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金魚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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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夢修甲的動作卡了一下,繼而若無其事地說:“他為什么要叫我?” 發(fā)廊meimei放心地笑道:“沒事啦,我隨口說的。” 黎青夢面無表情地起身,去旁邊的架子上挑選甲油。 身后發(fā)廊meimei繼續(xù)和旁邊的朋友攀談。 “這次真的是康盂樹主動叫你去?” “那不然!我都快死心了,才不會扒著他?!?/br> “男人就是賤啊,不扒著的時候反倒念起人好了,回過頭又來撩你?!?/br> “所以你對方茂也別追太緊了?!?/br> “明天方茂會去嗎?” “肯定會去啊,他和阿樹關系那么好。除非他出車了?!?/br> “他沒走,在南苔呢?!?/br> “那你干脆明天一起過來吃飯啊,我們在橋頭排檔吃?!?/br> “這不好吧,我和康盂樹又完全不熟。” “那有什么,你是我朋友,過來吃多正常!” “……你瞧瞧你這口氣,已經(jīng)把自己當人家女朋友了啊~” 發(fā)廊meimei嘴一撅:“早晚的事?!?/br> 黎青夢聽不下去,把指甲油取來,“砰”一下放在板上,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她公事公辦道:“打擾一下,先選個底色吧?!?/br> * 第二天,也就是康盂樹的生日,可對黎青夢而言,依舊是非常普通的一天。 她沒去美甲店上班,白天都在醫(yī)院里忙前忙后,一直到晚上才離開。 鬼使神差的,回家的路上,她騎著小電瓶,刻意繞了遠路。 這條線路,會經(jīng)過橋頭那一長街的排檔。 此時過了晚飯點,滿路的排檔吃飯的人并不多,零星的幾桌架在路邊,康盂樹那一大票人尤為顯眼。 黎青夢忽然停下電瓶,把車子停在一邊,走到就近的排檔邊向老板要了一份炒粉干打包帶走。 等候的間隙,她低頭刷手機,余光卻不受控地往不遠處飄去。 這個排檔雖然和康盂樹他們的隔了幾個,但大部分人都能看清。 正對著她的那些男男女女她都不認識,背對著她的卻正好是康盂樹。 確認他看不見自己,黎青夢這才干脆地抬起頭看過去。 真的是康盂樹的生日。 在他身形晃動的瞬間,黎青夢看到了被他擋住的生日蛋糕,沾滿甜膩的奶油,中心亂七八糟地插滿蠟燭。 黎青夢抿了下嘴唇。 發(fā)廊meimei坐在康盂樹的左手邊,按著打火機很主動地把這些蠟燭點燃。接著這群人開始集體唱生日快樂歌,聲音很大地傳到黎青夢耳邊。 康盂樹低下腦袋,似乎在許愿。 他吹滅蠟燭的瞬間,身旁的發(fā)廊meimei拿手沾了一小塊蛋糕,惡作劇地抹上康盂樹的側臉。 眾人發(fā)出哄笑,鬧哄哄地示意康盂樹“收拾”她。 康盂樹挖起一塊蛋糕,作勢向其中喊得最兇的一個男人嘴上攻擊:“你是自己閉嘴還是我把你嘴巴堵上?” “得得得,哥饒了我!” 黎青夢遠遠旁觀著他們插科打諢,直到身后老板喊了她一聲。 “炒餅好了哈?!?/br> 這一聲仿佛將她從荒唐的夢境里叫醒。 她迅速回過神,接過炒粉干,掛在電瓶把手上默不作聲地駛離排檔。 刻意繞遠路來到排檔,其實不是為了吃這一碗粉干。 她是想親眼確認,今天是不是真的是康盂樹的生日。 如果是,那么她大概會發(fā)一句生日快樂當作表示吧。禮物來不及買,一句生日快樂是她的謝禮。就和禮物相抵算了。 但是在真的看見康盂樹的朋友們幫他過生日的這一幕,黎青夢有被扇了一巴掌的驚醒。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都沒有被邀請,他也沒有告知過她關于生日的任何訊息,她居然還上趕著求證想發(fā)祝福,魔怔了似的。 難道自己想和他越走越近嗎? 心底里冒出來一個聲音,難道你不想? 如果,他真的邀請你來吃這頓飯呢?你會來嗎? 我會來嗎? 黎青夢把電瓶開得飛快,腦海里的畫面隨著飛馳的車輪鋪現(xiàn)—— 橋頭排擋的圓桌上,她也像發(fā)廊meimei那樣坐在他身邊,按著打火機幫他點燃蠟燭。所有人都在打趣他們,而他仿佛有點害羞似的把起哄的人統(tǒng)統(tǒng)反擊回去。 想象中其樂融融的氛圍,卻嚇得黎青夢一激靈,差點將電瓶車摔進路邊的草坪。 她絕對不能接受自己那么和諧地插進這幅畫面里。 她應該就像剛才,遠遠旁觀著,一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那才是最適合她的位置。 不要去和別人制造多余的聯(lián)系,什么感謝,根本就是沒必要的。答應過要給他錢,等價交換,已經(jīng)足夠了。 她把車停在樓下,一口氣跑上筒子樓,決心將康盂樹送的那面粘在窗戶上的報紙撕下來。 但上手的剎那,還是變了力道。 她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把粘合的部位扯開,取下來依然是完整的一張報紙。 對著報紙發(fā)了半晌的呆,最后,黎青夢將它端正地疊成正方形的小塊,墊到了搖晃的桌角下。 * 同一時間,橋頭排擋的生日聚餐還在熱鬧進行,沒有散場的架勢。 發(fā)廊meimei,也就是程菡,喝得有點多,但她沒喝醉,借機趴到了康盂樹身上,耍賴說:“你一會兒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喝醉了沒辦法自己回去?!?/br> 康盂樹很不給面子地把身體往外一斜,指著不遠處剛從公交車上下來的康嘉年道:“我得送我弟回去?!?/br> “他都這么大了,自己不能回嗎?你就是糊弄我!”程菡不依不撓,“明明這次你都主動喊我來吃飯了,你這樣算什么意思!” “你忘了嗎,我欠你一份人情。你要求我陪你吃頓飯?!笨涤蹣涞闹腹?jié)點著桌子,“說到做到,我這不還上了?!?/br> 程菡醉醺醺的表情變得分外清醒。 她赤紅著臉站起來,把一次性筷子打到康盂樹臉上,尖聲道:“我指的是我和你兩個人單獨之間的飯,哪是這種的?!康盂樹,你混蛋!” 她氣憤地轉身就走,一邊還在和方茂喝酒的小姐妹見狀趕緊追上去,兩人擦著康嘉年而過。 康嘉年剛下完晚自習來給康盂樹慶生,沒想到迎面就碰上自己老哥被女人大罵混蛋的精彩場面。 他填補了程菡的空位,八卦地捅了一下康盂樹的腰。 “哥,你這樣的也不喜歡,那樣的也不喜歡,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康盂樹摸了摸被筷子打到的臉,無所謂道:“你湊什么熱鬧?!?/br> “我是關心你好不好。”康嘉年試探地說,“難不成……是青夢姐那樣的?” 康盂樹好笑地扯起嘴角:“胡言亂語什么呢。” “還嘴硬,除了家里人我是第一次看你出車回來給別人帶禮物?!?/br> “她先給你送的,我作為你哥不得回禮?而且那破報紙值幾個錢?!?/br> “……就算是這樣吧?!笨导文暌活D,“你生日不叫她,難道不是因為程菡在,你怕她誤會?” “那我直接別叫程菡不就完了嗎?你這什么腦回路。” 康嘉年啞口無言,一副迷惑的神色。 康盂樹拿起面前的扎啤一飲而盡,擦了擦嘴,漫不經(jīng)心道:“我不可能對她有什么心思的。不喜歡這種類型?!?/br> 康嘉年很好奇他的定義。 “青夢姐算哪種類型?” “開口閉口都是錢,一個鉆到錢眼里的小瘋子。”康盂樹揉了揉眉心,“還沒程菡可愛?!?/br> 第14章 自生日宴之后,康盂樹這個人就好像在黎青夢的生活中消失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去了外地跑車,總之在寥寥兩次的沉船教畫中,都只有她和康嘉年兩個人。 她也沒想找康盂樹,直到收藏家買畫給她的定金到了帳。 按照約定,她需要支付一筆錢給他。于是當天晚上她才再一次敲開康盂樹的微信頭像,轉賬給他。 過了一個小時后他接收了這筆錢,沒回一個字。 這就是時隔了好幾天后他們的再一次對話,沒有任何多余的內容。 剩下的錢,黎青夢應該轉給高利貸那邊,畢竟到了第一期的還款日。但錢還沒湊夠,這點定金只是杯水車薪,何況黎朔剛動完手術,還需要住院一段時間,住院費仍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她便將這筆錢扣下來給了醫(yī)院。 但不知為何,高利貸那邊只是通知她還款,對于她延遲未交的事并沒有催。 黎青夢內心奇怪,猜想是不是往后順延,可以多拿點利息?但她不敢問,怕問了反而讓他們來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