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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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毀了她擁有的一切。 溫初弦感到一陣惡寒,捂腹大喘著粗氣,從未如此憎恨過一個人。 · 何氏從溫老爺那里得知謝靈玄中意的人是溫初弦后,立即給長公主寫了封信。 畢竟姻婚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長公主出面,定可叫謝靈玄回心轉(zhuǎn)意。 長公主收到信后,也沒料到謝靈玄放著溫婉賢德的沅兒不娶,心悅于那個不知禮節(jié)毫無德行的庶女。 還沒等長公主喚人,謝靈玄已提前出現(xiàn)在了長公主面前。 只見她那從小到大恭順、從未有違過孝道的兒子毫不避諱,直說要娶溫家小姐溫初弦。 他和溫初弦互通有無的書信攤在桌上,墨跡猶新,字字句句寫著至死不渝。 長公主看了,暗自咬牙切齒。 謝靈玄解釋說,“之前溫小姐為了傾慕兒子,鬧出了情詩的事,人盡皆知。如今溫家落難,我們不能落井下石,在這時(shí)候退婚。兒子若要娶新婦,她是最好的人選。” 長公主嚴(yán)肅道,“她那樣的出身,怎么配你?母親和溫家夫人都決不允許。” 謝靈玄道,“母親,您怎么能拆人姻緣?” 他神色幽幽,好像質(zhì)問,哪有半分少年時(shí)軟弱怯懦的氣質(zhì)。 長公主在一瞬間感到了自己這兒子的忤逆和陌生。 “你若一定喜歡溫初弦,可以要。不過只能收房做妾,不可為妻?!?/br> 謝靈玄淡淡,“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同娶溫家兩姊妹?且不說溫家父母會不會答應(yīng),兒子這般做,還有人倫么?!?/br> 長公主拍案怒道,“你既知道利弊,還執(zhí)意要那庶女?從前你事事都聽母親的,如今和靈玉學(xué)得也貪圖美色,忤逆不孝了是吧?” 長公主在閨中時(shí)就是強(qiáng)勢的性子,如今老而彌辣,聲聲責(zé)備如雷,直灌入耳。 十幾年來,她在這大兒子身上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無論仕途還是婚事,都得安排得嚴(yán)絲合縫,不能出一絲差錯。 謝靈玄無奈地笑笑,眉眼又恢復(fù)了孝順和恭敬。 “兒子不敢,兒子惶恐?!?/br> 長公主厲聲說,“你要以那庶女為正妻,做我謝家的主母,除非我和你父親咽氣。沅兒比那庶女出身好上千萬倍,也端莊千萬倍,更對你情深一片,沒成婚就日日來服侍我這個婆母。你舍得辜負(fù)?” 謝靈玄垂首,“不敢?!?/br> 長公主追加說,“玄兒,從小到大,哪樣事你不是聽爹娘的?爹娘哪樣事害你了?你一時(shí)沉迷在美色中,說出這等不知分寸的話來,母親只當(dāng)沒聽見。須知,娶妻要娶賢?!?/br> 謝靈玄見長公主動怒,唯唯諾諾地安撫道,“母親息怒,兒子聽母親的便是?!?/br> 長公主這才稍稍消氣。 從小到大,這兩人與其說是母子,倒更像是同袍。 謝靈玄中探花、為帝師,皆是長公主在背后悉心指導(dǎo)、出謀劃策之故。 她這兒子也一向把她當(dāng)成天神,但凡她說個不字,他以往是不敢反駁的。卻不知怎地,落水后性情變得這般反常。 長公主難以放心,待要再說幾句溫芷沅的好處,謝靈玄卻信然開玩笑說,“母親一味想讓我娶溫家嫡女,也得提前問問人家的意思。若是人家不答應(yīng),卻又如何是好呢。” 長公主一愣,“不可能,沅兒怎會不愿,她一直是最傾慕你的?!?/br> 謝靈玄卻默然搖頭。 “世事難料,母親還是別把話說得太死好?!?/br> 說罷,沒有再留下別的,敬然起身拜別。 長公主從沒見過兒子這般忤逆的一面,臉色漲紅,甚是不快。 可無論如何,成婚的事,她絕不會讓步。 作者有話說: 長公主是典型的傳統(tǒng)式父母了,容易把自己的孩子養(yǎng)成媽寶 謝狗:但我是鈕祜祿謝狗[冷漠臉]。 第20章 書齋 謝氏雄踞長安百年之久,說是累世公爵之家,其實(shí)到了靈字輩子嗣并不豐。 論起女娃,長公主膝下有謝蕙兒,桂姨娘有謝蘭兒。 男丁便只有謝靈玄、謝靈玉,以及旁支的謝靈騏這三位哥兒。 好在上天垂憐,子嗣雖不多,勝在出了謝靈玄這么一個百年不遇的文曲星,令謝家大大揚(yáng)眉吐氣,穩(wěn)居天下第一名族。 說來謝靈玄為人謙沖,守誠識禮,又郎艷獨(dú)絕,得一副世無其二的好姿容,年紀(jì)輕輕便是帝之太師,朝之右相,不知被多少有女兒的人家惦記。 他的兩個通房黛青和云渺心里都明白,他已二十有三,婚事絕拖不過今年年關(guān),便早早地為自己謀劃起來。 說來這兩人都得過謝靈玄的寵愛,在謝府的奴婢中也有地位,原待新夫人一進(jìn)門就扶為妾室的。 偏偏一場落水風(fēng)寒,謝靈玄記憶全無,性情大變,忘記了從前的主仆之誼。原來最受寵愛的云渺,在他失憶之后一次寵幸都沒得到過。 如今新夫人馬上就要進(jìn)門了,云渺如何能不急。 她本是一個出身低微的奴婢,長得雖小有姿色卻并非傾國傾情,離了夜里的那點(diǎn)好處,還指望男人能記她到幾時(shí)。 那日午后,陽光甚曬。 謝靈玄在書齋里小憩,云渺打扮妥當(dāng),輕輕過去,將他手中的卷書抽走。 只這么一細(xì)微的動作,男子緩緩睜開眼皮來,疏離地望向她。 云渺怵了怵,“公子休息一會兒吧,仔細(xì)讀久了書傷眼睛?!?/br> 謝靈玄順?biāo)囊馑键c(diǎn)了下頭,被她扶到了羅漢榻邊。他半倚在玉枕上,倦意散漫,神情有種說不出的迷離。 云渺將香爐搬近了些,抱扇為他扇風(fēng)。香霧細(xì)細(xì),爐中碧篆被她加了極其微量的歡合散,男人很少能拒絕。 云渺剛要試探著解開謝靈玄的衣帶,謝靈玄眼皮微闔,輕淡問了她一句,“記得你家在城南的青玉巷附近。” 這一句來得甚是突然,云渺愣了一愣,“原來公子還記得?!?/br> 謝靈玄道,“怎會忘記。 ” 他短思片刻,“你家中有一花甲之年的父親,還有一垂髫的小妹?!?/br> 云渺點(diǎn)頭,“當(dāng)年奴婢一家快餓死了,是公子給了奴婢一口rou湯喝。從那一刻起奴婢便是公子的人,永不改變?!?/br> 謝靈玄不在意地一笑。 云渺嗅著歡合香,只覺得謝靈玄不醉,她已有幾分醉了。望向他那蕭蕭肅肅的面容,愛慕之情抑制不住,低聲說,“公子,今日讓奴婢服侍您一次,好不好?” 謝靈玄卻依舊沉靜。 “你這副好容色,留在謝府,還真是屈才了?!?/br> 云渺一僵。 他平平淡淡地說,“我已命人和青玉巷的鴇-母打過招呼,待你去了之后,格外照料于你,月錢也為你開雙份。你我主仆一場,就此散了吧?!?/br> 云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顫顫問,“公子這是什么意思?公子要趕我走嗎?” 謝靈玄瞧她涕泗橫流,神色冷淡。 待云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抬手喚了人。 仆役將云渺拖起來,順便將香爐里正在燃的臟東西處理掉。 云渺以為歡合香露餡,自己才被發(fā)落,拼命地道,“公子,奴婢只是一時(shí)糊涂,您一定要如此無情嗎?就算您要娶新夫人,難道連一個妾室都容不下嗎?” 謝靈玄揮揮手,人被仆役們拖走。 云渺哭嚎了一路。 黛青正在后堂浣衣,聞此暗自后怕。 幸而她耐得住,沒像云渺那般明晃晃地勾引公子,不然今日被發(fā)落的定然也有她一個。 慶幸過后,黛青又有點(diǎn)落寞。 公子此番,是真夠無情的。 云渺雖愛逢迎,到底也侍奉了他多年。如今說打發(fā)就打發(fā)了,還是發(fā)賣到青玉巷那種地方,叫人心涼。 公子失憶了一遭,手段仿佛比從前狠了許多。 黛青不禁念起那位即將過門的溫小姐。 公子清理通房,自然是為了她。 只是如此明晃晃的寵愛,待那位小姐踏入這深不見底的謝府門第后,是福又是禍。 · 別了張夕后,溫初弦知自己的婚事被那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他想要便要他想丟便丟,皆不是她能做主的……也便心灰意懶,再無以前打點(diǎn)香染街那般精氣神。 溫芷沁氣勢洶洶地來找了她兩次,斥責(zé)她奪搶溫芷沅的婚事。 溫初弦疲于應(yīng)對。 曾幾何時(shí)的她,確實(shí)想和溫芷沅爭奪謝靈玄,也確實(shí)做夢都想嫁給謝靈玄。此刻想來,根本就是眼瞎,癡傻的錯付。 若非她一開始執(zhí)迷不悟,招惹于他,哪有現(xiàn)如今的無窮煩惱。 雖然何氏和長公主還堅(jiān)決不答應(yīng),溫老爺卻已默許把溫初弦給了謝靈玄。 謝靈玄偶爾會來探望她,并不勤,每每也只是品茶賞花,待不多時(shí)就走,也沒什么逾禮的舉動。且每一次都是正大光明地報(bào)知溫老爺與何氏知曉的。 他真是裝得好生光風(fēng)霽月。 他瞧著是不會放過她的了,偏偏又如此不疾不徐,按部就班。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鹿齋是溫府私邸中的一處藏書閣,溫初弦?guī)兹諄沓嗽陂w樓上撫琴,也常往那里去散心。 有時(shí)她正埋頭讀著話本,謝靈玄就會不聲不息地進(jìn)來,兩根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擒住她手中的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