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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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來不及猶豫,店博士一咬牙,決定這票干了!他連忙讓店中另一名伙計幫他替值,謊稱腹痛借口跑出去最近的藥堂中,將里面原先裝的香草倒出去勸扔了,再裝滿了一香囊的墮胎藥放入其中。 半個時辰之后,在他焦急的等待之中,門前慢慢地停下了一輛華麗的油壁車。 幃簾一挑,適才那位容貌美麗的夫人在一眾婢女的攙扶擁簇下朝著店內(nèi)走來。 店博士趕緊背過身去,壓下心內(nèi)的狂喜與忐忑,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模樣轉(zhuǎn)過身去,驚喜道:“夫人又回來了,可是覺得小店飲子味道不錯,還要再買幾盞?” 春杏說道:“我家夫人的香囊丟了,是一只水粉色,上面用金銀二線滾邊繡著折枝桃花……” 一語未落店博士便極殷勤地將香囊捧了過來,直接捧到沈漪漪面前,笑著問:“夫人說的是這只香囊罷?適才小人就在想這只香囊是不是夫人落下的,看來果然是如此!夫人拿好,下次可別落下嘍!” 給沈漪漪使了個眼色,沈漪漪瞬間松了口氣,將香囊接過來在手中捏了捏,果然感覺重量比先前重了許多,不是虛虛地將香囊撐起來。 “賞銀?!彼蜷_向里面掃了幾眼,眼看春杏要望了過來,又裝作不慌不忙地樣子拉上,對春杏道。 春杏從懷里掏出一只荷包,準備隨意賞幾兩銀子便算了,哪知沈漪漪從她手中奪過荷包便扔到了那店博士懷里,“全給你了,多謝?!?/br> 說罷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春杏瞪大雙眼,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姑娘也太……大方了些罷? 她頂多在心里嘀咕兩句,就跟了過去。 丹云心中也犯嘀咕,她一向心細如發(fā),否則魏玹也不會專門派她來保護沈漪漪,因此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可至于哪兒不對,她一時又說不上來。 紀乾見她不走,就停下來問她道:“怎么?” 丹云搖搖頭,回頭看了那店博士一眼。 好巧不巧,兩人四目相對。 店博士到底是做賊心虛,原先還滿面堆笑,此刻見丹云眼神凌厲且探究地望過來,第一反應便是下意識地飛快低下頭去避開丹云的目光。 丹云冷冷地看了一會兒,心中自有了計較。 “無事,我們也走罷?!?/br> 待這一行富貴人家走遠了,店博士才長長吁出一口氣,這時,另一位同伴走過來滿臉錯愕說道:“你怎么用墨水來擦桌子,你是瘋了不成?!” 店博士低頭一看,驚呆了。 * 回了王府,沈漪漪一個人進了房中,借口自己累了想歇一歇,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將門窗緊閉。 拉開香囊,里面果然裝了七八種混合的草藥,并不是原先的香草。 崔夫人會醫(yī)術,沈漪漪未出閣時時常幫著崔夫人曬藥,耳濡目染也認識幾種草藥,她將當中的草藥翻開檢了檢,有紅花,生草烏和當歸,還有一些她不認識的藥。 那位店博士,應當沒有糊弄她。 至于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這香囊中的藥煎成湯水服下。 這幾日,沈漪漪總是感覺很疲倦,說實話,她并不能完全確定自己現(xiàn)在有了身孕。 因為前些時日府上的醫(yī)師正巧給她請過平安脈,倘若她已有身孕,為何醫(yī)師卻看不出來? 自從兩人確定婚期之后,每次行房她都會喝避子湯,避子湯的味道也沒嘗著變過。 她不知道是不是魏玹使了手段將避子湯換掉又不改變其味道,但記憶猶新的是,在離開云陽的那一晚,他在客船上不知節(jié)制地要了她好多次。 她原想著第二日一早就讓人下船去買避子藥,可早晨時又被他勾著稀里糊涂地弄了幾回,最后實在太累沉沉睡起,一直到下晌才起來。 那時他才吩咐人去買避子藥,等她喝上藥的時候,時辰已經(jīng)將近傍晚。 而算算時日,距離那日正巧過去一個多月…… 沈漪漪靠在美人榻上,一時思緒紛雜。 墮掉這個孩子之后呢,如今婚期不足一月,姨母和陳家都會來人,魏玹會放她離開嗎? 倘若她是罪臣之女,阿煦便是罪臣之子,如果她去認他,又將他置于何地? 退一萬步講,即使兩人成功相認,阿煦還是個孩子,會認她這個曾經(jīng)做過奴婢的jiejie么? 可笑的是,這竟然是個死局,她斗不過魏玹,死xue盡在他手中。 唯一的生路,竟只能求助于太子。 太子對她說,毒死魏玹,他會再幫她除掉齊王,只要父子兩人一死,他會立即還她自由。 自由……到那時,她真的還可以擁有自由,而不是被太子滅口嗎? 眼皮越來越重,漪漪捏著手中的香囊,本想站起來,可是疲倦猶如潮水一般洶涌而來,不知不覺中,她竟然躺在美人榻上就這般睡了過去。 …… 等她倏然驚醒之時,耳畔傳來男人異常溫柔的聲線,“醒了?” 沈漪漪睜開眼,入目卻是魏玹略帶幾分憔悴的面容,他一向智珠在握,從未有過疏漏,她便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般疲憊的神態(tài),心內(nèi)不由得一緊。 “可是陛下……陛下身子如何了?” “你不必擔心,沒有什么大礙?!蔽韩t微微笑了笑,伸手將她兩側(cè)凌亂的發(fā)絲撥開,十分認真地端詳著她的眉眼。 “怎么了?”沈漪漪被他看得略有幾分不自在,別開自己的目光。 “沒什么?!?/br> 頓了頓,魏玹又舉起一物,似若無其事道:“那這是什么?” 沈漪漪抬起眼皮看過去,卻見魏玹手中舉著一只金銀二線滾邊繡成折枝桃花的香囊…… 剎那間,沈漪漪瞳孔驟然一縮,呼吸停滯,腦中一片空白,緊緊揪住身下的錦被。 “這是什么?” 魏玹掃過她曲起到泛白的十指,又問她一遍。 “一只香囊而已。” 沈漪漪很快便收斂了所有情緒,只覺后背一身冷汗,嘴角勉強扯出一絲溫婉的淺笑,“你若喜歡,我下次也給你做一只?” 魏玹定定地看了她許久,終是沒再說什么,將香囊重新系在她的裙上,“好,別累著自己?!?/br> 修長的手指極有耐心地替她打了一個漂亮的結(jié)櫻,低低地問:“漪漪,你當真沒什么話,想對我說嗎?” 能有什么可說的呢,沈漪漪想,你我走到今日,早已無話可說,不過虛與委蛇而已。 “沒有。”她沒有絲毫猶疑。 魏玹替她系著帶子的手微微一顫。 閉了閉眼,他終究是將手中的這根帶子打完,像負責的工匠在雕琢手中價值連城的珍寶。 而后脫了靴,頭枕到她的腿上,握住她一雙柔荑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重新闔上眼眸。 他沒說什么,但沈漪漪知道他的意思,以往他疲憊的時候,都會像這般躺在她的腿上,讓她幫忙解乏。 沈漪漪將手指抵住他的太陽xue,垂眸看著他清雋秀美的眉眼,輕柔地按壓了下去。 大明宮。 圣人躺在榻上小憩,梁文則服侍著圣人飲下慧遠先前留下的藥方煎制而成的藥,替圣人掖好被角。 然而過了約莫也就幾息的功夫,榻上的圣人突然臉色慘白,赤紅的鳳眸痛苦地睜開,喉嚨一咯,“嘔”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噴濺在眼前的梁文身上。 梁文大驚,緊接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顫抖著嗓子喊道:“來人來人,叫太醫(yī)??!” …………………………………… 太子跪在病榻前肝腸寸斷地哭道:“父皇!父皇你若有事,你要兒臣怎么辦啊!你要兒臣怎么辦??!” 梁文在一旁勸道:“殿下,陛下是真龍?zhí)熳?,吉人自有天相?/br> “閉嘴,你這閹貨!” 太子突然發(fā)難,一扭頭就朝著梁文的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旋即破口大罵道:“就是你這閹人沒人照顧好父皇!你每日都在父皇病榻前守著,父皇怎會突然中毒?父皇中毒時就是因為喝了你喂的湯藥,你敢說你清白無辜???來人!” 一語未落便從殿門外走進來了兩個衛(wèi)士。 太子指著下首喝道:“立即將梁文下獄,給孤好生審問!決不能放過一個可疑之人!” “奴婢冤枉??!殿下,冤枉??!” 梁文被扇倒在地,還在懵著,衛(wèi)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入內(nèi)將他拖了出去。 誰人不知梁文是圣人的左膀右臂,從年輕時便跟隨在側(cè),可謂忠心耿耿,自從圣人病倒后,也是梁文日夜守護在側(cè),侍奉湯水,倘若說是梁文毒害了圣人,那整個蓬萊殿只怕沒有幾個人相信。 一時之間宮殿內(nèi)的奴婢們紛紛人心惶惶。 梁文被帶離時行過魏玹身邊,哀求地望向身側(cè)高大沉穩(wěn)的郎君。 魏玹緊抿薄唇,神色冷峻不語。 太子若有所指地掃過來,目光如錐地盯著魏玹道:“堂兄,你可知父皇是因何中毒?” 魏玹淡淡道:“不知,還請殿下解惑?!?/br> 太子冷笑一聲:“你不知道?”厲聲喝道:“來人,將郭岐帶上來!” 郭奉御被太子侍衛(wèi)捆綁著給推搡了進來,與此同時還有一位身著緋袍醫(yī)者,那醫(yī)者跪倒在太子面前道:“臣曹籍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曹奉御,你來說說,你在父皇每日飲下的湯藥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太子說道。 曹籍便說道:“先前陛下的身子久治不愈,臣便一直心生疑竇,怎奈陛下被jian詐小人所欺瞞,信任郭岐,所進奉湯藥每回皆由郭岐督查,令人不能插手分毫?!?/br> “后來陛下身體每況愈下,尚藥局輪番討論,依舊是郭岐拍板決定為陛下進奉何類湯藥,臣多次勸說無果,再加上擔憂龍體,故而鋌而走險,趁郭岐不備,將陛下喝剩的藥渣偷偷帶走后細細查看,竟發(fā)現(xiàn)這湯藥中有一味劇毒的毒藥‘蓀苓草’!” “蓀靈草曬干碾碎之后無色無味,形如調(diào)和之藥甘草,喝下之后卻會讓人在一段時間之內(nèi)身體百般疑難雜癥呈現(xiàn)有所好轉(zhuǎn)之相,可若長期服用,無異于飲鴆止渴,待毒素深入骨髓,便會出現(xiàn)高燒,咯血,昏迷不醒的癥狀,長此以往,只怕……只怕……” 高燒,咯血,昏迷不醒,每一樣都對應了圣人眼下的癥狀。 “曹籍,你血口噴人!” 郭奉御勃然大怒,“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在陛下的湯藥中下毒?我為陛下醫(yī)治多年,感念圣人恩德,報答尚且來不及,又怎會對陛下痛下殺手!曹籍,你為報一己私仇,竟然冤枉無辜,你好歹毒的心腸!” 對太子悲痛大呼道:“殿下,此人挑撥離間,其心可誅,殿下勿要聽信此小人讒言?。 ?/br> 太子冷笑不語,這時,一名內(nèi)侍從殿外匆匆趕過來,對著太子耳語幾句,繼而遞上一物。 太子翻看之后,臉色驟然沉了下去,一把將手中冊子甩到郭奉御臉上。 “好你個郭岐,你還百般讒言,妄圖為自己脫罪!四年前的內(nèi)廷貪墨案,你分明已被撤職查辦,收監(jiān)關押,誰令你在短短三天之內(nèi)起死回生,竟從獄中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