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獨寵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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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能這樣出賣她?! 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罵人詞匯,都在心里罵了一遍。要是手邊有工具,恨不得當(dāng)場把他的腦袋剖開。 面上卻依然客氣周到,順著沈羨之的話微微頷首,徐徐說道:“奴家在燕春樓,撿到了一枚物件,便想請侯爺幫忙看看。若是有人丟失,也好盡快還回去。” 說著,她拿出青姑雕刻的那枚仿制腰牌,遞了過去:“便是這個,奴家不識字,也不知是個什么?!?/br> 她表面平靜如水,心里卻在滴血。這可是青姑精心制作的,就這么被人騙出去了。 她氣憤又哀怨地瞪了沈羨之一眼,卻見他眉頭一挑,眼神有些意外,隨即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 秦婉頓了一頓,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不對: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工部腰牌的? 還沒等她細想,那丁誠便愕然說道:“這確實是我的腰牌式樣,卻是仿照的!竟有人敢仿照工部腰牌!” 丁誠說著,震驚地看向秦婉,“玲瓏姑娘,這東西你是在哪里撿到的?” 秦婉想了一想,認真地回答道:“就是丁大人來燕春樓那天,在一樓角落的位置,一張椅子下?lián)斓降?,桌上還放著茶盞,看樣子應(yīng)當(dāng)是位愛喝茶的客人留下的?!?/br> 燕春樓一樓,角落的位置,愛喝茶。 ——沒錯,她說的就是沈羨之。 秦婉解氣地看了過去,卻見沈羨之揚起了嘴角,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丁誠點了點頭,有些慌張地自言自語道:“他是怎么拿走我的腰牌的?難道有人跟蹤我?” 沈羨之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丁兄,腰牌丟失不是小事,可要多加小心才是?!?/br> “對對,羨之兄說得對?!倍≌\如夢初醒,感激地說道:“要不是羨之兄提醒,我還不知道腰牌丟失的事情,真是太感謝了。” 沈羨之搖了搖頭,“無妨,只不過腰牌是出入工部的證明,丁兄可要好生保管才是?!?/br> 丁誠聽見這話,猛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緊張地說道:“對啊,這腰牌是工部的通行證,若是有人復(fù)刻了好幾份,趁機溜進工部怎么辦!” 沈羨之打量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便道:“趁現(xiàn)在尚未鬧大,丁兄不如向皇上坦白,加強工部守衛(wèi)便是。” “不行不行!”丁誠想也沒想便搖了搖頭,“這事兒絕不能讓皇上知道!” 按照本朝律例,丟失腰牌是重罪,輕則禁足罷官,重則免職流放,事業(yè)前景也就此中斷。 眼下丁誠剛升了職,又正要負責(zé)重修金發(fā)塔這樣舉國矚目的大項目,當(dāng)然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碰到的又是腰牌丟失這樣的重罪,不慌張是不可能的。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冷汗都滲了出來,有些懇求地看向沈羨之道:“羨之兄,你平時在宮中行走,可知此事有什么解決辦法?” 沈羨之為難地看了他一眼,“辦法么,倒也不是沒有......” 丁誠聽到這話,仿佛見到了救星,趕緊問道:“什么辦法?只要別讓皇上知道,別的都好說!” 沈羨之這才緩緩開口道:“眼下正是金發(fā)塔重修之際,此人盜取腰牌,想必與此事有關(guān)。只要能在這期間,保證沒有外人進去,便應(yīng)當(dāng)無事了?!?/br> “羨之兄說得有理,可問題是,怎么才能保證沒人混進去?” “丁兄,實不相瞞,重修金發(fā)塔一事涉及已故太后,茲事體大,皇上也擔(dān)心有人從中作梗,曾想派梅花衛(wèi)暗中保護。丁兄若不介意,本侯便以此為由,對工部入口嚴加守衛(wèi)?!?/br> 丁誠愣了一愣,隨即喜上眉梢。 他知道這腰牌丟失得有些蹊蹺,也知道沈羨之不會如此好心,真替他的前途考慮。 但問題是,梅花衛(wèi)是皇上的貼身護衛(wèi),派來保護他這樣一個剛上任的官員,這得是多大的面子!怕是連照鴻善也從未有過吧! 更何況,沈羨之也說了,這是皇上的意思,就算他拒絕又有什么用?還不如順水推舟,就此接受呢! 想到這里,丁誠忙不迭地感謝起沈羨之來:“此番多謝羨之兄,日后如有機會,必當(dāng)涌泉相報!” 沈羨之淡淡笑了一下,“丁兄客氣。正如丁兄所言,既是同朝為官,互相幫助也是應(yīng)該。” 丁誠聽見這話,喜不自勝,又敬了沈羨之兩杯。 秦婉卻終于品出了味。 沈羨之這招將計就計,玩得真是太厲害了。 他不僅借用腰牌一事,反將了丁誠一軍,還以幫忙為由,拿到了工部正門的守衛(wèi)權(quán)。 著實太聰明了。 可問題是,這一招計謀,有個最大的變數(shù)—— 便是秦婉。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腰牌的?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會將腰牌帶在身上?退一萬步講,萬一自己今天沒有跟過來,他又將如何自處? 秦婉仔細回想了一下。 那天丁誠來燕春樓,花了五千兩白銀買到與她共舞的機會,一進門便被她錘暈,拿了腰牌離開了。后來她與一個用劍之人交手,再回到房間時,那腰牌便離奇回到了他身上...... 用劍之人? 秦婉忽然愣住,隨即不可思議地看向沈羨之。 難道那天晚上,是吳安劫了丁誠,與她交手、拿走腰牌、又將人和腰牌一起送了回去! 秦婉深吸了口氣,努力將震動的心緒平復(fù)下來。 難怪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沈羨之就一直用探究的眼光看著自己;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絕不簡單。 難怪在宴席,他會甩出一片葉子,幫助快要跳不下去的自己;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輕功,功夫還不錯。 難怪在丁府,他沒有戳穿自己,因為他的目標——也是丁誠! 秦婉忽然想起今日在那工匠屋門外,看見的那道車轍。 憑沈羨之的聰明,絕不可能留下這么大的漏洞;憑吳安的功夫,也不需要專程派一輛馬車去接人。 除非......沈羨之是故意的。 他故意引自己來這天香閣,故意引丁誠也來這天香閣,順勢牽出腰牌的事,最終的目的—— 順理成章地拿到工部大門的守衛(wèi)權(quán),還不引起丁誠懷疑。 高。 實在是高。 簡直高得不得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秦婉竟成了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 此時丁誠已經(jīng)辭別,吳安去追那名從樹上逃跑的工匠,包房內(nèi)便只剩下沈羨之和秦婉二人。 秦婉雙手抱臂,斜靠在墻上,眼神冷若冰霜。 “沈小侯爺真是聰慧過人,簡直算無遺策?!?/br> 沈羨之挑了挑眉,“此話怎講?” “怎講?”秦婉冷哼了一聲,臉色相當(dāng)不好看,“小侯爺明知我有腰牌,明知我在找人,故意留下痕跡吸引我來,目的就是為了利用我。” “小侯爺想介入工部,卻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腰牌之事便是最好的契機?!?/br> 沈羨之有些意外地打量了她幾眼,隨即揚了揚唇,“你倒是聰明?!?/br> “不然怎配當(dāng)小侯爺?shù)钠遄印!鼻赝裾Z氣冰冷。 這話本是諷刺,沈羨之卻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點了點頭道:“也是,看不出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你!”秦婉氣不打一處來,“有你這樣的么,理直氣壯利用人!” “哦?”沈羨之看著她,戲謔又惡劣道:“是誰利用本侯,還敗壞本侯名聲,毀了本侯清譽?” 秦婉一頓,莫名心虛了一下,正想辯駁,卻見沈羨之湊了過來: “你利用本侯一次,本侯也利用你一次,這樣才公平。你說對吧,婉-婉?!?/br> 秦婉聽到最后兩字,渾身猛地一僵,待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不由得有些懊惱。 沈羨之卻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輕笑了一聲道:“看來婉婉確實是你的本名,只不過名不副實罷了?!?/br> “你!”秦婉瞪了他一眼,“什么名不副實,分明是你心存偏見!” “哦,偏見。”沈羨之打量了一下她拿著袖箭的右手,“確實是偏見?!?/br> “……”秦婉不愿再聽他氣人,又轉(zhuǎn)而問道:“你今日向丁誠出賣我,就沒想過他會懷疑我?” 沈羨之嗤笑了一聲,“怎么,你覺得他現(xiàn)在不懷疑你么?就算他不懷疑,趙鴻善也不懷疑么?既如此,多一點和少一點,又有什么區(qū)別。” 秦婉頓了一頓。也是,丁誠之前便不信任她,更何況他背后還有趙鴻善。宴席上那只舞,最多只能降低,而不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她想了想,又問道:“那如果他們對我疑心太重,想置我于死地怎么辦?” “你?”沈羨之仿佛在聽一個笑話,“你不是跟他們說,是本侯的紅顏知己么?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怕什么?!?/br> 秦婉聽到這話,不由得怔了一怔,心里莫名漾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隨即又很快被理智掩蓋。 “沈羨之,你說誰是狗?” “不要無理取鬧,婉-婉。” “不許叫這個名字?。?!” 秦婉作勢便要動手,沈羨之瞥了她一眼,淡然說道:“明日梅花衛(wèi)便會接手門防,你要想進去,自己找機會?!?/br> 秦婉愣了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驚訝地瞪大了眼。 沈羨之這是,要跟自己合作了?! 第15章 黑色梅花 燕春樓。 秦婉今日起得很早,天不亮便已經(jīng)醒了,隨即拿出“裝備”,給自己拾掇起來。 本朝對官員的朝服有規(guī)定,但平時往來只需著常服即可。因此,秦婉今日特意換了一身男式常服,將一頭秀發(fā)束成發(fā)冠,佯裝成普通士子的模樣。 面紗是不能戴了,于是她點了幾縷小胡子,又將眉毛畫濃了些,這才滿意地準備出門。 天色還沒大亮,外面仍是一片寂靜。 燕春樓做的是夜間生意,白天來的人很少,上午更是沒什么人來。因此這里的姑娘都習(xí)慣晚起,總要到日上三竿,才陸陸續(xù)續(xù)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