br> 溫初弦憂,“太慢了,還是快點好?!?/br> 謝靈玉卻不以為然,“他不是尋常角色,此事急不得?!?/br> 兩人說著話,聞見空氣中一陣忽濃忽淡的脂粉味。原來漕幫靠近青玉巷,兩人已不知不覺走到青玉巷來了。 謝靈玉臉色忽然暗淡起來,他心心念念的花奴姑娘就在青玉巷中,他卻忌憚著長公主之命,不敢進去與她相見。 溫初弦隨他嘆一聲。 誰都有自己的為難。 “我正在偷偷攢錢,很快就能在長安城買一套外宅,把花奴接到我外宅中去,到時候看我娘還怎么管?!?/br> 謝靈玉透露說。 溫初弦嗯了聲。 想那花奴姑娘,也是一位淪落風(fēng)塵的苦命女子。 今日白來一場,溫初弦正灰心喪氣地準備回府時,忽遇一群乞丐過來乞討。 乞丐群中混了一個姑娘,形銷骨立,瞧著甚是可憐,竟有幾分眼熟。 “你是……云渺?” 溫初弦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那女孩聞聲,也訝然朝溫初弦眺來。 她眼中現(xiàn)出雪亮,似抓到了救星般,奔過來撲通一下子跪在溫初弦腳邊,涕泗橫流地叩了一個頭。 “溫小姐!求求溫小姐救命吧!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溫小姐和公子說說,準奴婢回府去吧!” 她衣衫襤褸,哭哭啼啼地說了一大通,溫初弦聽得云里霧里。 謝靈玉也認得云渺,原是云渺膽大妄為,竟在謝靈玄的熏香中摻了那種藥,意圖爬床,這才被發(fā)落了出來。 按謝靈玄的意思,是要她為妓養(yǎng)活自己。 云渺不愿,寧肯沿街討飯也不入勾欄,這才淪落到和乞丐混在一起。 溫初弦聽罷,慨然道,“他又做了一樁孽?!?/br> 謝靈玄見溫初弦竟向著云渺說,不禁啞然失笑。 “按理說,你跟她是情敵。” 溫初弦不理,扶起云渺。雖然云渺渾身油膩骯臟,卻看得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想到未來在謝府孑然一身的日子,溫初弦忽然生了個念頭,問云渺,“你的身契可在自己手中嗎?” 云渺連連哽咽點頭。 “在的,在的?!?/br> 溫初弦將云渺帶了,回溫府。 左右云渺的身契在手中,她收了云渺,權(quán)當(dāng)是買個奴仆,不算什么大事。 叫一個體面的大家丫鬟乍然去為妓,和叫人去死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