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反派太子后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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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無可避免的時常見面,遲盈初時恐慌,唯恐她的那些小心思那些過往被圣上發(fā)覺,圣上再饒不了自己。 便是連當面質(zhì)問寧王兒時的事都半點不敢。 二人日日叔嫂相對,無可避免的相遇時,也是當著眾仆人的面半點不敢說上一句話。 每每總是一個內(nèi)室抄經(jīng),一個外室上香,規(guī)矩的不能再規(guī)矩。 是以這三月來,遲盈竟未曾與他說一句話。 怎知如今夜已深了,寧王竟然一聲不吭出現(xiàn)在她房內(nèi)。 遲盈幾乎內(nèi)心止不住哀嘆。 他犯了糊涂!圣上不喜歡他,也不會親手殺了這個兒子,可二人間任何緋聞,卻要置她于死地! 如今整整三月的吃齋念佛,雖不至于磋磨,可卻磨平了遲盈所有的性子。 她連曾經(jīng)偶爾使小性子的權(quán)利都沒了,她如今再是懂規(guī)矩不過。 “你怎么來了?你快點出去!” 遲盈話還未曾出口,她便見到蕭芳毓身后那被他掩藏起的染血長劍。 恍惚間蕭芳毓的身形容貌竟與太子重疊...... 同樣是這般的黑夜,那人提著染血的劍走向自己,要殺了自己。 屋外又是一陣電閃雷鳴,遲盈瞥見外邊那些侍衛(wèi)皆是倒在地面。 “你要殺我?” 遲盈踉蹌的往后跌倒,跌坐在身后她抄經(jīng)的小案上。 蕭芳毓面容帶著幾分蒼白,眼底染著哀痛,他上前幾步,匆匆朝她開口,“陛下今夜派人殺你,你快隨我走——” 遲盈眼睜睜看著蕭芳毓取下燭臺,點燃簾幔與經(jīng)文,瞬間,屋內(nèi)燃起了熊熊大火。 遲盈被火光染亮的臉頰透著絕望,她喃喃道:“我還能去哪兒?陛下要我死,我怎么敢逃?” 蕭芳毓喊她:“阿盈......” 遲盈一怔,淚意再也按捺不住。 “對不起,我以為太子能保你一世無憂,卻不想是我的錯,叫你受苦至今......” 作者有話說: 稍安勿躁,男主女感情需要一個強烈催化劑。 作者是土狗,只會土狗梗 感謝在2022-06-11 18:37:52~2022-06-12 19:30: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今天也是小可愛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遲盈神思不再,渾渾噩噩的被蕭芳毓牽著往外走。 二人身后長階處,是只有禁中才得見的光明衛(wèi)。 遲盈只倉促一瞥,便見到那其中內(nèi)侍雙目瞪的老大,橫死在抱廈之外。 距離她的房門不過幾丈距離。 內(nèi)侍手中白絹更是被摔在一側(cè),沾上了他自己的血漬,混著地上泥水,遲盈只一眼便覺惡心不堪。 她匆匆移開眼,這數(shù)十米,卻隔離了生死。 若是守一晚來一步,怕是此刻倒在地上之人便是她了。 “快走,叫你侍女見到,只怕也要連累了她們?!倍吺鞘挿钾沟统恋脑捳Z。 遲盈弄不明白這般一幕,覺得自己仿佛被一股股四方而來的惡意挾持著,被迫她這個沒經(jīng)歷過風雨想姑娘,在一夜間經(jīng)歷完世間所有的風雨。 她怔怔的不明白:“我如今一無所有,這般逃亡還有什么意思,不如不要禍害了你們,死了干凈,到地下重新投胎去得了......” 蕭芳毓不再答她的話,只將她抱上馬背。 他那只受傷的臂膀,顯然支撐不住遲盈的重量,使勁兒之下,竟有幾分顫抖。 遲盈察覺到時,眼皮輕顫,心跟著揪痛起來。 蕭芳毓斂眸,道:“別說傻話,你會平安的。” 一匹快馬沿著泛著水汽的泥潭小路而下。 今夜才下過小雨,蒼穹無半點星月點綴。 一片黑暗寂靜,山寺又在山頂,中有幽深樹木,無端的多了幾分可怖。 原本寂靜的叫人膽怯的石道之上,驟地響起一陣馬蹄。 一群高頭大馬一路呼嘯疾馳而至。 太子面色陰沉如水,跨下寶馬已經(jīng)行駛出雷霆之速,甚至遠遠將身后部下甩在身后。 如此夜黑山高,也不叫人先行探路,刺客不刺便另說,單單是這山腳下,若是來了石頭深坑,落馬可不是簡單的事。 太子萬金之軀,如何能接受此等風險? 太子卻是充耳未聞,一陣馬蹄之聲中,倒叫他聽出一絲與眾不同的馬蹄聲,似乎有人策馬下山。 他正欲停馬看去,卻被不遠處的山頭吸引了心神。 遠處山頂之上燃起滾滾濃煙,濃煙之下是掩藏的悶色赤紅。 究竟多猛烈的火,竟能燒透才落過雨的屋脊瓦棱。 太子只覺得氣血翻涌,他唇色慘白,一提韁繩再度鞭馬,瘋了一般往山頂沖去。 如此速度,身后之人都望塵莫及。 “殿下等等!當心腳下!” “殿下當心危險!” 這條小道蕭寰自幼便來回縱馬走過數(shù)次,卻沒哪一次如同今日這般,叫他心神俱裂,幾欲脅下生翅能飛去—— 等趕到山頂時,火焰幾乎燃亮了半面蒼穹。 濃煙刺痛著眾人雙眸,離得如此遠便已雙目淚流不止,一連止不住的紛紛掩唇咳起。 外院寺廟中那些和尚也匆匆趕了過來。 如此深夜,大多數(shù)和尚都早早睡去,看守后院的和尚早早打起了瞌睡。 卻不想只不過一個打盹兒間,便聞到了滾滾焦味。 怪就該怪在這場雨,燃濕了屋脊,叫那小火苗一時半會兒難得燒到,外邊兒瞧著一絲不見火光,里邊卻早燒了個透徹。 燒的還正是供奉明懿皇后牌位的佛堂,那伺候的人皆是住在偏殿,便是一會兒功夫,偏殿的人發(fā)現(xiàn)時,早已進不去了。 在場眾人紛紛從后院挑來一擔擔水,正欲撲入其上,卻是杯水車薪罷了。 太子目光搜尋一圈,找出了遲盈的侍女來,“她呢?!” 江碧白竹二人方才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闖入,只可惜發(fā)現(xiàn)時為時已晚,她二人如今面容也好不到哪兒去,裙裾被燒黑了一片,面上皆是淚水。 “殿下快去救救姑娘......太子妃她還沒出來......嗚嗚” 晚間時遲盈留在佛堂里抄經(jīng),供奉明懿皇后的佛堂自來外邊便都是禁衛(wèi),她未曾多想,便叫侍奉了許久的侍女先回后院去。 侍女一個去后便吩咐人燒水準備伺候太子妃沐浴,另一個則是在往內(nèi)室熏香鋪床。怎知便是一會兒功夫,就成了這般...... “咳咳....咳咳,殿下!此地不宜久留!” 冒著滾滾濃煙,一群人皆是不受控制的淚流滿面,鼻涕眼淚在臉上掛著,全部勸著太子。 “太子妃定會平安無事的!”事到如今,百里延等人還都睜著眼說瞎話,苦苦哀勸太子。 太子面色蒼白,掩唇一連咳嗽,他本染了疾,未曾痊愈得了消息便匆匆趕回。 如今遇到此事,他那雙深邃冰冷的眉眼中如今滲著冰涼冷意,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聲音。 “還愣著做什么!全進去找她,她能活你們便能活......” 太子說完,一連撕心裂肺的咳嗽。 如今這種場景,便再是衷心的下屬,面對里頭一片赤色滾滾黑煙,也嚇破了膽。 怎么死也都是死,被火活活燒死的滋味可不好受。 若是太子,他們舍去這一身皮,進去救便罷了,可終究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 不見一人行動,太子似乎失力一般,便自己踉蹌著往內(nèi)而去,卻被人一個個上前死命的拉扯住了。 “殿下切莫沖動!”百里延不顧死活,上前死死抱住了太子的腿。 太子面帶病容,卻力量不減,帶著勢如破竹之力一腳狠狠踹上了百里延,將那八尺大漢足足踹開兩尺遠。 眾人蜂擁而上,企圖再度圍住太子,卻叫太子一個眼神,眾人便止不住的想要臣服于他腳下。 “孤真是蠢......”眾人只聽見這句莫名的喃喃自語。 往常見那么一個冷清的太子,如今竟然是掣住了下屬的手,將那戰(zhàn)場上廝殺的將軍狠狠推到了一邊。 眾多侍衛(wèi)一時不備,太子已是踉蹌入了濃煙之內(nèi)。 “殿下!” 如此,可不待眾人多想,皆是裹上一旁浸濕了水的被褥,紛紛沖入了火光沖天的內(nèi)室,卻奈何忍不了里頭的濃煙和炙熱的能叫人瞬間變成菜干的溫度。 只靠近便已是常人所不能忍,跟著太子跑進去的屬下在里頭不過瞬間便一個個如同燒著了尾巴一般掙扎著鬼哭狼嚎跑了回來。 他們這些皮糙rou厚的大老粗都忍受不住,里頭那金尊玉貴的太子殿下是如何忍受的? 眾人只覺渾身力氣瞬時抽盡,鼻涕眼淚滾滾而下,栽倒在地上,接著竟是嚎啕大哭起來。 紛紛cao著家伙拿起鍋碗瓢盆往殿內(nèi)灑水。