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金魚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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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齊齊止住話頭。 康盂樹往樓上應(yīng)道:“來了——”接著對黎青夢道,“先不聊了,電影該開場了?!?/br> 她輕輕點頭。 回到天臺,天色已暗,正是適合觀看的時間。 剛才眺望的海岸線亮起一排漁火,另一個方向上是連綿的青色山脈,一座座電桿串連著電線延伸在昏色的天空下,沒有盡頭。 這幅畫面是不可能在京崎見到的,遼闊又野性,卻又美得仿佛是被精心設(shè)計過。 她對著康盂樹說:“你覺不覺得這個畫面的基調(diào)很像《關(guān)于莉莉周的一切》?” 她聽到他說喜歡看文藝片,理所當(dāng)然地以此作比喻。 康盂樹臉色一緊。 靠,《關(guān)于莉莉周的一切》是哪國的片子?聽著反正不像中國的。 他若有所思地沉吟:“嗯……” 險些翻車之際,昏暗的紅磚墻面上映出一個龍標(biāo),電影正式開始,救了他一命。 大家都已經(jīng)入座翹首以待,剩下視野最不好的后面一排,離烤rou架還特別近,未熄的炭火隱隱冒著余溫,于是就留給了最姍姍來遲的黎青夢和康盂樹。 剛坐下,康盂樹只是穿個工字背心都被那股熱氣熏得受不了,瞥了眼身旁的黎青夢,她穿著長裙,上身還是長袖的防曬服,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已經(jīng)沒太陽了,你要不要把你那個外套脫了?” 康盂樹稍微歪了一半身子,像個不倒翁似的湊近她問。 黎青夢反而把衣服裹得更緊一點,想也不想說:“不用。” “隨你便。”他坐直身體,嘴上咕噥,“也不怕中暑?!?/br> 她不是不怕,而是腿上的濕疹更嚴(yán)重了。 那些小紅點如果不在初期控制住,各自擴(kuò)散,最后一小片一小片像支流般匯聚成湖泊的時候,想要好起來就很緩慢。 她現(xiàn)階段就是如此,而且那連成的創(chuàng)口還會流膿水,比康盂樹之前看到的還要惡心。 所以哪怕她現(xiàn)在真的熱到要爆炸,也硬生生忍住了脫外套或者把裙子撩起來的沖動。但其實忍耐久了,這種體驗反倒非常新鮮。 沒有電影院會是這樣的。它們本該是柔軟的皮質(zhì)沙發(fā),凍到胳膊會起小疙瘩的冷氣,一杯源源不斷冒到最后不再起泡的可樂。 然而眼前呢,咸腥中擦過被單帶上柔順劑味道的海風(fēng),硬實且沒有靠背的塑料凳,將人背部快烤紅的熱氣,而且最重要的主體——熒幕本身也很模糊,二手投影儀還時常卡頓。 如此野生又不加修飾的露天電影,用粗糙二字就可以全部概括。她對自己當(dāng)時冒出的好奇感到好笑。 但為什么,自己沒有想走的念頭。 屁股還穩(wěn)實地坐在硌人的凳子上,這場電影并沒有多好看,而且她還覺得挺無聊。 如此觀感的并非她一個,前面的同學(xué)們也忍受不了影片的沉悶和故弄玄虛,陸續(xù)有人站起來活動,趴到天臺邊聊天或者干嘛,場面變得鬧哄哄。 唯獨身邊的康盂樹非常認(rèn)真,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屏幕。 ……他看起來還真是不像愛看這種片的類型,黎青夢屬實沒想到。 康盂樹看似投入,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憋了十萬個為什么。 憋到無可憋,他摸出手機偷偷給康嘉年發(fā)微信。 【tmd這倆男的在車?yán)锔墒裁窗??沒看明白?!?/br> 【這臺詞說的是人話嗎?】 【不明白怎么就地球最后的夜晚了,沒有外星人來攻打嗎?不末日還能叫地球最后的夜晚?】 康嘉年不堪其擾,直接回復(fù)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把你的問題轉(zhuǎn)發(fā)給青夢姐吧,請她幫忙解答一下。】 康盂樹回他三個炸彈刀子和鄙視的表情,沒有再發(fā)問題過來。 看到一半時,康嘉年的這些同學(xué)沒有耐心再繼續(xù)看完,臨時決定去打電動,大家呼啦啦起身。 康嘉年是組織這次觀影的人,坐在原位沒有起來,臉色有些尷尬。 康盂樹皺著眉頭要說什么時,有一個人喊康嘉年道:“嘉年,一起去唄?” 康嘉年微愣,爾后揚起笑臉,起身向他跑去。 康盂樹默默止住想說的話,朝康嘉年揚手說:“記得早點回來?!?/br> “哥和青夢姐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康盂樹不忘自己的人設(shè),嚴(yán)肅道:“電影還沒看完?!?/br> “哇哦,盂樹哥真是看得進(jìn)去,厲害?!?/br> 康嘉年聽到同學(xué)略顯崇拜的語氣,想到微信上那一連串的問題,嘴角一抽。 黎青夢看了康盂樹一眼,鬼使神差地說:“我就不去了,想把電影看完?!?/br> 聽到黎青夢的回答,康盂樹內(nèi)心油然而生一種類似中標(biāo)的得意。 她果然喜歡看這種。 最后這幫小年輕們?nèi)缗_風(fēng)過境,留下滿地凌亂離開。 明明空曠了許多,但卻覺得這是最擁擠的時刻,只剩下她和他,并肩不到半米坐著。 手心被熱氣烘烤著出了油膩膩的汗,也許到了忍耐這份熱氣的極限,也許是害怕突如其來的心慌,她看著前面空出來的位置,起身坐到了第一排,離他最遠(yuǎn)的地方。 第一排正好架了一臺電風(fēng)扇,呼呼地吹著并不涼爽的風(fēng)。 她滿意于自己無比自然的換位,忽略了電扇正在吹起她的裙角。 小腿的肌膚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如果認(rèn)真在看電影的人是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的。 而康盂樹顯然不屬于這個行列。 在黎青夢換去前排后,他連偽裝都省了,視線不知不覺定在了她的背影上,自然也沒有錯過這個微小的細(xì)節(jié)。 電扇的風(fēng)將裙擺吹起來后,他冷不丁地站起,不聲不響往樓梯那兒走去。 黎青夢沒在意,以為他是去上廁所,掃了圈空落落的天臺,緊繃的神經(jīng)剎那間松懈下來。 只是樓梯間的門一開,看著康盂樹回來,她的神經(jīng)又慢慢繃成直線。 她假裝毫無波動地仰頭看著屏幕,余光卻瞟著他的走線。 康盂樹居然沒有越過她去回最后一排。 預(yù)感到他要靠近,她維持的淡定開始搖搖欲墜。 他果然如預(yù)感中,拐道停在她跟前。 黎青夢抬起頭說:“……你擋住我了?!?/br> “哦?!?/br> 他便蹲下來。 她愈加莫名其妙:“……你要干嘛?不回位置看嗎?” 康盂樹一挑眉,伸手將她的裙擺撩到大腿,捏住腿rou上無所遁形的創(chuàng)口,嫌棄道。 “還能干什么,給你的小爛腿上藥?!?/br> 第27章 康盂樹從口袋里摸出一管藥膏,就是他剛才下樓去房間里拿的。 他說著風(fēng)涼話:“我說過只有這個管用,你看看你涂醫(yī)院開的,現(xiàn)在變這樣了吧?!?/br> 黎青夢經(jīng)過當(dāng)下的那個當(dāng)機,立刻迅速把腿往后撤,從他手中抽離。 “你還躲?!?/br> 他很強硬地握住她縮到凳子里的腳踝,輕而易舉地拽出來,但力道并不粗暴,又讓她無法逃脫。 臉皮一瞬間紅到滴血,覺得被冒犯,可是這種冒犯又是為了她好,讓她發(fā)作都沒底氣。 她只能轉(zhuǎn)變政策,不和他硬碰硬,放軟語氣說:“行,我知道了,你把藥膏給我吧,我回去就用。” 康盂樹充耳不聞,直接擰開蓋子,擠了一點在手指上,往她小腿上看著像是腐爛的rou上涂抹。 他的手指有常年開車長出的老繭,粗糙地貼著軟rou,從創(chuàng)口的最外圈打轉(zhuǎn)。 創(chuàng)口的形狀像一片深色漩渦,而他的手指正延著這片風(fēng)暴一起墮進(jìn)中心。 藥膏冰涼,效果也立竿見影,她幾乎是即刻感覺到它作用在皮膚上的麻癢,然而在他手指的指揮下,這份原本癢度只有一的水準(zhǔn)直接飆升到十。 因此,她忍耐到太陽xue都在緊抽,卻還是走漏,不小心泄出哼聲。 停在她腿上的手指一頓。 康盂樹捏了捏她的rou,大概以為她只是受不了藥膏的刺激,低聲說:“忍一下。” 黎青夢咬住嘴巴謹(jǐn)防再次發(fā)聲,更強烈地往外抽著腿。 “夠了……我自己來!” 康盂樹終于松開了手。 他直接由蹲姿往后席地一坐,手撐著地面,視線還是在腿上徘徊。 “藥膏就像我剛才那樣抹就可以,早晚各一次。這管是我媽之前用剩下的,沒多少了。你回頭按照這個包裝再去藥店里買,記住了沒?” 黎青夢說著啰嗦,趕緊將裙子的擺放下去,擋住他的視線。 結(jié)果他又費勁地蹲起來把裙子撇開。 “——你耍流氓嗎!” 黎青夢惡狠狠瞪他,垂下來的發(fā)絲掩住了緋紅的耳廓。 康盂樹又笑回地上,慢條斯理地解釋:“你別忘了剛涂過藥膏,想全蹭到裙子上?” 黎青夢咬牙:“無所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